●花的兒女(上)






(一)


半夜裡,討厭的電話鈴聲,把我從酣睡中吵醒過來。

雖然醒了,我還是讓它響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身傍的麗娟也給吵醒了,她妮著聲音推了推我︰「平哥!看看是哪個討厭鬼?」

我真想咒罵出來,一把掀開了被子,我與麗娟赤條條的身子便暴露在床頭燈下。

麗娟今年十七歲半,是個早熟的女孩子-不,正確點說,麗娟已是個小婦人了,天曉得她甚麼時候開始不是「女孩子」了?她的乳房豐滿盈實,任何時候摸上手來,都會令人興起一份難以忍受的衝動,只因麗娟很懂得裝嬌作態,反應熱烈,故經常能挑起男人的性慾。

這時候,麗娟又怪害臊地用手捫住了她芳草萋迷的小三角地,大驚小怪的嚷道︰「嘩!你想冷死我嗎?」

我沒有理會她,自管跳下床去,走到小酒櫃旁抓起電話。

對方在哇哇大叫︰「他媽的!大難臨頭你還溫著那個小騷貨?」

一聽出是「大哥」雄彪的聲音,我禁不住不寒而慄了。他罵人就是凶,往往不但辱及別人的考妣,還要把人家骨頭早已化灰的祖宗三代,也要罵個狗血淋頭的。只是這次,雄彪來不及逐個問候,便急忙地說︰「聽著,限你二十分鐘後落樓,我會叫人駛車來接你!」

我嚇了一跳︰「彪哥,是否出了事?」

「不要再問長問短,總之你要馬上離開那裡!還有,麗娟也不能留下!」雄標對我提出嚴重警告︰「所有的東西你都別碰,否則可要當心了!」

「但是,彪哥,這麼多貨……」

「媽的!你聾了嗎?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你好自為之,準時落樓,否則你洗淨屁股準備坐牢好了!」

我呆呆地看著掛斷了的電話,麗娟也聽到雄彪的怒吼了,她坐起身來問我︰「平哥,我們要到哪裡去?」

「誰知道……」我搖搖頭,猛然把聽筒摔下,朝她揮揮手︰「快起來打點一下。」

於是在兩分鐘內,我和麗娟己草草地穿上了衣服,她連奶罩也沒戴上,恤衫下突起兩座顫騰騰的小饅頭,十分肉感。想起夜裡與她瘋狂做愛的情景,我忽然覺得似乎有點依戀她。不過情勢危殆,雄彪是很少這樣氣急壞命地叫我逃命的,準是東窗事發,這個巢穴是不能不放棄的了。

我從臥室跑出去,鑽入另一個雜物房,開亮了燈,對著那堆積如山的紙皮箱子,只有乾著急。

麗娟也閃了進來,偎靠著我。「平哥,他叫你別碰,你最好就不要碰!」

「你曉得甚麼?」我情急中罵她。這些紙皮箱裡,盛載著不知多少、都是由我冒險犯難「弄」來的東西,全是值錢的傢伙,如今叫我一下子放棄了它們,那不等於把我的功勞、我的心血、我的財富,都一筆勾銷了麼?

「平哥……」麗娟在拂曉的清涼空氣中顫抖著︰「你……你不能違逆彪哥的啊!他這個人甚麼事也做得出來的!」

我二話沒說,又再奔回睡房裡,急忙拉開床頭的抽鬥,翻開裡面的兩本裸女畫報,裡面夾著一疊千元鈔票,抽斗內還有我的身份證和旅行證件,在最底層下面,則是一把鋒利的彈簧刀。

我匆忙把這些東西,一古腦兒地塞進褲袋內。

麗娟又跟了入來,我看看她,她用留戀的眼光凝視在我臉上。

「我們不會分開吧?」她悄聲地問。

我只能長歎一口氣,從褲袋中取出小疊鈔票,塞到麗娟手中。

「你拿著,現在我也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我情不自禁摟著她擁吻,未完的話也就嚥回喉嚨裡。

我本來想說的是,過去一星期來,麗娟日夜陪伴著我,給了我不少的快樂,甚至使我和她之間,亦滋生出一份微妙的感情,似乎誰也少不了誰。可是,我趁著自己的理智還在,立即將麗娟軟綿綿的身子推開。「夠鐘了,我們走吧!」

她抓住我的手,眼中泛起淚光,我不想她為我流淚,我更不想為她而變成婆婆媽媽的不痛快,於是摔開她的手,叫她在後面跟著我。

鎖上了大門和鐵閘,置身於漆黑的樓梯間,那些東西又閃上了我的腦海,就是這座屋子,也使我帶些癡戀的。除了麗娟以外,好幾個熱情女郎都曾與我在這間屋子裡歡樂過,最特別的一個,是一位「失拖」入獄的兄弟的老婆。這屋子,委實令我有太多的懷念回憶。

來到街上,吸入了一股魚腥味。這裡是街市,清晨五點的晨光映照下,已有些小販在檔口附近出現了,但這種骯髒的街市,卻是我所深惡痛絕的。

麗娟怕冷,偎依著我︰「平哥,如果我們真要分開,無論你去到那裡,都要給我一個通知啊!」我只是輕輕拍拍她的肩膀。

一輛汽車迎面駛來,大燈射到了我和她,立刻剎住,車門隨即打開,阿倫伸頭出來對我們低叫︰「快上車!」

我拉了麗娟鑽入後車廂,阿倫把車子開得飛快,就像後面有厲鬼在追趕他似的。

「阿倫!到底出了甚麼事?」我著急地探身問他。

「總之是大鑊!」阿倫說︰「詳細情形我也不甚清楚,但是你那個架步不安全,大哥不能不放棄它。」

麗娟也把身子靠上來,怯怯地問︰「我們要到哪裡去?」

「女人多嘴甚麼!」阿倫仗著是大哥雄彪的心腹,居然不給我留點薄面,絕不客氣地斥喝著麗娟。麗娟暗中抓緊我的手,我還在問︰「難道有人來拘捕我們嗎?那麼多的東西白白放棄,真使我痛心!」

「湯平,你見了大哥自然明白,這叫壯士斷臂,大哥總是錯不了的。」

雄彪住在九龍塘的一座豪華別墅裡,我們三個人上了樓,兩名手下和一個睡衣尤物簇擁著他。雄彪為人急躁粗魯,但外表卻像一個翩翩風度的中年商人。

此時他一把拉住我,直入書房,砰的一聲關上門,對我說出了眼前的惡劣形勢,接著便對我面授機宜……我必須要馬上離開香港,到澳門去暫避鋒頭了。再過三個小時,帶槍的人們,便會破獲一個爆竊、綁架集團,在架步中會起出大量贓物證據,而那時候,我將坐在一艘正開往澳門的氣墊船上。

「湯平,你是我的左右手,我絕不能讓你給人抓了去的!」雄彪有時也是個「溫情主義」者,只因我還有利用價值。雄彪像個家長般諄諄告誡我︰「你已經被人點了相,至少要避開三、四個月,等風聲停下了才能回來。」他說著,拿起書桌上一個雞皮紙信封,把它交到我手上︰「這裡是十萬塊錢,可不要一到澳門就輸光了。我的名片上寫有一個澳門的地址,你去找老張,他是我的死黨,由他安排你的住宿生活好了。」

我說︰「大哥,麗娟不能跟著我一起去澳門嗎?」

雄彪皺了皺眉頭,很生氣地說︰「他媽的!現在是逃命的時候,這個小騷貨也值得你掛齒?」

我只好硬著頭皮︰「但是,無論怎樣,你也不要把她給了阿倫,阿倫這傢伙是個色情虐待狂。」

「好吧!湯平,憑著你的情面,我絕不會難為她。」

我仍然半信半疑地望著他,他忽然變得和顏悅色,拍著我的膊頭說︰「你聽著,湯平,老張是個大淫蟲,女人路數最多,你到了澳門,准不愁寂寞就是了,那時你還記得這個小騷貨才怪!」

我走出書房,麗娟焦焯地迎上來,她正要開口時,但後面傳來雄彪陰陰的笑聲︰「湯平,給你一個機會與她話別好了,帶她進書房去罷!」

雄彪讓開了書房,我看著站在書房門口的那個睡衣尤物莉莉,她是雄彪的臨時情婦,這時她正在掩著嘴笑。雄彪把手一揮說︰「我們大家來喝酒,哈哈!不要做電燈膽了!」他們哄堂大笑,都擠到那邊的酒吧去。

麗娟眼中含著淚,跟我跑進書房裡,我順手把房門扣上,我倆至少有半個鐘頭的時間呢!

「平哥!」她顫聲低叫著,撲入我的懷裡來︰「我……我真的捨不得和你分開!你真的愛我嗎?」她喉嚨哽咽地,嘴唇帶點冷意,拚命地對我吻過來。我也使勁地擁著麗娟,我不能說愛她,也不能說不愛,祗好低頭吻她,愛撫她那早熟的胴體。麗娟的反應非常熱烈,細少的腰肢在動情地扭動,小腹下腫脹的部份貼得我如此火爆,就彷彿這一別之後,我們再也不得相見似的。

既然獲得雄彪的暗示,我也不再遲疑了,實際上我的情緒也必須耍藉此以求發洩,也作為向麗娟來一次痛快的了結-天曉得我們是否還能重逢?我和她,兩個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蟲!

熱吻中,麗娟抽起我的襯衫、解除我的長褲及內褲,我褲子裡的鈔票和彈簧刀都墜在地上。她的嘴唇,亦由冷變暖,由暖變成灼熱,濕潤地,她吻到我的胸際,我也把她的恤衫剝掉了。白嫩的乳峰抖了出來,乳蒂早呈硬化,我用力搓揉它,它像兩顆球兒般彈性十足,不斷地蕩來蕩去,肉感之極。

「平哥!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忽然,她的身子滑了下去,跪在我腳旁,狂熱地低叫著仰起頭來,用口把我的陰莖吸了進去。我有一股難以言宣的衝動,而現在,她囫圇吞棗的做法,使我像觸電般震慄著蹲下去,把她也撲倒了在地板上。我的手指接觸到的,是她那狹窄的、涓涓泉水的熱縫,我再無法按捺,莽撞地迫開她的腿,她連忙把裙子撩了起來,自動把她窄小的三角褲也連忙踢出去,我立刻一下子就全進入了她。

書房裡的地板又冷又硬,可是管它的,熱情洋溢的麗娟是個火爐呢!她溫暖了我,也包藏了我。我用下體封住了她下面的那兩片熱唇,她發出了混濁的呻吟聲,一雙玉腿十分難耐地支屈著,雙方的磨擦越來越激烈了。

「平哥……平哥……我要你狠狠的干我!干死我!」麗娟的小嘴咬住我的耳珠,濕熱的氣息烘得我遍體皆趐。

「啊!你這要命的浪女,永遠也玩不夠似的!」我一邊亢奮地叫著,一邊忙切地捏著她那結實的屁股,並且使她的粉腿高高地繞上來,於是,她那嫩滑的三角洲,給我提供了最消魂的彈力感應。麗娟對性的要求,是大大超逾了她這個年紀所需求的,她每一次都是如此貪婪的,這一趟,由於離別在即,雙方都瘋狂頂透,她的浪叫聲,必然給書房外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但是我也同樣肆無忌憚,快活的時候儘管高聲狂叫,這是人性的表現啊!

我倆在地板上滾來滾去,她忽然倒騎在我身上,兩腿大大地張開,用她的下體套住我的陰莖在磨轉,更把我的頸項摟緊。她上面一張熱騰騰的小嘴,平常已叫我吃不消,更何況是下面更消魂的這一張?而且,這一張小嘴還是正垂涎三尺的呢!

我變成了一隻野獸,咆哮衝擊,像要把她徹底撕碎、吞噬!麗娟歡忭地輾磨著,要把鐵杵磨成針。而我則是拚命地運用腰力把她往上拋,使她臀球跌宕,她的陰道似是無底深潭,涓涓的熱流滴出得淋漓盡致,比以前任何一次更覺豐富,而且,彷彿有一種極強烈的吸吮力,從她陰道的神秘內部震透出來,使我更加如癡如醉,完全不受控制。當她又一次把我的舌尖咬著時,我哪裡還能支撐得住?我把精液拚命地向她體內噴射,瘋狂的幾秒鐘、痛快淋漓的幾秒鐘,我的脊骨一節節趐軟,全身癱瘓。

「噢……太好了……」麗娟整個人軟若棉絮地傾倒在我身上,胸口泛出了晶瑩的汗液,她氣息奄奄地、但仍然意猶未盡地、一次又一次地吻著我的眼蓋與鼻梁,熱淚接著滴下來,滴遍我整個臉上。

十分鐘後,我和麗娟攜手走出書房,雄彪他們一個個眼金金地望著我倆,突然哄堂大笑……



(二)



上午八點卅分,早班的氣墊船將我送到澳門。我踏上了碼頭,舉眼看到長長的外港堤岸,冷清清地臥在一團薄霧中,我心中詛咒著!雖然是這樣遠離繁華以外的鬼地方,卻使我心中冷了一截。但是退一步說,我來澳門只是要匿躲起來以避風險,不用工作,也不用去擔驚冒險,還不等於是渡假一樣?

跳上一輛計程車,拿出老張的地址對司機念了。他媽的!澳門的街名好像繞口令般的難念呢!然而當計程車抵達目的地時,看到這麼優美的街道,以及一幢幢漂亮的洋房,我又不禁吹了聲口哨!

老張是個孤家寡人,年紀約莫四十歲出頭吧!高高瘦瘦、舉止優雅、談吐斯文,就像個高級知識份子一樣。

女工人把老張請出來,他銜著一個煙斗,從我手中接過了雄彪的介紹信,匆匆看完,便打著哈哈與我握手︰「自己人!好兄弟,你安心住下來好了,我一個人正感到寂寞,你來作伴就最好了。」

我十分感激地說︰「老張,難得在這裡有你來照顧我,雖然落難,我想日子也不會太難過呢!」

他噴了口煙霧,吃吃地笑著說︰「平哥,你根本不用自卑,在這裡也無須躲起來。來!我們先去飲早茶,今天晚上,再叫幾位朋友聚一聚,給你接風!」接著,老張就吩咐女工人給我收拾了一個房間。

我把行李袋一拋,趁著老張要洗漱更衣的空閒時間,我將整個屋子巡視了一遍。所得的印象是︰主人是個跟雄彪一樣「識歎」的傢伙。後來的事實證明,老張之所以沒有與人同住在一起,正因為他的女人太多。

早茶飲過,我對老張也多了點瞭解,他是在十多年前在大陸犯案,之後逃到澳門來的。他和雄彪只是口頭上的拜把兄弟,雖未正式結拜,但雙方的交情比真正的八拜之交還來得深厚,此所以雄彪在經濟上全力支持他。他在澳門開有三間「別墅」,一間汽車行,暗中又經營著賭場內的「高利貸」生意。而這些生意,都是交由他的手下去主理的,他只是作幕後的主持人。

老張知道我是雄彪的得力先鋒,故此對我另眼相看,他處處表現出對雄彪的忠心梗梗,卻使我自己覺得很有點像「欽差大臣」的味道。

當天晚上,在一家豪華酒樓的貴賓房內,老張訂了一席酒,賓主與陪客一共十個人。除了兩位是老張的心腹手下外,其餘六位陪客,三個是警方的人,三個是當地的「陀地」惡爺。在老張介紹下,我一一向他們敬了酒,算是拜過了「山頭」,賓主盡歡。我心中很是高興,開懷暢飲,也不知是甚麼時候散的席。

半夜醒來,發覺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床的四壁都是粉紅色的牆紙,但是身畔躺著一個女人,有一把長長的頭髮,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兩片嘴唇又薄又軟,她是一個北方姑娘,十八、九歲的模樣,很是甜美。她和我面面相覷了一會子,然後翻開被子,對我微微一笑說︰「你歡喜我嗎?」

好傢伙!在這張薄被之下,她竟是通體赤裸的。而我也不知何時被人剝光了衣服,祗留下內褲一條。她滾燙趐滑的乳房偎過來,陰陽電那麼一交流,我舒服得無法形容了。

「你是誰?」我閉著眼說。

「老張叫我來陪你的。」她輕吻我的下顎,嘴唇透著芳香,又是軟綿綿、趐溶溶的︰「我叫小青,是從杭州來的,你喜歡我嗎?」

「我……和你……」我又張開眼,看著她甜美的笑靨,我有點迷惘地問道︰「可有作過甚麼事來?」

她忽然 唇一笑,竟然一溜煙爬上我身體,印我一個凹凸分明。別看她祗有十八、九歲,但是身裁極之「正斗」,尤其是她的一對肉彈,又脹又挺,真把我迫得透不過氣來。剎那間,我渾身絲絲發癢,急忙抱住她上下愛撫,她的豪乳蜂腰大屁股,處處都充滿了無限的青春彈力與熱力。

「還要我告訴你麼?」她吃吃低笑,故意把暖烘烘的小腹,砥磨著我逐漸膨脹起來的地方。

「我……醉得一塌糊塗、不醒人事,準是害你咬碎銀牙了,對不對?」

「唔!叫我陪著只懶豬睡了半晚,確實不好受。我要……要你現在來給我補償!」

這個杭州姑娘吐氣如蘭,一縷縷的氣息令我陶醉,祗是由於她緊壓著我的腹部,此時應急的不急,不應急的卻急了起來,於是我推開了她,想跑入洗手間解決。

當我轉身正要出來時,她己站在浴室門邊。我沖了水,她柔聲道︰「我陪你洗個澡,好不好?」

「噢!真香艷!」看著她的豪乳如球、腹部平坦、烏油油芳草遮蓋住的小丘飽滿肥美,像個水蜜桃似的。我吹了聲口哨,急不及待撲上前,緊緊地摟住她就吻,一邊上下其手,揀她最性感的地方摸掐。

「為甚麼還不洗澡?我不喜歡污糟貓的。」她咻咻地喘息著,半推半就,但此際我已虛火上升,真個按捺不住了,說甚麼也先要愛撫她一個痛快。她的反應也異常熱烈,啊唔連聲地倚在門旁,身子直似要溶化下去。我兵分兩路,一手直龔大球場,猛打茅波;另一手則爬到丘陵地帶,彷彿真個到了江南水鄉,在蘆葦叢中摸著一隻嫩美的肉蚌。小青的雙腿時閉時分,肉味的香氣更加馥郁了。

我吮著她的丁香小舌,把她的口涎當成一盞醒酒湯,確是提神醒腦,兼有催情之功,能使人益發鬥志昂揚,色心大熾。到了這個時刻,小青也老實不客氣,輕舒玉手,靈活地卸卻我最後的一塊布片,接著手指便圍攏起來,迅速把我火爆的一處掌握,且上下套動起來,我頓時急喘如牛。

「你真是個霹靂火,我好喜歡呀……」她含糊地呻吟著,把腰肢狂扭。我血脈賁張,非要馬上佔有她不可。

她被我抱返睡房,雙雙投在彈簧床上,我們一齊被拋動著、震盪著,她的呻吟更劇,只因在我的指頭挑弄、按捺之下,水蜜桃已經綻裂,桃汁已氾濫得不成樣子了。我看了她一眼,更感到難以忍受,立刻把她的腿子抄了起來,她咬著下唇,小腹高高地挺起。在我眼底下,女性的肉體有似火焰高張,絳紅的嘴唇佈滿了期待的水份潤色,我以蠻牛般的衝勁,來一招餓虎擒羊式的姿勢,把她壓在我胯下。

小青像一座活火山,熔岩爆發,火山口又是如此狹窄緊迫,使我非常滿意。我欲進還退,祗覺得熱力迫人,岩漿直冒,使我止不住一陣陣地顫抖。

「噯唷!快給我!我……要你更凶、更狠!」她狼忙地迎住我,直到高高的草原地帶與我緊貼,她也氣咻咻地咬著我的耳朵,放浪地嚷叫起來。這個杭州姑娘真是個精采萬分的惹火嬌娃,雖是剛剛認識,她卻把我當作是久別重逢的情郎似地,表現得既熱情、又飢渴。

當她滑潺潺的空虛內谷,全被我強悍火爆的武力征服脹滿時,她的四肢很快地把我絞纏著,活像擒住了獵物的毒蜘蛛,兩手固然不停地朝我身上亂摸,她那張嘴也顯得無比貪婪,打從我的額上、鼻子、耳珠、頸項開始,再滑到我的胸膛來。驀地裡,她突然一口咬在我的乳頭處,使我打了一個冷震。

我用堅毅的意志力作最深入的探討時,她陰道裡面起了痙攣,更像有一股吸力似的,像要把所有有長度的外物,都要吸進去輾磨、擾轉,真教人神馳意消,三萬個毛孔頓然全都放鬆了。小青的喘息更甚了,眉絲細眼的款擺著腰肢,飽滿的陰阜地帶更像一個小石磨,不斷在我小腹處旋來旋去,彷彿有個箍頸黨在她那裡把我卡著似的,使我也不禁要惶急地掙扎。但我越是掙扎,她越旋磨得更快更速,這精采的大胸女郎,兩個大寶貝既富於彈力,又是火熱朝天,我的心弦是一陣抖蕩緊接著另一陣拉扯,眼看快要繃斷了。

小青的表情,就更加多采多姿。她像無限痛苦,又像快活萬分;而在這種事上,痛苦與快活有時是雙攣生姐妹,根本就難分清楚。小青凶巴巴的扭了一會,弛張開嘴唇透氣之時,我己百忍成金,忍無可忍,值機大舉全力進攻。小青一頭青絲,在床上甩來甩去,半昏迷地大叫︰

「啊!你沉不住了……你干死我了……你真勁……我愛死你了……」

「你剛才玩弄、折磨我,我要給你加倍的懲罰,你怕不怕?」狂野地,我把小青的蜂腰一把挽起,使她成了拱橋一樣,這下子,我和她貼成了水洩不通。小青沒有回答我,只因她太緊張、太剌激了,我不停地急激衝剌,下下盡力,狠辣的招式,使小青快到了昏迷的地步。從她口中,不斷吐出如同夢囈的語音,簡直聽不出她說的是杭州話,還是普通話呢!

一輪強抽猛插,這放浪形骸的女郎終於被軟化,而且靜止了下來,除了喘氣外,就像完全沒有絲毫氣力似的。然而,一陣更神奇的吮吸濡動,卻在最奧妙的地方展開,我的陰莖,像變成了一根冰棒,卻落在一個貪嘴的孩子口中,給她吮著、啜著,更像要一口嚥下肚子去,由此可見,小青一定曾受過特殊訓練的。

她的子宮口,像嬰兒啜奶般的動著,剎那間,我全身汗毛鬆動,我一頭伏在她那兩團溫香的雞頭肉之間,以啜還啜,瘋狂中,我真想將那兩顆嫣紅的蒂兒咬下來!但是,銷魂的感覺已流遍我的四肢百骸,血液彷彿一下子全部凝固住,我再次昂首呼嘯,以宣洩心坎中的歡樂。而小青卻發出了像小動物似的嗚咽,臉上湧滿了汗水,吸力空前地加強了,而我,就在這最美妙的一刻,亦拚了個肝腦塗地……

宵來狂亂,翌日醒轉時,腦子卻是一片空白。我爬起身來,床單還有一幅戰亂圖,可是那杭州姑娘已不知哪裡去了?我匆匆穿上衣服,環顧室內一遍,這裡的佈置既非像普通住家人的睡房,又不大象公寓、酒店的房間,我想,這莫非是老張特設專門用來和有關人物「聯絡感情」的地方?

開了房門走出來,置身在一個客廳中,沙發、酒櫃、電視機,式式俱全,牆上掛了一幅裸女春睡的油畫,那裸女,赫然就是小青。我當即大呼小青的名字,才聽到外面的花園小青在應我。我跑到窗口處,只見小青拿著個花灑正在淋花。

花園很小,用合抱的木欄杆圍著,除了大門至花園的一段行人道外,兩旁的草地上,皆種滿了不知名的各種鮮花;園外,是幽靜的短小街道,大概是橫街,因為我見泊滿了汽車。

真像作夢呀!像我這麼粗鄙不文的窮措大,居然在這一幢花園小洋房裡,享受了美艷性感的女主人。老天爺啊!萬一真是一場夢,請讓我繼續作下去吧!

小青擱下了花灑,打手勢叫我別出園去,我當然不敢冒失,祗好呆在窗旁。小青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入屋,對我扮了個俏皮的鬼臉,說︰「早晨!睡得還不錯吧?」

「小青,這裡真……真是你的家麼?」

「暫時是的。」她笑咪咪地說︰「喜歡吃點甚麼東西?平哥,我給你弄來吃吧!」

「我可不慣在家裡吃早餐的呢!」我說得很是感慨︰「我是一個孤兒,從來就沒有過家。」

不料,小青的感觸似乎比我更深,她垂下眼,幽聲地說︰「我比你更慘呢!半年前,我還有一個相當美滿的家庭,我丈夫把我從國內帶來這兒定居,本以為可以過自由自在的新生活了,我丈夫是個畫家,可是我丈夫還要進內地做生意,但在內地的車禍中喪生了,這個家就變成了這樣子了。」她指住她的那幅裸體油畫,面頰呈現微紅,卻蓋不住她強烈的悲哀。

我緩緩把她的手拉著,湊到唇邊一吻。「每一個人的際遇淪落,總有一番不幸遭遇的。」

我用不勝同情的口吻說︰「小青,你丈夫是個怎樣的人?」

小青勉強笑了笑,撥開垂下的髮絲︰「噢!我們還是別談這些不愉快的事好了,老張知道要不高興的。咖啡、火腿蛋三文治,你喜歡吃麼?」

「正合口味,」我說︰「我們一起來弄吧!」

廚房是相當現代化的,很乾淨,地方又大,是連著客廳的,餐桌上供著幾株鮮花;那裡有個後門,可通往一條小巷,門開著,外面有幾個小孩在騎著三輪車嬉戲。看到那些小孩,我真想問小青,其中可有她的孩子?但我結果沒有開口。一個新寡文君,給老張用來款待朋友的,其中必有她難言之隱的,我又怎好揭人瘡疤呢!

小青現時穿著起一套天藍色的牛仔布衫裙,裡面是窄身的白線衫,裙子是中庸的長度,卻掩不了她一雙修長勻稱的小腿。她膚色白皙,樣貌甜美,故此無須著意化妝,便已十分嬌媚迷人了。不過有一點,夜裡在床上,我看見她熱力迫人的裸體,以為她只有十八、九歲,是個惹火小嬌娃,但現在知道她是個新寡文君後,更見她這身比較端莊的打扮,觀感上更認為她是個成熟少婦,但仍絕不會超過廿歲。

我真想幫她做早餐,可是我今年三十歲了,卻從未試過家庭的滋味,更未入過廚房煮食,故不曉得做這些屬於「娘兒們」的工作。我拿了隻雞蛋在平底鍋邊亂敲,不料「卜」的一聲,雞蛋摔在地上跌個稀巴爛了。小青笑著說︰「你坐下來吧!平哥,廚房不是你顯身手的地方。」

「對呀!」我聳聳肩,心裡想︰「我這身好身手,是要拿來對付那些最精密的防盜鎖,以及那些號稱固若金湯的大型保險箱的。」

「在晚上,你才有機會亮一手!」她吃吃地低說著。

我心中一凜,莫非老張把我的底細也告訴了她?

「小青,你竟曉得這麼多?」

「我當然知道!」小青斜望我一眼,笑得十分神秘地說︰「昨晚醉的是你,不是我啊!」

「哈,原來你說的是這麼一回事!」我這才知道是我神經過敏,所謂到了晚上亮一手,只是到了床上才大顯身手。我啞然乏笑,忍不住在她渾圓翹挺的臀部打了一下。小青的面更紅了,那一份少婦的媚態,使到血氣方剛的我,又有了某種衝動,立刻把她的腰肢摟住,吻著她幽香的粉頸,更吻她秀美的的鼻子。小青唔唔地叫著不依,笑我是「貪心不足蛇吞像」,我此際甚麼東西也不想吃了,她就是一頓豐盛的早餐!

卻在這時,我們背後響了聲「喂!」小青急忙把我推開,拉扯整理著線衫和裙子,臉上像燃著一堆火。我轉身一看,廚房門口站著一個穿藍色制服的少婦,她是本地人,大約廿六、七歲,身裁玲瓏浮凸,胸部更高聳如峰。她笑盈盈的看著我們,對我這個陌生人在這裡出現,似乎很感詫異。

「嘻!小青,瘋了整夜,還未玩夠嗎?」

「你笑人!」

「這位是……」我期期艾艾地問她︰「你也住在這裡?」因為我看到她一手搭著件紫色的羊毛衣,一手拿著串鑰匙。

「她也是半個主人。」小青說︰「芬妮,老張都告訴你了吧?」

「是呀!我知道你就是平哥!」她指著我,含笑說︰「你是個很有來頭的人物!」

我恍然了︰「噢!我明白了,你就是老張最迷的女朋友芬妮,你在賭場工作的,是嗎?」

她把鑰匙在手中搖得叮噹作響︰「那老傢伙真討厭!」

芬妮的身裁相當好,尤其是她的腰肢極細,襯出她葫蘆瓜般的身裁,那件制服裁剪得很是貼身,更誇張了她上挺下圓的線條,怪不得昨晚老張就說過,芬妮的「床上功」是最好的一個,祗要睡到她身上,男人就似騰雲駕霧的。



(三)


原來,芬妮和小青,另外還有一個也在賭場服務部工作的年青女郎天娜,她們三個人一同住在這幢屋子裡,而老張與她們的關係,都是一樣的密切。

這個芬妮,本來是有丈夫及兒女的,但是去年離了婚,她連兒女也不要,算是跟著老張。然而老張的女人可不少,為了保持他自由之身,老張把她們安置在這幢小洋房裡,這兒也就成為他用以尋歡作樂的行宮。老張不讓任何一個女人踏入他的住所,想不到,我甫來澳門,便給他待以上賓之禮,第一夜便享受了他的杭州美味。看起來,就連這個二十一點女郎芬妮,早晚我也是唾手可得的了。

我們一同吃過早餐,芬妮對我傾談起那些賭鬼的種種趣事,又問我,為甚麼不去賭場碰碰運氣?

「不成的!我正行衰運。」我搖搖頭說︰「要是我鴻運當頭,也不會走到澳門來避難的了。」

「到我的骰寶台來吧!我給你教路好了。」芬妮瞇著眼對我說︰「贏到的,我們二一添作五好了!」但我還是拒絕︰「落難的人不宜賭博,而且我還有更精采的娛樂哩!」

「對了!人人都說小青是最精采的!是不是?」芬妮 嘴怪笑起來。

「要死啦!你們拿我尋開心。」小青含嗔說道,且去搓揉芬妮的大腿。芬妮吃吃地笑起來,媚眼瞇著我,要我證明她的話,我不由得被她的媚眼迷惑了。

離開餐桌後,芬妮走入她的房子,換過睡衣再出來,她洗過澡後就要睡覺。這個風騷少婦,一龔低胸的睡衣認真誘惑,兩條幼細的吊帶彷彿敵不住她豪乳的張力,快給繃斷似的。當她轉身走入浴室時,她那雪白而豐滿的肩膀、龐大的屁股,更令我目光灼灼地看著!忽然,她又轉過身來看著我,我連忙移開了視線,免得給她說我是個「色情狂」。

「我提醒你們,可不要玩得太瘋,害到我睡不著覺啊!」她說完,格格地笑著,用力關上了浴室的門。我把小青的手一拉,便朝客房裡跑。

小青低笑道︰「你對芬妮起痰了?」

我吻了她一口,低聲說︰「嘻!如果我真的要打她主意,你會不會罵我太花心,沒良心?」

「噢!世上的男人,又有那個是有良心的唷?要不要我給你幫忙?」

「我是求之不得的呢!」

我開心地摟著小青,把她壓到牆邊,她的粉頸抬起來,冒出了縷縷幽香,又是那些令我心神迷醉的氣息。我不禁吻之再三,且把她的恤衫剝脫了出來。

「唔!你要大落嘴頭了,是不是?」小青笑著說。她的反應相當熱烈,很快地,她就自動將她的胸圍鬆開,且把她的香舌塞入我的口腔內。

小青說對了,我的確是這麼想的,而且立即實行起來。從她昨夜在床上的表現,可見她這個小孀婦,是多麼需要異性的慰寂,我正好一展所長,給她淋漓盡致的滿足,然後懇請她幫忙,以便遂了我「一箭雙」的目的。小青的胸圍解開後,一雙渾圓而龐大的豪乳彈跳出來,我輪番親吻著她那兩棵翹挺的蓓蕾,使她微微發抖,一雙手更緊緊地纏著我的頸際。

小孀婦這身細皮白肉,真教我迷戀得緊!人說北地胭脂皮膚雪白,比我們南方的佳麗來得更細膩滑溜,而且晶瑩如玉,尤其是淡褐色的蓓蕾,亦軟亦硬,且是萬分敏感的。小青給我在她乳上輕輕一噬,她就機伶伶地打起寒噤來,令我立刻舉搶致敬。

她吐出細碎的喘息,用小腹下飽滿如水蜜桃的三角地帶與我接近、磨擦,一切做得如此的技巧,極富誘惑性。我更難把持,便伸手進入她的裙底,把玩她豐腴的大腿。她顯然情動了,大腿那麼讓了一讓,我索性伸入一隻指頭,越過了她內褲的防線,到達一個溫暖如春的淺草區。

「噢∼!平哥……」她發出抽泣般怪異的聲音,本能地向下縮低。我窮追不捨,手指終於沒入了水蜜桃的裂縫中,發覺那裡桃汁淋漓,濕黏黏的一片。我能清晰地分辨出那神秘的小蒂,它是存在於裂縫的頂端,早已不甘寂寞地冒出頭來了。

「小青,你也歡喜唱『水長流』的嗎?」我忍不住喘喘然地問她。她雙頰紅透,媚眼如絲,盛臀抵著牆壁擺來擺去的,可見她也很歡喜這一套,覺得非常受用。我益發放肆,無孔不入,直到她變成了一口熱鍋,蒸發著融融的香汗。她咬著我的耳朵,露骨地表示她所渴望的︰「噢……噢……快一點,別讓芬妮出來妨礙我們。」

「她出來便叫她臨床參觀就好了!」我又忍不住笑起來。

「她是長舌婦!平哥,我愛你,你是這麼強壯,這麼勁!」

「那是你的熱情感動了我,使我變得這麼英勇。」

「那麼!你不要辜負我的好意了,平哥,抱我上床……」

她是如此地情急,玉手主動出擊,大膽地把我的生命線掌握著,我那能不對她言聽計從啦?而事實上,小青飢渴的胴體,更使我興起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我把她抱到床上,她雙腿一蹬,那早已被褪至膝彎的三角褲便落在床邊。直到這時,我才清楚玲瓏地看清楚她迷人的肉體。這個杭州姑娘,活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只等我這只狂蜂來採蜜了。

氣吁吁地,我連忙爭取解放。床畔有一口大窗,本來已下著窗紗,但是她還不放心,在剝光之前,她很快地跑過去再放落了百葉 。緊接著,我和她已熱烈地擁在一塊。

「平哥!我很久未有和你這麼勁的男人打交道了,我……多渴望唷!」她顫著聲音,藕臂死死的勾緊我的頸。我也重重地壓在她高聳的胸部上,那充盈的彈力,真使我骨頭也輕了幾分。「我留下來陪你好了,寶貝!你要多少刺激,我就給你多少刺激,包你滿足的。」

她馬上揉著我胯下堅強的傢伙說道︰「噯唷!你真好,你比任何一個男人都強,來吧!平哥,我多麼飢渴……」

混濁的呻吟聲仍然在她的喉嚨中搖曳著,我已急不及待地向她進軍,進入她那溫馨而動盪不安的領域,就像一個人再次獲得生命般的喜悅!我的節奏時慢時快,由緩至急,小青的腰腹便似跳草裙舞般的扭擺聳挺,面上的表情則是欲仙欲死,多姿多采!那情景,使我不能不閉上眼睛,但又禁不住歡欣地擁著她,愛撫著她那膨脹的臀肌,碰觸她那氾濫成災的高原草地,享受著她那像火山爆發般的灼熱感覺。這下子,我更加如癡如醉了。

可是,正因她的感應過於強烈,卻給我帶來了一陣恐慌。因為我最敏感的末梢,在深入其腹地之後,卻似遭受到一張貪婪的小嘴吸吮住,一陣陣時緊時松的制,使我心神俱震。我既然向她許下豪語,萬萬不能用按兵不動來抵銷這源源不絕的快感,否則,她必會罵我偷工減料無疑的了。

於是乎,趁著她草裙舞跳得正入迷的時刻,我奮起反擊!不料她太急進了,惶急中,她狠狠地撲向我,胡言亂語地叫著,反客為主,要我扮做胯下受辱的韓信。她粉團般沉甸甸的豪乳,肉香四溢地顫搖在我眼前,勃挺著情慾的小花苞,當她狂熱地起伏著、擠壓著我,我身子上下最突出的部分,就彷彿全被火球圍攻似的。

我不由得也狂了,步驟變得急促、雜沓,在瘋狂的撞擊中,就連肉體拍擊的聲音,聽來也是如此地剌耳;而潺潺的水聲,卻又是如此地教人銷魂蕩魄。在這緊張的一剎那,我已是焦灼萬分了,只因她餘勢未了,活像一張正在轉動的唱片般旋磨不已,她由喉底低呼,也變成了呼天搶地的嗥叫,像只飢餓的野狼一樣。

「啊……你這小蕩婦、小妖精,簡直要了我的命!」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呻吟著,拼出最後的一絲氣力,牢牢地攬緊了旋轉無定的盛臀,重新再爭取主動,隨後更是狂風掃落葉般的重點攻擊。

她像一架低空掠過的轟炸機,落入密密的高射炮火網裡。然而,小清可不是弱者,她一臉是汗,臉上漲得通紅,氣吁吁的跨壓下來,籠罩著我那鬥志昂揚的武器,而且她更把她那兩瓣熱唇也貼下來,把我燙得直是發抖。

「平哥!我愛你……我愛你!……你一定不會叫我失望的,是不是?是不是呀?」

但我已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一個勁兒地充實她,在滾滾的熱潮中大肆地搗亂。她伏了下來,三角地帶與我貼了個水洩不通,雙方如同鬍子的東西糾纏著、磨擦著,給人萬分刺激的快感。小青渾圓的豐臀挺得好高,她要用全力壓制我,以泰山壓頂之勢折磨我,一邊又張開口用牙齒輕咬我,她膨漲欲裂的乳房,彷彿要嵌入我的胸膛當中似的。這個北方少婦,已到了要生要死的境界。

我更急、更心虛,我暗暗祈求全能的上帝,求賜給我力量,求使我能堅持到底,直至勝利。可是,面對著她如雌虎似的反撲,一切的禱告都沒有用,都誰叫我如此窩囊呢?一陣觸電般的震慄之後,我頹然垮倒,但小青這張唱片還在兀自旋轉著……

「你過不了我這一關,休想去惹芬妮了!」事後,小青不知是嘲諷我,抑或是直言忠告。

我一臉愧色,不敢接觸她的眼光︰「小青,這一次我太緊張了……」

「芬妮是出了名的大胃皇后哪!你還是退而求次的好。」

「求次?誰?就是她的女同事麼?」

「對了,天娜就不同,她是個小辣妹,很易對付的。」說到這裡,她咭的一聲笑了出來︰「但你也不用氣餒,去向老張請教吧!他有靈丹妙藥的。」

我對小青非常感激,想不到這個杭州姑娘,是如此富於人情味,她分明尚未滿足,可是她並不埋怨我,反而為我舖路,為我多方設法。

當她進入了浴室後,我躺在床上,好不懊惱。我今年三十歲了,正是年輕力壯的大好漢子,在香港,我也曾跟不少女人打過交道,可是就從未試過像今天這麼失威。幸好小青是個溫婉的女人,否則她發起雌威來,才教我更羞愧無地呢!

中午,我和小青躲在一間幽靜的餐廳裡吃東西時,又談起她們三個女人的事來。

「我從來不陪男人出來公開亮相的。」她斜看我一眼,笑咪咪地說︰「不過對你是例外,平哥,我真的很喜歡你。」

「謝謝你!」我說︰「告訴我,你們三個是怎樣的人?」

「我是和她們不同的!」她立刻鄭重聲明,而神色又漸趨沉重了。

「你有難言之隱,是嗎?」

「芬妮和天娜是本地人,她們只是貪玩,而我呢?」她歎息著說,眼眶先紅了。「我是為生活所迫,亦可以說是給我那死去的丈夫所害的。」

想到老張是個「貴利王」,我立刻猜到了幾分。「難道是……你丈夫欠下老張一筆債項,他死後,老張把債項算到你的頭上來了?」

小青難過地點點頭︰「不幸給你言中了,事情的確是如此!但如果是我丈夫單獨欠債還不要緊,最要命的是,當他在大陸汽車失事喪生時我已懷了身孕,且快到臨盆之期了,聽到他不幸喪生的消息我大受刺激,影響到胎兒,結果……」她眼圈也紅了起來,無聲地閉緊了嘴巴,但嘴角卻仍是顫抖著。

「那麼孩子呢?」我不能不問。

「我難……難產了,孩子沒有了,並且欠下醫院一大筆手術費。」她忍住沒哭,眼光顯得呆滯。之後她聲調又回復平靜,繼續往下說︰「這時候,老張就出現了,他不但不向我追債,而且給我結清了醫院的帳單,又負責辦妥我丈夫的喪事,出院之後,我……只好跟了他。」

「如果他愛你,為甚麼不與你正式結婚?」

「他愛的女人可多著呢!而且還不止那屋子裡的我們三個。」

「那你算是他的甚麼人?」

「女朋友!」她冷冷地回答,卻又透出一絲無奈的慘笑來。

我搖了搖頭,不期然捉著她的小手。「小青,我能幫你的忙嗎?」

「不!」她笑得更加蒼涼地︰「平哥,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是不能跟老張拗手瓜的!何況,老張亦只是你大哥的手下,他也不過是奉令行事罷了。」

我歎了口氣,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歎氣,只因為她明白了我的底細,我再不能在她面前逞英雄了,我只能問︰「雄彪亦知道這回事?」

「雄彪,那個外表斯文的老闆,我陪過他幾次。」她微露羞意說。

「你到香港去陪他?」

「不!」她搖搖頭說︰「每次他來澳門,老張便把自己的住所讓給他住。因此,我也破例去過老張的住處。這些人,全是用別人的血汗,來製造自己奢華的享受!」她越說越激動了。

「小青,你這樣的環境,的確很不妙,難道你甘心就這樣過下去嗎?」

「當然不!雄彪和老張答應過我,三年後,我就可獲得一筆巨款帶回杭州老家去。扣除了我和丈夫欠下的債務,還有十多萬元港幣剩下來,十多萬港幣在大陸,下半世一般的生活己可以了!」她穩約露出一絲喜悅。

我只能默默祝福她能如願以償,早登彼岸!雖然淪落風塵,但是小青有一份奇特的氣質,深深地吸引著我,明顯地,她和我平時所交往的女子是完全不的。我想︰假如她的丈夫不是早死,她準會是一個賢妻良母。

離開茶室時,小青要自己先走,為的是恐怕碰到熟人會引起尷尬,但是她又含笑地說︰「平哥!歡迎你今晚再來。」

我一口答應了她,在她離去之前,我心血來潮,向她問了老張那家車行的地址,然後讓她回家。



(四)


一輛三輪車載著我,沿著風景秀麗的南灣海傍緩駛,大約二十多分鐘後,我在車 的指點下,終於找到了老張的大寶號。

好傢伙!就算是雄彪本人,也沒有老張這麼大的氣派。車行設在一幢新大廈內,代理的都是名廠汽車,有五、六個漂亮的女職員,正與好幾個油頭粉面的長發青年,聚在接待室那裡打情罵俏。我走了進去,只覺渾身不舒服。

「噢!你要見張經理,請等一等!」那個青靚白淨的男子,拈著娘娘腔對我說,我只好在一張沙發坐下來。不知怎的,每當那些新潮男女偶然望我一下,我就覺得非常的不安,如坐針氈似的。這,也許就是因我幹那見不得光的職業有關吧!

等了十來分鐘,裡面經理室的門開了,老張探出身來,一見是我,立即滿臉堆笑︰「何先生!對不起,要你等候。」我給他的那句何先生弄迷糊了,不過無論怎樣,他還是把我迎入了經理室。

剛坐下,我正想告訴他我不姓何,老張就問了︰「平哥,我還不知道你貴姓呢!雄彪的信裡沒說。」

「我姓麥,但你知道這不是真的。」

「為甚麼?」老張愕然地說。

「墨七的『墨』字,諧音嘛!」我打著哈哈,跟著瀏覽著這豪華舒適的辦公室,乘機岔開話題︰「嘖嘖!真不錯。」

老張拉開桃木辦公桌的下層櫃桶,拿出一瓶酒和兩隻玻璃杯來。他雖然向我邀飲,但是那份笑容是相當勉強的。「平哥,我……我要求你這個好兄弟做一件事,不知你能否為我辦到?」老張面對面跟我說。

我最怕人家拐彎抹角、大繞圈子,便說︰「老張,我們都是為雄彪做事的,同是一殿之臣,能力所及,我決不推辭!」

「真是快人快語!」老張翹起大拇指,又拍著我的肩膀,接著壓低了聲音說道︰「平哥,你是這一行的高手,這次你來到澳門,正是天助我也!」

我立即說︰「你明確點說吧!」

老張擠擠眼︰「平哥,最近一年來,澳門幫會的鬥爭,鬧得滿城風雨,你可有留意到?」

我皺起眉頭︰「老張,我是個老粗,你千萬不要拐彎抹角,否則,我會給你弄到頭昏腦脹的。」

「不!好兄弟,你有非常精密的頭腦,誰說你是個老粗?」隨即,他又大大的抬舉了我一番,幾乎把我悶死。然後他又用莊重的口吻對我說︰「我們有個計劃,就是要把一份機密文件偷出來,這份文件關係到我和一班兄弟手足的安全,也關係到本地幾位有勢力的朋友今後的前途。我們很久就想物色一位高手來擔起這個任務,現在,你就成了我們的最佳人選。」

我一聽事情既是如此嚴重,便問他︰「你向雄彪請示過了嗎?」

「噢!」老張皮笑肉不笑,連忙搖著頭說︰「好兄弟,這件事我要破例,打算瞞住雄彪。」

「但是……」我心中冷了半截。

「你是雄彪手下的頭號大將,而且對他忠心耿耿,我完全明白,不過……」老張把臉偎過來,他身上透出的古龍水的氣味,使我退避三舍。他又笑了笑,低聲說︰「這一次,就當作是你渡假期間裡賺的一次外快好了。事情成功後,最能獲益的是那幾位有勢力的朋友,他們一定會大大報答你的。」

好傢伙,原來他還瞞著雄彪,在幹著私幫生意,我要求他把這個計劃的詳細情形告訴我,然後再加考慮。但老張不大放心,顯然是害怕我聽取了他隱瞞雄彪的情節之後,會私下向雄彪打小報告來整他,竟畢,我和他從認識到現在,還不足三十小時。

「好兄弟,你能答應為我保密嗎?」老張眨著眼睛問,同時把一盒雪茄遞到我的面前。

我推開那盒雪茄說︰「老張,男人大丈夫說一是一,你儘管放心好了,我對雄彪忠心是一回事,但起碼,我不會出賣朋友!」

「好極都極!」他大喜過望。「好兄弟,我且問你,那條杭州菜小青,你說精采不精采?」

提起了小青,又使我精神為之一振,不過,老張故意在此時提起,無非是要提醒我已領了他的情,萬一我還要在雄彪面前「煮」他的「米」的話,未免會擔上個負義忘恩的罪名了。

「還有那兩個與她同住的女人。」老張又盯著我,笑嘻嘻地說︰「你也儘管放心去享用好了,我的女人多著呢!」

老張與我還不算平輩,他是屬於叔父級的人馬,而且我們見面才不過兩天,他就如此盛意拳拳,足見他有意利用我去幹的那一件事,是非比尋常的。

我要求他把此事說出來,然後由我考慮。他仔細地打量了我一會,才把他的秘密披露。原來,老張除了奉雄彪之命,在澳門開設別墅、汽車行和從事放債的生意之外,他自已又與當地幾位有勢力的人士合作,就在最豪華的葡京酒店賭場附近,他還開設著兩個私家的秘密賭檔,從事放高利貸的勾當,而且,這才是真正賺大錢的生意。他們又想隴斷賭場內的所有放債事業,欲求清一色的「一統天下」。不過,因為利益所及,引起了好幾個集團單位的垂涎,甚至要出動到用刀用槍的,火拚了幾次之後,已引起了社會極大的震動。

與老張合作的幾位有勢力的朋友也因此遭遇了一些十分頭痛的問題。回歸後的澳門司法部,為此成立了一個特別部門,類似香港「廉政公署」的組織,在大力展開肅清貪污的行動。這個部門,已經抓住了老張和他那些朋友的痛腳,種種跡像,迫使老張的秘密賭檔自動歇業。個多月前,老張更把一切私人的「企業」停頓、清盤拍賣。不過,那是做給司法部門看的一種掩眼法,暗地裡,他們力謀全力反擊。經他們偵查之後,知道有關他們犯罪的證據文件,業已被司法部門所掌握、收藏,以便在適當有利的時機下,去整肅他們。

老張和他的幾位朋友,曾經派出幾個重金禮聘來的爆竊「專家」,分別潛入司法部的辦公室和它負責人的寓所,意圖盜回那些資料和文件。可是他們的道行太低,紛紛無功而回,甚至有一位仁兄更失手遭擒,幸好他有急智,被捕時立刻順手拿著部門負責人家中的值錢財物,因此只當它是意圖偷竊的普通小偷,故此尚未露出破綻。

「你是此道中之翹楚!」老張說完始末,緊皺的眉頭掠起一絲奸險的笑容,並且大拍我的膊頭。「據雄彪所說,最新式的保險箱也難不到你,而且你心細如塵,有你出馬,一定能完成任務的!」

老張的這番話,立刻觸發了我的靈感,我當然並不急於答允他,對付他這條老狐狸,我一個人的智力是不足以與他抗衡的。當下,我表示要考慮一下,並且再次保證不會出出賣他。他立即打蛇隨棍上的說,我在他家中居住,沒有女人相陪,也許會感到寂寞的,如果我歡喜,大可以住到小青那裡去,而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你有車牌吧?」末了老張又問我。

我點點頭,他卻笑道︰「其實有牌沒牌在這裡絕對不成問題,我給你馬上弄一張也行!警方里面,我的朋友多的是。好兄弟,你歡喜一輛甚麼樣的車子來代步?」

「老張,四個輪的我不要了,還是電單車來得自由自在。」我說。

「那容易了,只是我這裡不代理電單車。來!我帶你去行家那裡揀一輛。」老張拉著我的手,一同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傍晚,我駕駛著一輛嶄新的爬山型電單車,威風凜凜地來到小青的家門。在後面,老張的車子內載著我簡單的行李,還有一頂特為小青準備好的頭盔。

小青正與一個長髮的少女在屋裡做飯,我們入屋時,小青詫異的看著我和老張手中的行李。老張把我的來意對她們說明,笑著說︰「你和天娜要好好地招待一下平哥啊!」原來那長髮少女就是天娜。天娜看來不足二十歲,模樣帶點妖冶之氣,迷你裙特別短,露出一雙修長的大腿,很勁很性感!老張很快便告辭了。

我把小青的手一拉,說︰「來!我們出去吃晚飯,為我的入伙好好地慶祝一番!」

天娜擠擠眼睛,對我說︰「喂!要把我一個人扔在屋裡嗎?」

我說︰「你也來,快把未煮的東西放回冰箱裡去!」其實,我心中實在不願意天娜同去的,倒不是怪她做「電燈膽」,而是我有更緊要的事要與小青好好商量。在我的想法中,小青是個「弱」女子,正需要我這樣的「俠士」來打救她!結果,天娜還是跟了來。因為天娜是老張的人,我當然不方便在她面前,與小青講心腹話,不過這頓晚飯倒還是吃得相當開心。

酒醉飯飽後,我們乘的士回家。入門後,我略施小計,叫天娜入她房裡拿些雜誌出來,當這個小辣妹顛著屁股跑入房裡來時,我已抓著小青的手奔出去,在門邊取了兩頂頭盔,跳上我泊在門前的電單車飛馳而去。

「喂喂!」天娜的叫嚷聲,給電單車剌耳的聲浪所淹沒。我扭大油門,車子如怒馬脫,越過草地、衝出園門,顛簸著闖到街中。只把後座的小青嚇得哇哇大叫,沒命的拿一雙手緊箍我的腰部。幸好她今晚是穿著褲子,並非長裙,所以她能夠跨開雙腿而坐,倘若她是穿著了裙子側坐,車子開得這麼快,她就無法保持平衡了。

急駛了一會,電單車衝上了松山的斜坡,駛上了昏暗的九曲十三彎的環山馬路。這裡涼風習習,松香撲鼻,由於我不諳地形,迫得要慢駛,全靠小青在後面指點。

「慢一點,還是慢一點好!」小青把嘴唇貼在我的頸項說。

「這裡真幽靜,真適宜情侶談心啊!」我呼吸著她的香氣,又呼吸著松林飄出來的松脂氣息,頓覺心曠神怡。

「不!」小青放低聲音說︰「這裡不是談心的好地方,這裡一到晚上,山中就伏滿了無聊的瞥伯,只等情侶們墜入陷阱呢!」

「噢!有這等事?」

「是的!這是我丈夫生前告訴我的,結婚前他也是這裡的偷窺客。」她撲嗤一笑又道︰「不少人蒙查查,在山邊樹林裡做野鴛鴦的勾當,滿以為四圍寂靜,神不知鬼不覺的,卻不知隔籬左右全都是觀眾。瞥伯們會用樹枝偽裝起來,還特地挖了不少掩體的戰壕,好大陣仗的!有些還會用到軍用的晚視星光鏡、無線電對講機等高科技來偷窺,十分現代化的。」

「嘩!竟有這等事?真是前所未聞!」我不由得咋舌了。

「你不相信嗎?本地有好幾個名流太太,就是和情夫上山在汽車裡做愛,被這些瞥伯見到了而傳開去的。其中一個大乳房、出了名的明星級少婦,就是因此而成為了新聞人物!」

「我們既然知道了,還敢在這兒親熱嗎?」

「離開這裡吧!平哥!」小青央求著︰「你真有要事要談,不如我們駛過跨海大橋,到路環去吧!那邊好似鄉下一樣,一到晚上就烏燈黑火,你想幹甚麼都行!」

小青所說的話極具挑戰、扇情意味,說時更把她豐滿的乳房,緊壓到我的脊樑上,這使我變得意馬心猿,又忍不住翩過手去捏她的屁股,這次卻充滿色情味道了。

小青咭咭地笑著,貼得我更緊,她的小腹,有一種異樣的熱力,貼得我凹凸分明,令我既舒服,又難耐的。於是,順著她的意思,在她指示之下,我們向跨海大橋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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