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蕾絲小說系列12神秘之河3 第三章 我萎靡不振地躺在為夜晚來臨早早掛起的吊床中,躲在蚊帳底下。我感覺很熱,但還不及白天早些時候那麼悶熱。我已游過泳,冼完了換下的髒衣服,把它晾在外面,眼前應可以說很愜意了,但我心中充滿了對家的思念。同報社的編輯們說俏皮話,從公寓附近的熟食店買午餐,會見有特殊目標的人,從他們口中獲悉自己想得到的信息。和一位即將在夜晚同自己做愛的男人共飲紅葡萄酒。 我的手偷偷滑進褲子裡面,不知不覺伸進三角褲。說真的,我又感到性饑渴了。 林子裡發生的事確實駭人,可他媽的實在刺激。 所有雨林中無聲的獰惡都很恐怖,幾百種不同的寄生場物依附著同一棵寄主樹,並纏繞樹枝和樹葉而生長。其中有些看起來像是會動的,當它們圍成圈並且盤繞著在我腦袋上方蜿蜓轉折,好似粗粗的電纜。 我被這情景嚇壞了,不過卻令我產生了很有趣的念頭。這是一場要繼續的爭鬥,就像精蟲在精液裡狂亂地游動那樣。落葉堆裡到處是青蛙、蟾蜍、蜥蜴、蛀滿介殼蟲的水果、爬蟲、甲蟲以及在附近佯裝成場物慾覓食的蛇。往頂部去有美麗的鳥兒和蝴蝶,正大聲咀嚼著綠葉叢中水果的猴子和樹獺、食獸蟻以及種種沒有我們,沒有人類照樣生存、繁衍的動物。 我覺出了某些跡象。 佩伯曾告訴我一些極可怕的事情,比如以貘的肚子為食的體形龐大的綠扁虱,假如你射中一隻貘,它們便會掉轉頭,順男人的雙腿往上爬到舒適的腹股溝,並將下頷抵進他的陰莖。佩伯是委內瑞拉人,他是亞馬遜河最出色的引擎操縱者。他討厭家鄉的落後,所以便順流而下來到巴西境內,既可多賺些錢,又可少些蚊蟲的叮咬。 我嗅到一種味道,我得採取行動。 我揭起蚊帳,用力嗅著,味道很濃烈,但並不難聞。既沒腐爛也沒有枯朽或其它諸如此類的氣味,但顯得很危險。 我把頭擱到吊床的一側,鼻孔裡這才吸進一些新鮮空氣。 馬森抽著小雪茄正朝我們的船慢步而來。我抬起頭,雙眼瞪住他。 「快把雪茄熄了,」我喊道。 「你只要宣佈一個禁煙範圍就行了,冷酷的女士?」 「馬森,把煙熄掉,後面有危險。」 他注視著我照辦了。我極小心謹慎地從吊床上爬下來,墊著腳尖穿過船。翻過船舷,躍到了岸邊。馬森立在那裡,注視著我。「我聞到煤油氣味,」我說。 我沒必要再多說。船上並無房艙,卻有地方可容納大量儲存待用品,以及一些設備。這些貯藏物品首當其衝的便是大罐裝的煤油,它是引擎的燃料,也可用作壓艙物,當每個鼓狀容器騰空後,就再次注滿河水用來清潔船隻。其它每件東西多少都按一定的順序放置在這批大罐的上面。 換言之,船上有炸彈。 馬森傾身,鼻子敏銳地嗅了嗅。他轉身向傑克呼喊著,這時佩伯也徐步過來。 有些煤油正在船上的某處洩漏著。 烹用火熄滅了,那伙正在抽煙的人熄滅了各自手中的雪茄、煙斗和香煙,然後我們便著手卸船上的貨物。 原因找到了,一隻小桶破了個洞。 我們全都注視著這個洞。看起來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工具鑽的孔,俗麗的油漆被剝落下來,光脫脫、亮燦燦的銀白色金屬露了出來。它是那種用螺絲刀鑽出來的孔。 羅瑞說︰「我會處理它的,最好檢查一下食物有沒有被污洩。」未等回話,他使抓起的砍刀,大步走進林區。 「我們不用煤油了嗎?」我呆若木雞問道。我知道它日漸減少,但對我們而言卻是不可少的資源。 「我已灌滿了船上的油槽,」佩伯說,的確他總是讓船處於備用狀態,盡管引擎被抬出了水面。他咧嘴笑著。 瑪格麗特看起來很難過。「我們可能會被殺死,」她聲音沙啞地說。 馬森將自己的手臂輕輕搭在她肩上。「嘿,好啦,」他說,「要知道死於交通事故的人遠多於在船上被炸死的人數。」但留在我們腦中的畫面是那麼逼真;船發生了一系列劇烈的爆炸,只剩下我們這些乘客做的肉餅。 叢林沸騰起來了。彷有數百萬隻駭人的蝙蝠,鳥兒和昆蟲竄入空中,轉眼之間天昏地暗。這是我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亞馬遜河流域的確是一個處處隱藏殺機的地方。我們這些白人就像草原上的牛一樣,我們是活動的鮮肉,像牛一樣蠢笨卻有食用價值,我們令那些吸血的昆蟲高興死了。 「我想知道他是否會迷路,」馬森幸災樂禍地說。 「別嫉妒,親愛的,」我低語道。「我相信有時你也會擁有某些高貴的品質。」 「你今年多大了,西德尼?」 「不關你的事,攝影師。」 「我推測你將來轉世投胎肯定會做一個流行性感冒小病原體。」 「恰好相反,」我故作驚訝地說︰「終於明白了,目前這種手段正是為你的出擊。」 他開懷大笑。過了一會兒,我覺得有必要誘問他一下有關面具的事。他同我一樣已體驗了某些奇異的事,在酒店他的套房中。我想知道他是否會對異性採取大膽行動。 不過他放肆過。在樹林中和卡拉的那次,我確認面具後面是他。 我抑制著衝動。很遺憾曾把此事告訴了羅瑞。聽起來似乎我有點癲狂,因為這個面具沒並有什麼了不起,只是西班牙人掃蕩時扔掉的,一個令人有點毛骨悚然,代表過去文化的古老工藝品。(我並非反西班牙者。所有殖民帝國在它們力能所及的區域都做過這種事,並且今天仍然在幹。)我一看見馬森就有一種性衝動,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加上我又不是一個面貌古怪的人,他也有所反應。這傢伙身心健全,全神心地投入工作,不管怎麼說,我得用迂迴方法揣測些事來。 肯定是這國家,這地方有什麼不對勁,我心焦不耐煩地想。或許我一直都有點不安定。我幾乎不認識自己了,所有這一切都有悖於我原本的狀況。我想要正當、坦蕩地和那種愛淘氣地擺架子,優秀成熟的都市人性交。這些強壯的、遊歷於叢林的男人只知舞動手中的大砍刀,他們只有一種過時了的性興奮結構。他們全非真心,甚至像羅瑞這樣男人也僅是作戲而已。 馬森離我很近。「你在懷念那件事,不是嗎?」 「我懷念每一件事。可口的食物、美酒,實際的工作,還有有趣的男人。」 「後悔當初隨行的決定嗎?」 「我是遺憾有你同行。」 「難道今天餓的心情不好了,親愛的?」他暗自竊笑。 「願你的那個遭到扁虱的蹂躪,」我愉快地反擊道。 「你說的大情人回來了。」 我看見羅瑞在歷經縱火後,正朝我們緩步走來。 「我認為瑪格麗特是位非常不錯的女孩,馬森。可惜她缺乏判斷是非的能力。」 「她只是利用我來洩慾,好似瑪莎利用羅瑞一樣。事實上,你不會瞭解瑪莎那污濁不堪的肉慾。」 我鎮定自若地瞧著他,想起了曾聽說過的那個面具的出處。「瑪莎可能犯了錯誤,」我說。 他看上去迷惑不解,隨後,我們似乎超越了戲鬧般的相互侮慢,走進一個全新的境界。當然,我們又是一番雲雨。 * * * * * * * * 雲霧山連續多日在我們的視線邊緣徘徊著。我們順著一條風平浪靜、水流緩慢的河道如蝸牛般慢慢前進著,這條河流已背離發源自己的那些山脈,將在奔流幾千哩後匯入海洋。有時我們能看到高山弄污了遙遠的天空,有時只能從昏暗不清的雲霧裡看到它伸出自己平坦的頂部。有時,又常常轉錯方向,便漫無目標地沿著它腳下蜿蜓前行著。 夜晚,我聽見一架直升飛機的聲音。 醒來時,我感覺很興奮,然後花費了一段時間努力思考著究竟是何原因。夜色如黑絲絨般漆黑,我躲在蚊帳裡感覺很舒服,所有的精力都沈浸在記憶中,那是一種安慰而親切的回億。 夢醒的喜悅平靜後,內心感覺空蕩蕩的,不禁又開始想家。我想自己確實已聽見某些聲音,而不只是夢中的聲響。 究竟外面有什麼東西聽起來如此像直升飛機的聲音!二百萬平方英里的土地上佈滿了這些茂密的林木,直升機在沒有添加燃料的情況下,不可能飛那麼遠,尤其在夜間。甚至連民航機飛越這樣的範圍都須特別小心,伐木工人的營地和開採金礦的區域在這片廣闊無垠的大地上只能算是小逗點。 我聽到一架直升機的聲音,我即被新科技的文明鼓舞著。毛病就出在這地方,其實我們不可能獲勝,雨林能擊敗我們。叮人的昆蟲視我們為便餐,蛇亦是如此,還有美洲虎,比拉魚,形體龐大的鯰魚,電鰻,更有甚者,是一種會被告知的、叫黃貂魚的傢伙,它的凶殘更是讓我們閉嘴。 「瑪格麗特,」我柔聲喊道,腦袋從帳子下面伸出來。「瑪格麗特。」 她沒有應答。我只是想問她是否也聽到了剛才的聲音,亦或只是我的幻覺。 我從吊床上翻身下來,這兒沒有絲綢睡衣褲,晚上我換了套乾燥的衣服,脫下靴子,多節鞋帶已鬆開了。我套上靴子並極度小心謹慎地穿過艙面。 瑪格麗特沒在吊床上。 難道是自然的呼聲?我躡手躡腳地走過甲板,跳到了岸邊。這是一處非常美麗的營地,一片廣闊沙質的乾鹽湖,還有我們停泊時已飛滿蝴蝶的河濱。 我遠離開男人們睡覺虛的那堆篝火餘燼,了無聲息地挪到了沙地。月亮高掛在半空,除了周圍不停傳來夜間活動的動物,那令人懼怕的叫聲外,我還能感到一種寧靜。來亞馬遜河是一種體驗,如看一本深富含意的小說°°即便當時不能享受,但以後會很慶幸自己曾做過這件事。 我聽到一種聲響,我是指一種與眾不同的聲音,我的心帶著一陣痛楚翻動著。鱷魚,難道它們在晚上也吃人!我深深吸了口氣,剛要大聲叫喊,猛然記起所有的男人都在吊床上,而我卻是附著於這地面上的唯一肉類,只好打消了呼救,轉身逃跑。 我突然止一停步。月光下,在我前面坐著兩人,他們的背正對著我,正挨在一塊悄聲說話。 我小心翼翼地朝前邁著嘎嘎的步子,我努力竊聽著。夜間的秘談,哼,西德尼想知道說話的內容。 馬森扭過頭,親吻著瑪格麗特的雙唇。她的頭向後仰去,雙目緊閉,嘴巴緊緊貼在了他的嘴上。他的手正順著她的襯衫前襟向下移去。 她發出一陣低微、愉悅的呻吟。 的確她會這樣。這傢伙擅長性愛,這我當然清楚。我朝後稍微退了退,不料卻碰到了某些動的東西,一下於被絆倒摔得仰面朝天。 一盞燈突然亮起來,頓時我頭暈目眩。燈光從我身上晃到剛才絆過的那東西上面。 我並非一個愛尖叫大喊的人。假如一旦高聲尖叫,那也是極罕有的事,也是為了提醒他人或自己立刻需要得到救助。我不會因驚恐而呼號,從來沒有過,除非我摔倒在一條鱷魚身上。它張嘴巴著,我實在頗感興趣地觀察著它的牙列。 我尖聲高叫著,自己將變成一頓最吵鬧的晚餐。你肯定認為不會有東西能將事情弄得這麼糟,可是它們會。燈光滅了,我倒在沙堆中間後掙扎著,覺得自己的鞋都戳通了。你不會有比背躺在黑暗中,知道自己剛踢了一條鱷魚的口鼻更糟的感覺了。我恢復了視覺,它再次張開大口,搖搖擺擺地向前爬行著。 佩伯將大刀刺進它的下頷。它閉上嘴巴,吞下刀,然後再次張開嘴巴,發出了實在令人恐怖的悲鳴。砍刀被吐了出來,我看見它戳通了猛獸的鼻子。我的尖叫仍在迴響著,這條鱷魚搖晃著腦袋,步步逼近。 馬森停止了親熱,並機警地倒退著。鱷魚加快了爬行速度。只看見閃過一道亮光,一聲巨響,鱷魚停了下來,伴隨著尾巴的幾下擺動,它死了。 瑪格麗特止住尖叫。假如這條鱷魚還有個同夥,那我已成了盤中餐。此刻我已無法動彈。 佩伯拿著支槍朝我走過來。他已射死那東西,當我從驚嚇中醒來後,馬森抓過這把來福槍,穩穩地又開了一槍。 馬森向我探尋著。「你還好嗎?」他的聲音古怪而顫抖。 「扶我起來,」我抽噎地講。 他一把將我拖起來。「難道它不會咬你嗎?」他問道。 「你及時阻止了它。」 他用力甩了我一記耳光。我只聽見自己的雙耳發出嗡嗡作鳴聲,瑪格麗特為之驚駭地大叫一聲。除此之外,只有佩伯瞥見這一幕。其餘的人正從各自的吊床上翻身爬下來,找尋著火把想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佩伯的腦袋迅速從我這邊轉向馬森,然後又掉轉回來。我眼冒金星地用手摀住臉。長這麼大,我還從未被人揍過,一次也沒有,未曾有過,當然更不會挨一個男人的打。 所有的人突然之間都出現了。我變得全身直打哆嗦,用力推開他們跑回自己的船旁,試了兩次才終於爬上船。我磕磕絆絆地攀上吊床,躺了進去,並用蚊帳把自己包裹起來。 我的拇指不知不覺滑進口中。我側臥著,在吊床許可的前提下,猶如胎兒般蜷曲成一團。我沈浸在自己的狂想中,讓睡眠洗刷一切吧。 * * * * * * * * 第二天瑪格麗特說︰「我已怒責馬森。他太失禮了。」 我的臉頰仍有些疼痛和紅腫。我特地塗了一層厚厚的叢林驅蟲劑,希望別引起他人注意。 我不想和瑪格麗特交談。我不想同任何一個人說話。 「他說你正在窺探我們。我認為那沒理由啊。」 「我恨本沒有窺視你們,」我撒謊道。「我在夜裡聽見一架直升飛機的聲音,無論從哪方面,它聽起來都很像。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聽見,但你不在吊床裡,於是我起床散了一會步。我剛看見你們正想轉身時,所有的一切就發生了。」 「他實在不應該動手。」 「這沒什麼,」我疲憊不堪地說。「我們不會有進展了,你必須清楚這一切。」 她神情古怪地瞧著我。我拿著用煙 的比拉魚、滾燙的麥餅和咖啡順著乾鹽湖走。自己的情緒剛平靜,便看見幾條鱷魚沿一條開闊的路離去,不由得又緊張起來。 佩伯已剝去那條鱷魚的皮並正在向瑪莎建議我們吃掉它。 「它的味道像什麼?」我聽她在問。 「橡膠。」他回答。 馬森來到我身邊。「我很抱歉打了你。」他說。 我聳聳肩膀。「你先救了我的命。」 「瑪格麗特告訴我你也聽見了直升機的聲音。」 「難道你也聽到了?」 「是的。」 「瑪格麗特聽到了嗎?」 「也聽到了。」 「那我們三人都聽見直升機的聲音了。」 「沒錯。」他現在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那麼我推測這是真的了,」我說,同時嚴肅地點著頭。 * * * * * * * * 我們也抵達了那座山。河水沿著它那堅固的基石奔流不息,到處蔓生的野草雜木,在此卻很少見,河水已沖刷了所有的土壤。為了攀登此山,我們只有棄船,留下佩伯保護它們。我們須設法穿過雨林直到爬上雲霧山的西側,如果運氣好的話,希望能找到那個面具的洞穴。 對這一行動,我並不大有把握。首先每個人都必須負重,而河四周的潮濕已經使我的腳趾有點爛了,雖然有防黴菌的粉,我還是不喜歡走得太遠,寧願充分利用最近的交通工具。 同時我們還得自己動手烹煮。佩伯既是司機又是廚子,如今他可以放個短假了。 第一天我和羅瑞在一旁。「看來這座山並不太難找到,」我故作親切地開口道。 「在此之前也沒有任何人認為很難,」他說。「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認為它重要,除非有飛機飛過看到我們。」 「那天晚上你聽到直升機的聲音了嗎?」 他突然將那雙明亮的眼睛對著我說︰「就是你差一點被吃掉的那晚?」 「是那天晚上,我記得很清楚,是直升機的聲音把我吵醒的。」 「我聽到了。我猜他是迷了路,可惜無線電不能使用。當然,它也可能是一架政府專用機,但我不期望有在夜間飛行這種事。這是一處令人驚訝的山脈,竟有像在這麼危險的地方飛行的事。」 「可也沒地方降落呀。」 隨之是一陣短暫的沈默。「我也無法理解,」羅瑞小心翼翼地說,「為何那天晚上你和馬森一道出去。我是說,」他匆忙補充道,「這完全是你的私事,但我還是有一個忠告,你們倆不要進一步發展下去了。」 「我們沒有在一起。」我斷然否認。「他正在和瑪格麗持相互揉擦。」 「我原想她應具有更強的判斷力。」 我聳聳肩。「環境所迫吧。這兒並沒有太多的選擇,不是嗎?她是位精力充沛的女子。」實際上我覺得她是個想找丈夫的女孩,她有一雙煙灰缸般空虛和鼓脹的眼睛。 我倆稍微落在了後面,科林和馬森在前面開路,並用砍刀清除路障,順便給我們顯露出停船處,羅瑞突然停住腳步。 「上帝,」他不太強烈地說。 「怎麼了。」 「薪水簿,這可是無法賠償的。」 「我不跟你回去拿了。」我說,但我的心臟卻開始異乎尋常地砰砰直跳。 他放下包裹,雙手放到我肩上,把我的背包鬆開來。 我任隨擺佈。 他把我的面孔捧在手中,朝自己拉過去,我完全順從,渾身顫慄著。他的嘴朝我呶過來,我的眼瞼竟意亂情迷地合攏了。他的嘴觸到我的唇,逗弄著並呶開了它。我感到自己輕輕地跌入他懷中。他朝前進了一步,然後用雙臂環抱著我,我體味著他的方舌頭,他加大力度熱吻著我,多麼渴念啊。 他突然全身震顫不已,更緊緊地摟抱著我。你這可人的傢伙,我喑想,其實你早就想要我了。 我們相互狂吻著,猶如快要渴死的牛見到水。我猜測事實也的確如此。他解開我的襯衫,吻著我的雙乳。「你是這縻美,」他氣喘吁吁,「太美了,真是美不勝收。」 我的雙手也猛地扯開他的襯衫,緊貼著他的身體,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渴盼有如此強烈。親手撫摸著他赤裸的肌膚實在是最大的幸福。 他匆忙鬆開自己的皮帶。「快摸我,西德尼,我需要你。」 我把手伸進他的褲子裡面。他的陽具已充血勃起,非常堅挺。它那灼熱、平滑的長度正適合自己手掌彎曲的凹槽。我輕輕擠壓著,同時輕咬著他的肩膀,「我想要你進去。」我表情強勁地說。 他脫掉我的褲子,用力一撐把我托到一根樹根上坐著。我的雙手塔在他肩上,臉埋進了他的頭髮裡。他將向上挺舉的陰莖,刺進我雙腿中間,我體味著它插進我體內的感覺。我的陰道口一陣痙攣,充滿愛液的陰道似乎忘了一切地吮吸著他的陽具。他開始長時間地用力抽動著,解渴似地愛撫著,他的臉孔埋進我的脖頸,雙唇親吻著我的喉嚨。 從技術角度看,也許這並非什麼了不起的事。我們不放過任何隙縫,這是個不太適合的場所,我們太餓了以至於來不及講究高雅。不過它很美,只有美感。這個渴盼已久的男人拚命從我的肉體上獲得滿足,同時也使我感到滿意,幾乎同時我的高潮極點來臨了。伴隨他的性高潮降臨,他粗長的男根用力抽動著,帶著甜蜜的芳香塞滿了我整個陰道,我用力拽他的頭髮直到他的腦袋向後仰去,然後又貪婪地親吻他,他的雙眼他的嘴,他的耳朵,徹底領略他肉體中的一切,他的陽具帶著甜蜜芳香的濁白精液充滿了我幽深的陰道。 他拉起自己的褲子,雙膝跪在地上舔吻著我的腹鄯。「西德尼,」他說,「我已從你身上得到許多,但這遠遠不夠。我不會再住手,你也不要讓我停下來。」 「不,」我答道,無比快活地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叫喊著。「我們現在沒法停手了。」 他把我的外衣拉起來,緊緊地摟抱我。「我有理由與你作愛。」他小聲地在我耳際低語︰「我會給你一個女人需要的所有快樂。正如像你這樣一個女人應得的。」 「瞎吹,」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 「當男人對我誇耀時,我常這麼說。」 他親吻著我的鼻尖。「我並沒有自誇。你將來會清楚的,你總有一天會知道,我們已經幹了這事,你不能否認。」 我洞察著他的臉孔,雙臂輕輕繞住他的脖頸。「你是一個多麼可愛的男人。」我毫無誇張地說。「厲害得簡直讓我有點害怕。」 「為什麼會使你害怕?」現時他正拿我取笑。 「我如何與你在一起時看牢自己?」 「那不是我想要的,」他說,變得凶巴巴的。「我就要你毫無防備,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要與你性交直到失去知覺。」 我們重又熱吻起來,簡直是瘋了。其他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返回,而且還被要吞食我們的東西圍困著。可是我還想讓這個男人再次進入我體內,我想徹底地征服他,在床上,喝著清涼甘美的葡萄酒,懶洋洋地花費幾小時來仔細觀察對方身體的每一部分,體味和激發出所有熾熱的情感,肢體交織著,我那充滿愛液的陰部因亢奮再次腫脹起來。 我就要亢奮。 他停止動作,退後站住,看上去有點兒動搖。「我們要找到路。」他聲音嘶啞地說,「看在基督的面上,我們快點行動吧。」 「好吧。」我應道,緩緩而愉快地點著腦袋。此刻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我們必須從中脫出,因此假借我找路的理由,既保住自己肉慾的秘密,又掩飾了內心的情感。 羅瑞拾起我的背包,「把這個背好,美人。」他說。「別看上去那麼開心,別人會看出我們幹了什麼來,你這樣不合適。」 我哈哈大笑。「你還有些品性,」我說。「那你用剃刀阻止我歡呼雀躍。」 他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不會太久了西德尼,我發誓,我要迅速結束自己在這出鬧劇裡的角色。沒有任何東西,在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止我對你的需要,你最好小心點。」 我疾步走在男人們已清華障礙的小徑。羅瑞有些躊躇不前,所以我們沒有再走在一起。我箭步走入樹叢,樹上纏繞著粗實的籐蔓,花朵由樹幹處筆直地突伸出來,這些樹好似巨大的鳳梨樹,長著極大的凸緣將樹支撐起來,自主幹分生出來的氣根亦由遠處支持著整棵樹。 真是個不尋常的地方。 心中安樂的感覺開始消退,我聽到其他的人在前面正劈哩叭啦穿過這永生不滅的暖房。 我的身體這才鎮靜下來,腦中緊繃的弦稍稍鬆了些。 問題終究出在哪兒?一旦他停止扮演玩偶角色,瑪莎會怎麼及應?解雇他?還是解雇我? 然後還有那位年輕,可人的卡拉,她會擰著羅瑞的手臂逼他伸進自己的內褲嗎? 方纔他談及的究竟是什麼鬧劇?性的鬧劇?還是這些藏寶圖以及失去的古城充滿了黃金的鬧劇。 我希望自己對這個男人不要如此渴盼,他正在削弱我的判斷力。內心那顆堅強而成熟的心快告訴我該不該走這條路?我沒有處理這種微妙感情的經驗,我一直成功地將它們排除在我的生活之外。 我一直令自己很安全。 來到這裡我似乎需要一些獨立的東西。我們常塗抹叢林驅蟲劑,如今看來我需要的一種驅男劑,假如和他們糾纏不清簡直是個極大的錯誤。 一旦碰到像羅瑞一樣想打開我心鎖的人,便很難堅持清醒。說實在的,對他我有強烈的性慾,他的男根在我體內像一根快樂的魔棒。 我無力地告訴自己,羅瑞在這片有億萬隻只昆蟲的土地上是沒有競爭對手的。這傢伙有煽動力,很有頭腦,真是卑劣。 是的,他很卑劣。我這能感覺到,但我喜歡自己的男人機靈、會要滑頭。 假如羅瑞有慾望,危險的念頭,那麼他就會一邊吞嚥瑪莎那令人討厭的愛液,一邊親吻卡拉嬌嫩的柔肌,再在自己的油箱裡保存一些燃料,為了和我瘋狂做愛。 難道我真的在意嗎?我不會而且永遠不會嫉妒。那是一種愚蠢的行為,太糟糕了,我從不嫉妒,嫉妒是老化的象徵,令我產生這種神經質的感覺只是賭一個吸吮者,他所有色慾的聲明竟產生那麼強烈的作用。 我保證那個男人也打算這樣,他和我一樣因對愛情的困惑和不在意墮入進來。 遊戲時間總是受歡迎,但事情看上去卻很嚴重。 * * * * * * * * 當天晚上我們在雲霧山腳下安營扎帳。雲霧山自遠處看極其峻峭,到近處卻顯得凹凸不平,像一座座脊。我甚至想只要給我充足的時間,便能應付這個稍有困難的攀登。 我們清掃出森林中一小塊地,並把用樹枝搭起一座防雨水罩。傑克燃起一堆火並和瑪格麗特一起安排著晚餐,馬森和我在掛著吊床。 我們吃著豐盛的罐頭肉、餅乾和乾果。作為特殊招待,瑪莎從貯藏品中拿出什錦條給我們咀嚼。我們喝著咖啡,唯一一次沒有襲煮開了的水,因為瑪莎開了一瓶白蘭地,我們全都摻進了水中。 我已不清楚這種吃乾果餅的路途究竟還有多遠。馬森開始以一種半苦半甜、沮喪的憂鬱吹著口琴。 「假如沒有發現維卡巴姆芭,你會非常失望嗎?」我問瑪莎。我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引起我的好奇和興趣,而我,一個極端懷疑人性本善者,時時渴求羅曼蒂克的混合物。 「失望?那當然,肯定會有這種感覺,西德尼。但悲痛欲絕?不會。我們來這兒就是一次賭博,並非所有的賭注都能收回。」 「你是如何挑選這支隊伍的?」 「我常旅行,西德尼。一方面是由於企業需要,另一方面是由於我喜歡游歷。卡拉自己願意和我來。傑克和瑪格麗特也常常陪伴我左右。這次他們並不需要隨行,但我很高興他們選擇了同行。我看這次旅行應在正常薪水之外加點津貼。」她咯咯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她像個硬漢。「馬森介紹我和卡爾認識,在第一次見面之後,便開始著手這件事。是卡爾發現了我們這兩位有用的專家。」 「你滿意這一切,是嗎?」我反詰道。 「那當然,你呢?」 「除了被蚊蟲叮咬以及被那條飢餓的鱷魚嚇得半死,或許也差不多吧。這的確是一次體驗。」 「那正是我的財富和興趣,西德尼。」瑪莎溫和地說。「體驗,你知道,我不敢說有許多,但我壓根不相信,去他媽的,你懂嗎?」 「我能引用你的話嗎?」我哈哈大笑。 「我成長於基督教的聖經遍佈的地區,在我看來每件微不足道的無害處的事情我都想做,可是一些穿著厚衣領面目古怪的人卻說不行。」 「你所指的無害事情是怎樣的無害?」 「到伊甸園體驗感受,我想要躺在白尾野兔的身下,去找幸運草。我的母親想要我結婚生孩子,父親常用皮帶抽我,那個行政司法長官責備我,並把手伸進我的內褲。」 「可是你不想做。」 「是的。但是所有信奉宗教的人都對我說,性交是骯髒的,我明白他們是錯誤的,大錯特錯了。寶貝,我知道那是件快樂的事,一件多麼美妙的事,一件由男人和女人共同完成的再適當不過的事。我並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知曉的,但確信無疑,沒有任何人會有像我那樣的感受,此後我遇到了查理。查理約三十歲,在一次比賽中排在我前面,在我們的鄰城經營著一家書店。我遷去和他同居,他很溫柔和善,並且喜愛我們在一起做的事。沒有爭執,但天天都有威士忌。這個男人教會我許多東西,在此我不想談論技術問題,西德尼,我要說的是生活方式。」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查理患了心臟病去世,但他把書店留給了我。我變賣店後帶著那些錢搬到北方,我自願接受了一些與眾不同的藝術教育,因為查理曾教我越古老的東西越美,後來我同自己的老師結了婚。分居後我就認識了喬納。」 「你曾經回過老家嗎?」 「爸爸罵我是一個娼妓,媽媽總是為我流淚。我不再煩惱,不過我送給他們的錢夠多的了。應該說是喬納的錢,擁有那些錢也不是沒有苦惱。」 * * * * * * * * 第二天清晨我們收起營帳朝雲霧山出發,每上升一千尺氣溫便要下降四度。隨著我們向上移動,森林改換著它的林相。寂靜無聲的森林巨物使得道路越來越窄,出現越來越多像白楊的樹。天氣越來越涼爽,依稀可見的霧氣如蒸氣般環繞在多瘤而彎曲的樹幹之間。 我們攀登到覆蓋著柔軟而厚實青苔的巨大岩石中間。花朵在靜謐潮濕的空氣中點著頭,遠處有動物在尖聲高叫著,頭頂上的綠色華蓋倒很近,很像一個非常古老的英格蘭式林地。相互纏繞成一團,如柔軟的毛皮。 我禁不住渾身戰慄著,一個巫師不會從這兒出現吧,或者侏儒。我們成單行前進著,無法互相幫助,大家緘默無語。 山路變得越來越陡峭,草木場物長在路邊的巨大岩石上形成開曠的遠景。岩石各具形態,有的倒伏著,有的開槽,好像有人刻意雕琢過一樣。它的顏色要比我們在河邊露營所見的材質淺些,科林解釋道︰「這是沙巖。」 卵石對我而言僅僅是一種石頭。「這是安迪斯山花崗岩嗎?」我詢問道。 「它們是安山巖,」科林回答道。 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道路變得越來越艱險,就像是真正的攀登,到了極險峻的地方只好手足並用,我盡量注意不往下面或後面看。在視野中,我看見那波浪滾滾的熱帶雨林構成的華蓋如無邊無際的綠色雲彩,自遠看永無止盡地伸展著。 我們正往一塊寬闊傾斜的岩石板上攀爬著,裂縫和岩石上隆起的脊形便於立足,如同爬樓梯似的,它危險得有點可怕,這塊板石逐漸變成一個石嘴,然後又成了一顆牙齒,我疲憊不堪地在同伴身邊停了下來。 「我們必須回去。」馬森說。 「難道無路可走了嗎?」瑪莎問。 他們正為出現在斷層岩石和山股之間的罅縫爭論著。罅縫離我們有六英尺遠,似乎還沒這麼遠。但順著這六英尺的距離延伸下來約有四十英尺乃至更長,逐漸變窄成一道小縫。任何人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從這兒掉下去絕對無救。 科林觀察著這條路和周圍的一切,我們所在的這個小小的頂巔正處於山頂的尖利刀口,完全處於被劈開的山峰內側。「假如我們能弄到一根繩子就能過去。」他說。 「最好下去往回走。」馬森說。他正用自己的尼康相機拍著照片,用一個特製的鏡頭捕捉著雄偉壯觀的景色。這使我感覺很不舒服。 羅瑞在一旁走來走去。然後他拽出一根繩子攤到地上。我注視著他把繩子的一端系到一根有U型凹痕的石柱上,另一端繫在了自己的腰上。 其他的人還在爭論著。卡拉雙眼緊閉平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又有趣。瑪格麗特緊緊注視著馬森,如同他是頓午餐。瑪莎聆聽著每個人的談話能在我們休息時下決定。 羅瑞稍微向後移了移。 「喂!」我突然說道。 他咧嘴一笑,給了我一個飛吻,緊接著一陣助跑,跳了起來。 傳來一陣不約而同的恐怖的尖叫聲。羅瑞手足並用降的落到對面,他的靴子令人頭暈目眩地滾著,好一會兒方才獲得平衡。他站起身,轉過來衝著我們洋洋得意地咧嘴笑著。 我一陣心,我討厭強壯男人的惡作劇。瑪莎站在那兒拍著手掌開心地大笑,馬森顯得極其平靜,這情景看起來實在令人驚愕。 繩索被松解開來,他要第二個跳過去。所有的背包都被傳送過去,包括羅瑞的,繩子被甩過來。 「女士先行!」羅瑞高興地大聲喊道。 「我先過去,」馬森說。「讓我來檢查一下它的安全性。」 「讓我來試驗,」傑克說,「假如它能承受得了我的體重,那麼所有的人都能通過。」 他把繩子在腰間繞了幾圈。在狹谷的上空他頭朝前徐徐推進著。憑藉腰間繩子的拉力,他用腳勾著那根架橋的繩子,手則拿著另一根繩子,將自己拽了過去。只是在旁觀看,就已感到毛骨悚然。 緊跟著是瑪莎,然後卡拉,再接著瑪格麗特和我。抓住我的雙手鬆開了,然後又有手接住了我,情形還不太糟。馬森朝前移動著。 「下一個科林,」羅瑞喊道,他正檢查他那邊的繩子以確信沒有磨損。「這太有意思了,馬森還要說回去呢。」 科林直起身,他把繩子纏在自己。身上就和繞在那根堅硬的柱子上一樣,馬森來回踱著步,科林躍了過去。 現在除了那個攝影師我們全都過來了。「我們要不要把這根繩子留在這地方回來時再用?」他喊道。 「那我就再跳一次,過來解開它。」羅瑞爽朗地笑著。 「別那麼蠢!」不過看得出來,對於他的自負瑪莎很開心的。 「我很認真,」羅瑞說。「我們或許還要再用繩子。我們只有這一根,我跳過去,別擔心,或許我們還能發現一條更好的捷徑。」 馬森解開繩索後才走到石嘴邊緣。他身上繫了兩條繩子,並把自己那珍貴的照相機塞進了襯衫內。然後屈膝蹲伏著,出現了片刻的沈寂,他猛地躍了過來。 我簡直不敢看眼前的一切,羅瑞身上的繩索被一堵石壁緊緊拉著。他本應很輕鬆地橫越過這罅隙,然而他卻往峽谷的深處滑去。他碰到了易脆的岩石,大量的碎片嘩嘩往下掉落。 羅瑞緊拖著那根繩子,向前滑去,一隻手攀著石壁,另一隻手抓住繩索的一端。 傑克朝前挪動企圖幫忙,接著科林抓住了羅瑞。從峽谷中傳來了馬森那可怕的咒詛聲,我們全都聽到了。 傑克安頓好自己,把穿靴子的腳伸了出來。羅瑞抓住了他的腳,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馬森的手臂。 他終於上來了,一屁股生了下來,鬆開繩子,從襯衫內把照相機拿出來檢查著有沒有受到碰撞。然後他盯住羅瑞,他的臉孔因震驚顯得陰沈灰暗,「你這個婊子養的。」他罵道。 「喂,」瑪莎尖聲喊道。「這是一次意外事故,馬森。羅瑞盡力做了他最大的力。」 「是傑克救了他的命,瑪莎。」羅瑞說。「當時我也正在往下滑。」 馬森站了起來。「我們可以繼續前進吧!」他粗魯地說道。 瑪莎說︰「你可以對傑克說聲謝謝,而且我認為你應該向羅瑞道歉。」 「傑克清楚我有多麼感激他,他救了我的性命。」馬森說。接著是一陣長時間的緘默。 「沒關係,」羅瑞隨意說道。「不要責備他,畢竟我也有錯。」 我們全都站起身來,將各自的背包扛於肩上,我們繼續前行向上攀爬著。雲霧山開始變得名符其實了,天漸漸下起了灰濛濛的毛毛細雨。 我們堅定不移地向上前進著,隨後我們出現在雲霧山的另一側,在它的上方。 我喘著氣。 在我們面前這座山以一系列壯觀的景象矗立起來,隆起部位向天空仰起,每側都有凹槽,看上去它高聳入雲。在我們的下方和身後橫臥著雲霧山,它那厚實鬆軟如絨毛的頂部在落日西照下,綿延數哩呈現著淡紅色。在這片似棉花糖遠景的對面,一個暗色的陰影顯得如此陰沈沈灰濛濛。這座山峰本身也將自己的倒影投在雲霧山的上端,我們正位於它的東側。這座山峰矗立在我們和夕陽之間。 「我們最好在此紮營,」傑克說。「天色一會兒就會暗下來了。」 天氣變得涼颼颼的,我們就睡在地上,用各自的吊床裹在身上取暖。我們發現在一處懸垂物的下方有一小塊寬闊的長滿青苔的突石,假如夜間下起暴風雨,倒可以抵擋一些風雨。 「我們去拾些柴草點火。」羅瑞說著走過來拉起我的手臂,我們一起高高興興地離去。 他像一隻貓敏捷地攀登著,對於那些被風吹落的乾樹枝根本不予理睬。由於沒有帶背包我感到走得輕快。我們正接近鞍形狀山脊,到處連綿著巨大平坦的岩石。這山峰從遠望加平頂山一般,但高地頂巔的中心卻在中部沈陷下去。越靠近,地形顯得越複雜。 羅瑞縱身向下跳入一個小小的凹陷處,並在一塊突出的石頭下蜿蜓而行。 「到這兒來,西德尼。」他聲音急燥的變化令我的心臟砰砰直跳。 我伸開雙手跳到斜坡上。他伸出一隻手臂,當我靠近時,一把將我緊緊地拉了過來。 我緊靠著他的身體。「我要用盡花招慢慢的要你。」 他的雙唇緊貼著我的肌膚。「其他的人還在等我們呢。」我暈頭轉向地說。 「讓他們見鬼去吧。」他狂吻著我的嘴,他解開我的襯衣親吻著我的乳房,同時把我托到他的上方,以便能順勢將我的乳頭輪流含在口中,戀戀不捨地吸吮著。 今天他究竟花了多長時間在想我,計劃這一切? 「你有點冷。」他喃喃低語道。 「不,一點都不冷。那不是冷而是我在顫抖。」 「你真可愛,我的甜心。」 他脫下襯衫,讓我平躺在上面。他的身體溫暖強健,我發現自己的雙唇正輕擦著他的肌膚,領略著他的身體,因而使我能慢慢享受著這個男人的快樂。 他身材不是特別的魁梧也不是很高,但肌肉卻很強壯、發達。這是種非常吸引人的體型,一種力量與敏捷最佳結合。 感覺真是太妙了,他順著我的身體向下蠕動著,同時解開我的衣服熱吻著我。我感到他的雙唇落在了我腰部柔軟的地方,然後是腹部,他的舌頭舔著我的肚臍,下頷輕輕擦過柔軟隆起的陰部。 他又自下而上用他那赤裸的胸膛摩擦著我的胸部。他的手緊貼在我的陰毛上面,他凝視我的面孔,他自己的瞼黑黝黝的顯得那麼沈靜,同時他曲起手指彎曲著伸進我恥骨下面的凹陷處。「我最喜歡把你這兒剃光。」他悄聲低語。「你就會像水果,那豐潤的雙唇自這兒向外噘著嘴,這裡還有那柔軟多汁陰肌裂縫。」 他的手指在我的陰部凹溝處擠壓著,他扒開我的雙腿,一根手指慢慢抵進了我陰唇,他的瞼距我如此的貼近。「我要幹你,舔你直到你大喊大叫。」他大聲說。 「我從不喊叫。」 「你會因為我而呼號。」 他的指尖擂進我陰道緊小的口中。他的舌頭從齒間露出來,呼吸已變得有些不規則。 這是多麼的奇妙啊,在南美洲的一座山峰上。 「你想要我如何幹這事?」他悄聲問道。「像這樣用我的手指?」他撥弄著我的陰蒂,一陣劇烈興奮的激情如一股電流迅速傳過我的全身。 「還是用我的舌頭?」他遠遠地吐出舌頭並把它伸進我口中,我狂熱地回吻著。 「還是用我的陰莖吧!」他將一根手指插入我充滿愛液的陰道並且擠壓著。 「要不就這樣?」他抽出那根在閘道中潮濕的手指。我感到他的牙齒咬著我的脖頸,那根手指利入我的肛門,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猛力一動緊緊貼到了他身上。 他大聲狂笑著。 我把他推到足夠遠的地方,慢慢脫掉自己的皮靴和褲子。然後我又轉過來跨騎到他身上。在我身下他那雙眼睛在幽暗中閃閃發亮,他那張黝黑的臉龐顯得那樣生機勃勃,精力充沛。 我傾身向前以致乳房低垂正好拂過他的臉頰。他噙住兩粒翹挺的花蕾般的乳頭,舔吻著,吮吸著,期待著我下一步動作。 我提起自己的臀部,他的陰莖相當堅挺。我搖擺著退後蹲踞停妥。在他上方支撐著自己,我托起他的男根將龜頭放到我的快樂之門,我輕輕向下擠壓著使它差不多完全進入體內。 「親親,」我說。我輕輕地上下套動著,這兩個粘乎乎的地方一會兒湊到一起,一會兒分開,然後擠到一起,又分開。我既沒有讓他刺入我體內,也沒有放開他,他的男根舔吻著我腫脹的陰部,而我腫脹的陰唇也熱烈地回應著。 「多麼可愛的女人。」他說道,聲音低沈,親切而又淘氣。他猛地將自己的臀部一推,如此突然令我措手不及,他的陰莖龜頭已插進我體內並停住了。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在我緊收的陰道中它帶來的感覺太美妙了。 我們彼此望著。「誰將第一個認輸。」他一邊說一邊舔自己的嘴唇。 我夾緊自己多汁的陰肌。 「呵!」他興奮而又溫柔地呻吟著。 我又夾緊。 「我認為你正在躲避。」我開始急切擺動著,只是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內,以便能用陰唇夾住龜頭,既不讓他徹底進來,也不許它完全脫鉤。 他開始急喘著︰「狐狸精。」 我繼續著,他舔了舔拇指,將雙手放到我的乳房上,他的拇指迅速拂過我的乳頭。我與他陰莖的尾部磨擦著,接著突然停住,一下子沈了下去,這樣他的男根向上插進來,一直插入我心靈深處。 他的臉上佈滿了激情,他的陰莖在我體內的感覺竟如此美妙令我吃驚,我們開始痛痛快快地做愛。 過了一會他那兒十分滿意地在我體內劇烈抽動著,彷彿做性遊戲已使我們渴盼已久。我們盡情享受這段時間的快樂,然後他托起我的腰將我舉了起來。 他緩緩舉起,手臂上的肌肉慢慢凸起。他一邊幹一邊目光向下注視著我倆中間的部位,他那根通紅髮亮的陰莖漸漸出現在視野中,橫臥在我倆的身體之間。 當他從我體內慢慢抽出時,我能感覺到他每絲每毫的蠕動。 他把我朝前托著,並慢慢放低靠近他的臉,我已雙膝著地,我能感到他那溫熱如緞的頭髮蹭到我的大腿內側。 他依舊將我抱在他的臉上方,他的舌頭吐露出來舔吮著我充血腫脹的陰門。 我感覺到灼熱的舌頭在挑逗我。他用舌頭在我粘滿愛液的快樂之門不停挑逗著、撩撥著,然後是大小陰唇之間,他帶著一種刻畫入微的動作輕觸了幾次陰唇。他將舌頭向後伸去,滲透到我的肛門。 他將我稍稍降低。舔吻著我的陰核、陰道,他輕輕咀嚼我的陰唇並輕柔地撥弄著它們。他將他的舌頭在我多汁的陰道內更進一步頂著,並且舔食著我的愛液。他吻著我的肛門,把自己的嘴唇皺得小小的以便能與它那狹小、淡紅色褶皺的形狀相匹配。 他把嘴唇貼在我的性器上吸吮著,然後輕咬著我的陰蒂。 「羅瑞,」我悄聲喊道,聲音有些顫抖。 他的頭急速伸張著,他的確舔吮得很辛苦。我實在難以自禁,性高潮一下子到來。我的身體有規律地抽搐著,顫動著,大量的愛液從陰道中湧流出來。他更加猛烈地舔吮著,吞嚥著分泌出來的瓊漿玉液,輕咬著我那蓓蕾般的陰蒂。然後他迅速把我放到他身上,並將我已經開口,仍在殘喘抽搐的陰部放在了他堅硬粗大的陰莖上。 他非常用力向上一頂,我便直挺挺地猛然一竄,頭撞上在我上方的突兀巖石,我幾乎沒注意到,盡自己所能用力夾緊陰肌。我感覺到他的高潮來臨了。伴隨著的是他輕微而低沈地吐嚕聲,在幾下強勁有力地抽動後,他開始變軟,鬆弛下來。 我從他身上翻下來。張開嘴巴將他那根柔軟、潮濕而又粗大的陽物完全噙吸口中。我用舌頭舔著吸吮著,我又將他的睪丸含入口中輕輕地舔吮著。 他把我拽近著靠著他,他和我緊挨著平躺在這有限的空間裡。現在天色已完全暗下來,他一隻手伸到我雙腿之間,摸索著多汁的陰部,接著他的手上下摩擦,沿著我陰部分泌的潤滑劑,他很容易就利入後面我的洞穴。他低垂腦袋開始吮吸我的一隻乳頭,他一邊用手指幹著我的後面,一邊有節奏地吸吮著我的乳頭。 我開始再次亢奮起來,我感到他的陽物先是鬆軟的緊貼著我的腹部,然後又開始變硬。隨著陽具的堅挺,他撇開我的肛門,將我壓到身下。 我平躺著、他在我上面,我叉開雙腿。他抓住我的腿架到肩上,我在他身下性器被暴露無遺地托了起來。他摟住我的腰,這樣我便被緊緊地按在地面上。他抬起自己的身體,這樣他整個身體就完全離開了地面,他的體重全靠雙手和腳支撐著。 我在他身下四肢展開的躺著。 他發出一聲輕微而低沈的咕嚕聲,然後他那堅挺的陰莖一下子插進我嘲乎乎,熱辣辣,已亢奮起來充滿粘液的陰道,憑藉著他腰部的力量而沒有借助於雙膝或肘,以致他全身緊繃開始扭動。他就像一列疾馳的火車非常深猛地衝刺著、幹著我,近似野蠻。 簡直太精采、太棒了。陰道十分潤滑,全身各處完全伸展開。似乎覺得想讓他的陰莖永遠留在我體內似的。每一次有力的衝擊都使我的牙齒發出嘎嘎的聲音,使我接近第二次高潮。當他急速推進時,我開始觀賞天上的星星,這是一種性暴力卻不會痛苦的奇妙組合。我的身體也很有力,不單可以吸收每一次衝擊而且還能給予他適當的回應。 伴著從肺部傳出的如吹口哨般的喘息,我的高潮來了,我的頭向後扭著。所有的一切都停住了,只為等待這燦爛輝煌的時刻。他受了我的影響高潮也隨之降臨,從而我感受到他的高潮力量以及他旺盛的性慾。 他把我的雙腿放下來,躺在我身上,並用雙肘撐著以減輕自己的重量。他吻著我的臉頰。 「我想讓你大聲叫喊因為我使你如此滿足。」他說。 「你這虛榮心極強的傢伙。」我半笑半啜泣地說。 「我知道你很滿意。」他以一種高興的語調說著。「從你動的樣子裡就能看出,你是在約束自己,從你的眼神也能看出,還有你說話的方式。你是個淫蕩的女人,不是嗎?西德尼。你喜歡它的淫穢。」 「我想的確如此。」我咯咯一笑。 他用鼻子摩擦著我,「我有各種各樣秘密備用的妙技,我不想你同馬森幹。」 我感到驚異。「你嫉妒了?」 「不都如此,同其他人性交,如傑克、佩伯我就不會有意見。當然你不可能得到科林,他是個同性戀。假如你喜歡也可以和女孩遊戲,如果我能觀看。」他再次吻著我。「但絕對不要那個該死的美國人,那個狡猾、膽小、愛發牢騷、好惹麻煩的美國人,他的眼神總在你身上轉,當然,你清楚這一切。」 「他在追求瑪格麗特。」 「他都捨不得為瑪格麗特放個屁,他是在利用她讓你嫉妒。」 「什麼?」 「相信我,西德尼,那不僅僅因為你的美麗、聰明、開朗和性感會被那個無所事事的男人完全蹂躪。不止是這些,他企圖慫恿你來反對我,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是個易嫉妒的傢伙,寶貝,他看見我們相互幫助,地想破壞這一切,這更糟糕。」 「那你的意思呢?」 「他是一個愛意麻煩的人,一個混球。假如他能夠的話,他就會破壞探險。」 「不是他和卡爾發動了這次遠征?」 「什麼他和卡爾,西德尼,什麼他們努力籌劃,那不過是欺騙瑪莎的一個協定。這個計劃就是我們利用她的錢財來尋找維卡巴姆芭,但在找到它之後,我們再設法擺脫她,在向全世界正式宣佈我們有多麼聰明之前先瓜分了那些財富。」 我看得出來這裡面有幾個疑團。「瑪莎並不愚蠢。假如你們找到了維卡巴姆芭,她會知道的?」 「你等著,貓咪,當我們籠絡了科林後,我就能輕而易舉做成此事,我們將在這裡紮營,假如卡爾和馬森以及我倆均有志一同,那我們之間一定會有一個人首先發現維卡巴姆芭。傑克一直保護著瑪莎,你們這些姑娘也不會獨自一人冒險出去,佩伯是和那些船隻待在一起。」 「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 「我勸瑪莎不要再進行下去了,然後馬森也故意說這是個玩笑,他沒料到事態變得如此嚴重。他向瑪莎否定了這次探險,況且她必須要馬森來,因為他擁有那個時期的面具。她認為自己能擊敗馬森。在某種程度上,她是正確的。」 「關於這只面具你相信些什麼?」 「我相信它不是偽造的。我相信它會幫助我們。我感覺到它貼在我肌膚上的雙唇彎曲成一個笑靨。你必須意識到為了這一切耗盡了我的聰明才智,經過這一階段我完全相信自己能夠解開這個面具的秘密,你是不是覺得我太自大了。」他像貓一樣把身體緊貼著摩擦著,自鳴得意。 「我已察覺了你的每一件事。」 他暗自發笑。「不,你不可能,親愛的,你很聰明,在處理每一小節和我一樣機靈。我不能再愚弄你了,若果我曾試圖這樣。那正是你如此令人滿意的原因,當然我或許還會試試。」 「為什麼?為什麼要愚弄我,羅瑞?」 「因為好玩。」 在黑暗中,我從自己的上方捕獲了他的嘴,親吻著,同時橇開他的嘴吮吸著他的舌頭。「我們最好回去。」我說。 「摸黑走,這樣合適嗎?」他的聲音顯得洋洋得意。「在回去的路上我們得想出個謊言,能不能說我們受到了一頭豹攻擊。」 「你指的美洲虎。」 「它強行劫走了你,我用自己僅有的指甲反劫持了它。」 「它劫持了你。」我機智地回敬道,「是我用一塊金剛砂板剉平了它的牙,並用棉紙堵塞了它的鼻孔,救了你一命。」 我們穿好衣服,從下面爬出來鑽入茫茫的夜色之中。羅瑞把他的火把投擲出去,火炬越過天空和山際別出一道弧線。當他扔掉火炬時天空晴朗無雲,群星璀爛並衝我們貶著眼睛。 羅瑞又擰亮手電筒,揮動著,天氣變得很冷,我渾身直打冷顫。他拉起我的手,我們開始劈哩吧啦沈著走向來時路。 當我們快達目的地時,聽見了其他人的說話聲,看見了火光。羅瑞是如何發現這條路的,我並不清楚,他如一隻貓般冷靜,他的雙眼似乎能在這黝黑惡劣的環境中辨別出最小的坑坑洞洞。 當我們看見燈光時,他停住腳步,將手臂圍住我,緊緊摟抱著。 「不要令我不快樂,西德尼。」他說。 「什麼意思?」站在這真是浪漫,差不多整個身體都沈進在他堅強有力的懷抱,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感覺冷,他渾身暖乎乎的。 他的雙唇埋進我的香發中,「我已經停止想這兒還有像你這樣的女人,有膽識、性感、勇敢、風趣、機敏。」 「說話。」我邊說邊吻他。 「親愛的,但願如此。」他分開擁吻,我們向其他人走去。 第四章 瑪莎說︰「你們到哪兒去了?」她的聲音平緩但很生氣。 「我們遇上了麻煩,是我的過錯。」羅瑞輕聲說道︰「我想賣弄自己的本領走捷徑。可後來我們無法找到回來的路,我們迷失了方向。」 「這並非野餐,」瑪莎說,她抬頭凝視著羅瑞那張俊美冷笑的面孔。 我本能地瞥了一眼馬森。馬森這個吝嗇鬼竟然計劃欺騙瑪莎,他的瞼靠在兩肘上,臉離火堆很遠。瑪格麗特坐在他附近,雙臂環繞在自己的膝上。我感到很對不起她,若果羅瑞所說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將證明一個通則︰男人狡猾的像毒蛇,你可以欣賞那外表特別好看的鱗片,但千萬別相信那叉狀的舌頭。 羅瑞跪到火堆旁,拿起一個顯然不好吃的罐頭,「我們或許已發現了那個洞穴」,他說。「你們不久便會興奮的,但不是出你們找到的。」 我轉了個方向蹲下來,拿起尚有些餘熱的食物。我餓極了,同時感到好恐怖,渾身上下充滿了這種感覺,我正極力不讓它表現出來。 「假如我不喜歡成功我就不會來到這裡,瑪莎。」塞了一嘴米飯的羅瑞說,「你也不會組織像這樣一次不切實際的探險,你不會只期望我們在森林中到處跳舞吧。」 「你要小心點,千萬別掉下去。」 他咧嘴大笑,注視著她。「我從不會摔下去,」他玩世不恭地說。「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嗎?」 當我吃飯時,目光落到科林身上,他也正在注意羅瑞,我想起了羅瑞向我說的有關他的事。我想羅瑞肯定喜歡小伙子和女孩們都想和他做愛,他的驕傲自大,他的自負,全都變成了令人欽佩的優點。 雖然是個很壞的男人,就像帶有偏見的性交。含有特殊物質的黃磷火柴,一旦在高熱的條件下就要燃燒。 我吃完東西伸了伸懶腰,「我太累了,」我說。「我要睡覺了。」 第二天我們開始仔細搜尋那個山洞。採礦工人的敘述含混不清,這個山洞位於東側靠近山巔高地,雲霧山先是凸起,然後又像一張塗了粘膠的嘴巴皺了起來。 我們分頭尋找,我清楚我們何時才能找到維卡巴姆芭,一旦我們走到夠遠的地方,瑪莎會被欺騙過去。 瑪莎已經在受騙了。甚至羅瑞,聰明的羅瑞也被騙了。馬森在瑪瑙斯已買到那個面具,卡爾在墨西哥並沒有買到它。最令我吃驚的就是他們如何能欺騙瑪莎,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看出這是個騙局。 這件事如此驚異,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從某方面來看,對於這點,我想到一個可能的答案。就是像瑪莎這樣一位明智,憤世嫉俗的女子,一家龐大有實力企業的首腦,不會沒有看到那個面具,也就是引發整個事件的關鍵°°就組織和準備一支耗資巨大的探險。 她一定會先看看研究一下這件工藝品,她有自己的專家。一旦確信是真的,她將貪婪地想得到它。 然而馬森在我們出發到亞馬遜河的前一天才把面具交給了她。 這個疑難問題使我想到一個解答方法。 當天下午,我暫時避開其他人的視線,走了一條捷徑到營地,確信未受人注意,我翻著馬森的背包。 我知道瑪莎正背著那個面具,我在馬森的背包裡找到我的答案°°另一張面具。 共有兩張面具。 它看上去極像我以前拿過的那個,幾乎全是相同的。淺黑色光滑的木頭摸起來是一樣的,聞起來也一樣。雕刻的圖案花樣看起來也相同,我戴上它。 它輕輕地扣在我臉上,通過眼洞我注視著赤裸裸,灰濛濛,深棕色的高山,以及雜木叢生的淺黃色有刺灌木,下方那綿延無數里波浪滾滾的綠色海洋。 一個松果落在我身上,我抬起頭,看到馬森。 我脫去面具,他伸出手,我把面具遞給他。我盤腿坐下可是他卻站著,顯得高高在上。 我並不覺得大禍臨頭,這種情況不會影響我。好罷,他媽的,可是得包含著點,在他下腹前方坐著。 「是不是羅瑞要你來偷我的東西?」他問。 「究竟哪一個出自矮子之手?」 問完這句話,我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不覺滑向腰間的刀,我們都是單獨一人,這個男人有可能非常危險。 馬森看著我的手勢。他屈膝彎身到我面前,雙眼死死盯住我的眼睛。伸出手從我腰間的刀鞘中抽出刀,他將刀柄遞給我。解開襯衫,在照相機皮帶中間露出一道空隙。「刺吧,西德尼,假如你想的話,那就是你想做的,不是嗎?」 我把刀鋒向前逼去,刀尖輕輕碰到他深棕色的皮膚,我看見皮膚上出現了凹痕,馬森斜靠著刀子,吻著我的雙唇。 我沒有反應,我已被驚呆了。當他後退,我看見刀已刺傷了他的皮膚,一滴鮮艷的血珠流淌出來,濃濃的深紅色。 他凝視著我,腦袋歪向一側。「現在你得到了想要的?」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什麼?」 「昨晚你得到了羅瑞,他很棒是嗎?」 「他真是個奇跡,同他在一起感覺太美妙了。」 我的聲音突然充滿了回憶的溫馨。我沖馬森微笑著,伸出舌頭輕輕舔過我的嘴唇。 馬森的臉緊繃著,他扣著襯衫站起來,我也轉身退後一步遠離他,鬆開了手中的刀子。 「我認為你應該告訴瑪莎。」我說,我邊說邊盯著那個面具。 「你去告訴她吧。」 「那天晚上是你猛擊了我的腦袋嗎?」 「假如是我做的,你就不會生還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真醜,禁不住又捏緊手中的刀。他轉身走開了。 我們無法找到那個洞穴,我們看見一些不知名的鳥,衝我們嘎嘎在頭頂上亂叫盤旋,一隻角鷹用一隻瘋狂、看得很遠的眼睛飢餓地盯著我們。仔細探測山坡的裂縫實在令人恐怖,因為大量的蝙蝠從中飛出來並揚起輕煙,帶來一股濃尿的氨臭味。 天氣很冷,我們的食物快用完了。當天夜裡一場極大的暴風雨從天而降,我們只好全部擠成一團躲在那塊突兀的岩石底下。烏雲洶湧滾動,強烈的閃電時時燦爛地劈出了令人不祥的亮團。暴風雨發出劈哩啪啦轟隆隆的聲音,狂風圍繞著高山無情地盤旋著,無情地撕扯一切。 自上面俯瞰一切我感覺就像上帝。 第二天清晨,瑪莎派傑克,瑪格麗特和科林去找食物。這是出來後第一次下山回營地,兩天後再返回。目前步行穿越叢林要比我們來時容易得多,因為道路已被清理乾淨。 然而他們卻要沿另一條不同的路徑下山,為了避免羅瑞跳躍的地方。假如他們在到我們大本營時碰上麻煩,那可能就要四、五天了。 我們一行人束緊各自的背帶向山頂出發,更加艱難地搜尋著,繞開已搜查過的那些地域。 到了晚上,馬森獨自靜靜地玩弄著他的口琴。我們都很疲乏,在睡覺前大家狼吞虎嚥地吃了酌量減少的食物。 我很想知道瑪莎為何會讓馬森同我們一道上來,或許她不希望他在沒有監督的情況下回到船上,我實在不明白。 第二天夜裡我們再次看見直升飛機。也許是另一架飛機,在濃密的森林的華蓋上又飛了幾英哩,到了我們的北面,它懸掛在那兒,似乎一動不動,我們無法正確目視。十五分鐘後它沈降下去,消失了。 瑪莎說︰「我們清掃一個蝙蝠洞然後搬進去,再在裡面生堆火。我有種預感,我們正被監視著。」 「嚴重嗎?」我說,「我的意思是到這裡我們違反了多少條政府規定?」 「就我所知,一條都沒違反。我認為,我們仍在巴西的領土上,因此我們並沒有違法超越邊境。」 「那麼為何你煩惱?」 這次是羅瑞在答話,「你不懂,西德尼,你不會理解的。」 「明白什麼。」 「我們追求的潛在獎品。」 「噢,是這樣。」 卡拉哈哈大笑,「為何這些會使你感興趣。」 我感到驚訝︰「你指什麼?」 「亞馬遜河。熱帶叢林,它是多麼難以置信,不同尋常,鸚鵡、猴子。」 「毒蜘蛛大到足以吞食小鳥,難以治療的細菌。」我說。 「在你生命中難道沒有羅曼蒂克?」 「你不知道?我是名記者。」我露出牙齒,「我們沒有這樣的特質。」 「但這是一次漫長而艱辛的過程,」卡拉堅持道。「尋找維卡巴姆芭將像找尋杜唐卡門墓穴以及及理想中的黃金國一樣。這是令人驚歎的事,西德尼,你不能總抱著那種懷疑態度。」 我露齒一笑。「讓我試試。」 「西德尼,」羅瑞說。「可能有人躲在小路上。」 瑪莎吸著雪茄,並把煙圈吹進夜幕裡。「正是如此,」她說。「這就是為何起先我沒有告訴你有關這次遠征的真相,直到我們前進了足夠遠的路,你無法回頭時才告訴你及其他人的原因。也正因如此我們將它安排成像一次渡假,所以也沒引起媒體的注意,其實用一架直升飛機一天就可以把我們送到這座山上。除了整條該死的河知道這件事,我們已經靠近目標了,西德尼,因此,沒有愛管閒事的傢伙知道我們要幹什麼。」 「有誰會真正關心?」我問。 「好罷。」瑪莎看起來侷促不安。這令人驚訝,我第一次感到不安,「卡拉聽到一個謠傳,說他正在打聽維卡巴姆芭的消息,試圖檢查面具的出處,這些傢伙在巴拉圭,也可能在阿根廷,我們不能肯定,他應該已經買到那個面具。」 「他是誰?要幹什麼?」我看著其他人,迅速升起了許多可怕的疑問。 「聞名國際的壞蛋,」羅瑞說。「一個重要,神秘且富有的人,他要搶掠維卡巴姆芭,將那些最好的精華據為己有,剩下的全作為專款基金,那是他的一種政冶投機手段。」 「太偉大了,」我激越地說。「我們出發時帶了幾支來福槍?」 「傑克帶了一支,佩伯帶一支,我們帶了一支上來,還一支掉進河中。」這次是馬森在講話。 「你認為這架直升機有可能同他一夥?」我問。 「我不知道。」瑪莎說。「我不明白他怎麼知道我們來這裡,我們認為他肯定聽說了有關面具和雲霧山的傳言,但我不明白他怎麼知道有一支探險隊正在進行,我們根本沒有引人注意。我們只是生態旅遊者,他們卻開進一群人。但我想不會有危險,現在我們知道了熱帶叢林中有監視的眼睛,假如我們找到洞穴,他們也一定會知道。」 第三天仍然毫無結果,當天晚上,卡拉戴上了面罩。 * * * * * * * * 我們趕走無數只蝙蝠,盡可能將裡面清理乾淨。 這不是一個深。瑪莎很疲勞,當天還有一點發燒。她焦慮時間一天天過去,直升飛機的事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我認為她是在憂慮,她也正在失去每天從羅瑞身上得到的性安慰。 她吃了幾片阿斯匹林,天黑前便睡下了。我們其餘的人在外面坐了一會兒,凝望天上的星星如冰點一樣固著在深邃漆黑的夜空中。 風在山間迴旋發出輕微的嘯聲,山下遙遠的綠蔭傳來沙沙聲、波動著聽起來好似一片遙遠的海。 卡拉戴上面具,月光下她的臉因有光澤的顴骨而閃閃發亮,雙眼變成了黑洞。 她開始講話,我們三個人,馬森、羅瑞和和本人全麻木不能動了。 「我十歲時就被選擇了,」她以一種尖而柔和的聲音說。「他們把我從母親和幼小的兄弟姐妹身邊帶走,我們這些被挑中的人全部在印加的最高領主的後宮編織。我們每天頂禮膜拜太陽,防止它發怒以便讓印加所有的臣民們受到雨水和豐收的恩賜。我們織出非常美麗的布,媽媽桑教我們,我們成了太陽神的婢女,居住在男人無法接觸到的高地。我們中有些人被帶去和高地上印加君王所親近和信賴的僕人結婚,我們屬於印加族,我們是他的財富,因此他以恩俸酬謝為他忠實效力的人。 我們其中還有些人留下來繼續編織、禮拜。直至白人到來,他們在那高高的神殿中找到我們這些女人,他們用武力強行帶走我們,侵犯了我們的人民。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褻瀆了印加君王,褻瀆了了太陽神,太陽神隨後發怒了,我們的時代一去不復返。」 當她停止朗讀時,羅瑞朝她挪過去,跨到她蹲踞的身體上,雙手捧起她戴著面具的臉頰,在她身上彎成的弓狀。 我笨拙地站起來,馬森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阻止著我。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我聽見各種各樣的聲音,被強姦婦女的尖嚎聲,穿著軟底草鞋疾跑的腳步聲,征服者刺耳的狂笑,金屬的衝撞聲,刀劍砸到石頭上,砍到肉裡的撞擊聲。 羅瑞在卡拉身上彎腰坐著並同她說著話,然後他除去那個面具。 馬森緊捉住我的手臂,我呆立著。 羅瑞親吻著卡拉的嘴,她睜大眼睛向上睇視著他,就像被催眠。羅瑞再次親吻著她,我看他想要從她身上吸吮出他渴望的東西。「告訴我,」他說。「告訴我。」 她的雙唇蠕動著。 他向下擠壓著自己的腹股溝,並將自己的性器在她腹部摩擦著。「告訴我,」他低聲耳語,「你便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卡拉呻吟著。 羅瑞將手伸進她的衣服裡。馬森大喝一聲︰「住手。」鬆開了我的手臂。 「告訴我,」羅瑞喃喃低語。「我要知道你瞭解的一切。」他的腹股溝緊壓著卡拉,有節奏性感的擠壓著。 馬森朝他大步走去,抓住了他的肩膀。 羅瑞轉過身擺脫他,他從卡拉身上直起身體用力猛擊馬森的臉。馬森退後搖晃著突然一屁股坐倒在地。此時,他碰到了他的腳,卡拉已經動了。 她正跪在羅瑞腳旁,笨手笨腳地摸索著他的褲子。 「住手。」我高喊道。 羅瑞轉向我,滿臉生輝︰「就是這方法。」他說。「難道你看不見嗎?」 卡拉掏出他的生殖器,在月光下閃現著一絲銀光。她開始跳舞,在月光下跪在那兒,她繃得緊緊身體搖擺著。她的頭向後仰去雙眼全是白色的,虹彩彷佛都消失了。 我又開始向前去。馬森阻止了我,從身後過來,將他的手臂橫放在我的胸前。 情感的抑制確實有保護作用,我們看到的一切實在令人恐懼。 卡拉跪在地上,雙臂扭動著翩翩起舞,接著緩慢優雅地脫去自己的衣服。她的肉體在清涼的空氣中呈現珍珠色,秀髮飄揚、雙眼迷離。她旋轉到羅瑞跟前,用自己的腹部輕觸他豎起的陰莖,然後她高高地抬起一條腿,確實很高,她的身體雀躍著。 現在她緊挨他站立著,以芭蕾舞演員的姿勢翹起一條腿支撐在倆人之間,卻發現難以如願,她那暴露的陰門像一個黑洞等待吞噬這個男人銀白色的性器。她墊起腳尖抓住羅瑞的肩膀,他輕輕地握住她的腰,以一種令我痛苦不堪的姿勢扶持著她,卡拉顯然輕鬆多了。 她慢慢將自己放到他的陰莖上面,陰莖消失在她的洞穴中。羅瑞依舊緊擁支撐著她,她那挨著他的身體開始輕微地哆嗦。 馬森將手支在我的頷下,令我的腦袋朝後仰去,我抬頭眺望漆黑的天空,天空懸掛著某些鳥狀的東西,這些東西如此巨大,顯得非常怪異。 她又用那種尖銳似鼻音唱歌的音調說著話,就像唱一首讚美詩、一首歌般說出許多長音節的字。她的身體隨著性感的舞姿搖擺著,陰門好似鼓翼的蝴蝶吮吃著男根。 「他們教我們如何令男人快樂。向男人的意圖弓下身,我們是男人愉快的容器,我們被教導以奇異的方式蠕動各自的肌肉,以便男人能夠迅速產生豐富的生命。」 她將手搭在羅瑞的肩上,抽回身體躲開他,他的陰莖從她的身體裡滑出來,但他還沒有達到高潮,充滿性愛粘液的膜狀肌膚上隱約可見那股強烈的東西,卡拉雙手繞住他的脖頸,「哈!」她突然說,並跳了起來。 她雙腿纏住他的腰部,腳踝交叉於後背,雙臂緊摟住他的脖頸。她彎身向後,他也照樣做,對抗她的體重站穩自己。 我看他的臉因撞擊變得蒼白,她的洞孔不見了。她可能已將自己體內的那段陰莖呀然一聲折斷了。 她在他上側急促擺動著,陰道緊貼他上下顫動,以致於當他依舊緊擁時她能同他性交。突然他大吼一聲,腰部猛力來回抽動了幾次。 卡拉一直等到他平靜下來。然後放開他的脖頸,緊抱住他坐落。他的手放在她的臂部下,接著,她極為緩慢地弓起後背。 當她的體重往下按時,他有點站立不穩,不一會兒,她的雙手越過頭部,身體緊緊彎曲著,她能夠用手在地面上支撐著自己,依舊把他的性器留在體內。 他呆呆地佇立著,彷彿大病初癒。 卡拉鬆開腳踝,漸漸張開雙腿,憑藉自身的力量,她抽回身體躲開了這個男人,避開他的生殖器,直至靠自己的雙手倒立著,她的雙腿一條向前,一條在後,在空氣中表演兩腿大劈叉。 月光在她雙腿間的漆黑洞穴上閃爍著,逐漸進入了視野,那細長曲曲折折的陰門腫脹著,朝外呶著嘴。陰唇翹立起來,似乎在依稀的光線裡扭曲著。陰蒂自由自在的挺立著,至少有一英寸大,得意洋洋地豎著。慢慢地她的陰道口,又轉換著面貌、滿帶褶皺的肌肉又張開來,彷彿正找尋著下一個陰莖。 羅瑞退後一步,一縷蒸氣飄進寒冷的空氣裡,馬森放開我。「我……」他以一種令人窒息的噪音說,我感到他的身體正沖那個女孩擺動。 我抓住他用力打他的臉。他用手摀住臉頰,驚駭地瞧著我,「那是巫術,」我聲音吵啞地說︰「千萬別幹蠢事。」 天空中那玩意,突然烏鴉似地叫了起來,一陣大而粗啞的嘲弄聲。我強忍住想要親吻卡拉那騰躍肉體的衝動,羅瑞弄妥自己的衣服,悄無聲息地向後退去。 馬森說︰「西德尼。」 「不!」我說。 月亮飄浮在一朵烏雲之後,風喧囂地迴旋著,吸吮著我們的髮根。那隻鳥形的東西消逝在天空,好卡拉翻身下來,雙腳落地並抓起自己的衣服。 羅瑞幫她穿好衣服。兩人均緘默無語走入洞穴。 「發生了什麼事?」馬森以一種奇怪的聲音問道。 「你應該清楚。」我的聲音很刺耳。 「為什麼我應該知道?」 「是你們造成這件事的,你和卡爾,你們制做了這個複製品,你知道它們之間的差異。當我在你房中戴上它時,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幹了那事?」 「全因為這張面具。」 「西德尼。」他失望地說。「你實在令我失望。」 「該死的,我才難過呢,我知道每件事都有問題,每件該咒詛的事都不正當。這件事情存在著某些極瘋狂的原因,其實你非常清楚,卡拉戴那玩意到底要搞什麼。」 「我不知道。」慾火從他身上熄滅了。「我累了,我要上床睡覺。」 第二天,瑪莎看上去有些病奄奄的,並且還有些輕微的咳杖,她給我們劃了搜尋範圍。我們留她一人在那裡,點了一小堆火,並堆積了大量的木柴。寒冷和潮濕正在侵襲我們。 到了洞外,羅瑞叫住馬森和我。他凝望著我倆,臉部有點不自然。「我建議我們最好跟在卡拉後面,」他說。 「為什麼?」馬森說。 羅瑞痛恨地說︰「都是你幹的好事。西德尼,跟我來。」 我盯著卡拉,她正漫無目的地朝一個跟瑪莎指示完全相反的方向蹣跚而去。她似乎正在唱歌。天空蔚藍蔚藍的,太陽暖融融地照耀著,幾縷雲彩在天如撕裂的薄絹,在下方的森林升騰起霧氣,潮濕的樹叢中散發出細長如幽靈般的柱狀蒸氣,緩緩向上飄向寬闊湛藍溫暖的空中。 「我認為,我們應該緊隨卡拉,」我緩緩地說道。「我很擔心她的狀況。」 我們三個人帶著不安的情緒尾隨卡拉。 她一直往前,沒有回頭,大概察覺到我們尾隨其後,然而她似乎並不在意我們的存在,不時停下來采一朵山間小花。她曲曲折折地前進慢步著,直至走到一處上方矗立著一塊短小絕壁的地方。 水順著邊緣流瀉下來,在晴朗的天空中 出了一道圓弧。在覆有粘土、青苔的潮濕的岩石上生長著藍色小花,小巧的紅褐色馬兒雀躍著在岩石間喧囂地啁啁而鳴。 我看見一隻蜂雀,聽到它振翅、悅耳的嗡嗡聲。 轉向左邊的瀑布,一道深邃的裂縫嵌在岩石中,上面有一連串不穩固的石階沿續向上,卡拉開始攀緣這些台階。 我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很高興他們會扶我一把,龜裂漸漸變成一根煙囪般。碎裂岩石,偶爾崩落到我們腳下,卡拉向上攀登著,彷彿她的雙腳有翅膀似的。我們不得不努力跟上。 我無法爬上最後的頂點,卡拉如何能登上簡直是個謎,連羅瑞都無法爬上去,直到馬森讓他危險地踩到肩上,這樣羅瑞才攀上頂端。 過了一會兒我冷靜地想,他是否會把我和馬森留在那兒。不過他很快伸出一隻手,我緊緊靠在岩石上站穩,將手掌彎成環狀,鼓足吃奶的勁,把他向上托去。羅瑞一把抓住他,把他拽了上去。 隨後兩個男人再憑蠻力硬把我拖上去。 「我希望這是你擁有一個女人的唯一手段。」我反唇相譏道。 卡拉對這一切熟視無睹,突然我們失去了她的蹤影。 我們開始搜索,尋找她的蹤跡,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嘈雜聲,黑壓壓的蝙蝠從堅硬的岩石中間直愣愣地撲竄出來。一道狹窄筆直的裂縫,我們鑽了進去。 馬森說︰「瑪莎應該在這裡。」 「那你回去把她接來,英雄。」我接口道。 黑暗中,在我們前方,卡拉尖聲叫喊著。 「別離開,」馬森大聲喊道。「我們就在這兒。」 羅瑞從口袋中掏出蠟燭點燃,我們環顧了一下周圍環境。 我們正位於一條狹窄的隘口中,它正好轉向右邊。我們湊到一起慢慢挪動著,大量的蝙蝠飛出來,當它們鳴叫著衝我撲過來時,我竟愚蠢地俯身緊貼馬森的胸膛,同時緊緊接住頭上的帽子,我不想讓自己的頭髮被它們纏住。 羅瑞的蠟燭引著路。地面開始急劇下傾,我們穿著靴子的腳不住滑動著。 「救命!」卡拉叫喊著。 「快點!」我激動地說。 「不。」羅瑞的聲音很冷酷。「我們不要因為她而陷入困境。」 我們朝前慢慢推進著,努力滑下陡峭的斜坡。狹窄路口漸漸開闊了一點,我們一邊穩健前進,一邊緊抓旁邊岩石的邊緣。 卡拉正在嗚咽啜泣。 「我們馬上過來。」羅瑞高聲喊道。 忽然一陣狂風撲面吹來,夾雜著濃烈的尿味使我感到一陣頭暈眼花。風呼嘯著,在通道的牆之間來來去去撞擊著,我發覺自己突然緊抓住羅瑞的皮帶。 他哈哈大笑。「開始了」他溫柔地說。「上帝,開始了。」我意識到他正在平服一個巨大的騷動。 「發生了什麼事?」我問道。聲音聽上去很驚恐。 「跟著氣味走,西德尼,別害怕。」他的聲音充滿了興奮,我鬆開了他。 他突然停住了,地板在我們腳邊截斷,出現一個洞穴,卡拉的嗚咽聲自洞中傳上來。 羅瑞將蠟燭小心放到地上。他趴下來細察著石洞的四周,然後拿出手電筒向下照著。「你受傷了嗎,卡拉。」他十分柔和地說。 「羅瑞,」她低泣地喊道。 「你就待在那裡,親愛的,告訴我,下面是什麼?」 「快幫我起來,我不喜歡這裡,拉我上去。」 「就是這個洞穴,親愛的,現在用不著趕回去了。」 風狂嘯著自洞中吹上來,呼、呼、呼。 「是哪條路,卡拉?要不你在下邊穿過這個洞,再沿著這條通道走,好嗎?」羅瑞向上晃動著手中的電筒,並照射到斜槽頂部的對面,在較遠的那側,狹路延續著。 「拉我上去。」 「究竟面具對你說了些什麼?」 我渾身的血一下子凝固起來。不知不覺從刀鞘中抽出刀壓在羅瑞的脖子上,他向前趴著正逼近洞穴,他非常驚異以至於全身僵硬住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向後拽緊抵在刀尖上。「卡拉。」我大聲叫道。 「哎,是西德尼嗎?瑪莎在嗎?」 「不在,甜心,緊緊地支撐住。等下我們會扔下繩子,你受傷了嗎?」 「沒有,不太厲害,嚇死我了,西德尼。」 「放心的,我們有三個人,別害怕。」 「我究竟在這裡做什麼?」她抽噎地講。「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當我跌下來時,還以為是場夢呢。」 我向後挪了挪,離開了洞邊緣,讓羅瑞坐起來。燭光中他睇視著我,失色的臉孔閃閃發光。「救她出來。」我說。 「西德尼,她知道該往哪裡去。」 「快拉她上來。」 他哈哈大笑。「我可以用這把刀殺死你。」 「假如你這麼做,馬森就會把你推下洞,他一直在尋找這種機會。」 羅瑞從背包裡拿取繩子。 我將身體伸進洞口,手電筒向下照射著,並將繩子降到我能看見的地方。卡拉向上望著我,那張臉驚恐而慘白,到處是深邃的黑暗。 「告訴她,」羅瑞說,「把繩圈套在身上。」 「準備好了嗎?」我問。 「準備好了。」她對我微笑,驚恐未消地笑了笑。「好了,」我對男人們說。 他倆慢慢拖著,卡拉穩步升起,最後終於扶她向上越過了洞口。 我伸出手臂緊摟住她,並將她臉上的頭髮向後拂去。「現在好點了嗎?」我喃喃低語。 「我很好,真抱歉像個孩子一般。」 「今天你一直有些不太清醒。」我小心地說。「我們看見你徘徊而去,便尾隨在你身後,接著你發現了這個山洞,太了不起了,卡拉,這很可能就是那個洞穴,那個不同尋常埋藏面具的山洞。」 「不要再到那可怕的洞裡去。」 「當然不去。」 突然熱辣辣的興奮傳遍我全身,溶化著各條血脈。這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尋求真相的慾望。第一刻真正相信,確信了那個面具、洞穴,相信了尋找維卡巴姆芭的可能性。 我轉向這兩個男人。「聽著,」我說。「這是瑪莎的特權,傑克和其他人今天下午便回來。我提議我們快回營地,告訴瑪莎,為這裡的一切做準備。我們再多帶些蠟燭和煤油燈。」 「我們還沒有看見圖畫呢?」馬森說,他指了指照相機,我知道為了這一切他準備了彩色膠卷和閃光燈。 「我們清楚正是這地方。」羅瑞說,他的眼睛閃閃生輝。他一把抓住卡拉,發輕聲地吻著她的雙唇,「親愛的可人,」他歡呼著自鳴得意。「是你把我們正確地引到這裡。」 卡拉的臉泛起淡紅色。我想她一定記不起昨晚的事,她不清楚自己做過什麼。 * * * * * * * * 事態逐漸好轉起來。瑪莎休息之後重又恢復了體力,我們幾乎全都興奮得病態了。採訪洞穴的激昂已使我和其他人一樣牢牢陷入它的控制之中,雖然我不會原諒羅瑞在洞中對待卡拉的態度,但我能理解此事。 這是一種狂熱。 我們強迫自己等下去。我們決定第二天一早就把營地挪到洞穴處,我們將給其餘人留一個訊息,並沿途上做上記號。 日落前一小時,他們終於爬上了山,當天色漸漸轉暗,我們全都吃飽,鼓脹著胃躺在煙霧繚繞的洞中聆聽著馬森憂鬱地吹口琴時,羅瑞要我到外面去走走。 「我認為沒這個必要,」我快樂地說。 「別蠢了,西德尼,我想同你秘密地談談。」 「從瑪莎那裡出來還濕的呢,親愛的?」我柔和地說。 「我們只是談話。」 「真奇怪,究竟有多少婉言描述性交的方式。」 「西德尼,請給我一分鐘。」 我凝視著他。「那把褲帶扣緊了,哈!」 我們來到外面,肩並肩坐著遠眺月亮,身下被月光照亮得空無一物。「我剛才和瑪莎談了談,」羅瑞說,「有關卡拉的事。」 「關於卡拉什麼?」我故意令自己的聲音充滿欽羨,「她非常健壯、活潑,不是嗎?」我敏感地察覺到他的腹股溝,「你勃起得太快了。」 他勉強地笑笑,「這從這說吧,」他修正道。「你看,我們必須承認這面具存在某些頗具魔力的東西,它能指引道路。」 「我怎麼知道!」 「因為你戴過它,那就是你怎樣知道走出礁湖的原因。」 真是可笑,我還沒有完全忘記那段壓抑的過程。我不喜歡它,我憎惡要逃脫控制的意念。 我保持著冷靜。「它在欺騙我們,」他溫和地說,「我也試過它。」 「在森林中?」 「你準備再試試它嗎,西德尼?」 「不,決不。我喜歡掌控自己的一切,親愛的。」 「卡拉也是,要知道,她並不記得一切。我記得,你也記得,但她卻記不住,所以她是使用面具最安全的一人,它不會傷害她。」 憤慨迅速在我心中膨脹,「嘿,嘿,嘿,」我尖聲說道︰「這是一點小功勞,不是嗎?」 「卡拉同意了,瑪莎也同意。」 「難道瑪莎讓自己的繼女去迎合這面具?」 「別胡說,西德尼。難道你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嗎?因為當她受制於它的影響時,我要在她左右保護。」 出現一陣短暫的靜寂。「你是指你要幹她,」我糾正道。 「沒錯、我是這意思,那就是為何我要向你說明的原因,我欠你太多了。」 「你不欠我任何東西。」 「你千萬別這麼想,我清楚其中的差異。你是一位極其不同尋常的人,西德尼,我極想知道,這著棋是否值得。」 我沈默了,難道他認為我是支蠟燭?我值這個價碼? 「瑪莎已接受了你來幹她的女兒。」我終於說道。 「是的,很顯然此次遊戲即將結束,我知道她們不存在任何血緣關係。卡拉也沒有被收養,不過儘管如此,還是令人困窘地接近了亂倫的地步。我一開始和卡拉發生關係,便停止了和瑪莎的關係。」 「你永遠都存在一個難題,」我慢吞吞地說。「當可能有效或無效時,你如何向同你發生性關係的這倆個女人交待?」 「我已經從陪伴瑪莎中獲得了極大的利益。她是一位多才而性感的女士,任何與她共享床第之樂的男人都會感到驕傲。她比我年長十歲,可這卻成了一種特殊享受,為了增加我們尋找維卡巴姆芭的機會,雖然會遺憾,但我們可以終止這種關係。然對你,我卻沒有把握。」 「我?」 「一旦放棄了你,也許以後我就再得不到你了!」 我動了動後背,地面上升起的寒氣直透脊心。「誰說你擁有我了?」 他隨之伸出溫暖的手撫摸我的臉龐。「西德尼,」他以一種低沈譴責的聲音說著,充滿了消遣。 我敏感地將臉往後讓開,「那麼你與卡拉的關係,突然變成了一夫一妻制的忠貞。」 「我並不想這樣。但我認為卡拉不會容許我再和你一起,坦白地說,是在利用我的身體。但我非常想要你,西德尼,我總想念你,我需要床、香檳、餐館以及在你陪伴下一次又一次地性交,同你調笑,刺入你體內,令你呼叫。」 「我很難相信你的話。」 「你當然如此,其他的女人易受我騙,卡拉便是其中之一。你有沒有想過我發現了你令人興奮的譏誚見解。」 「別吹牛了。」 「別把我圈入大惡狼的框框,當然我是一隻大惡狼。不過是小豬仔們自己打開了門,亮著燈,除了你。」 「我想你已經把我當佳餚吃了,也許是我的記憶在誇張。」 「事實上是你允許我進來的,你可以說不,你說過別在今夜。」 「你給了這句過分自信的話一個全新的含義。」 「我並不是佯裝同你一起,我沒有對你說謊。我就是這種人、傲慢、自負,易激動、不正直、有野心、愛操縱。我喜歡危險,我是說我喜好這種情況,我對危險嗤之以鼻,西德尼,這是我的惡癖。」 「你選擇了一種奇特的職業。」 「我清楚自己想得到什麼,能幹什麼,必要時我能夠一再忍耐。我的工作就是要自己不斷進入險境,我不會幹羅馬人的精工細活,或者挖掘海盜埋葬的財富,西德尼。到目前為止,我在南美洲前後已工作了十年,我被射中過,被逮捕過,也被鞭打過。我還被蛇、毒蠍,有一次竟被一隻毒蜘蛛咬過。」 「哎呀。」我說。「我能得到你的親筆手稿嗎?」 他縱聲大笑起來。「我可能與你戀愛了。」他說。「別放棄我!」 * * * * * * * * 第二天我們搬遷了營地,我們實在弄不明白這洞穴將告知我們什麼,或者面具能有怎樣的幫助,然而我們每個人都興奮得情緒高漲,神經緊繃。 我們將一根繩子綁到先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岩石裂縫中。可憐的卡拉並不相信在我們沒有推她的情況下,自己竟獨自上去。我們不希望她辨不明方向或害怕,她已如願所期地改變著,顯示出一種大膽、自信,彷彿她已得到了一些秘密的知識。我認為這是一種十分準確觀察事物的方式,她也變得有些權威了,其餘的人現在都是她的部下,我們必須依賴她的進展,而且她也謙虛地容忍了我們。 坦率地講,她需要自己的屁股不斷作響。 我不明白羅瑞是如何忍受這些的,她絕對的擁有他,她常炫耀他,尤其向瑪格麗特和我。簡直是瘋了,我可以說瑪格麗特最不想得到他,我不明白她怎會知曉他和我之間的事我們一直都很小心謹慎。羅瑞所講的那些事令我肉麻不安,但我盡量不予理睬,至少卡拉還有理由不反對瑪莎,在瑪莎面前她依然和從前一樣,溫順、和善充滿摯愛。 因此瑪莎根本看不出我們其餘的人能看到的一切,這女孩變化太大了。 傑克看出來了,他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注意了羅瑞一會兒,我想傑克不會再受羅瑞的魔力影響了。 儘管昨天去過那裡,我們發現還是很難找到山洞的入口。相似又複雜的地情形簡直令我們感到困惑,直到瑪莎把自己的手伸進裡面,表情憤激地倚靠在岩石上。 「嘿,同胞們,」當我們準備進洞時我喊道。「嗨,假如我們全都進去了,發生了什麼事,比如掉下來一塊岩石或別的什麼?誰來援助?」 一陣沈默無語。 「什麼援助?」羅瑞問。「你是指我們穿越叢林時的應急電話?」 「只要兩天便可下山到佩伯那裡了。我們已隨身備足食物和水,那地方有入氣孔,昨天我們在那裡感覺到了強勁的風。」 風在狂呼,並不令人喜悅。 瑪格麗特說︰「瑪莎,我有幽閉恐怖症,我根本不喜歡這地方。馬森以後會給我看照片的,我就待在外面等,我累了,正好休息一會。」 意見被採納,她舒舒服服地待在自己的背包,大伙的吊床,烹調器具以及我們所有的衣物堆中。我們背著最簡單的配備進入洞穴,排成一列縱隊前進,瑪莎領頭因為這是她的探險隊,羅瑞緊隨其後,彼此以繩系結而行,他又按順序把傑克結在一起,如果瑪莎跌落,這倆個男人馬上可以救她。 其餘的人隨後排列著,沒有繫繩。我們越過了卡拉曾跌進去的那個坑,我再次察覺到氣流環繞著巨穴不停地鼓動著,在我看來,空氣中充滿了意識,彷佛山洞在呼吸。事實上,我受了驚嚇。 我們拎著兩盞點亮的煤油燈,提著一桶備用的油,它們要比蠟燭和手電筒經濟多了,我們的電他貯藏量很有限。 通道依舊狹窄,並迂迴曲折地伸入大山的中心。周圍乾燥,十分暖和,兩壁閃閃發亮,細小的石英石、水晶將燈光反射成了無數星光。 我們繼續前進,下行進入山裡。中心某處傳來轟轟隆隆的聲音,深沈有規律聽上去好似脈搏跳動,彷彿這座山是有生命的。 「什麼東西製造出這種聲音?」我惴惴不安地詢問科林。 「我想是風。」 「這地方很難瞭解嗎?」 他沒有回答。我發現他非常沈默寡言。「這就是所有的沙巖?」我詢問。 「石灰石,」從他喉嚨裡傳出低沈的回答。「亞馬遜河流域擁有極其古老的防護巖,這裡曾是一個內陸海,絕大部分的堆積物自那時起一直受到侵蝕。像這些零星的暴露部分一直保留至今。」 「你是如何看待那張面具的?」我說,我發現他是一個難於瞭解的男人。他一直把自己封閉得緊緊的,與個性外向的羅瑞恰好是兩個極端。 科林緘默了一會兒,接著他近乎粗率地說。「我覺得它無關緊要,亦或你也這麼看,它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一切鄱在發展著,時間和環境改變了它們,含義也就變了,事物間的天平在不斷地變遷,這就是我為何成為一名考古學家的原因。」 「你真令我迷惑!」 他輕蔑地瞥了我一眼。 * * * * * * * * 經過幾條狹道我們終於抵達那個洞穴。牆壁潮濕、發亮,從頂部懸垂而下的鐘乳石幾乎碰到了從下面向上生長的石筍。馬森邊走邊用自己的刀輕叩它們,當他從牙齒縫中吹出口哨時,產生了獨特的洞穴音樂。 當我們準備下一步的計劃時順便吃了點肉和餅乾。 「卡爾在這兒就能幫助我們了。」瑪莎邊說邊責難地掃了我一眼,「那些賣給他面具的男人曾向他仔細地描述過這地方。」 這時卡拉說︰「我要戴面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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