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蕾絲小說系列13神秘之河4 第五章 他們要我和卡拉待在一塊,瑪莎強調著。她應對卡拉負責,她不想讓她單獨和羅瑞在一起。 當然她並不清楚羅瑞和我之間的事。 我盡量離他倆遠些,其他人全都沿路返回,我們一直朝它隆隆作響的內部走去。 隆隆的聲響,徐緩而低沈。 羅瑞從背包裡取出面具,卡拉麵向他微笑著,他俯下身吻著她的雙唇。她的臉孔在燈光下朦朦朧朧,她喜歡擁有他這種特權。 他把面具載到她臉上。 「印加族人」! 紅棕色的身體,肥胖而健壯,穿著羊毛和棉編織的衣服。皮製的短幫鞋,耳朵上穿了耳孔,嵌入了金屬大耳環。 太陽的汗,月亮的眼淚。 卡拉說︰「你和她已經開始了。」 「她?」羅瑞說。 「要她往前來。」 一陣緘默無語,「我想她是指你,親愛的。」羅瑞說。 我不情願地朝前走,卡拉一付受驚嚇的模樣。 「我將看著你,」她說,同時交叉著雙臂。 羅瑞轉向我。 「噢不,」我說。「我不想玩這些遊戲。」 卡拉等待著。 「她想讓我們幹,」我聲音沙啞地說,「這是變態。」 「西德尼,別害羞了,這又不是第一次。」 「我不願這樣幹,」我的視覺模糊不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開始半夢半醒地向前倒去,羅瑞一把抓住我的身體,扶靠在他身旁。我的頭後垂著,可是虛弱的身體卻牢牢靠著他。 「這就是你想要的?」他問卡拉。 「這是我必須擁有的。」她答道。 「我又不要戴面具,」我乾渴的嘴巴喃喃低語著。「為什麼要我承受這一切。」羅瑞的腹股溝用力擠著我,充滿著慾望。 羅瑞脫掉我的衣服,我渾身上下沒有自制力,猶如好變形的物體。那種從山脈中傳來的轟轟敲擊聲聽起來就像在我的血液中。 我平躺在地,羅瑞全身赤裸地趴到我身上。他的臉色閃閃發亮,欣喜若狂。卡拉站在他身後,他倆的身子纏繞在一起。 「不,」我可憐地喊道。 雙手捧著他的陽物,不斷地撫弄使它迅速鼓動腫漲、勃起。 下面的花瓣張開了,我變得濕潤。 他們柔和地撥弄我的乳房,吸吮著它們,我張開臀部,手指插進了我的陰部,他們轉身趴到我的膝上。 一些潮黏黏的東西在我肛門上蠕動著,我止不住抽泣起來,陰道快被刺穿了。我聽見得意的笑聲,手指在體內不停攪動著,強迫產生違反自己意志的興奮。 只有我的思想還在負隅頑抗,只有這一角落仍然屬於我本人。他們支配著我,這個面具控制著我。 嘴唇愛撫著我的乳頭,緊緊地捏壓著我即將熔化的陰唇,每一個角落都被親吻著;摺皺的陰肌,掙扎的陰肌,興奮而腫漲的陰肌,因渴盼而變得濕漉漉的。 我終於被一樣東西插入陰道,纖細修長,蜿蜓蠕動,我搖擺著,頭髮沾滿了淚水。 現在某些碩大的東西,正在用力推進來。我悲痛地高喊著,粗碩而光滑的玩意仍然在用力推,不斷抽動著。摺皺的陰肌沈溺於興奮之中,我哀號著。 他倆得意忘形地狂笑著。這是一種絲絲聲、簡短、而又幸災樂禍、他們特有的笑聲,面具控制了我,我被雞姦了。 羅瑞始終興奮地用手指在我陰道緊收的地方玩弄著。還有她的手指,我恨她。 假如可能我早就逃走了,我的四肢如死了一般,沈重地倒在地面。 她故意挑逗著我的陰蒂,我的後部一陣痙攣,羅瑞低聲咕咕嚕嚕的,更用力擠壓著,雙手扒開我的臀部,以便在燈光下能看清被他弄出來的那份銷魂愉悅。 我感覺著他從勃起到平息的過程,他的性交高潮伴著山脈那轟轟作響的鼓動節拍,然後從我體內撤退出去。 魔力消退了,我嗚咽著將臉埋進地面的碎石裡。 我翻了個身,面孔被泥土、眼淚和分泌的鼻涕弄得髒兮兮的。「你們這些雜種。」我哽咽著罵道。 卡拉已脫下面具,她的雙目歪斜成杏仁狀,在蒼白的臉頰上顯得那樣漆黑,她身體彎曲著橫過我直到躺在我身上,赤裸的後背碰到我的腹部。 她用腳跟著地抬起身體,羅瑞跪在她雙腿中間,他那長而堅挺、潮濕的男根再次有力地豎立起來,他毫不猶豫地插入她體內,她呻吟著,扭曲著。 他急促地要著她,她欣喜若狂,貪婪地要著,在我面前顯示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我逮到機會便從他們身下逃脫出來。 我渾身哆嗦著撿起衣服,我憎恨剛才發生的一切,我竟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它屈從了其它的意志,而不是我的,他褻瀆了我的人格攫走了我的完整,奪去了我的決斷自由°°我無力阻止這一切。 我的頭腦中仍然充斥著各種各樣文明的死法,我看見瀑布,明白有必要清洗一下已被他們的遊戲玷辱弄髒的身體,我的頭腦中仍然充滿了想死的念頭。 我離開洞穴,瀑布就在那邊,自岩石的頂部流瀉而下。 我全身赤裸站在瀑布下面,任冰冷的流水撫慰我骯髒的肌膚。這種令人無法忍受的寒冷真是極大的幸福,我僵立在清水中,它沖透我的秀髮,撲到我臉上,流進口中。 「你在幹什麼?」 馬森站在那裡,注視我,「走開,」我說,刺骨冰涼的水流瀉到雙乳間,它們或許已變成了大理石,在微弱、搖曳不定的燈光下如此涼而蒼白。 口中有股酸酸的味道,我喝了許多水。 馬森對我的全裸不屑一顧,「快別洗了!」他說,「後面究竟發生了什 事?」 「猥褻。」我說道,暗自竊笑。 「難道你也在做這些遊戲嗎?」 「印加皇帝!」我說。「你感覺不到嗎?」 他把我從瀑布中拖了出來。「你會被凍成冰的,蠢貨,」他笨拙地脫下自己的襯衣替我擦乾身體。 水自秀髮中流淌下來,落到雙乳之間,然後被陰毛接住。它又從我的腹底滴落到地面上。 馬森一隻手拿著自己的襯衫替我渾身上下粗略地擦著。「快穿上衣服,」他說。 我渾身顫慄著,開始穿衣服,我又冷又怕只想回家。他看著我的表情始終頑固且憤怒。 我們往回走到中心大廳,「唉,很好!」卡拉響亮地說。「我們走這條道,西德尼。」 我們終於來到了繪有壁畫的那個洞穴,也就是采金礦工人曾告訴卡爾找到面具的地方。 科林和羅瑞顯得不知所措,馬森拍攝著相片,瑪莎歡喜地直鼓掌,卡拉坐在地上微笑著似乎要睡著了。傑克站在一旁靜靜觀賞著,我有種感覺,他並不相信這裡即將發生的事。 我也不信。 它們多半是無峰駝和紅褐色美洲駱馬。平坦的脊背、長頸,毛髮蓬鬆豎耳的無峰駱駝看得很清楚。它們全都翹著略微彎曲的短尾巴,看起來栩栩如生、畫得很流暢,一個有點人形的輪廓出現,清晰地擠著巨乳內的奶汁,一頭牛犢將鼻子伸到擠奶人身邊。 「這些壁畫歷史很古老。」羅瑞大喜,他拿出一把外科手術刀樣的東西,刮了些微顏料放入一個小塑膝盒內。 「你意思是那些從維卡巴姆芭逃出來的人創造了這一切?」我疑惑不解。 「不,那是發生在一五七零年。這裡的一切還要古老,大約早一百年。」 「你怎麼曉得的?」 「這是專業的直覺,你贊同嗎,科林?」 「當然,我們將考查它的所屬時期。這些刮削下來的碎屑將告訴我們答案,我們還會回來。」 「我們將權威性地回來,」瑪莎說。「你們將有權向外宣稱發現。」 「我認為可以先將它假想是印加族人的,」我對已發生的一切尚未整理就緒,仍然慍怒在心。我並不怪昏了頭的卡拉和羅瑞,我只是氣自己,竟然失去了理智。 瑪莎說︰「把面具放到巖棚上。」 「不,」卡拉說。「就把它放在這兒。」 一根石柱在洞穴中央豎起。卡拉拿著面具將它放到了柱頂,正合適。柱高大約有四英尺到五英尺左右。 假如靠後遠看,它看起來就像一個人。 卡拉說︰「我希望你們全都離開。我要單獨思考一下。」 大家按她所說照辦,我趕上瑪莎,「有句話,」我說。 她眼神明亮。「什麼,西德尼?現在你將真正獲得你的所需,我感激那一切,我感激你所做的幫助我們實現夢想的一切。」 「我根本沒想幫忙。我從不認為這是正確的。難道你沒看見卡拉身上正發生著變化?」 她沈默了一會兒,「卡拉不同於別的女孩,」她恬靜地說。「她非常害羞,缺乏自信。我很高興看到她那麼自信,羅瑞不會對她有任何傷害。」 「羅瑞是個無賴,壓根不會付出絲毫真情,」我說。「他只關心維卡巴姆芭,他在利用她。」 她扭過臉盯著我,「我很驚訝聽到你說這些,你和其他人一樣。」 「什麼意思?」我愚鈍地問道。難道這頭母牛在暗指我與他的男人在別處幹了? 「西德尼,你是個新聞記者。人們互相利用並不一定是壞事,我認為對卡拉而言,這是一個絕好的體驗,充滿生命活力。」 「性愛怎樣?」我不講理地說,越來越生氣。 「你嫉妒了?」瑪莎雙目盯著我。「我不明白你為何這樣。」 「我不以為這是讓卡拉經歷性愛的途徑。」 「她不是處女,假如你是指這個。我發現你的態度很令人驚異,聽起來你就像一個主日學校的老師。」 我無地自容。也許瑪莎是對的,我憎恨那種利用權威、道德妨礙我性交的自主,性愛是為獲求快樂,儘管沒有一個人讚成我的觀點。 事實上,卡拉讓自己成了個球。我不喜歡這個球因為我正被推向界外,我懷疑假如我一直待在界外,我將不知如何自處。 時間已很晚了,我們一部分人神秘地等待在黑暗中,一部分人返回洞外好讓瑪格麗特恢復信心,告訴她我們已實現了第一個目標。 卡拉決定獨自留在有面具的室裡過夜。其餘留下的人沿通道撤退一小段距離,瑪莎要求和科林、羅瑞待在一塊。 馬森暗示我爬回巖頂,我們拎了盞加滿煤油的燈,拿了來福槍。 其他人並不在意我們離去,由於找到了藏面具的洞穴,他們興奮得像孩子一樣。在這樣的騷動、興奮中,我很不自在。現在我開始思念那些蒼蠅,那可愛的河流。我討厭這山。 馬森和我不聲不響地出發了。我們幾乎悄無聲息地吃力地往陡峭的斜坡上爬,向等待在外邊的瑪格麗特走去。 仍是一片沈寂,我的心有規律地跳動著,也許這是山脈中央的敲擊聲。馬森帶路,低著頭觀察著每個下足點。他的背包掛在肩上,我扛著來福槍,這是一種奇特的感覺,就像我長出了陰莖或其它什麼東西。 空氣沈悶,令人很不舒服。我的皮靴感到好重。黑漆漆的靜寂朝我逼近,我的雙肩都累彎了。 我思索著芳香浴和綢緞被單,不料被稍稍絆了一下,猛抬起手臂碰到了一些輕如羽毛的東西。 我往後一縮卻什麼都看不見,沒有蝙蝠,不是爬蟲,我觸到了一些黏住手指的東西。 「馬森,」我叫道。拚命甩掉那玩意,用力把手往褲子上擦著,我的視覺一片模糊。 「馬森,」我尖聲喊道。 「啊?」他看過去不太清楚,模糊糊的輪廓。 「這是什麼?」我本想說,這兒發生了該死的什麼事,但那樣聽起來太易引起恐怖了。 「又碰到你的同伴了?」 「這倒懸下來的是什麼東西?」 他伸出手碰了碰那灰色無知覺的東西。 「我想是蜘蛛網。」他說。 我慢慢靠近。「你認為,」聲音粗粗地說,「在這兒結網的蜘蛛會很巨大嗎?」 「我喜歡看見你害怕,西德尼,不像其他女人。總體而言,我不喜歡女人受驚嚇的樣子。但在你身上它看起來卻富魅力。我認為你應該在此引路,你不是要求平等嗎?」 我走在前面,皮靴發出嘎嘎聲。蜘蛛網越來越密,最後我只好揮動湯姆的砍刀將它們除去。 「為什麼來時路上沒有這些?」我問。 「不知道。」他點燃一根雪茄。 我們繼續前進,蜘蛛網越來越密。我再次停住腳步,感到很熱。滿身大汗,一方面是因為走路,另一方面顯然是恐懼。 「馬森。」 「哎,青蛙。」 他那漠不關心的語氣是意料中的,這婊子養的,正因我崩潰的神經幸災樂禍,「你一直在小心嗎?」 「因為你在前面,所以我一直觀賞著你的臀部,它可愛地搖擺著。我要告訴自己的孩子,它看起來多麼誘人。」 「我認為此時應盡快出去,不應該待在蜘蛛網搭的窩裡。」我停住口,驚愕自己有這麼多想法。 「你意思是我們迷了路。」馬森輕鬆地說。 「我們最好回去,」我聲音粗啞地說,山脈發出低沈的轟轟聲。 「我想你是對的,這兒有點窒息,你先走,貓咪,再讓我好好看著你。」 我剛才砍掉的網重又織補起來。我始終把砍刀握在胸前,左手拎著油燈。 我實在不喜歡這一切。 蜘蛛網漸漸增厚。當我劈開它們,它們就像垂軟的帳幕搖蕩著輕觸掠過我的臉頰。我一下子跌倒,舌頭碰到酸酸的蜘蛛網,我渾身哆哆嗦嗦地畏縮在地上。 一隻手扶住我,「已決定放棄了,青蛙?」 我轉過要抓那隻手,把臉埋了進去,它乾燥而溫暖。「該死,馬森,」我說,聲音有些顫抖。 他輕輕摟住我,「安靜一會,公主,我們帶了食物、水和武器,還要什麼呢?」 「我,」我聲音悶悶地說︰「我要新鮮空氣,要到外面去。」 「你以後會不喜歡我,讓我看見了你這般模樣。」 「我已經憎惡你了。羅瑞告訴了我有關你們設計瑪莎的陰謀,你真無恥,馬森。」 一陣緘默,我依然讓他摟住我站在那兒,貪婪地靠在他堅實的軀體上以恢復信心。 「這就是所有細節,青蛙?」 「足夠了。」 「舉個例子?」 「當你們發現維卡巴姆芭後計劃隱藏起來,稍後再回去的那個計劃。」 我要靠倚在他身上,我要讓自己油膩的臉部肌膚緊挨著他休息一下,我要接受安慰才能感覺安全,我希望他否認羅瑞的指控。 我退後站住,笑了起來。「對不起,」我輕聲說。「現在好多了,只要確信你在身邊,這樣我就放心了。」 隨後我們靜靜地坐著休息了一會。為了節省煤油我們熄掉燈,馬森又在抽煙,燃紅的煙頭在暗無天日洞穴中是一種可愛的希望景象,我們沒有再遇到蛛網。 我們再也沒有遇到任何東西,我幾乎不清楚是在往上還是向下走,我太累了,我們已可怕地毫無希望的迷失了方向。 馬森將手伸進背包,一陣沙沙聲然後遞給我一些東西。 「這是什麼?」我問。其實我知道,是那個魔力面具。 「戴上它,」他和顏悅色地說。 「為什麼?」我回答。 「那完全不能用語言表達準確,戴上它,西德尼,只此一次。」 「你自己戴。」 「它對我沒有影響力,我試過的。」 假如他講的是事實,那麼,那天在森林中肯定是羅瑞。 「這毫無意義。」我虛弱地說。 「西德尼,你並不十分喜歡我這個人,是嗎?」 「我根本沒這個意思。」我故作吃驚。 「在瑪瑙斯你就同我作愛。」 「那是我們的錯誤。」 「還有那些甜言巧語,你戴上面具後,它令你愉悅,精力充沛,甚至連我都受感洩。並且你還看見礁湖,那個後來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礁湖。」 我不安地移動著,「不錯,不錯。」 「這就是你曾戴的面罩。」 我的目光在它上面停留了片刻,「再說一遍。」 「這就是你戴的那個面具,瑪莎拿的是最早出土的原物。」 我突然怒火萬丈,「別騙人了,你這個陰險小人。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你買下它。記得嗎?」 「當然記得,親愛的。我正在買一個複製品。那個木刻家已將原物歸還,但他不想歸還這個複製品,他受到別人的唆使。」 「為什麼?」 「我怎會知道?我知道它們之間的區別。這個就是複製品,那天你在我房裡戴的就是它,現在戴上這個東西,讓我們走出去。」 我不願戴,我不要夢和幻覺。當我深陷在這個像會呼吸,有脈博的大山裡、恐懼地喋喋不休時,我不想縱欲,這是一座吃人的山,我不要戴。 「我不要戴。」我說。 一陣沉默,這個男人吸著雪茄,我能感覺到他因緊張而在震顫,但當他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相當鎮定。「西德尼,」他叫道。 「嗯,」我陰沈的聲音。 「我從不強迫女人和我性交,不管你信還是不信,都不會改變。」 「你不想戴這個面具是因為我們可能有性歡的慾望,但這個面具的魔幻能救我們的命,引導我們從這兒出去,你寧願選擇死嗎?」 「注意,」我同樣平靜地說。「別再想你的生殖器了,真的,既不在這也不會在別處與你性交。假如地球不轉,陽光沒有了,也許還可以考慮;我不喜歡面具,真正原因是我不願意自己的頭腦中闖入別人的旨意,這樣,不如同了行屍走肉,我怎能把自己交給四萬年前的老鬼魂。」 「你會重新擁有自我的。」 「不,」我溫和地說。「它洩上了一種病毒,寶貝,這情況你我都清楚。卡拉與從前不一樣了,不是嗎?即使當她不戴面具時卡拉也變了。」 「你不認為這種變化實源於羅瑞,那是個邪惡的傢伙,西德尼。」 我站起來。「我想休息時間結束了。」 當馬森努力再點燃煤油燈時,風順著通道低嗚著。它圍繞我迴旋著,窒悶而燥熱,震顫作響充滿惡意。 「這風肯定是從外面吹進來的,」馬森說。 「你這個蠢貨。」我努力沒有喊叫說出這話。風是來自於山的內部,夾雜頗具威脅性的沙沙聲,又臭又髒。 黑暗中我伸出手,手指碰到一個太奇怪的突出物,我停下來,徹底打量著它,真是奇怪。 隨著一陣刺耳的轟鳴聲,通道兩側打開了,我突然叫起來,就像炮彈猛地朝後跳竄進馬森懷中,霧濛濛的揚塵令人窒息,一會功夫出現一個內室,四壁似刀削的。 我感到馬森希望跳進去,「不,」我尖聲說。 「太吃驚了,」他說著推開我。 我獨自站在門檻上。「出去,」我說聲音火爆的。 「看在上帝份上,西德尼,過來看看。」 「馬森,這是個不好的地方。」 他低聲輕笑,燈光掃過來,正好在頭頂上方出現一道精雕細刻的橫飾帶。「我要拍幾張相片,西德尼,別再把灰塵揚起。」 我看看身後,空無一物,僅有黑黝黝向前後無限延伸的道路,風一路吹來,吹撫著我的臉頰。 我跟在馬森後面走進去,但始終靠近門旁。 他正拿著手電筒,在房屋中四處巡視著,牆壁光滑向上伸至雕有花紋亦很平滑的橫飾帶,儘管天花板蠻粗糙,在我們上方約八英尺處,一張巨石座位靜靜地位於黑暗中,空蕩蕩與牆相應。 這是如此毛骨悚然,以至於我的頭髮都要連根豎起,我注視著那張椅子,極想知道自己為何那麼膽小。接著,一種奇特的喧叫聲開始了。 「馬森,」我尖聲一叫,他的手電筒再次熄滅,突然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馬森,」我再次提高嗓音喊道。 「嗯?」他正在工作,聲音漫不經心。 「什麼事?」 緊接著我知道發生了什麼,「是門。」我高聲尖叫道。 我們都看到了,門正在合攏。 馬森要彎腰去撿進屋時從我手中拿走的燈,不料卻翻了。「媽的,」他罵道,到處一邊摸,一邊握住擺動的相機。 我站在門邊注視著他,用力推著,實際上等於在推一座建築物。傾刻間我想拿僅存的手電筒單獨竄出去。 但門終於關上了。馬森拿著燈站在那裡。「啊,」他說,我無言以對。 我們無法找到房屋的出口,風夾雜著塵埃慢慢飄到我們腳邊,可是我們實在找不到它吹進來的裂縫。我被耍了,真可笑,這一切太殘忍了。 馬森摸著各種各樣的突出物,我們相當理性地想假如有一個進來的手柄,那肯定也有一個出去的把手,只是我們尚未找到,我的雙手沙沙作響。 過了一會兒,我們背靠背坐在地板中間,我們都不喜歡那張巨大的石椅,我覺得它是一張魔椅。 我們既熱、又渴、飢餓、精疲力竭,然而我們還不到三十歲。 馬森將頭向後倚在我肩上,我感覺到他鬍鬚粗糙的臉頰。「實在抱歉,西德尼。」他輕聲慢語地說。 我精疲力盡地將自己的腦袋他朝後靠到他肩上,黑暗中我們臉挨臉。「我不是一個好嫉恨的女人,」我說,黑暗中我把臉扭向他,以便能感覺到他的氣息並小心地埋進他的皮膚裡,我需要安慰,哪怕是他的。 我幾乎睡著了。些許低微秘密地刮削聲中斷了我的哀傷和憂心,「那是什麼聲音。」我眼神模糊,一半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我們已經熄滅油燈,並不是真正地考慮要節省這些煤油。湯姆拿出手電筒,輕輕擰亮黃色光柱。 他筆直照過去。我感到他的身體突然一挺,激動地僵住了。 「那是什麼?」我又說了一遍,努力控制住恐懼。 「西德尼,」他努力地叫道。 「告訴我。」不明的狀態難以忍受。 「你熟悉蛇嗎?」 我低聲呻吟著,閉上了雙眼。 「看,」馬森說,彷彿他的嘴唇由於太乾渴突然裂開了。「它們很大,上面有棕褐色花紋。如今一般毒蛇最大不過八英尺左右,咬到卻能迅速導致劇烈內出血。但這兒的美洲蛇,它們能長到十一英尺半。你或許認為它們的毒液就不會太毒,那就錯了,攻擊時它們會分泌全部的毒液,所以通常是它們會更加危險。事實上,」馬森哭喪著說,「它們被視為世界上最危險的蛇。」 對於這些我並不內行,我轉過身來伸出雙臂緊緊摟住馬森顫抖的身體。 「也許,」我悄聲低語,「它們在黑暗中看不見。」 馬森並起雙腿好讓我在他腿上多少能避一下。當我仰望他的面孔時,他的雙臂環繞著我,儘管由於太暗我什麼都看不見。 「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他同樣悄悄地說。 「我不想聽。」 「它們屬於坑凹毒蛇。」 「它們棲息於深山坑洞內,黑暗並不影響它們。」我盡量講得輕鬆,實際上我的心在襯衫下面有規律地迅速膨脹起來。 「在它們的眼和鼻之間它們有紅外線探測口,它們根據熱輻射獵食。心肝,這些熱量便是被捕食動物散發出的。」 我像只豬一樣大汗淋漓。如今太遲了,我發出了輕微的嗚咽啜泣聲,將瞼埋進了馬森的胸前。 「我最後一次請求,」馬森的聲音如此慘然,我幾乎聽不清。 「抽煙不會提高我們的熱度嗎?」我同樣沙啞地說。 「戴上這個面具。」 我非常小心地坐起來,拉緊背部。馬森伸出手匆匆地撫摸我的臉頰。「這個月我倆常出事,哼!」他笨拙地說,然後將面具戴到我臉上。 風迴旋著,我聽見蛇狂怒地發出嘶嘶聲。整個世界向上衝來,我感覺地球在黑暗中升騰起來,萬物嬉戲而惡意地狂笑著,古老的聲音道出往昔的錯誤,往昔的冤情,一個被征服民族所有的不幸都壓在了我肩上,灼熱的空氣從過去歷史的洞坑中噴射出來。 我的雙手向上掙扎著以抵禦無法忍受的重量,手指徒然無效地四處抓尋著,我想扯掉瞼上的面具,我的意志和思想拒絕相信任何事,但仍然被粗糙的石頭和古老的謊言擦傷了我嬌嫩的人類肌膚。 一會兒我看見他,他坐在那張威嚴的椅子裡,俯視我,他的長袍由駱毛織成,外衣搭在右肩,珠寶和黃金在他衣服上生輝,頭上留著高貴的髮髻,鮮亮深紅色的羊毛皇冠上襄有黃金,他右手握金色權杖,那是地位的象徵,雙耳戴著金環。 我一看見他便覺得害怕,因為他盯著我,他看見我,認出我,所有的人都是他專權下的臣民。 我完全赤裸著,一絲不掛,一無所有,毫無價值。 我們信奉空無,胸挨胸,腹靠腹,我那修長的大腿自他背後緊夾住,臀部倚靠在他交叉的腿上。和這位遠古的君王極匹配的是︰他的陰莖驕傲而令人敬畏地豎立著,不同於人類的陰莖。它有雪白、光滑的外表,感覺好似太陽般溫暖的絲綢,在它下面是垂著高爾夫球大小的睪丸,飽滿、緊繃地裹在柔軟的摺皺內。 我們彼此凝視對方的眼睛,神情恍惚,他用雙手托起我的臀部,我那如蛇般的雙臂摟住他的脖頭,一動不動。 他分開我的雙腿,擴開後面完整的肌肉,露出我那濕漉漉的粉紅色陰道口,同時為滿足他的需求和慾望把我放了下來。 他抬起自己勃起的陽物一下子插入我體內,插得比先前所有男人的陽物都要深,塞得那裡滿滿的,似乎要把我擠破。我們融為一體,他的陰莖靜止不動,支配著,然而也被佔有,我用手摸了摸這個古人,以及天地宇宙、感覺彷彿我已死了,已登上某些較高的境界。他是馬森,還是印加族人?很難說清,因為他們已成為一體,更加攪亂了我本已不太確定的觀察力。 第六章 「你沒死,你沒死,你沒死。」 醒來後我發現一切都是真的。 「發生了什麼?」我問,我把身體縮進他的懷中,馬森緊摟住我的感覺太好了。 「我們安全了,我們已經走到洞外,是面具帶我們出來的。」 我緩緩抬起手,臉上什麼都沒了。 「我把它摘下來了」湯姆說。 「我好冷,」我說。 「你沒穿任何衣服。」 真是令人驚異的事,我的頭腦慢慢運轉著。「你強姦了我,」我勃然大怒。「當我因為那件事受凍,你卻趁機強姦了我。」我拚命從他懷中掙扎出來,開始軟弱無力地打他。 他握住我的拳頭。「不,不,不。我他媽的一點都不痛快,發生這種事只因能引導我們走出那地方。」 我瞪視他,天色昏暗但並非漆黑一片,微風刺骨、寒冷。「我們怎麼出來的。」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他的眼神從我身上移開,他沒有說謊。他正在注視我赤裸的雙乳,他鬆開我的腰肢,我渾身哆哆嗦地緊抱住自己。 他分開我的雙臂,凝視我的雙乳。「你根本不重視男人,」他說。 我嚥回怒罵,渾身從頭到腳火辣辣的。我伸出手,一把抓住這男人的皮帶抬起他,扯開他的襯衣把他放倒一個石堆上。輕而易舉地把他的手從我身上拽開,騎在他身上,然後我哈哈大笑,我的身體飢不擇食地將他的生殖器咽進灼熱的要塞裡。吸吮、夾緊、擠搾直到他噴射,然後我坐在他繃緊的腹部輕擦自己。 我放開他然後走開,不太明亮的星星在鋼青色的天空中消退,遠處被一片光輝照亮,行星運轉,火球低低地垂掛在山後面,黑夜即逝,天明將臨。 我展開雙臂佇立著,觀察著天體萬象,天空漸漸變亮,山頂呈現出青藍色,下面是那片綠油油廣袤無邊永生不滅的林海。 「你這個賤貨,」馬森叫喊道。他走到我和旭日之間,我揪住他的頭髮強迫他跪下,然後叉開雙腿站在他臉孔兩旁,不讓他動。他那既光滑又粗糙的皮膚,容貌的凹凸不平令我腫漲的陰部非常愉快。 白雪覆蓋的山峰在我們的左右無窮無盡地延伸,天空破曉,在我身後的上方,雲霧山的頂巔已從灰白色轉為玫瑰色。 日輪慢慢爬上鋸齒狀山峰的頂端,白雪閃閃發光,漸漸轉成強烈的紅光,我的身體充滿了紅色。那片浩瀚洶湧起伏的樹的海洋,從模糊不清變成輪廓清晰,螺旋狀的白色煙霧開始向上散發,形成於樹林中的雲煙,向上瀰散升進閃著萬道金光的天空。 我覺得好冷,我想要自己的衣服,我低頭一看不禁叫嚷起來。片刻之後,我同他臉對臉的蹲下身體。 他看起來很恐怖,未刮鬍須的瞼被弄得一道一道的,因疲憊和對我的懼怕而臉色發灰,那雙金黃色的眼睛顯得很渾濁、愚鈍無光。 「馬森,」我輕聲喊道。 「你這個賤貨,」他又罵了一遍,聲音嘶啞顫抖。 「就是這個面具,是你給我戴的,我根本不想戴它。」 「它領我們離開了那兒。」 他的人影變得模糊不清,「我看見了印加族人,」我的聲音尖而陌生。 「上帝,」他低聲抽噎著,將臉靠到了我的肩上。 我的衣服散落在山腰,我們疲憊地拾起它們,然後我穿上。 「朝東邊看,西德尼,」馬森的視線不經意地越過我的肩膀說,我倆費勁地會合了彼此的眼神。 「那是太陽升起的地方。」 我理解地說︰「我們現在位於山的另一側。」 「進入成功之門的第一步,親愛的。」 在強姦了這個男人之後我又恢復了已禮拜過太陽的另一個自我。山勢險峻地向下延伸至下面那片鬱鬱蔥蔥、徐緩而蜿蜓崎嶇的盆地。萬物爭鳴,各種各樣動物發出的尖叫聲、咯咯聲、咆哮聲,以及鳴囀啾啾和它們那種無法表達的叫喊,在雨中此起彼落。遠處地平線上,那片被白雪覆蓋的安迪山脈的頂峰無止境地向南北伸展。 馬森來到我身邊,離得不是太近,我已經完全脫離了那個失去本性的自我。「為了感受一下這些詭異的娛樂。」 「一千五百萬年,」他說。 「在我早晨喝第一杯咖啡之前常感覺到那種古老。」 「你沒有敬畏感嗎,西德尼?」 故弄玄虛的豬。「我什麼都不信。」我噓了一下。「什麼都沒有,況且我不會改變自己的思想。」 他轉身走開,我憤怒地注視著叢山峻嶺。他從背包裡拿了個遠距離鏡頭走回來,仔細觀察了一會那片森林和叢山,然後把鏡頭遞給我。 我們的手指碰在了一起,為避免肉體的接觸,焦慮不安之中,幾乎使這個珍貴的鏡頭掉下地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緊盯住地面。我不想再做傻事,戴這個面具,都怪這個面具,我極不情願。 他極其努力地一把握住我的雙肩。他確實不想碰我。「告訴你,」他說。「讓我們佯裝這一切從未發生。讓我們忘掉它。正如你所說,都是面具的緣故,你沒有責任再去碰它,你不喜歡它,況且我也討厭它。」 我斜眼瞪著他。「它不適合我。一開始,我感覺還沒有那麼強烈。」 他臉上出現一絲古怪的表情。他把我拉近身邊,仔細注視著我的臉,「就這樣逃走,」他說。 我感覺到他毫不留情的抓力,「我要用鏡頭打你,」我嚷道,男人實在愚笨。 「好啊,沒問題,可以。」他匆忙放開我,我拿過長鏡頭看著。 森林充滿了生機勃勃的色彩,其中的鮮花向上生長著。從這個高度望去,那些紅似火的附生物猶如點綴著的極微小的寶石,每種顏色的鳥兒飛來飛去,啄食著華蓋叢中的果實,我看見一群猴子。 我看見了維卡巴姆芭。 我把鏡頭從跟上移開,再把鏡頭放到眼睛上,卻又什麼都沒看見。 我再次將鏡頭移開,憑裸眼眺望遠方。 它就在那裡,隱匿於蔓籐場物叢中,周圍長滿了近赤道的鮮花,由於受到叢林的阻礙,石頭奇觀又深深退進了綠色的懷抱。 這雖是一種想像,但我清楚真正的東西就在那兒。 「怎麼了?」馬森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將自己的目光拉開。我注視著他且自認為瞭解了很多。 「沒什麼,」我說。「有些頭暈,我感覺自己好像要掉下去。」 「說謊。」 「嘿,伙計,」我微笑著說,正面攻擊太容易了。「該去找其他人了。」 馬森再次遠眺安迪斯山脈,現在太陽高掛,森林中沒有絲毫陰影,金光燦爛,「沒有幾個人看見過安迪斯山脈的日出。」他說。 我厭倦了這些新奇的景象,但我沒說出來,我不想自己讓人聽起來怯弱。 越過山後我們停下來,準備在路邊洗個澡,很自然地脫去衣服,我迫切想清洗一番,當褲子晾在岩石上時,我亦要裸體坐在太陽中,在我們相互接觸的這段時間,我認為我們都喜歡性感的築巢而居,像一條凹坑蝮蛇而不是相互偎依。 我們首先遇見了傑克。他正心情鬱悶撿著木柴。當他看見我們,那張醜陋的面孔立刻浮現出一種純屬開心的笑容,我自己的精神一下子爽朗起來,伴著這種簡樸自然的感覺,這傢伙非常高興我們沒死或失蹤在墳墓底下。 我們委婉地解釋著如何迷了路,然後整夜漫無目地的四處遊蕩。終於在拂曉時分走到山脈的較遠的一側。我們跌跌絆絆地走進營地,我太累了以至於不想回答任何問題。當有人快樂地遞來咖啡時,我只願摸索著找自己的吊床。馬森正和瑪格麗特交談著,她正親熱地挽在他的手臂上。 在疲乏的失去知覺之前,我已換上乾淨的衣服。乘我熟睡時,瑪格麗特在瀑布附近洗淨我的衣服,然後攤開來晾乾。那女孩有顆金子般的心,應得到比馬森更好的人,儘管我不會對她說這些。過後我想起在那間迷一般的屋子裡他那溫馨的摟抱,當時我們只想到會死。 假如我第二次還是拒絕戴這面具,他會做什麼呢? 我半夜醒來後吃了點東西,重又進入夢鄉。我的精神和肉體同樣疲憊不堪,我也不再想那個面具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離開了這座山。吃過早餐在隨後的奇遇中我察覺到了一定的騷動,瑪莎對我很關心,表現得非常擔憂,但我清楚她在想別的事。 我無從告訴任何人在這座即將離開的可厭的山裡面發生的一切。我努力要忘卻它,同時我又感到自己對卡拉有一種責任,雖然對她不如對她的繼母瑪莎那麼尊敬。 我小心謹慎地提到話題,儘管我不是一個圓滑的人。 「喂,關於那個面具,」我說。 「我感激你的進言,西德尼。」 「什麼?」 「就是要你留在有壁畫的洞中,保證卡拉不受辱那件事,不是我不信任羅瑞,親愛的,可是女孩們總應相互照顧啊!」 「我擔心卡拉,她不瞭解這張面具,但它似乎非常有魅力。她確實要戴它嗎,瑪莎?有太多的事會超出了我們的知識,我們理性的西方思考方式可能會妨礙我們看出這真正的麻煩。你不要再讓卡拉戴面具找那座失落的城池,好嗎?這一切都是面具所為,我們正在妨害卡拉的身心。」 瑪莎古怪地注視著我,她也可能戴過,她並不知道我已戴過這件可怕的東西。 在她回答前暫停的幾秒中內,一個念頭如水晶般清晰地映入我腦中。 昨晚我已戴過那張強而有效的面具,因而在那個有壁畫的洞穴中當著卡拉同羅瑞性交,當她命令羅瑞與我性交時她戴著什麼? 卡拉正在和我們大家玩捉迷藏,她根本不是個缺乏羞怯富有的小女孩,她是一個淘氣的貓咪、費盡心機就是為了得到她的男人和她變態的性刺激嗎? 在畫洞裡我就感到奇怪,可當時我好駭怕,那個面具的真實力量如今我已實實在在體驗過。況且,我對羅瑞確實有激情,但卡拉的整個過程可能一直在表演,並且暗自竊笑,我們在她的命令下如傀儡般雀躍著。 我開始感到好冷,可是瑪莎正在同我講話。「我感激你的擔憂,」她說,奇怪地瞧著我片刻,彷彿詫異這樣的擔心竟會出自於像我這種性格的人!「不過還有你不知道的事。」突然她壓抑已久的興奮全都迸發出來了。「我不清楚為何你沒有被告知,你應該知道,她已看見它了,西德尼。她已看見維卡巴姆芭,她知道路怎麼走。」 我驚慌地張開了嘴,啞口無言。 「這面具是張地圖,」瑪莎說。「它告訴了戴的人。我不知道怎麼走這條路,卡拉現在就帶我們去,它位於此地的西方,我們與安迪斯山脈之間,我們將乘船行一段路,但接著就必須步行,我們已經走到這裡,西德尼,我們就能找到它,懂了嗎?」 「我明白,」我無力地說,掙扎了一會兒,我強作開心。「太好了,真是個極好的消息,或許她沒有必要再戴面具了。」 瑪莎很嚴肅的說︰「我曾試過它,可是卻戴不上去,我想可能是自己的臉形問題。你和瑪格麗特都沒戴過它,親愛的,你是對的,我們無從弄懂這些神秘的事物。我已對卡拉講過這一切,而且我會再同她談一次,她肯定不會沈溺,儘管她是成人,可我知道她極需要幫助。她想幹這一切,西德尼。」 「她想得到羅瑞,」我心平氣和地說。「這面具的價值就在於她能得到他。」 瑪莎很敏銳,她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慢慢想著答案。最後她說道︰「不會有太多的女人拒絕像他這樣一個男人,也許他並不適合結婚。不過你很成熟,西德尼,一定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給一個女人帶來的美妙感覺,只要她能控制,就不會陷進去,他有可愛的軀體,我倆都清楚,我不會嫉妒卡拉從他身上得到短暫寄托,我相信他天生就不是個卑鄙的人而是一個出色的男人,很遺憾你感到在這裡寂寞。」 一股強烈的憤怒侵襲著我。「我決不是因為妒忌了講這些。」我勃然大怒。 「很好,」瑪莎平靜地答道,然後離開了。 我們拔營朝山下進發,我推斷其他沒有碰到意外,當我無意中對科林談起我發現的那股風和轟轟聲時,他看上去茫然無知。 我們重又投入涼爽、潮濕的山林懷抱。它就像出自於斯皮爾伯格電影中的一個風景,隱秘、原始地沈浸在一片壓頂的寂靜中。手下的青苔濕乎乎的,多瘤節的樹叢再現出遠古的情形。濕氣似網輕輕遮住了我的路,腳下的地面裂開了口子,彷彿正渴望將我那溫馨的肉體吞嚥進濕冷而黏的堡壘。 西德尼,我乖戾地告成自己,你太過敏了。 我們慢慢下行到了溫熱的近赤道的林區。濕熱令我憔悴疲乏,蚊蟲重又享受著我們的肌膚,每前進一步我的脾氣便越發的煩燥,我想待在家中做那份有趣的評論工作,撰寫報導,做自己愛做的事。 當天晚上我們露營時,羅瑞走過來,「我想同你談談,」他說。 「我累了,以後再說,好嗎?」 「我一定要說,我要在所有人面前說,或許卡拉不想做了,你知道只有她清楚路。」 「瑪莎告訴我了,好吧,什麼事?是不是你發現它每次都要和一個女人性交,大情人?」 他拉起我的手臂,將我帶到離營地不遠的一個地方,熟悉的夜間森林自樹叢中傳出陣陣尖叫聲和嘎嘎聲。我們檢查了一下身邊的地上有沒有蛇和蟲子,然後坐下來,我實在討厭這片森林。 突然羅瑞跪倒在我面前,令人驚愕地扯開我的襯衫,將臉緊緊貼到我的雙乳上,我感覺到自己敏感的肌膚上他那暖烘烘的頭髮,我的雙臂出於本能地摟住了他的肩膀。他手臂環繞在我的腰上。 「西德尼,」他說。 「嗨嗨,怎麼了?你要說什麼可怕的事嗎?別得罪了你的贊助人,親愛的。」我盡量保持輕鬆的聲音,我厭煩了過份激動。 他仰起臉,衝我咧嘴一笑,「我是要承認某些極壞的事,」他說。「一些可怕的事,我發現這很難啟齒。」 「那就別說,忘掉它,這是解決難題的好方法。」 「我並沒有自認的那麼堅強,西德尼。」 他的聲音因激動有一點兒顫抖,我覺得驚惶在升級。「我不想知道這些。」我尖聲地說。 他牢牢地抓住我。「你一定要知道,西德尼。可愛的西德尼,爽快,出言不遜,有韌勁的西德尼,親愛的,對我而言這次真的是,我是指這些。我不希望這樣,這是極討厭的事,但卻是事實。」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我自己的聲音也開始震顫,真該死! 「不,你知道,你那麼聰明不會不瞭解。讓我來告訴你,你這該死的賤貨,我告訴你我愛你,我愛你,我要同你結婚,等這次探險結束後,我要盡最大的努力使你同意和我結婚。以前我還從未求過婚,我要你,我要娶你。」 沈默持續著,我終於說道︰「這是一個很不好笑的笑話。」 「這不是玩笑,我已經下跪了。」 他用力把我的頭向下拉,因為我僵直著脖頸。他的雙唇溫柔地、小心地觸了一下我緊閉的嘴唇,然後輕輕用力地壓上來,他開始吻進我的嘴。他的手伸上來插進髮根緊握住我的後腦,使我的臉無法動彈,他飽含熱情與真摯地熱吻著我。 感覺誠摯,但我該如何理解? 我開始有所反應,儘管我全部的理性在反對,這是錯誤的,我不願意;男人是一種罪惡,好比飲酒,這種把戲就是讓你洩上惡習,又不讓它屬於你。 他停止了親吻,然後將臉埋進我的雙乳之間,用鼻拱著乳溝,熱烘烘的氣息淹沒了我。我一動不動地坐著,雙臂軟軟起搭在他身上,無法抗拒。 他重新扣好我的襯衫,然後站起身,他拉起我,緊緊擁進他懷中,他的雙唇貼近我耳廓,一說話我的頭髮都會被振起來。 「如今我們就要找到維卡巴姆芭了,卡拉知道路,」他說。「我會去做她要我做的一切,儘管我認為關於這面具已沒什麼意義了。我認為這可憐的女孩對我有強烈的性慾,同時又明白無法從其他方式得到我。」 我的感覺真敏銳,小傢伙,我想。 「當一切結束,我將帶你回歸文明,並找一個恰當的說辭向你求愛。也許這會使你困惱,但我會以最奇特的浪漫的心情來證實我能等待。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代價,但目前維卡巴姆芭吸引著我。你必須理解,作為一名考古學家,這將成為我考古生涯的高峰,從現在起,我將和它緊密聯繫。但我告訴你,西德尼,我要同你在一起過一種我以前從未想過的日子,穩定,相親相愛,一群孩子。」 我打斷了他。「我無法消受,」我說。 他狂喜地縱聲大笑,鬆開我,「當然可以,親愛的,否則豈不是看錯了你。現在就讓這種念頭對你逐漸增加效力,好好想想,我就在你腳邊,任你擺佈,你可以踩到我身上。」 「簡直令人噁心。」 「我要用棒敲你的頭,把你拖到我裡,然後強姦你。無論用什麼手段,我都要佔有你,你可以反抗,也可以優雅配合,但結果總是一樣,終究沒有任何區別?」 「我不知道,」我軟弱無力地說。「為何現在你要說出這一切。」 「因為假如我再不說出來,就要爆炸了。因為我正在下賭注,我知道將獲得豐收,沒有任何人能得到它,而馬森又背著我對你採取進攻,我知道你很聽他的話。」 「我不喜歡這個男人。」 「性並不以喜歡為條件,這男人很狡猾,他想得到你的肉體,況且他並不喜歡我。」 「他不喜歡的是我。」 「你聽好,」羅瑞柔和地說。「那正是我所擔心的,你太容易受騙了,他可能說這是由於他感覺到你認為他是堆狗屎,其實這男人在為你發狂。我不能責難他,因為我也一樣,西德尼。他只能提供一點笨拙的性交,而我卻能同你做愛到你願意的歲歲年年,或許這區別對你而言並不太重要,但我在此懇求你,不要輕易答應他的要求,他是個吸血鬼,一枚無價值的硬幣。」 羅瑞跪下來,在我褲子的前襠輕咬著以致於一種性的戰慄迅速波及全身。「我不要他碰這兒。」他說︰「假如你讓他碰了,我將不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他是鱷魚,西德尼,是肉食牲動物,請千萬別讓他的陽物進入你體內。」 我們不知不覺走了回去。我要獨自睡進吊床,放下蚊帳。經歷那一番訴諸情感的講演後,我已超過負荷了,自然,我也害怕、畏懼維卡巴姆芭。 我就這樣鬱悶地睡著了,再次被舒服地吊了起來,我明白了為何這些吊床存在這個角落,躺在床上,可以觀察到食葉蟻不停地將小小的片片樹葉咬成各種各樣奇特的幾何圖案。可以看到凶狠的食人蟻出來覓食,以及其它各種大群的螞蟻,我很快成了一名螞蟻專家,一種打點行李回去後毫無用處的頭銜。你還能看見白蟻,、蜥蜴、樹蛙(顯然因為亞馬遜河及其支流的食人魚,使它們必須棲息樹上),當然在較隱秘的地方還有蛇。一張吊床將使你遠離這一切。 這種放鬆的酣睡恢復了我的精神。我不再恐懼這座山,雲霧山,永恆不變的只有我的一段過去。我拋開那個真實而又不可思議的男人,西德尼明白何時該撤退,讓這些事情慢慢從體內逸出,我開始貪求維卡巴姆芭。 我知道它在什麼位置,似乎卡拉也清楚,不過,沒有人知道我曉得。 維卡巴姆芭,最後的印加族人根據地。一直被認為他們從西班牙人的掠奪中救下來的財物埋藏在這兒。二百年來曾有各種各樣的探險隊積極地尋找,包括本地所有的專家,但無一人發現財富,假如它存在的話。 我們將會找到它。就我而言,我不會有發財的念頭,我只要有工作,有樂趣便可,但找到財富告知世界我們是對的,那是一種成就。 我要去尋找,不只是因為瑪莎,還有羅瑞的緣故,儘管他正努力將自己的未來與我聯繫在一起。不,它完全是為我自己,何時我將去探覓寶藏?這是我一生中無與倫比的事件,我要讓它有個完美地收場。 第二天,我們回到船泊處,佩伯正耐心地等我們。我們全都彼此興奮的祝賀,第三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了,現在我們需要效率。 我們很清楚將去何處。 我們在船上花了三天時間,在逐漸洶湧澎湃的河流中軋軋而行,漸漸靠近了養育這條巨大河流及所有支流的叢山。現在我們正在接近秘魯邊境,一條長長的道路朝南通向瑪瑙斯的西部。 在我們面前橫臥著安迪斯山脈,從地質學來講,他們屬於嬰兒期,僅有一千五百萬年歷史。亞馬遜河流域最初是徐徐匯入太平洋,安迪斯山脈堅硬的外殼,沈落在南美洲下方直到太平洋海濱。由於碰撞的結果,火山變成了叢山,又形成了河流。經過一段時間慢慢演化成一片巨大的內陸海流入了大西洋,原來海中的海牛以及所有那些可怕的魚,終於變成了淡水種類,簡而述之那就是這地方的歷史。 現在我們第二次完全結束了航行旅程,我感覺非常惋惜,雖然有蒼蠅,蜜蜂,鱷魚和比拉魚,仍不失為一條好的遊覽線。沿途鳥兒的種類真多,從奇異的蜂雀到可笑的鸚鵡。我甚至還看到一些猴子,有瘦長四肢的蜘蛛猿,紅色的吼猴,松鼠猴°°還有其它種類,我幾乎成為一名專家。 瑪格麗特始終保持安靜,以自尊吸引著馬森。 卡拉就像船首所飾的騅像佇立在前面的那艘船上,當河道航行結束的那一刻到來時,我已準備好了。 畢竟,我清楚。我同卡拉知道的一樣多,知道維卡巴姆芭在哪裡。這種知曉,只能換取痛苦,在我內心隱藏、滋生著。 用不到兩天便能走入熱帶叢林。我們將離開這條河,兩個星期乃至更長時間,我們必須在沒有佩伯的幫助下自己背著每樣東西,因為他的主要任務是看船。 出發的時間終於來臨,我既害怕又期盼,熱帶叢林令我害怕,我的同伴也令我恐慌,諸如他們的貪慾,他們性的狂熱,最重要的我害怕自己,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為那張討厭的面具。 然後還有向卡拉獻殷勤的羅瑞。有時他碰到我的眼神,便對我親暱、機敏,又充滿佔有慾的微微一笑。有這樣一位美洲豹般的男人想鎖住我並不太壞,但我不敢確定是否能否支配他。 難道我想嘗試?羅瑞不是一位在日落時安安穩穩歸家的人,他能賦予興奮,狂熱但也有麻煩、爭吵,這正是我的矛盾,我想這男人肯是在內心暗自發笑,窺察著我的思慮。 他的傲慢自大,他內心的自信,好似一個男人在舔吮著渴望已久的一個女人的陰門那樣舔噬著我的靈魂。它令我渾身灼熱、快樂,就是這些暖昧的念頭弄得我神魂顛倒。 這些念頭暗藏心中,自然足夠了。事實上,我要婚姻就像我要背痛一樣,求婚留給我的除了驚愕還有情感上的冷漠,求婚之後的那種慾望正在貼近我。 我要開發這種色慾,要完全打開動這個水龍頭。我要連續兩星期睡在弄髒的床單上,用遍所有的性技巧性交直至精疲力竭。我不僅讓他進入我體內,我還要深入他骨盆內,從他那健壯體內攫取大量肉體上的快樂。我要哇哇亂叫,汗流浹背,讓他在床上如海星般盤在我身上,以我為食,令我產生新的貪慾而無節制,我要感覺他粗粗的男根插在我臀部裡醒來,然後再讓他插在裡面入睡,直到超出思維超出理性,無理由地猛然急推。 然後我要沖洗一番,重新恢復自我,離開他以及他的色慾。在我的生活中沒有為夫妻準備的臥室,我不會也不可能與他人分享我的所得。我有許多男朋友,我從不沈迷於一個人,我只要情人。 我只要羅瑞作我的情人,一位有靈感,令人激動鼓舞的情人。這會很不錯,非常棒,在離開南美之前完成這一目的。 同時,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頭腦中的那股洞察力。我們會撇下船,進入無路的,昏暗的,鬱鬱蒼蒼,潮濕的熱帶叢林,步入從前人跡未到的地方。 我們將侵入隱密的維卡巴姆芭,我完全相信這錯綜複雜的秘密,多少有相當的風險。 當然,我又想到了男人刺浸女人的洞穴。我想羅瑞,這個我自封的情人,已滲浸卡拉體內,甘受她那奇特的號令,我也在想馬森正用陽物刺進瑪格麗特體內,也許此時他想要的是我。而同時,羅瑞擁有了某些權利,我想到瑪莎為她的繼女同這個她自己想要的男人作淫媒,以獲得維卡巴姆芭的秘密。 當你想到這一切,你會覺得我們是一群不平常的混蛋,因為財寶而癲狂。但我們中間沒有一個是窮人,閃閃發光的金子卻通過那綠色的幽暗,誘惑著我們向前,召喚我們。 我挺擔心印第安人,自從橫跨白令海峽,然後下行穿過阿拉斯加、加拿大、北美洲以及南美洲的民族大遷移後,印第安部落一直居住在這兒,他們永遠不會善待這裡的闖入者,印加族人曾經嘗試過這塊土地並且失敗了,西班牙人也遭受了挫折。現代政府也嘗試過,也挫敗了。印第安人一直待在這裡隱居著,或許竟連他們也消亡了,但他們是被伐木、砍斬、燃燒、採礦、有毒的水銀打敗的。 儘管我們沒有看見印第安人,即使他們看到我們也不會動聲色,在鬱悶潮濕的暑熱中我們繼續穿過那無窮無盡的樹林,前面的兩個男人一直在砍斬道路中的障礙,卡拉緊隨其後如帝王般昂首闊步指引著我們的方向。 她有指揮的權利,我不需要一個指南針,維卡巴姆芭正在召喚我,我面對它就好似麥加聖地。 我不喜歡這種召喚,它是荒謬而不合邏輯的,我不相信超自然的現象,不相信不合理的解釋。 但叢林裡那座討厭的城池在召喚我,我竟回應了,並且一天一天,慢慢地越來越靠近。 我沒有對任何人說。 一天晚上瑪莎對卡拉說︰「我們還有多遠?親愛的。」 卡拉將臉扭向她,充滿得意的說。「我們越來越近了,瑪莎,一天天地接近。難道你感覺不到。它就像一個清脆悅耳的鈴聲在我心裡迴響著。」 我低聲地怒吼著,她這頭矯飾的母牛。 「在我們到達之前還需要多久?」瑪莎問。 卡拉閉上雙眼,故作神秘地擺動著。我打了個哈欠,卡拉抬起雙手,分開十指擦過自己的面孔。「我無法說清楚,遮蔽物太多了。」 我也不能說,但根本沒有多少遮蔽物。 羅瑞起雙眼注視著她,他看起來更像一個開拓者而不是一位情人。馬森也觀察著眼前的動態,但我知道他對於她知曉這條路的看法僅僅是半信半疑,傑克關切地細察一切,我認為他是真正地喜歡這女孩,對於她正在使用面具和羅瑞並不太高興。科林同平常一樣,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瑪格麗特正注意馬森,她看上去面色發黃,非常疲乏。 第二天,就在這種每個人都不甚舒適的狀況下,羅瑞用手中的大刀砍斷了一個很大,圓錐形吊掛下來的胡蜂巢。 在河道航行時,我們遇到過。胡蜂一旦遭到騷擾,便會成群結隊,殘酷地攻擊他人。羅瑞沒有看到這個蜂巢,他的大刀一下戳進巢中,立刻天空中佈滿了黑壓壓一大片怒狂的、嗡嗡作響,瘋狂螫咬的騷亂。 我們都沒有失聲高叫,沒有一個人會蠢到張開口,大家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分散開來,我獨自向灌木叢衝過。越過一個險峻的斜坡,在還沒來得及放慢速度時,我已經掉進沼澤,我正在下沈。 我掙扎著脫下沈重的背包,笨拙地將它擲到幾碼遠處有灌木的地方,企圖能構到一根樹枝。 但沒有成功,幾已沈陷到腰部。 「嘿,女士,」我大聲對自己說。「你不應該這麼結束。或許會是條鱷魚,一場汽車事故,甚至是墜機,唯獨沒有想到會一個人落人亞馬遜河的沼澤裡。你出生於都市,也要死於都市,這不是你的死亡方式。」 我已沈沒到肘部,我高聲尖叫救命,至多只有五到十分鐘。這是一種令人厭惡的死亡方式,我寧願被鱷魚吃掉或被一條蛇咬死。至少那是動物對動物,難道潮濕的腐葉土就如此這般的埋葬我。 我盡自己最大能力地尖聲高叫著。他們不可能離的太遠,這幫卑鄙的傢伙,他們應該聽得到我的呼喊。 我尖嚎著,那鬆軟紅色的泥潭吞沒了我的尖叫,稠密,令人窒息的綠色暖房收納著我發出的叫聲。這兒的綠蔭華蓋很矮,一隻外形頗大具有絢爛的虹藍色彩的蝴蝶振翅飛過沼澤,我捕捉著它,彷彿它那缺乏力量的美麗,能把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爛泥巴到了腋下,我嗚咽著,喉嚨就要遭殃了。 「你在哪兒,」傳來一個聲音。 「救命,」我哀求著,啜泣著慢慢說出這句話。 「我盡快過來。」 我睜開雙眼感到雙頰已被眼淚打濕,上嘴唇因恐懼流滿了鼻涕,馬森正脾氣暴躁地坐在那裡,用蔓籐捆在自己身上,然後他把另一端扔給我。 我輕易地接住它,他慢慢拖曳著,我在污泥中直挺挺地掙扎著,並沒有接近安全區域,我開始毫無希望地呻吟起來。 「這很麻煩,需小心處理。」 「你去死吧,」我吼道,這個無能者將眼看著我沉下去。 接著他將身體伸進落滿廢葉的地面,抓住了我的雙手。 我們碰到了一起,他正臉部向下俯躺在沼澤旁,費盡全力地緊握我的雙手,靠熱帶叢林的蔓籐與堅實的地面相連結。 他抬起臉,緊緊盯住我。「這樣的位置我無法拉你起來,自己能拽住我爬上來嗎?」他費力地咕咕嚕嚕講著。 我向上一把抓住他的襯衣袖筒,我極謹慎地慢慢靠近他,直到我倆被沼澤淤泥弄髒的臉相互靠到一起。 我們歇息了一會功夫,好似一對奇異的情侶。我緊抓住他的襯衫袖子,臉靠在他肩上,我一隻手臂環抱著他,他雙手環繞在我的腋下,臉緊挨著我的臉,平躺在地面。 「你必須順著我爬上來,」他說。 「那樣我就會把你的臉壓進沉沙。」 「我會盡力將臉仰起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猛地抓住了他褲子上的皮帶,他整個身體一下子沈陷下來,不過我卻上去了一些,直至不可想像地改變了方向,朝安全地方挪去。 在我旁邊的他孤注一擲地打了個滾翻身平躺在地上,同時甩開了我的緊抓,然後弓起身體仰起腦袋坐進了沼澤裡。 他抓住緊拴著他身體的繩索,「你這個賤貨,」他聲音沙啞地說,「你會害死我們倆個。」 我抱緊他的雙膝,然後從膝背後伸出一隻手,他抓住我的手,把我使勁拉著。我扯住他的雙膝,一根蔓籐將我們和荒無人煙的岸堤繫在了一起。 我們倆人,一點都不誇張地講,已淹到了脖頸處,那依然繫在他腰間的蔓籐掉進了泥裡,他放開我,開始摸索它們。 我的下顎已碰到了沼澤爛泥,頭向後仰著,我張牙舞爪地摸抓著他,猛地打著他的臉。他用力分開我的雙手,「先讓我找到繩子。」他高聲怒號著。 「我知道維卡巴姆芭在哪兒,」我說,「那個面具告訴我的。」 我的帽子乾淨而整潔的停在一碼遠的地方,顴骨已沾到了淤泥,我抬起頭仰望著隱約可見的天空顯得那樣柔和、蔚藍。 馬森的手臂終於浮過來摟住我的肩膀,用力向上提起我的身體,我的脖頸再次毫無障礙。 我一直很被動,他直立著,一隻手抓住蔓籐用力拖著,另一隻手緊緊抱住我。我看到在他那緊繃的襯衫下面隆起的肌腱,他正用力把我向上拉起,我的胸部終於獲得自由,接著我們倆人都落在了堅實的地面上,我的半個身體正躺在他身上。 一定是過了很長時間,我想,馬森終於開口了︰「還不錯。」 在這種不正常,有點神經兮兮的情況下,我幾乎停止了所有思維活動,有好一會功夫沒有反應。他的話觸動了我,一股可怕的戰慄開始了,我的手指摸到他的胸部,襯衫鈕扣已鬆開,我有氣無力地搔著他赤裸的皮膚。 他一隻泥濘的手搭在了我多泥污的頭髮上。「我從未想到能親眼看見你真正驚恐。」他說。「甚至在那個可怕的洞坑中也沒看過,它確定讓你恐懼。哎!太糟糕了,我以為你成了沼澤怪物。」 我連打他的胸部,虛弱無力地流著淚哭喊著。 「河水離這兒並不太遠,為什麼我們不去洗一洗?」 「我站不起來,」我哽咽道。 「你能站起來,貪婪,殘酷的女士,只要想起你有多麼恨我,就能令你站起來。」 我想起來了,開始痛苦難忍地用雙手和膝匍匐爬行著。我感到自己就像剛和一群牛比賽過似的,馬森站起身拖著我,雙肩的肌肉撕裂般的疼痛。 我們拖著沈重的步子朝不遠處一塊岩石走去,清澈而甘甜的泉水奔瀉,匯聚到底部形成一潭小小的池水,馬森剝去自己污穢不堪的衣服,我站靠在一棵樹旁,已經沒有力氣再擔心週遭的一切。 他脫得一絲不掛,然後將自己塗滿沼澤臭泥的身體潛入水中。他仔細地清洗著每一處,頭髮,耳朵,陰莖四周,屁股的縫溝,一直到雙腿和腳趾縫。當他洗完澡後又以同樣一絲不苟的態度,洗滌自己的衣服。 我站在一旁,細細觀察,疲憊不堪地斜靠著,將神經和肉體全都支撐在我身旁的樹上。 太陽斜斜地高掛空中,散發出金光,廣闊無邊的綠葉震顫著,亮晶晶的流水聽起來相當悅耳,馬森將臉轉向我。 「你不能處理一下嗎?」他問。 我彷彿隔著幾英哩遠,我能看見但不想談話,我也無法假裝。眼前,這位裸露的男人在這種長有百萬棵樹的深邃寂靜中顯得非常諧調,他抓住我軟弱無力的手,拉著我向前走去,很費了些力氣才剝去我那層沾滿堅硬淤泥的衣服。然後他把我放入涼爽的水中,替我洗澡。 他的雙手寬大而溫暖,我感到它們伸進我的發間,擦過臉孔,小心地清冼著我的眼凹處,然後又探查著我的眼睛。他洗淨我的脖子,雙肩,那遲鈍的拇指捏著我的咽喉處。 他把我轉了個身,他自己全身又濕透了,順著我的後背向下洗到變窄而凹陷的腰肢。他洗著每一條手臂,仔細扒開我的手指,然後又回到我的身體上,雙手托起結實的乳房,水沖到上面,流淌著的黑泥水堆積到乳頭上,最後又滴落下來。他冼涮著道道泥痕,直到我那蒼白、光滑的肌膚在蔥綠以及下午將盡的金色光線中閃耀著珍珠般的光澤。 他一言未發,細細洗著我的肋骨,然後跪在水中,我佇立著,他那雙溫暖的大手輕撫我的臀部,扒開然後輕輕地搜索著我的肛門,乾淨的雙手伸進我的雙腿中間,我覺察到他溫柔手指,正在找我的陰門,我的陰蒂,伸進陰道並洗掉泥污,當他彎身洗我的雙腿和腳。我看見他那潮濕、棕褐色的頭髮緊貼在我那濕漉漉,乾淨而蜷曲的陰毛上。 鹹鹹的淚水緩緩滾落到臉頰上,沖掉了眼角那極微小的污泥顆粒。 他把我從水中拉出來,就像洗他自己的衣服那樣開始為我洗衣服,接著他注視著我。 「我們必須找到其他人,」他說,「天就快黑了。」 「永無盡頭,」我低聲輕語,這是一小時來我的第一句話。 他緊挨著我蠕動著,他那乾燥、溫暖赤裸的身體緊貼我嘲乎乎的身體。我不冷,沒有任何感覺,我已麻木了。 他抓住我鬆軟的手臂,我們胸貼胸呆板地站立著。「振作起來,」他粗暴地說道,「現在沒事了,忘掉這一切,你只是嚇壞了。」 「當時,你要離開我。」我的聲音平靜而冷漠。 他抓得更緊了,用力搖晃著我,「不,」他說,「根本不是。」 我淡然一笑。 他突然用掌猛摑我的臉,我的腦袋猛然一電,但什麼感覺都沒有,「你中毒了,」他吼道,「當時我根本無法將你救上來。」 我不懷好意地暗自竊笑。「要當大情人?」 他從我身邊走開彷彿我會將他點燃,緊接著我看見他的陰莖挺立起來,自他那蓬軟如雲的太妃色體毛內伸出來。我轉過身,傾身向前靠到了那棵樹上,叉開雙腿站立,如同一隻熱情的猴子露出自己的性器。 「不,」他低吼道,不過我能聽出他非常想要。 「說下去,」我激勵道。「無論如何,我都得感謝你。進來吧,讓它攪動,那不正是你的嗜好,不是嗎?」 他走到我背後,身體緊緊擠壓在我身上,我能感覺到他那粗大的陰莖彈性十足地貼著我。他的雙手摸到了懸垂的雙乳,稍過片刻他抓住它們揉捏著,乳頭軟滑的夾在他指間。 他將臉頰貼在我的後背。「我要為這一切殺了你。」他說「你想要插入我體內。」 「對極了」「沒有人阻止你,一次,二次都行。」 他令人厭煩地把我轉過來,使我有點兒疼痛。現在我倚靠在樹上,他那友善的陰莖就在我腿中間,向上擠擦著。「你不能,你不能就別如此?」他說,就像它有礙於談話。 我緊挨他輕擦著乳房,乳頭的顏色已變暗並且翹立起來,「當你嫖娼時,」我柔聲說道,「別期望能得到愛情,那只是電影中的場面,你沒意識到嗎?」 他的瞼埋進我肩膀,「我不要這一切。」他喃喃而語。 我感到他的男根挪動了一下,我稍稍夾緊自己的雙腿。「只要你喜歡怎麼做都可以。」我冷淡地說。 他張開嘴把面頰放到我臉上,我一動不動,他試探性地企圖吻我,我沒有任何反應,他將頭向後仰去,過了片刻,他用那雙深棕色的眼睛凝視著我。 「你已經死了,」他悄聲低語。 「很正確,」我贊同道,「在那邊,當你放開我時,我就死了。」 「不,西德尼,不是那麼回事。」 「有女人愛過你嗎?」 「有。」 「瑪格麗特呢?」 「我不清楚。」 「你就像一個影子,一個蠟像,看上去像一位可愛的男人,一旦寄望與你生活,她就會離去,馬森,在你身上從未有任何留戀?」 他撇下我,然後默默無語地拿起衣服。我也穿好衣服,尋回各自的背包。 真是想不到他們竟沒來找我們,夜幕疾速降臨了。我們沒有燈,僅有光線微弱的手電筒,幾根蠟燭和火柴。我們也沒有槍,只有各自的匕首和馬森的砍刀。 他沒有提議我們宿營,假如我們找不到其他人,也沒關係,我們的背包裡有食物,況且我知道目的地,我覺得他是不願意整晚單獨和我在一起。 我才不怕他呢,一個人,一個人類如何能使我畏懼?只有熱帶叢林才會叫我恐慌。這片叢林會一視同仁地吞沒我倆,我畏懼這片叢林但絕不害怕馬森。 不久,我們找到了其他人。我們先是嗅到篝火的味道,然後看到那火紅的烈焰在林中跳竄,閃耀以致於樹變成了奇特的移動形態,充滿了生氣,與往常完全不同,我們相互間一言未語。還有什麼可說的?跌跌絆絆地走出夢魘重新回到了團隊。 瑪莎愉快地捶了我一拳,並且扭住了馬森的手。瑪格麗特斜靠在他身上,雙目在火光下又紅又腫,傑克看上去確實很快樂,科林和藹可親地點著頭,並且注意著為我們準備的一些滾熱的食物。 卡拉說︰「你們掉隊了很長時間,發生了什麼?」 「我掉進一片沼澤,一個泥沼地裡,正在沈陷,並開始高聲尖叫時,馬森過來救了我。我幾乎休克,當清洗完畢,接著找尋你們又花了些時間,沒有人能看出來嗎?」 瑪莎說︰「被胡蜂搔擾後,我們花了好些時間才湊到一起,然後你們又走失了,羅瑞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沒有,」我不自在地說。「你是說他到現在沒有回來?」 卡拉說︰「他是為面具提供服務的,沒有他我便無法前進。」 馬森注視著她好像她是新品種的昆蟲。 「胡說八道,」我粗魯地說,忽然間我滿腔憤怒,過去的兩、二小時內沒有感觸到的所有喜怒哀樂正在心底凝成一團堅硬的結。「這傢伙已經迷路了,衝天轟然開幾槍,讓籌火燒得更旺些。點燃這該死的面具,增加篝火的火力,你說過知道維卡巴姆芭在何處,那麼我們再也不需要它了。」 馬森凝望著我。 卡拉說︰「我不要面具了。」她的聲音又高又憤怒。 「我提醒過你,這東西對她有害,」我沖瑪莎嚷嚷道,這個小羊羔正在喪失理智。 「她是擔心羅瑞,」瑪莎說。「並沒有其他意思。」 瑪格麗特的雙臂環繞在馬森身上。我覺得那是我的手臂,他是那樣執拗地拒絕了她,我們都有毛病,這幾醞釀著一場不幸。 「瑪莎,」我熱情地說道,「放棄這一切吧。我們找到羅瑞後就返回船泊處,然後回瑪瑙斯。卡拉就快瘋了,瑪格麗特對馬森非常失望,況且他正在利用她。羅瑞此刻正叉著兩條腿幹著什麼東西,或許還會告訴大家他有多麼想念我們,你從未見到以往維卡巴姆芭的光榮,因此你沒有必要被它所困擾。這兒只有科林和傑克仍然保持著健全的神智,在我們還沒有相互殘殺,在熱帶叢林吞噬我們之前我們趕快離開。」 令人目瞪口呆的沈默、火光中我們似一幅活人畫,投下的陰影在扭曲的樹林和令人窒問的蔓籐場物叢中陰森而瘋狂地跳動著,瑪格麗特已鬆開馬森瞪視著我,卡拉在發怒,傑克盯著自己的腳,瑪莎吃驚得張大了嘴。 緘默之中傳來一陣嗡嗡的轟鳴聲,越來越大,令人不堪忍受,很像是直升機的聲音。那架直升機,我並沒有想到與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有關,停了一會兒,我把它想成森林中一隻有害的東西。 「火光,」瑪莎突然愚笨地說道。 「但願是羅瑞,」卡拉尖聲叫道。 傑克拿起一支來福槍,拉動了保險。 我一下子記起了那件駭人的事情。 直升飛機在樹林上方盤旋著,我們看到它閃爍不定的燈光,儘管它的外形被森林的頂部遮掩得模糊不清。 幾乎同時,羅瑞突然衝進我們的包圍圈,他急忙抓起來福槍,向上瞄準,隨後開槍。 瑪格麗特尖聲叫喊著,瑪莎緊抱住羅瑞,在他放第二槍之前猛力一堆,直升機稍稍飛高了一些,羅瑞繼又單膝跪地向上瞄準,他再次開火。一聲尖刺的爆裂聲劃破了飛機的轟鳴。 直升飛機一下子飛高,突然成陡角度轉彎竄進夜幕中。羅瑞扔掉槍,擦拭著自己的臉,他滿身大汗,渾身上下污穢不堪,一邊臉頰擦傷了。 很久我們的情緒才平靜下來。我邊吃東西,邊聽著談話,我明白惹下大的麻煩了,況且我還要照顧保護這些瘋子,我必須保持體力,或許在經歷磨難之後還得獨自存活下去。 羅瑞告訴我們他一直在毫無目的地四處徘徊,由於迷失了方向,當他起初聽到直升飛機的聲音時,正考慮著自己夜宿何處,當飛機在樹梢搜尋時,他一直追蹤其後,飛機一直在使用探照燈,一度他被罩進了光性中,他們立即對他射擊,子彈擦傷了他的臉頰。 他狼吞虎嚥地吃著食物,然後平躺下來,讓卡拉靠在他身邊護理著他的臉頰。她裝得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但瑪莎清楚還有未完成的責任。 瑪格麗特走到我面前,低聲地講︰「我相信你,西德尼。」她說。 「我無能為力了,」我好疲倦。「看看周圍,沒有一個是神智清醒的人。我們必需返回現代文明,我們不屬於這兒,它正在使我們沉淪。」 「我們正在穿越一片熱帶叢林。我認為你並不十分關心。」瑪格麗特說。 「我不想要這個男人,」我怒吼道。「佔有他。他雖然很喜歡你,但他是堆大便。你喜歡一堆大便,那是你自己的事,瑪格麗特,你該走自己的路,過自己的生活。但這片叢林並不正常,馬森和羅瑞都在和我們所有的女士玩遊戲,你看不出來嗎?」 「我看出了羅瑞,我並不在意,他沒有惹我。卡拉能照料她自己,瑪莎和傑克也會諒解我,她是個富有的小女孩,回到紐約後,她有一大群獻計的律師。是你,西德尼,是你令這些男人激動,是你在競爭,你正危害害每件事,你不想要他們,不給他們滿足,但又不打發他們。你太不檢點吊足了他的味口,西德尼,你是一隻野貓。」 我閉上雙眼。「馬森只是救了我的命,儘管他有點遲疑,好像不情願,但我不在乎那些,我並沒有要他的肉體。」 現在她靠得很近,唾沫幾乎吐進了我的耳朵。「你已經佔有了他,現在你不會再感到焦慮不安了,是嗎?又一個愛情俘虜,如今你又要誘惑誰?科林?傑克?還是佩伯?」 「你和他睡過嗎?」我故作親密地問道。 「睡過,簡直太棒了。對一個知道關心,體貼,樂於給予的女人而言,他不是一位絕妙的情人。而你是一個蕩婦,一個娼妓。」 「這就是你擔心的?他極好,你又有反應,正如日落和玫瑰,不是嗎?他認為我是一堆糞便,一個蠢貨。」 「他欣賞你的持久力。」 「你是指我的抵抗力。」我看見她有些言不由衷了。「還不明白嗎,瑪格麗特。」我說。「他只是想讓你嫉妒,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沒有性交,假如那是你的獵物,那麼就迎合這個男人的喜好,但千萬不要將失敗歸諸到我身上。我同男人性交就像吃漢堡,只是為了填滿一個餓的地方,馬森知道這一切,卻感覺受到了侮辱,他這樣處罰你是因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他配不上像你這樣的女孩,但假如你不再和著他的曲調跳舞,或許他還會表現得優秀一些。」 羅瑞把頭放在卡拉的腿上躺著。「就是他們,瑪莎,他們正隨我們一起到維卡巴姆芭。」 馬森的聲音很平淡無奇,「他們怎會知道我們認識這條路?」 「他們聽說過面具的事。」羅瑞說。「卡爾在我們之前,曾洩露過許多秘密。」 「他們是誰?」我問,「為何我不能知道誰會向我射擊。」 羅瑞吸了口氣,遲疑了一下,卡拉輕撫他的額頭,簡直令人作嘔,羅瑞注視著瑪莎,她點點頭。 「那是巴拉圭的一名商人,他真心從事的是軍火買賣。他擁有這片廣闊的地產,在亞松森還有一支軍隊,好罷,確切地講,在亞松森這一片泥沼灘,這個男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勢。」 「他叫什麼名字?」我問道,新聞記者的職業毛病又犯了。 「孟德斯,他們只稱呼他孟德斯,似乎沒有人見過他,儘管有關他的傳說很多,我認為都是為了製造莫名的恐懼捏造的。沒有人知道他來自於何處,他的眷屬是誰,他多大年齡,他有多富有。」 「那他為什麼關心維卡巴姆芭?同軍火相比它太無足輕重了。」 我的聲音很平緩。 科林和羅瑞相互對視著,接著又將目光移向瑪莎,「親愛的,」她說︰「你根本不需打聽這一切,懂嗎?」 「我是在受到解雇的威脅下才代替卡爾的,」我說。「我從未看過,研究過這片領域,我的主編告訴我根本不需要這些,」我的聲音乾巴巴的。 「我根本不想來,但我有解聘的威脅,我壓根不願待在這兒,我甚至不喜歡逛和工作地點一樣遠的地方,更不必說周遊世界。就目前現狀而言,我認為自己表現得還可以,我用不著抱怨蚊蟲叮咬、被螫、受到蜈蚣攻擊以及差點溺死等,但我不屬於這兒,用不著假裝,徒增煩惱。我的困擾是我需要一位有新腦筋的主編。我發現這兒有陰謀,我正處在一群搜尋失落的城市和財寶的怪人中間,就像是一部二流的好萊塢電影,此外,還有一架武裝直升飛機,在飛機上,一位癲狂的巴拉圭瘋子正朝我們射擊。 我認為這個面具很詭異,我認為卡拉正在失去理智,我不喜歡這次探險中潛在的性成分,看來我被大家騙了,我應該步行回佩伯那裡。但我有點喜歡瑪莎了,假如她想要我作為一名自由的目擊者同行,那我會接受,然我認為我們找到的是一些廢墟。沒錯,那又怎麼樣?沒有任何金銀財寶,你們還看不出來嗎?這是場夢。醒來吧,孩子們,在我們全部被殺之前,伸直了腦袋。」 我並沒有抬高聲音,但我的聽眾全都十分安靜地聆聽我訴說,當我一說完,羅瑞開始講話。 「那兒有純金鑄像,還有金製哨崗,駝馬,無峰駝,以及羊駝,所有這些都實實在在地存在。最合情合理的地方就是維卡巴姆芭。縱使只發現了一部分,它的價值也無法估量,除了寶物本身的價值,還有它們在工藝發展史上的意義,以及在考古學上的發現。在維卡巴姆芭面前,這是一段四百年來失去而又重回的真實,對你而言,我們看上去可能像一群俗不可耐的人,西德尼。 但瑪莎的探險隊是由頗具影響的特納集團作後盾,會成功的,我們將永遠載入歷史史冊。何況這裡有億萬美金的財富,假如它是在巴西,足可憑它償清所有的國際債務。當然,它不應該被買賣,它不應該落入私人手中。我很遺憾你不信任我們,很遺憾你不想看到這些輝煌的戰利品,當然卡拉是因它感到頭暈目眩,她知道它在何處。現在擺脫孟德斯的跟蹤,找到維卡巴姆芭,才是我們應該討論的。」 我沒什麼要說的,也沒什麼可說的,那也許都是真的,同時我已觸怒了大家。 我躺在吊床裡感到非常孤獨,可那還不算太糟。我不能完全相信別人,又不能按自己所想的去幹,惹人動怒是我的第二天性,假如所有的同伴都喜歡我,我會感到不自在,我不想失去這種鋒芒。 我感到孤立是由於週遭的環境都不正常,這片熱帶叢林,孟德斯,槍炮,財寶,我不願這樣,別向我開槍,我不屬於這兒。 我躺在那裡聽著他們討論。那架直升機應已離去了,若那伙暴徒,要在地面上尾隨我們,那至少要花費一小時才能找到我們。 卡拉一直用一種令人心的樣子愛撫著他的頭髮和前額。瑪格麗特親熱地斜靠在根本不重視她的馬森身上,而他卻一聲不響地擺弄自己的照相機。 當天夜裡我們沒有再聽見直升機的轟鳴聲,但我感到它那付凶狠的模樣,就像一個龐然妖怪正在逼近我,其他人似乎不在意這個問題。 還有另一個小問題使我受不了,我們正處在數不清樹木的蠻荒中。 那架討厭的直升飛機怎麼會知道到哪找我們?我沒有聽到其他人議論這個疑點,顯然我們有一個出賣者。 那個人可能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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