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蕾絲小說系列14神秘之河5 第七章 隊伍在緩慢地行進,到處是密實的熱帶林,有時難以推進,以致男人不得不排成一隊,用力砍出一條路來。 三天來我們幾乎前進了不到五百碼距離,大家脾氣變得越發煩躁,鄱在猜誰是奸細。 我傾身向後靠到一棵樹幹上,差不多站著睡著了,雨林地面的濕氣慢慢從腳部漫延上,我想就這樣在瘴氣中死去將是蠻運氣的。 我注視著馬森,這個令我心煩的人。瑪莎在我一旁沈進了柔軟如床墊的樹葉裡,暫時忘記了螞蟻,同時拿著水壺,小心謹慎地喝著,並用一塊濕手帕擦著眉上的汗水。她的臉頰熱成了淡紅色,如同我一樣,潮濕而灼熱,面露倦怠,她也在觀察著他,儘管不是很色,羅瑞才是她主要的男人,當然,並非完全獨佔,但那倒無所謂。 「多棒的臀部,啊?」 我微微點了點頭,嫉妒地瞧著馬森。「我也這麼認為。」 「太強健了。」 「噢。」我仔細觀察著他,汗流夾背,頭髮光滑地向後梳去,下頷長滿了幾天未刮的硬硬的短鬚,他的身體似乎根本不知疲倦。 馬森邊砍邊拉,將蔓籐場物從路徑上慢慢拖向一邊,總是不時地和卡拉核對一下方向有沒有錯,我清楚我們走的方向是對的,卻又沒辦法讓每一個人知道她並非唯一能運用這股神奇力量的人。我並不想將注意力引到我身上,我已下定決心不讓面具在我身上發揮引路的魔力。 我只顧自己,其他人亦是這樣。並不是全待在一起就很安全,我能體會對難以想像財富的期盼,給人造成的影響;他們變得偏執狂,時時猜疑周圍的每個人都在垂涎他們的那份財寶,他們怕被殺,也想殺人。但無論如何我不會這麼想,因為我不相信在這道特別彩虹的尾端會有任何財富。 夜幕降臨,我們盡力入睡,想藉此恢復體力,但要獲得一絲安逸太難了,夜晚的叢林真是熱鬧極了。 我粗重地歎息著,憤怒地轉了個身,盡量不去理睬周圍的一切。哦,我是多麼懷念那些有警察巡邏,名人出沒的城市。在那兒我可以隨心所欲,而在這兒我只有迷失和不安,我到底在這兒做什麼?我想回家。 突然有人高聲尖叫起來,我想是瑪莎。我並不喜歡發生這種事,大伙全都驚慌地跳起來,所有的人°°除了傑克正抓住自己頸上附有羽毛的鏢箭,他發出了一聲令人窒息的嚎叫,然後重重地跌倒在地,就像一頭打了鎮定劑的大象。 卡拉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印地安人!」我們各自抱頭逃竄。 我的心咚咚在跳,熱血一下子湧上雙目,肺部就像要炸裂似的,我掙扎著跌跌絆絆地跑著,實際上摔倒多於奔跑,跟在科林後面攀爬著,我肯定他不清楚該到哪兒去,這實際上是盲目的驚惶,我壓根沒看到一個印第安人,只憑卡拉的那一句話,突然我感覺就像一個十足的白癡,便放慢速度,試圖讓頭腦清醒一些。 我壓低嗓音向前喚進︰「科林,你去哪兒?」沒有回答。「科林?」我匍匐向前,尋思著假如我們待在一起大概會比較清醒。 我把巨大的羊齒場物撥向一邊,在其間偷偷摸摸地看到科林走進一片到目前為止還未被熱帶叢林完全佔據的土地,我全身一下子解脫般地鬆弛下來,並且開始繼續前行,可緊接著突然停住了。 首先,濃密的場物草木開始在我眼前晃動,接著在多石的背景映襯下,出現了男人的影子。被胡亂塗抹過的身體,綠色、灰色的印第安人。我摒住呼吸,非常恐懼地畏縮在龐大的羊齒場物後面,咬著手指。 在亞馬遜河上游仍然居住著幾支印第安人部落,他們從未見過白人,完全沒有接觸過文明,羅瑞昨天剛說過,彷彿那就是真理。曾有幾支探險隊同外面世界失去聯繫後,便再也聽不到任何音訊了,現在只能靠我們的運氣。 可憐的科林,他們會殺了他。這是很顯然的,我不想再看下去,我害怕可能會看到的情景,更怕他們抓住我,這是他們的。 我蹲伏得很低,大氣不敢出,仔細窺視著。現在天色變暗,綠色場物漸漸變成了灰黑色,但一輪明月透過樹隙照射下來,使周圍銀光燦爛。 科林試圖逃走,但很快就被抓住了並遭到毆打,他們撕破了他的衣服,科林看上去蒼白而纖弱,月光令他的肌體變得慘白,一個不太結實,幾近柔弱的男人。他肯定已料到會被這樣對待,所以根本沒有反抗。 儘管我驚恐,愚笨,但還知道必須遠遠地保持一定距離跟隨在後面,假如有可能,無論如何要救他。 他們的臨時營地很小,正燃著一堆營火,他們用箭抵著半赤裸的科林,將他推了進去,而他們自己正忙著各種手勢,動人的表情,絮絮不休地說著話。 科林就跪在他們面前。我一直認為他屬於那種與人無爭,但令人乏味的類型,是個視動物學和場物學為主要快樂的男人,現在,我一邊窺探一邊重新評價著這個男人,他遠比我想像的更加勇敢得多。 那伙印第安人全是男性,年輕而動作敏捷,是一群好獵人,他們用蔓籐葉包裹了幾條新鮮的魚放在火堆旁的烤架上面。 當這些魚在翻烤時,他們拿出皮革水袋,開始飲用,令我大為驚異的是他們甚至遞向科林。他啜了一下,顯然感覺不錯,又狂飲了一口,同時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並盡量露出朋友似的微笑。這就是科林的風格,雖然他不是人類學家,但顯然他發覺他們挺吸引人。 一個有相當直而烏黑頭髮,戴著金耳環的印第安男子,驚訝地撫摸著科林肩上那白晰的肌膚,他肯定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白人。無論如何,他們還是帶著幾分尊重的對待他,並沒有完全像我預期的那樣用塗滿遽毒的箭插進他身上。 我就在營地的對面。我知道自己無法迅速而且無聲地走開,我要不就飛快而大聲地移動,要不就一聲不響,抱著希望,靜靜地在此等待。我選擇了後者,便一直趴在那兒看著這一幕野餐。 他們一邊吃,一邊把魚遞給科林,他優雅地接過來,立刻將這滾燙的魚一只手換到另一隻手,直到涼下來為止,惹得他們在一旁哈哈大笑,露出一排排白得眩目的牙齒。我餓得咕嚕咕嚕直叫,他們吃飽後,伸了一會兒懶腰,打著嗝並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他們意外的捕獲物身上,接著小睡了一會,互相緊靠著取暖,其餘的人則巧言誘騙同伴用雙手和膝撐在地上,以便能用一種勿需大驚小怪的姿勢爬到對方的後背,並迅速發洩一下自己的性衝動。 我躊躇地注視著,眼睛和科林睜得一樣大。他們巧妙地交纏著,大方地給予,輕易地插進了臀部,顯然他們常常這樣滿足,像是慣例。事實上科林已受了影響,十分明顯地興奮起來,他挪動雙手和膝的位置,男根僵硬地挺了出來,印第安人相互以肘輕觸予以暗示,被這樣的行為弄得很開心,低聲輕狂地笑著。其中一人爬到科林面前,他的臀部搖晃著,雙腿叉開,屁股上的肌肉戲謔般地一會兒收縮,一會兒放鬆。 科林貪婪地向他發起了進攻,一邊輕撫臀部,一邊將一根指尖插進這個人的肛門。臀部蠕動著,動人心目,他的願望很明確。這位具有學者風範,嚴肅而年輕的文明人抓住這個土人的腰、便輕而易舉地將陰莖插了進去,同時還低下頭觀察著自己的男根完全沒入。那個印第安人緊貼著向後推去,顯然欣喜萬分,科林也開始匆匆忙忙,貪婪地樸赤,撲赤抽動著,就像一個男人憋了很久那樣。 我瞭解他的感受。他一直在注意,他想得到羅瑞已有多日了,看見他同卡拉在一起,自己又想得到他,渴盼他那個緊縮的小洞穴。但羅瑞一直在計算、應付,沒有充分理由他是不會同任何人性交或被幹的,他做的每件事都有一個目的。 隨著一聲歡愉的呼號,科林達到了高潮,他那禁閉已久的渴盼得到了滿足,那軟滑的陰莖從多肉的通道裡滑脫出來。他趴在那兒,喘著粗氣,一絲微笑掛在臉頰。 那個剛和這個白人幹過的印第安人現在挪到了後面,炫耀著,我意識到自己被最令人難忘的勃起弄得濕漉漉的。它實在粗大,至少有九英寸長,急劇地抽動著予以慰藉。科林看起來就像是在發情,他的臀部高高挺起,滿面春風,不住發出一連串大表賞識的「啊」的聲音。 當所有的情慾被充分滿足後,那群人睡著了,科林也睡了。我還不能確定,我害怕自己冒冒失失,此時,擁有剛強勇氣的他顯然酣睡得像個嬰孩。 我慢慢挪向他面前,這過程至少花了有半小時,帶著最大的小心謹慎,去邁每一個腳步。我輕聲喚到,聲音因恐懼而不住地哆嗦。 「科林?」 沒有反應,他甚至連動都未動。 相反一個印第安人移動了一下,搔了搔紅棕色的鼻尖,然後又沈睡了。 「科林?」我低聲而語,這次顯得更為緊迫。 他睜開一隻眼,然後是嘴巴,看上去彷彿要講話,我驚慌地將一根手指按到自己的嘴唇上,警告他不要出聲。 我抬起一隻手向他暗示,憑口型的動作不作聲地說出︰「快點,我們逃走吧。」 但他搖了搖頭︰不,我要留下。 我大為驚恐地拚命搖著腦袋,這男人簡直瘋了,「不行。他們會殺了你的。」 「也許會,也許不會。」 我一直在搖頭,儘管有些疑惑。「為什麼?」 「我無法解釋,你快走,去找其他人,忘了我吧。」 「你這個蠢貨。」 他寬容地微笑著,「是啊,或許吧。」 另一個印第安人又移動了一下,將一條手臂親熱地橫放在科林身上,我抽身後退,消失在了熱帶叢林茫茫的黑夜中。 沒有人能責備我,我要使自己恢復信心,我跌跌絆絆地退後穿過那片怒張的場物迷宮,我盡了最大努力,冒著生命危險試圖勸說科林逃走。不,這不是我的過錯,即使如此,我的良心仍然無法安寧。 第二天接近中午時我終於找到了探險隊的營地,瑪莎跪在那裡,滿面淚痕,正把蘭花放到飄落了許多殘葉的傑克的胸部。當我癱倒在附近,乾渴地喝水時,她抬起頭,露出了一絲微弱的歡樂笑容。 「感謝上帝你平安無事,西德尼。科林呢?」 「被印第安人抓住了。」 「噢,天哪!」 瑪格麗特緊抱住雙膝抵在胸部,她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她瞪著雙眼,臉色蒼白,甚至不能出聲,不知為何,我一直期盼馬森和她平安無事。 我將目光轉向瑪莎。「怎麼不見羅瑞和馬森?」 「還沒有他倆的蹤跡。但我敢肯定他們不會有事,」她說道,但願如此。 卡拉佇立在空地的邊緣,遠眺那茫茫不可測綠色森林,以及對她呼喚的維卡巴姆芭,我知道一切,因為它也在召喚我。 當羅瑞搖搖擺擺地回到營地時,我差不多已經用一把鐵鍬挖好了一個足以埋葬傑克的墳坑。羅瑞被抓得一塌糊塗,渾身血污,還有點兒跛。 「羅瑞,」卡拉帶著勢不可擋的解脫高聲喊道。「感謝上帝你平安回來。」她張開雙臂朝他急衝過去,緊緊地孢住了他,雨點般的輕吻落在他臉上。°°越過她的肩,他遞給我一些自信的微笑,我也還以一笑,可馬森在哪裡?其實我根本不在乎這個硬漢,我只希望他別受傷害。 瑪莎詢問了這個問題,羅瑞伸出一條手臂摟住卡拉,然後坐到我們中間,低沉地敘述著他們遭遇的一切。 「我們奔跑著,馬森在前,我緊隨其後,一直沒有停下來,直到我們十分肯定沒有再被追逐為止。我們開始往回走,卻在途中迷失了方向,今天凌晨時,馬森又失足跌入那條我們來時的山谷,直到天明後,我才看到他,但已經死了,一動不動,沒有任何活著的跡象,我無法爬下去靠近他。當時的情景太可怕了。」 他困苦地慘笑著卻沒有一滴淚。或許他認為他們不夠勇敢,無論如何,有瑪格麗特哭就夠了。 我張著嘴瞪視著他。馬森死了?我的五臟六腑似翻江倒海般一下子衝到腹底。 瑪莎目瞪口呆地拚命搖著頭。「科林、傑克還有馬森,太恐怖了。」 我默默無語地坐下來,把鐵鍬拋進了坑裡。 當天夜晚我們湊在一起擠成了一團,第二天沒有計劃,完全處於一種被飛來橫禍擊垮了的狀態下。越過羅瑞和卡拉,瑪莎和我相互交換著難過的眼神,他倆似乎還和先前一樣準備一心一意地去找尋那座失落的城,一切的不幸被他們迅速拋在了腦後。 還好科林沒死,但我不相信他會和土人在一起待很久。 羅瑞撫愛地擁抱著卡拉直到她滿意地入睡。然後他爬到我這邊,將身體緊緊蜷伏在我後背,他的雙手四處摸尋,解開我上面的鈕扣,在我褲子裡面摩挲著,我任其擺佈,他那份欣喜、快樂的親近,只能證實我仍然活著,但性卻是留在我頭腦中的最後一件事。他越發賣力地想激起我,像一幫飢渴難耐的學生不停撫弄著我的雙乳和陰蒂,由於礙手礙腳的衣服所以顯得笨拙不堪,卻又有另一份可愛的執拗。 「上帝,我多麼喜愛你,一定要佔有你,西德尼,別介意,好嗎,親愛的?我理解對於他們的死你感到很悲哀,那也正是我想要你……需要你的部分原因。讓我們的身體結合在一起,以實際行動證明我們仍然活著,我們是無法擊敗的。」 他道出了我的心聲,我挪動了一下身體平躺在地,順從地接受著,並將他的拉鏈拉開,帶著對肉慾灼熱而濃烈的渴望,我蠕動著褪去自己的褲子,分開雙膝,他把手指插入我熱辣辣、潮濕的陰部,然後重重地壓在上面,並將他那粗大的陰莖刺入我體內,輕輕地,一無聲息地抽動著以便不吵醒蜷曲在附近的那三個女人。 羅瑞充滿了男性魅力,我從未像貪求他那般去貪求別人,但今晚我沒有任何反應,因為我在想別的事,諸如︰為什麼印第安人用毒箭只射死了傑克?明明還有一群捕獲科林的男人,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將我們每個人定為標靶,為何只射傑克?另外還有馬森的事,我並非一名超自然現象的信徒,能通過心靈感應將信息從一端傳遞到另一端。但今晚當羅瑞將我翻過身來,親吻著我的嘴、前額並不時說︰「謝謝你,親愛的,謝謝你。」我內心很清楚馬森仍然活著,沒錯,該死的,一些暗示一直在鼓勵我。 羅瑞在我身旁酣然入睡,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好像這世界上無憂無慮。他是一個非常自信的男人,一個操控者,表面上,他愛我想和我結婚,生一窩子寶寶。思想中的警鈴響了,我慢慢地從他身邊挪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順著羅瑞剛才回來的方向朝前走去,決意要親自看看那個令我煩惱的人究竟出了什麼事。 月亮又出來了,真是一個救星,感謝上帝,我右手緊緊抓住自己的匕首,如同在地獄中一樣神經緊張,經常被周圍最輕微的動靜或聲響嚇一大跳。 當我發現那深谷時天色已近黎明,至少在這點上羅瑞沒有撒謊。或許懷疑他是不對的,也許已發生的一切正如他所說︰馬森跌落山谷,一動未動,看上去像死了。他可能是死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岩石陡坡的邊緣,碎石子急速滑動著,並帶動更多的石子順著山路滾落到底部的岩石,濃密的灌木叢中。 太陽蒸著浮霧升起來,散發的濕氣再一次升騰起來使我非常沮喪不舒服,我察看著自己走過的地方,極小心地注視著。一無所有,我壓根沒想到要抬起頭看看後背上面的樹,所以那個聲音嚇了我一大跳,使我滑了一跤。 「什麼事耽擱了你那麼久?」馬森挑著一條譏嘲的眉毛,想要知道。 「馬森?」 「難道你懷念起我來,離開我就沒法繼續?」 「恬不知恥,我只是過來看看,順便把你埋了,並在你的墳墓上翩翩起舞。」 他親切地哈哈大笑。當發現他還活著,我便極力隱藏起自己的欣喜。他正坐在一塊巨大的鵝卵石上,緊捂腦袋,雙腿和手臂都擦破了,襤褸的衣服上面血跡斑斑,他的臉也被磨破了。 「你受傷了?」我驚訝地問道,我們離得很遠,並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頭上的腫塊。 「上帝,畜生,不,」他怒吼道,「你怎麼想的?」 「我認為自己是賤貨竟跑回來找你,我應該把你留在這兒喂野獸,你肯定會成為一頓豐盛的美洲虎的晚餐。」我喃喃而語,並放下背包,尋找急救盒。我拽出消毒劑和一小塊棉花,浸濕了它,我希望它是被螫傷的,果真是,我的感覺挺準。 他迅速吸了口氣,齜著牙扮著鬼臉,但這一次他沒有評論我近似乎虐待的護理。當我輕敷他的疼痛處,並在非常嚴重的刮傷處塗抹厚厚的黏黏的藥膏時,我們離得那樣遠,我的乳房蹦跳著,在布襯衫裡繃得緊緊的,他伸出手抓住它並擠捏著,我打掉那只不安分的手。他的手指將一股顫慄傳及我身上,但現在沒有時間幹那事,不是時候,我需要問幾個問題,幾個我一直在考慮的疑問。 「你是失足掉下去的還是被推下去的?」 「我認為是被推下去的。」 「羅瑞。」 「除了他還有誰?」他用納悶的目光瞧著我,彷彿覺得只有白癡才會這麼問。「失去知覺或許救了我一命,因為我像一個酒醉者,四肢無力地跌了下去。」 「我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真是不可思議了。」 「都是你的羅瑞玩的把戲。」 「他不是我的,我不需要他,不需要任何固定的男人。你給我閉嘴,仔細聽好,馬森。」我不厭煩並且難過地強調道︰「傑克被毒箭射死了。噢對,你知道那件事,但為什麼只殺傑克,而不是我們所有的人?我實在弄不懂,科林和我朝同一個方向逃跑,他被印第安人抓走了,可是,馬森,他們看上去實在不像嗜殺如魔的劊子手,不像,現在我想起來了,他們全背著吹矢槍,還帶著矛、弓和箭。」 「假如羅瑞操縱了此事,那麼有可能在我們逃離營地時他就緊隨在我身後,居心叵測地跟著企圖殺掉我。但傑克的死也牽涉到他,我不喜歡這個男人,真的,可究竟他的合夥者是……算了,不論同誰……上帝,一想到這些我的頭就像炸了似的?科林怎麼了。」 「他……他竟然決定要留下來同土人在一起,我怎麼也勸說不了他,我試了,真的。我冒著生命危險同他談話,可他似乎很喜歡和他們在一起,並且對他們每日慣常的雞姦為欣喜萬分。」 馬森咯咯地笑了。「我希望他快樂。」 「你能走動嗎?」 「我想可以,是我自己爬出了那個山谷,它幾乎花了我整晚的時間,我只是時不時的頭昏。」 「我們該怎麼辦?你覺得一旦羅瑞發現我不見了,他會幹什麼?」 「他會將你忘得一乾二淨,在他頭腦中只有一樣東西°°維卡巴姆芭。」 「那正是他們要去的地方,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們。那也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羅瑞先生或許以為沒有卡拉引導我們穿過這片叢林我們將會毀滅,我們要證明他是錯誤的,好嗎,甜心。」 我小心謹慎地瞥了他一眼。「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認識那條路,你可以同那位惱人的卡拉小姐一樣的自信,領我們到達維卡巴姆芭。」 「或許行,或許不行。」 「不要再捉迷藏了,我無力再防更多的欺騙。」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我認識那條路,我會帶路,可別期望我相信你,我不會相信任何人,這樣比較安全。」 我開始收起消毒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還沒有弄好。看,我的嘴唇割破了一片,臉頰也抓傷了。」 「你撐不撐得下去。」 「或許親親它們就會好一些?」 「我想頭挨了一下,才讓你胡言亂語,我寧願變一隻大肚子的豬。」 他發出一陣噴鼻氣的聲音,一把將我拽過去,緊緊夾在他雙腿中間,然後從我褲子裡扯出我的襯衫下擺,用鼻和嘴巴在下面拱著,同時一直發出令人作嘔的豬哼聲。我開始哈哈大笑,當他將長滿短硬胡碴的面頰擦過我裸露肚皮時,我禁不住尖叫起來。 「啊噢!別這樣!就像砂紙一樣。」 他立刻停住手,我非常迅速地起身,頭暈目眩地要走。 「你整晚都想這樣?」 他如狼似虎地狂笑著,一把將我抱起來,然後讓我躺在堅硬的地面上,緊緊按住我並把我脫得半裸,只留下解開鈕扣的上身衫衣,我的褲子和三角褲全被他扔到了一邊。 為什麼我會同意他這麼幹?我壓根不喜歡他,不是嗎?他是很性感,這點我早已承認。但他這種刺激的原動力遠遠勝過興奮,或許性是我們之間一種協定的保證,那種類似粗暴的聯合。哎!真該死。我只想到他的坦白,樸實,那是事實,當我發現他仍然活著時,我是多麼的高興。可能明天就會有不同的感受,但那是以後,這是現在,當然,那一切突然發生了。 他只脫下褲子露出那一段令人貪婪的勃起,當他施展另一種讓人昏亂的魔力倒向一邊時,立刻使我產生了強烈的衝動。我翻了個身,跨到他身上,雙手托起他的粗大陰莖,將敏感的龜頭往後移塞進了我的陰部。 他咧嘴一笑,呻吟起來。 我起雙眼,看上去非常迷人,幫他刺入我快樂無比的洞穴,並緩緩沈下身體,細細觀察著那可預期的快樂表情出現,在他身上向下滑,吞噬了他。 很顯然他的頭部傷得厲害,他發出了陣陣歡悅而痛苦的聲音,「噢,我的頭,啊,感覺太妙了。噢,上帝。」 我駕馭著他,我那醜陋而健美的男人,他的臉部和四肢全是汗水,因跌落山谷,弄得污穢不堪,當他伸出手,罩住我結實的雙乳,愛撫著圓潤豐滿的乳房及被激起堅挺、僵硬的乳頭時。我也伸出手輕摸他那血跡斑斑,粗獷的面孔。 我在他身上蠕動著,陰肌緊夾住他的陰莖,令他興奮地一聲高過一聲地叫喊著,隨著我的陰部隆起開始轉動,加快速度駕馭他成為我殘存意識中的主要目標。 伴隨著一種疾馳而來,震撼人心的激昂高亢的極大快樂,馬森抓住了我的腰部,死死地抱著。 前進的很慢,非常緩慢。那兒倒底發生了什麼變化?我們沒有砍刀,只有我的匕首,況且我還極不情願地讓馬森借用了它,以便盡力開劈穿越雨林的道路。 在我的背包裡僅有少量的乾糧,兩件換洗衣服,幾條半短內褲,以及一張完全無用的倫敦地下鐵路圖,我不知道把它放在那兒幹什麼。 馬森激動地發著牢騷,彷彿為了活命逃跑時把自己的財物放在營地是我的過錯。 「面具就在我的背包裡,他們一定會發現它,並得到來自於這些東西的雙重力量的幫助。除了面具,還有我的照明燈和相機。」 「照明燈……」我帶著好奇和探詢瞪了他一眼,「一個攝影師用照明燈做什麼?」 「喂,別搞錯了,它並不是可以用很久的,相信我。事實上,我一位在深海捕魚的朋友,聽說我要加入這次探險,便說只有上帝才知道,到亞馬遜河和出海有什麼不同,並說他從來不幻想不帶任何工具出遠門時能在危急情況下確定自己的位置。滿意了嗎?」 不,我的表情和思維變得謹慎起來。難道我的直覺出錯了?難道我錯信了他?就要被出賣了,或許他就是那個破壞無線電的人?「誰有可能看見幾百英哩這兒的照明燈?」 「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有人看見,朋友。」 我起眼睛仔細端詳著。「是不是你向那個坐在直升飛機裡、叫孟德斯的傢伙打信號的?沒錯,難道不是嗎?這是唯一的合理的解釋。」 我向後退去,突然意識到潛在的威脅,這個男人很可能是那個大毒梟,軍火走私商,南美洲盜賊的同夥,而且我正指給他到維卡巴姆芭的路。該死,該死,該死,我怎麼會這麼蠢!可我已經把匕首給他了? 他搖了搖頭蹙額盯著我,「你太令我失望了,西德尼,我還以為你會把我想得更好些,難道我看起來像那種和巴拉圭的走狗糾纏在一起的人嗎?」 「坦白地說,是的。」 「難道你沒有想過那種可能性,我們那位邊走邊談陰莖的先生,羅瑞,那天發射來福槍,他單獨離開,就是給我們的追蹤者一個信號,以便讓他們知道離我們太近了,啊?」 我聳了聳肩膀,僅僅有一丁點相信,被說服,但願能抓住他的把柄,「那麼羅瑞怎麼會受傷的……要記住,他臉頰上有一道傷痕。」 「任何東西都有可能造成這種結果,大概是一根樹枝往後一撥打在了他臉上。見鬼去吧,我不想站在這兒去想各種可能的解釋,不論你信還是不信我,我都不會因一條路或其他私人的原因而煩擾。你因我而困惑,親愛的西德尼,親愛的西德尼……」 他繼績吟唱著《我的船上有個洞》中的每一個冗長而乏味的音節,並不按正確順序。 他是正確的,我被他迷住了,我知道。 這天剩下下的時間幾乎是在沈默中渡過的。我實在生疑,我發現自己時刻監視著他做的每件事,同時透過他最輕微的行為怪癖,分析其中不解的成分。 天下起了雨,天黑之前,幽暗慢慢落到了綿長的綠色樹葉穹窿下面。當我們宿營時無疑感到非常悲哀,我們試圖用乾粉做些吃的°°結果完全失敗。他蹙眉對著我,因為我完全缺乏烹調技術。 我同樣皺著眉︰「相信我和一個不懂烹調的男人在一起只能慢慢前進,噓,真是!」 時間在慢慢地流逝,我學馬森的樣子,躺下來準備睡覺。但雨滴太重了,帶著強有力的咚咚聲落到我們遮擋物上面,使我就是無法鬆弛開來。我一直等待下一滴咚聲……然後再下一滴。 馬森低吼道,「假如你再不停止那種浮躁,我就要扼死你,聽見了嗎?」 「噢。」 「數數。」 「不行,我非常討厭忙著數雨滴。」 十分鐘後,我估摸著在黑暗中他將臉轉向了我,雖然看不見他的面孔,但我能感到他滾燙的氣息。「假如你也役法讓我數它們,那真是討厭了。」 黑暗中我咧嘴一笑,知道他看不見我覺得很安全。 「別笑了!」 我的笑聲被他的嘴巴打斷了。黑暗中我看不清他有多醜,他的面孔粗糙不平,全是長出來的胡碴,在黑暗中,我不得不承認他的吻勝過地球上其他任何一個男人、甚至羅瑞。 我興奮地吻著,開始同情在層層落葉底下的馬森,並慢慢而小心地將身體靠近他,他的勃起令人印象深刻,我的手指急切地,努力讓它腫漲更大一些,巧妙地撫弄著以便讓這位令我煩惱的人被征服,在我手中隨意擺佈。他摒住呼吸,渾身顫慄著,黑暗中我輕輕地舔吮著他。 他忍耐不住地一把推開我。拉開褲子拉鏈,同時拽掉我的褲子,將我翻過來俯臥在地,然後將手掌放在我的後背,用力扯拽我的襯衫。他的手指輕如羽毛,當手掌稍稍按摩我傾斜的背部時,顯得那樣堅硬而有力。接著他的手劃過我有些潮濕的後背、臀部和陰部。 我臉朝下平臥在羊齒場物的落葉叢中,伸出一隻手握住了他現在已腫漲碩大的陽物,充滿佔有慾地愛撫著,擠捏著。 他停止了呼吸。「娼婦小狐狸精,」他貼在我的頭背低聲自語,同時用手指一邊在我的身上四處摩挲,輕撫,使我下面更加潮漉漉的。我誘人地抬高自己的臀部,朝他的手指推進去。 「笨蛋……」我的一根手指劃過他的龜頭。 「蛇……」他吻著我的頭背,舔吮著我背脊,手指一直在撫弄我的臀部和陰戶,並慢慢滑到陰帶上,輕輕地撥弄著,令我陣陣劇烈的抽搐。 「雜種……」 「妖女……」舌頭向下滑到了我臀部中間,終於停在了它剛發現的女性快樂之門,全部埋了進去,它一下子全部淹沒去了。我喘息著,乳頭如此挺硬,各種各樣充滿激情的感受。僅僅一次突進,便令我想要歡愉地尖叫,接著他俯壓到我身上,一隻手悄悄滑到我前側,樣撫弄著我的乳頭,同時將勃起堅挺的陽物毫不猶豫地插入我的陰道中。 我渾身上下被雨淋得透濕,又因濕氣而溫暖,他那赤裸的肉體充滿強烈的佔有慾俯壓在我身上,讓我體味著一個男人所給予的最大愉快、奇妙、最愜意的感覺。我一定是瘋了。 他令人作嘔地劇烈地抽動著,撫摸著,一隻手罩住了乳房,並不斷地輕撫堅挺的乳頭,就像一隻公狗對一隻母狗般要著我。當然沒有那樣粗野,他較溫柔,他是在做愛。 「公狗……」 「母狗……」 「你已經用過那個詞了,」我提醒他。試圖贏回自我,同時滿懷希望讓馬森增添一些浪漫的色彩。 「你是魔鬼,」他貼近我的耳朵悄聲說道,「閉上嘴,西德尼,我可沒有心情相互侮辱。」 「可你已開始了!」我假裝憤慨地低吼道。 「我不想爭論,」他回應著,令我大為驚愕的是,他竟用一隻手夾住我的嘴巴,「這樣會好些。」 我還在講一些尖刻的話,但他的手捏得太緊了,以至於只發出了一陣含混不清的嗡嗡聲。我屈服了,寬宏大量地認輸了,全身洋溢著無比快樂。我甚至還想再和馬森先生來一次,到那時我的頭腦中還有另一些花樣,比如再用力些,深點,對,噢,沒錯。我支撐不住了,高潮就要到了,哦,現在,馬上。 我的身體伸展著,肺部重重地喘著粗氣。 馬森也逐漸達到了高潮,劇烈抽動著,緊貼我的脖頸呻吟著,他的腰部猛力推送,陰莖在我體內不住地痙攣。他在急促喘息,隨著那種悅人的起伏波動的消逝,他癱倒下來,我們倆人共同造就的那般滾燙、黏乎乎,潮濕的新鮮愛液流到了翠綠的樹葉下面。接著我們毫不費力地酣然入睡了,體力和精力在充分消耗後已精疲力竭,再也覺察不到仍在滴落的雨滴。 噢,味道棒極了!巧克力是僅次於性,我最喜愛的東西,我帶著些許不安又吃了一塊,讓它慢慢在口中溶化,抹在舌上。 馬森在前面劈砍著,用我的匕首令人同情地慢慢鋸開那堅韌的蔓籐和樹枝,雙手傷痕纍纍,血跡斑斑。 剛才我托故小解躲到了一棵樹後,肯定是耽擱了較長的時間,才令他回頭找我。 我閃電般地迅速將剩餘的巧克力條藏到背後,極力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他皺著眉,渾身是汗,滿是鬍髭的臉龐因吃力漲得通紅。「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坐一會兒,」「真的?」他挑起一道眉毛。「那你的嘴角是什麼?」 我立刻抬起一隻手想擦去露出馬腳的痕跡,凱德伯端的包裝紙在我身後發出了似金屬的沙沙聲,他抓住那隻手,用一根受傷的手指擦了一下我的嘴角,然後靠近很仔細地看著跪下舔了舔。 「巧克力!到底從哪裡搞來的。」 「在我的背包裡。我也是剛剛才發現,本來已忘得一乾二淨了,真的。」 「我真誠的女人!你早知道它放在那裡,就是不願與人共享,不是嗎?你這個卑鄙的小偷,你想一個人吃獨食。」 我暴躁如雷地一下子跳起來,狂漲的氣憤超過了剛才的不安。「那又怎麼樣?這是我的東西,是我從英國帶來的,又千辛萬苦帶到這裡。況且我討厭與你分享。」 「真的嗎?」他反詰道,眼神冷峻。 「是的。」我們倆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相互怒視著,「那根本不是我的過錯,難道不是你自己弄丟了背包嗎?」 「我並沒有弄丟,你很清楚。」 「好罷,那你現在是不想背包,是嗎?」 「不……」他猶豫不決,然後嘲笑起來,決意不讓我佔上風,男人全都一樣,不能容忍一個女人說出有決定性的話。「過來往這邊看,」他侮慢地說,「你的理由根本不合理,這點你很清楚,假如我正在為我倆開闢一條穿越叢林的道路,那你至少應平分自己的口糧。」 「平分我的口糧,可以,巧克力就不行。」 他一把抓住巧克力,強行從我手中奪走,然後一下子把尚未剝去深藍色箔紙的巧克力全部塞進了口中,開始我還與他搏鬥著,可是當我看到巧克力全沒了,他正在狼吞虎嚥地大嚼自己的戰利品時,我只能目瞪口呆,極度憎恨地睇視著他,嘴巴微張著……。 「啊,太美妙了,真是美妙無比,」他流著口水,溫和的聲音從正裹著巧克力的舌頭上發出,眼珠假裝欣喜若狂地向上翻著,只剩下了白眼球。 「你這個雜種。」我氣得快哭了。 看到我的悲痛,他笑得更厲害了,「等到我們返回城市後,我每星期為你買一盒巧克力讓你吃個夠。」 我用力跺著腳,尖聲呼叫,「但願你被巧克力哽死!我恨你!」 「這倒是個新奇的想法,」他一邊得意她笑著,一邊在苦思冥想。 「我恨你,」我又重罵道,以便讓他聽得更清楚。 他嚥下口中最後一點巧克力,並且不知不覺充滿感激地點了下頭,「太棒了。」 激憤之下,我想突然抓住他的睪丸,以一種最準確的方式趕走他的獰笑。可是他看透了我的意圖,動作敏捷地竄了開去,嘴裡還發出喳喳聲。「哎喲,你真是個歹毒的小母狼,西德尼。」 我氣得張著嘴巴直喘著氣。 「希望別再說你恨我,我已經聽煩了,況且感覺總是一樣。」 「不。你恨我決不可能有我恨你那麼深!」我義正辭嚴地宣告著。 「肯定嗎?」他咯咯笑道。 「是的。」我得意地傻笑。 我極力控制住這種猝然爆發的笑聲,但由於太突然我簡直難以自制。我必須黏住這個極可惡的傢伙。只因為他纏上了我,我期望他能笑到頭腦清醒。 他伸出雙臂摟住我,熱烈地擁抱著我。我勾住他的脖頸,彷彿像塗了強力膠,我們熱吻起來,沒錯,我知道這種比喻並不十分浪漫,身體擠壓著,慾望在升高,我們摸索到鈕扣和拉鏈,各自把褲子脫下來,接著他舉起我讓我在他亢奮的肉體上滑動,緊貼那堅挺的男根摩擦,把我的陰蒂刺激到了一種渴盼放縱的狀態。 我更用力摟緊他的脖子,他再一次將我舉起,強勁有力的雙手罩住了我的臀部,然後又慢慢降低,以便讓自己的男根對準我的陰門,無比興奮帶著一種滑潤的愛液向上緩緩推進,他站立不穩地刺入我的快樂源泉,每前進一寸他脖頸上的筋都費力地鼓凸起來,烏黑的眼睛閃爍著熱情的光芒。 他挪到最近的一棵樹旁,讓我背靠在上面,像發情的動物那般幹著我,伴隨每一次強勁有力的抽動,他的喉嚨裡都傳出低吼,令我興奮地呼號著。我們差不多立刻達到高潮,呼喊和低吼並未中斷,興奮的高潮竟然把樹叢間的鳥兒都嚇飛了。 三天後我們肩並肩地俯臥在一塊突兀的岩石背上,沒人開口說話。因為我們正在有目的地監視下方非常緩慢前進的、疲乏不堪的四人小隊。 羅瑞扛著來福槍,一支用皮帶吊掛在肩上,另一支緊握在手中,指著前方,他看上去謹慎小心而又疲倦,但壓根兒不跟那三位囉嗦。 叢林現在變得越來越稀疏,在多岩石而貧脊的地方長著幾株生命力極強,紮根於石縫的場物。遙望遠方,那淡藍色,蒙著薄霧的便是安迪斯山脈,一副最為壯觀的背景。在他們前方,始終隱藏於一片浩瀚無邊的林海中的是維卡巴姆芭。如今我們正在靠近,也許只需一天半時間便可到達,我始終將這個秘密放在心底,因為我一直不信任馬森。 「瑪格麗特還背著我的背包。真是位好女孩,至少我的相機和東西有人照顧了。」馬森悄悄地說。 我本想對他說幾句尖刻的話,可是腦子裡的事太多了。卡拉背著最輕的行李在前面引路,如今看起來她最重要了,真是令人心。但她走的路確是沒錯。這點我不能不承認。 我有這種感覺,任何一個戴過這面具的女人都會產生類似於一種卡拉和我的心理狀態,似乎它要將那古老的秘密不分清紅皂白的地賦予每個佩戴者。然而對每個人有不同地影響,無疑我不認為自己同卡拉一樣,自誇自大、惹人生氣。請注意,馬森大概不會同意。 「他們看起來非常疲憊,」他說道。「食物一定不夠。」 我悄悄點了點頭,動了一下。身下有東西發出轟轟聲。我奇怪而擔憂地看了馬森一眼,緊跟著驚恐地叫喊起來,身下的岩石在破碎並開始滑動,整整齊齊地裂開了。 馬森趕緊抓住我但太遲了。下面的那四個人一起仰起頭驚叫著,看見我以這樣一種古怪的方式出現在他們面前,羅瑞立刻用槍瞄準了馬森。 「下來,馬森。」 面對槍管,馬森毫無選擇。與此同時,我像一個非常堅實的雪球滾下斜坡後,還努力要爬上那條路。透過吞噬了我的揚起的灰塵,我什麼都看不清。我不停地咳杖幾乎要窒息了,同時驚異地發現除了一塊指甲,其他什地方都沒有受傷。 「西德尼,」瑪莎親熱地喊道,同時伸出雙臂摟住我,當我眨眼清理眼中的灰塵時,她說︰「感謝上帝你們平安無事了,因為傑克……」她沒讓自己說出「死」字。 「我們一直非常難過。」 「事實上我很好,瑪莎。只是靈感告訴我馬森沒死,況且我清楚自己在沒找到答案之前是無法安寧的。現在你看見了……」 羅瑞一直將來福槍瞄準馬森,馬森極度謹慎地順著剛發生過山崩的碎石子斜坡往下走。 「你不再孤獨了,親愛的,」羅瑞對我說話的態度就像一個父親對待被自己的溺愛的傻女兒,「這個男人很麻煩,他一直在用照明燈給孟德斯和他的同伙發信號,他就是那個奸細。」 像這樣的解釋聽起來倒很合乎邏輯。我非常相信羅瑞,並且仍對他抱有那份特別的激情。 「我並不想要殺他,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想讓他別動以便他不再造成威脅。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一定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 我點點頭,暗示這麼做真是狡詐。馬森用完全藐視的目光注視著我,羅瑞把來福槍遞給卡拉,並迅速將攝影師的雙手捆到背後。 「看緊他,親愛的卡拉,」羅瑞命令道。「我有句話要同西德尼私下談談。」他領我走到他們看不見和聽不到的地方。 「親愛的,」他高呼道,伸出雙臂摟住了我,令我大為震驚。「親愛的,感謝上帝你和他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你仍然安然無恙,究竟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正如我告訴瑪莎那樣°°只是有種預感。」我重述道,在他的懷抱中,感到非常不舒服。我便盡量抽身出來,並不很多,或許有一英寸的距離,突然之間,我感到自己彷彿就快窒息了。羅瑞帶著明顯的憂鬱搖了搖頭。「假如你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就在這兒,很安全,完好無損。」 「那他……?」他有些囁嚅著欲言又止,沒有再問,但他想知道其它一切。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和他性交?」 他點點頭,「我不願問,但……」 「是的,我們有性交,羅瑞。這些事就發生在你沒法擁有一台電視或立體聲音響的這些昏暗日子裡。」我很不客氣地回答道。 「可憐的寶貝,你說的好堅強,但我瞭解實際上你是一個嬌嫩的小女人。他幹了些什麼?何時幹的?」 他的聲音和問題中包含著某些極不討人喜歡的東西。「我不願談這件事。」 「我可以殺了他,」他帶著誇張的妒忌,鄭重宣告。 響起了警鈴聲,「我認為那有點過份了,他並沒有強姦我,是我自己想要的。」 「他有沒有令你像我幹你時那樣的叫喊?他的嘴唇有沒有膜拜你的陰唇?」 噢,真是越來越毛骨悚然了。我發現很難不讓自己的鄙視現出來,儘管明白此刻最好聽任他擺佈,他的雙手愛撫著我,嘴巴吻著我的前額、耳朵,用鼻子拱我的頸背。當他試圖親吻我的唇時,我佯裝需要咳杖。 「他同我性交很正常,沒有絲毫奇特的事。」 「我討厭想到這件事,他的雙手在你身上摸,手指插進你體內,他的雞巴強插入你的身體,控制了你。你是我的,我愛你,西德尼,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 他的手在我倆之間盲目摸索著,透過無法插入的褲子在我雙腿之間柔軟的隆起上撫壓著,他的胸部緊緊擠壓著我的雙乳。他用力、像受了傷害似的狂吻著我,牙齒充滿佔有慾地緊咬住我的嘴唇,我任其擺佈,毫無感覺。無疑更不願性交,儘管很明顯他想幹這事。他竭盡全力緊貼在我的腹部,陰莖無比硬挺,充滿慾望地靠在我的腹部,舌頭在我的唇上滑動。 我推開他,擦了擦嘴巴,「對不起,可我沒法做,現在不是時候,我太累了,頭昏腦脹,我不反對,可不是現在。」 他慢慢控制住情緒,看上去受了點傷害,但比我預想要好,摯愛地緊緊擁抱著我,然後便鬆開了,同時還點了點頭,「沒錯,我理解,讓我們即刻忘掉此事。我太不會關心人了,只因為我太愛你。你肯定看得出來,不是嗎?」 「當然。我簡直有些受寵若驚,羅瑞,只是請給我些時間。」 「想要多長時間都可。」他再次保證道,同時伸出一隻手臂拍了拍我,彷佛我們是最要好的伴侶。 我們平靜地走回營地。我看到在我出現的那一瞬間馬森在凝視著我,我幾乎能聽見他腦子正在轉。我們壓根沒花多長時間,更談不上有時間性交了。他表情很冷漠,但無論如何我都要查明真相。 羅瑞面朝卡拉勾了勾手指,在她耳邊悄聲低語了幾句,接著兩人便走開了,走到不遠處濃密的樹枝後面藏了起來,避開了我們其餘人的視線。至於他們正在幹的勿庸置疑,又是那事。羅瑞需要一個女人,他沒能得到我,所以又同卡拉發信號。 我能聽到他們非常模糊的聲響,那是一個男人在女人體內攪動時,她所發出的低微聲音,透過意會的眼睛便能看見他倆,卡拉跪在地上,羅瑞正從後面幹她,彷彿這是他的嗜好。我越想就越感到渾身灼熱,越覺得自己斷然拒絕令人滿意的羅瑞或許太愚蠢了。 第八章 第二天當我們努力穿過那片茂密的叢林,尋找我完全認為只是做白日夢的黃金國時,我和被縛的馬森隔了一大段距離。一群狂亂貪婪的蠢人。 瑪莎時常注視著他,同時充滿責備地擺著頭。她的批評總伴隨著那幾句責難的話︰「我從未想到你會和孟德斯這種人混在一起!馬森先生,我太失望了,你怎能出賣我們?為什麼?」 「因為你找到一個壞男人。」他平靜地鄭重聲明,彷彿瑪莎是個孩子,無法或無從辨清是非黑白。 接著她惱火了,「你有照明燈,只有你才能向那架武裝直升飛機上的跟蹤者發信號。」 然而,我在心中保留了自己的看法。無論什麼原因,但我開始對羅瑞產生了懷疑。他是個施魔術者,這樣形容太過份了嗎?他在討女人歡心方面確實很有一套,然而卻極少進行動場物方面的研究,在過去的每一天我們都能碰到一些特別的蘭花標本,或一些特殊新奇的看上去長著莖狀眼睛的青蛙品種,但這些天來他從未記過一次筆記,或者對諸如此類的品種表現出愛好和興趣。然而,我也不得不承認,在馬森未被捆綁或推下山谷之前,也沒有拍很多相片。 無論如何,我必須因他與其他每個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感到很不舒服,渴望早日回家。 日落時分,卡拉個人決定停止不前了,並且宣稱自己在接受那古老神靈的靈力有了障礙,我不得不咬緊舌頭才不至於說出諷刺的話來,不過坦白地講,我認為她太自大了,正耍著神靈鬼怪的把戲。 我們全都餓了,但沒有一個人對那些失去水分的牛肉乾有食慾。瑪莎做示范,把它們扔進一鍋沸水裡燒成了燉牛肉,這是我吃過的味道最差的燉牛肉。我們一聲不響地吃著,瑪格麗特端著它站起來,準備用湯匙餵給仍被縛著的馬森。 今天下午,他又以一種老樣子跌進了被淤泥充塞的河床,弄得滿身泥污。 幾天前,他如果這個樣子,會使我無比高興,如今卻不一樣子。 吃過那乏味的晚餐後,我們全都無所事事,或者更確切的講,羅瑞和卡拉又把頭湊到了一塊,我有點厭煩了,其餘的人都觀注著他倆,等待著。 「假如你確定不了方向,一定要戴上面具。」羅瑞以自己特有的誘人手式懇求道。 卡拉將手背搭在前額,看上去很煩惱。「我一定要戴了。」 哦!我真想甩她耳光,太假裝了。 「你一定要戴,卡拉,為了我們。親愛的,你沒看見,我們全都靠你了。」 「是的,但這種犧牲……」 「將是值得的,」羅瑞強調說,並從瑪莎那兒拿來兩個面具。 我好奇地想知道他們究竟會選擇哪個,並且我還想多知道一些,為何卡拉會感到有再戴它的必要,也許她和古老過去的聯繫並沒有我那般牢固。我精確地知道該走哪條路,維卡巴姆芭位於多遠的地方,我們將在明天到達那裡。也許她很清楚,而這次戴面具的舉動完全是為別的原因。無疑是羅瑞一直在堅持要她戴,並且她想取悅他,傾全力用了一種未知的神奇力量來令他快樂。 她戴上面具,我移開了目光,決心不再看,不再受那種神秘力量的牽制。然而即使這樣,我還是能感覺到它正滲進我的大腦,瞬間的意念、想像,正以一種不同的時間、空間佔據著。 她們°°瑪莎和瑪格麗特把馬森捆到了一棵樹上,他的身體緊繃,雙腳剛觸到地面。她倆拉開他的襯衫,解開他的褲子。我也開始不由自主地脫衣服,並且一絲不掛地朝那些人走去,這張面具對我們所有人就像是一種麻醉藥。 我看見了那位印加君主,財寶就在他腳下,源源不斷的黃金從他巨大的陰莖噴射出來,風在不停呼嘯著,撲到我赤裸的身上,在他面前彎下了腰,到處是金子。我的手腕和腳踝戴著鐐銬,喉嚨和腰部全埋進了自己的頭髮裡。 羅瑞彎腰把我放倒在地,作為同我有關的君主,他半裸的身體在我上方搖擺著,陰莖緊挺,充滿了渴望。他用手罩住我的乳房、已興奮地翹立起並帶著刺痛感的乳頭,我能感受到臀部中間他的那段男根,清楚他要做什麼。我不想要他,我要馬森。 隨著時間的推移,馬森在我眼中漸漸變得不那麼丑了,我寧願要他的粗魯。我試圖爬向他,卻無法動彈,因為被羅瑞緊緊地按住,我看到瑪格麗特正在舔吮馬森的陽物,並將它全部吞嚥入口中,他掙扎著彷彿並不喜歡這樣,當他瞥見我正在注視,便輕蔑地咆哮起來,任由那位忠誠的秘書擺佈,為了使我難堪。 卡拉在面具背後佇立著,好像有些神情恍惚地渾身直發抖,口中不停念著咒語,我仔細觀察著面具表情的變化,漸漸轉變成一種眼含淫意,狡詐的面容,同時控制了我們,決定著所有人的情緒。 我全身熱辣辣的,充滿了性慾,迫切渴望被狠狠地幹一次。我蠕動著身體以致於羅瑞無法將自己碩大的陽具塞入我的肛門,我清楚他想這麼干。我平躺在地,挑逗似的把我雙腿分得特別開。他的模樣好凶暴,同我一樣癲狂,完全受制於那個我們永遠無法控制的東西。 羅瑞緊抓住我分開的雙膝,將龜頭抵住我,非常小心地慢慢刺入那敏感的洞穴,我迅速達到了極度興奮的狀態。接著,那根陰莖在我體內既長又深地攪動著,鎖住了我的呼息,如動物般的抽動揉擦著的。我用雙腿絞住他,腳踝交叉擱在他的背上,他企圖吻我,我扭開了自己的頭。 我感到興奮在提升,隨著高潮的到來,發生了一連串微弱的低吼聲,我牢牢抓住這個男人近似痛苦的抽搐著,然後鬆弛癱軟下來。 羅瑞並沒有達到高潮,沒有放開我,他一把將我拽起來,並把我轉了個身,跪著背朝他,同時用手指撫弄我的肛門,使它潤滑以便能讓自己的陽物塞進來。我知道,他喜歡我的肛門。這是很明顯的,當他不停地抽動著手指時,我好舒服,我正處在緊縮,抵抗,和蠕動的狀態中,並且始終手淫著他的男根以保持它誘人的堅挺。 最後,他終於出動陽物,準備完成他一直渴盼的事。他一只手托住充血勃起的龜頭擦過我濕漉漉的陰肌,另一隻手緊緊貼在我腹部將我拉近。他猛地一下子全部插了進去,用力抱住我緊貼著它,勿容置疑,我也正低下頭,仔細觀察著他那恨粗大的楔子在我臀部中間不斷伸展著。我察覺到他興奮地顫慄著,便有意來得更緊些以便能聽到他呻吟,果不出所料。 他抽了出來,僅僅讓龜頭留在裡面,然後完全失去了控制再次推擠進去,我一直靜靜地配合,臀部高挺著,任他隨心所欲地折騰,我抬起頭,仰視其他人正在干什麼。 卡拉正慢慢靠近馬森,高舉雙手,口中喋喋不休地念著遠古的咒語。瑪莎和瑪格麗特撫摸著他的身體各處,經過瑪格麗特的一番口舌膜拜,他的陰莖重又仰起了腦袋。這兩個女人的行為似乎完全受制於那個面具佩戴者。 瑪莎挨著他擺動著,緊貼著在他穿著襯衫的後背,摩擦著一對健美結實的乳房,瑪格麗特站在他面前,起伏不停地跳著爵士舞,臀部貼著他的男根嬉戲著,這一定是塊好吃的三明冶。 他似乎很欣喜,同其餘人一樣被符咒鎮住了,然而他的雙眼越過那段間隔始終注視著我,蘊含著痛苦並且對羅瑞干我非常憤慨。 我伸出一隻手推開羅瑞,用另一隻手保持身體的平衡,想要擺脫他卻沒有成功。我要馬森,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來他更想要我。 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我用力推開羅瑞朝前撲去,他的陰莖從我的體內滑脫出來,我半爬半跑地奔向馬森。 我熱烈地親吻他,雙手撫過他黝黑、削瘦的胸膛,把瑪格麗特推到了一邊。 「躺下,」一個傲慢的聲音從卡拉的面罩中傳來,聽起來根本不像卡拉的聲音,對於這樣一位年輕而瘦弱的小姐而言,未免太男性化了。 瑪格麗特立即遵從命令,平趴在馬森的腳邊。我用力勾住馬森的脖頸,身子貼著他向下滑去,愉快地將他的陰莖刺入體內。 瑪莎從我們身後跑出來,截住了蹣跚而來的羅瑞,他的陰莖滾燙,碩大卻無處可去。我暗思他一定患有視野狹窄症,要不眼睛干麼老盯住我的密孔。 似乎控制著卡拉的那玩意如今又憑借非凡的力量操縱起碼莎。只見她一把抓住羅瑞厚實的肩膀,整個將他扔倒在地,然後騎上去狼吞虎嚥地用自己的性器吞食著他的陰莖。她像個瘋子般狂笑著,死死按住羅瑞的肩膀,看上去可憐的羅瑞嚇得半死。對他我沒有任何同情,難道他以為這玩意只對其他人有過份的要求。 同時,我獻給了馬森一個無盡的香吻,身體緊貼著他不慌不忙地起伏波動,多麼美妙,有規律地摩擦。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我倆才達到高潮,但這種等待是完全值得的,過後我用手臂緊摟住他,四目相視,我們內心變得平靜。 帶著幾分驚異,我驚異地感到身上的地面竟動了起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一直站在瑪格麗特身上。我究竟做了些什麼?我趕緊認錯地跳下來。她狼狽不堪站起來,和我一樣困惑不解,揮掉了自己身上的塵土。羅瑞和瑪莎已分開,卡拉也拿下了面具,魔咒解除了。 我從馬森懷中匆匆掙脫出來,但在找到自己的衣物,遮住裸體之前,先替他提起褲子,拉緊拉鏈。 沒有一人開口說話,沒有一個人注視其他任何人的眼睛。太放縱了,不管怎麼說它已經發生了,我們被一種魔力控制,至少可以說令我們大家侷促不安。事實上,我可以說,我們所有的人都非常困窘。 寧願待在一旁,試圖去想一些事情°°談論任何事情除了剛才發生的一切,當天晚上,我們全都早早入睡了。可愛的瑪格麗特沒忘記把馬森從那棵樹上放下來。 我們似乎正在往高處走。事實上,坡度很小,很難注意到。走得越遠場物草木就變得越稀疏,濕度正在降低,所以到第二天下午日落前,我們己身處多岩石地帶,空氣相當的乾燥。 我感到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我們進入一道峽谷,兩側峻峭;高聳的峽壁,估計大概有一百五十英尺高,蜿蜓曲折,似一條遠古的河流在向我們招手,並一直暗示著在下一轉彎處會有發現。 終於它出現了,我早就知道那便是維卡巴姆芭,或者說得更確切點,它那令人印象難忘的道路,就橫臥在我們眼前。 帶著迎面而來的興奮和期待,我們加快了腳步,奔跑著,就像小孩似的,全都想第一個到達那裡。接踵而來的是莫大的失望。 在峽谷的腳下以令人印象深刻的尺寸雕刻著一個明顯的遠古入口°°印加君王的頭像,戴著儀式的頭巾,雖然經歷了幾個世紀的風吹雨淋依然清晰可辨,而且冷峻地低頭向下注視著。 我們拿著已備好的手電筒,慢慢朝裡面移動穿過一條狹窄的通路,走進一間巨大的空室,接著又出現更大的一間。共有十一間出現在多岩石的堅固峽谷內部,一間比一間雕刻得富麗堂皇,大多數似乎是用來充當接待室,直至最後一間才佈置著儀式的背景。 在最後一間裡,一面較遠的牆被劈削成一座祭壇。周圍經過精心雕琢露出一條襄有本地動物的橫飾帶°°蛇、美洲虎、猴子、以及類似的動物。環視四周牆壁,手電筒的黃光所到之處,均是雕刻的面孔,醜陋得猶如犯罪者,我正尋思印加族人的面貌實在古怪。 身邊的瑪格麗特全身顫抖著抬高了嗓門︰「看上真髒,不是嗎?」 在我另一側的馬森附和道︰「一群可怕的人。」 瑪莎正蹲著,手電筒照在一幅複雜的描畫人類祭祀的浮雕上,這些雕像如同當年剛列成一般,並未因時間的流逝而陳舊。僧侶高舉一顆心臟,受難者是那樣栩栩如生,太生動了。瑪莎嚥了下口水,關了手電筒。 我們呆立在那裡,不知接下來該干什麼。事實上令人洩氣的轉變才是決定性的因素,沒有財寶,只有空無一物,時而雕琢華麗的石室。即使那些雕刻也非稀罕之物,南美洲的博物館中全都有類似的樣本。 「我們一定走錯了地方。」羅瑞譴責地轉向卡拉。「你全錯了。」 她搖著頭,我敢說她和我們其餘的人一樣感到失望,似乎無論如何這全是她的過錯。「不,就是這裡,我認識,我感覺到的。」 羅瑞憤怒地衝了出去,其他人沮喪地跟在後面,留下我和馬森殿後。 他狡黠地看著我。「你看見什麼了?」 我搖搖頭。 「太可惜了。」 「但我感覺到一些東西,像卡拉一樣,就是這裡,馬森,這便是維卡巴姆芭!」 「可惜它不具有傳奇色彩了。」 我無力地點點頭,腦子裡有些雜亂的想法。我在後面替這位被縛著的美國人照著路。「我們最好趕上其他人。」 他走在前面,回過頭問我,「我想你不在意鬆開我吧?是不是那個種驢蛋使你相信我就是那個奸細?嘖、嘖、嘖,我原以為你不會受騙呢?」 「我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所以也沒有任何可能。坦率地說,我絲毫不相信你。」我冷冷地說。 「我想起來了,幾天前你還相信我。」他譏諷道,一邊得意她笑著。 這種笑罵太侮慢了以至於我無法應付。不過,好……。我伸出腳絆了他一下,看著他跌倒,沒去拉他,得到了一種短暫的滿足。 他摔倒在地,非常痛苦地咕嚕著,我站在他身邊,雙目凶惡地閃爍著。 馬森打了個滾,掙扎、搖晃著,終於慢慢跪著站起身來,他怒目相視。 我愉快地,將他推到牆上,用力吻著,一邊欣賞他那雙深情的深褐色眼睛裡漸增的驚異神情。他一定沒料到會這樣。 我們後退到第一個房間,以一種失敗者的心情在此宿營。這根本不是我們期盼的結局,即使是我,一個自始至終的首號懷疑者,不得不承認內心也希望發現一些東西,哪怕僅僅是從前的發現者丟下去的些許東西。 「噢,好黑。」意氣消沈的瑪莎說。「我們也預料到可能會出現這種情形,這是研究古跡常有的事,總有遺址盜賊。想想金字塔那一座不全是空的。」 「並不總是這樣。」羅瑞埋怨地更正道。「你忘了塔特國王的墓穴。」 「那是運氣好,」她答道,「如今很明顯的,我們不走運,好在也只有這一次。」 「哦,閉嘴!」他叫道,同時憤怒地扔掉手中的電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似乎想要單獨待著。 「自命不凡。」我喃喃低語,注視著他憤怒的背影漸漸遠去,注視著那位專情的卡拉,匆匆地緊隨在後試圖去安慰他。 瞬間我自己也想跟出去可又停住了,我感到自己同他不再有共同之處,或許他很對味口,但他的個性有瑕疵,在某些方面實在令人奇怪,他的人品大有問題。我想當他開始滔滔不絕地傾訴所有的甜言蜜語時,倒霉的事就又要來了。馬森此時走到我身邊。「幹嘛不也跟出去,在黑暗中熱吻?難道你不擔心卡拉搶走你的主菜?」 我傲慢地嗤之以鼻。「你知道,總會出現另一些小差錯。」 我協助瑪莎將大多數的物品搬進了第一個房間,我們已決定在此過夜,堅硬的石地板被遠古飄進來、幾個世紀的灰塵舖得很鬆軟。空氣清新,看來並非所有的房間都相同,有些室內充斥著難聞的氣味,彷彿曾有動物進來。 天黑前羅瑞和卡拉回來了,她看上去有些愚鈍,這時他已不太惱怒了,甚至有點擔憂什麼? 吃過晚餐後,我感到仍處在一種意氣消沈狀態中,最後還是慢慢設法鑽進睡袋裡,準備軀除那源於新近的挫折所引起的加倍疲乏。 假如我們已找到了黃金國,大伙肯定就不會睡覺了,我們會一整夜的狂歡,瑪莎將打開只為這種場合而準備的美酒。可現在並非如此,沒有飲酒做樂,然而,無論如何,它還是個多事的夜晚。 我睡得斷斷續續,腦中充滿了各種各樣古老的想像,悠久的文明一閃而過。由於太悶熱醒來了,在黑暗中好像患了幽閉恐怖症,我拉開睡袋的拉鏈,好讓自己的身體涼爽些。 我聽見一些低弱的聲音,這些低語使我想起卡通畫中的老鼠°°快速而且吱吱亂叫,我摸到手電筒,擰亮後順著光柱掃視著整個屋子。馬森正呼呼大睡,看起來很不舒服,因為他就像一隻準備烘烤的雞仔那樣被捆綁著。瑪莎正皺著眉,儘管是在夢中,仍然似乎很失望。瑪格麗特睡得很香,一縷頭髮由於呼吸在她的臉頰上來回飄動著。羅瑞和卡拉不見了。 近來他倆似乎常常因私人密談而消失,我決定去窺察一番。 低語聲從裡面的房間傳出。我始終將電筒對準了前面的路,身體貼在冰涼的牆壁上慢慢向前挪動,在臨近到達第六間房子時,我已能辨清他們正在說什麼。 「它沒有提示,」卡拉正說道,聲音充滿了歉意。 「它會好起來的,親愛的,它會的,別急躁,只要放鬆下來,使你的頭腦什麼都別想。過來,讓我替你按摩一下雙肩。你太緊張了。」 「那是因為我知道這一切對你有多重要,羅瑞……親愛的。」 「好啦,現在什麼都別想感覺就會好一些。」 我可以斷言,他此刻已在玩弄其他地方而不是她的肩膀。當我走到第七間房時,關掉了手電筒,然而極其小心謹慎地摸索著向前走,朝最微弱的燈光方向走去。 「哦,太舒服了。」卡拉咯咯作聲。 我窺探著那個角落,然後迅速返到不被人看到的地方。是的,沒錯,卡拉正坐在祭壇邊上,褲子脫掉了,雙腿張開。羅瑞蹲伏在卡拉的雙腿之間,正用舌頭取悅於她,為了從這個小姐那裡獲取想得到的東西,他有多麼賣力。我慢慢挪著,用一隻眼窺視著他們。 他們的手電筒正放在卡拉身後的祭壇上,她的身體遮住了大片的光線,在如此昏暗的情況下,我感覺十分安全。 她傾身向後,雙手支撐著身體,欣喜若狂地曲著。羅瑞用手指扒開她的陰唇,並用舌頭撫弄著,然後又盡可能深地舔了進去。她喉嚨裡傳出劇烈的咯咯聲。 他抽出身體,「再試試那個面具。」 「噢,別停下來,親愛的。」她祈求著,所有曾被他舔吮過的地方都閃著螢光。 「再試試這個面具。」他討價還價道。 她把面罩靠近自己的臉,試戴著。 我的心跳因恐懼而加劇,因為我清楚那該死的東西將會受制於一種魔力,但這次我似乎免除了災難,什麼感覺都沒有,面具已喪失了它的功效。卡拉很顯然並不情願就這樣告訴羅瑞一切,或許擔心假如這麼做了,那他就不會滿足她性方面的要求。 「看見什麼了?」他極力想知道,舌頭在她花蕾般的陰帶上輕快地顫動著,手一直從她的大腿愛撫到雙膝。 「我不太確定……」 她是個狡猾的母狗,只是不想讓他停住。 「為我再弄清楚些,親愛的。」羅瑞邊說邊拉開自己的褲子拉鏈,把她的雙腿分開直到他塞進去為止。「為我努力做這些,因為我愛你,我想要同你結婚。以前我從未想過這個念頭,任何人都沒讓我想過這些,我需要你,我要永遠擁有你。」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喘息著,只覺得可哀而不是憤慨。這個卑劣的雜種,他曾對我說過完全一樣的話!即使後來給的那個意味深長的吻,也簡直就是他會給我的那個熱吻的複製品。 厭惡之下我躡手躡腳地溜走了。當走到第二間屋子時,我抱著懷疑的苦惱喃喃而言,我認為自己難以再入睡了,想要喝一杯。 我擰亮電筒走進我們的臨時廚房,開始用肉眼搜尋酒袋。這個相當重的軍隊多用背包,一直是由傑克負責保管,直到他死去。我恨本沒有考慮會被抓住,直到找到金屬瓶裝的白蘭地,立刻喝了一口°°天哪,太嗆人了,第二口°°感覺並不太糟,又喝了第三口°°太過癮了,接著一下子喝了許多口。 此刻我感到酒正湧向神經,感覺稍稍好了一些,站起身後又想去方便一下,於是走到外面。 峽谷的兩壁每隔一段距離便會出現一些小小的露出地面的岩石,這種情形很滑稽,因為不會有人看見我,可我還是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第一塊小岩石後面躲起來,然後拉下褲子蹲下來方便,一邊注視著四周的岩石,感覺太小了,毫無用處。我渴望擁擠,倫敦的緊張生活、地鐵。 解完後我站起身拉上了拉鏈,從天然屏障的後面剛邁出一步,突然驚駭地停住了。深紫色,星光燦爛的天空迸出雪白、白色橙狀的發光物,以一種鬼怪的慘白照亮了萬物。 有人已經發了一顆信號彈。 我不由自主地朝印加古跡的入口處望去,羅瑞如同白天一般清晰地出現在那裡,很顯然在發照明彈。在最初火箭彈般的嘶嘶聲後,便悄無聲息了,只有令人目眩的強光似乎持續了幾分鐘,幾百英哩外都能看見。他正在用使馬森困擾的照明燈給某人發信號,多方便呵,這比開槍射擊有效多了。 我不喜歡這樣,一點都不。隨之我確信馬森對羅瑞的分析是正確的,當初用來福槍射擊肯定是給孟德斯直升機的一個信號。 我必須返回祠廟提醒其他的人,但羅瑞卻站在我的必經之道上,儘管照明燈的光亮正在消逝,但搖曳不定的電筒光柱卻將他的位置暴露無遺。 他走下溪谷,站到那條乾涸的河床中一塊漸漸開闊的地方,我猜測,他肯定認為這地方夠寬敞了,足以讓架直升機降落。 我像一隻牆上的蜘蛛小心地向前挪動著,然後迅速無聲息地突然衝進第一間屋子,急促地搖醒馬森,同時又用自己的匕首割斷了他腕上的繩索。 「噓!」我警告他,「羅瑞正在幹一些事……放了你的一顆照明彈。我想他正在向那架直升機……向孟德斯打信號。他們可能過幾分鐘就會到達這兒。」 話音剛落,我們便聽見那熟悉的螺旋漿噪聲,越來越大。 卡拉在努力感受那件遠古的面具失敗之後,剛剛入睡就被吵醒了,她眨著眼睛醒來,抱怨著。 瑪莎馬上醒來了,「直升飛機,」她說道,看來是被它的喧囂聲而非我們的說話吵醒的。 「我們知道了,」馬森邊說邊晃動著手電筒,試圖看到來福槍放的位置。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它們已被羅瑞帶到外面去了。 「出了什麼事?」瑪格麗特極欲知道。 「羅瑞出賣了我們,孟德斯就要到了。」瑪莎冷靜地解釋道,稍許有些擔心,她確實很鎮定,我再一次發現自己不得不欽佩她。 卡拉驚疑地拚命摸著頭,並叫喊道。「我不相信,絕對不會是羅瑞,他說他愛我,我們就要結婚了。」 「卡拉,」我毫不客氣,坦白地對她說,「羅瑞是個愛說謊的人,他曾對我說過完全一樣的話。他想讓我們開心,因為他明白我們很有用,你幫助他找到了這地方。」 「這不可能是真的。」她吸著鼻子。 「顯然事實的確如瑪莎說的。」 瑪格麗特點點頭。「沒錯,他也曾用這些戰術來對付我,起初我相信了他,直到後來我發現他在和西德尼擁抱、撫愛。」 「看起來好像我們全被佔有過。」 「無論如何,我認為這倒不是最糟,況且,他還會幹更壞的事。」馬森警告地說,令我們大家充滿了不祥。「他拿走來福槍,我們甚至無法自我保護。」 說曹操,曹操到,羅瑞出現在門廊處。黎明快到了,昏暗中依稀的光線僅能分辨他的輪廓。 「很遺憾這麼早提醒你們。沒有援助,我很害怕。請你們所有的人走到外面去。」 直升機緩緩降落下來,順利著陸在由羅瑞匆匆準備的亮著火把的地方,這一個塗有灰綠偽裝色的龐然大物,揚起的塵土使我們了眼,螺旋漿的轟轟聲令人震耳欲聾。飛機剛一落地,艙門便迅速被打開,全副武裝的叢林游擊隊員一個接一個跳下來,整齊地排列成二人一行,手提式輕機槍全對準了我們,一付南美洲反政府武裝的嘴臉。我敢說我們所有的人都在靴子裡哆嗦著,但更奇怪的是同我們在一起面對來福槍口的羅瑞,他的危險似乎藏在褲襠裡。 駕駛員關掉了引擎,螺旋槳漸減速下來。終於我們能重新完全睜開眼睛,並吐出飛進口中的沙塵。 我正看著孟德斯,這個大毒梟,頭號罪犯,內斯特先生,我希望他看起來像卡斯楚的樣子,吸著一根粗大的哈瓦那雪茄。接著這位高挑,腿部修長,是的,甚至比我的腿還要瘦,美麗的南美洲人爬了出來,用帶圈的短馬鞭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幾乎要咯咯笑出聲來,這不可能是真的,簡直是個高級玩笑,她太令人驚異了,渾身上下一色純白,精心設計的緊身衣令瑪莎為叢林訂做的普通行裝變得那樣遜色。 她大步走到我們身邊,充滿了個性,慢慢流露著自信,看來羅瑞的顫抖就甭說有多驚異了。 「太不幸了!」瑪莎大呼,「我早該料到孟德斯是個女人。」 羅瑞跑過去向她致敬,同時以一種卑躬屈膝的表現歡迎她的到來。 我注視著馬森,他的眉毛古怪地挑著,看上去扭曲的可笑。他一定是在以自己特有的可惡方式暗喜這一切。 顯然孟德斯°°就是個女人°°不喜歡從急言、殷勤的羅瑞口中聽到的一切。她突然停住腳步,從一種在五十開就外足以使埃特納火山熔漿凝固的目光死死盯住他,接著又劈哩叭啦說了半打精心挑選的輕蔑的話。 羅瑞現在渾身大汗,看上去好可憐,他不住地點頭,搓著自己的手,乞求她的原諒。顯然他們正在談論財寶的事,或者,更確切地說,根本一無所有。她似乎正在評論他應對此次失敗負責。 他倆主要用西班牙語對話,我一句都聽不懂,但偶爾夾雜幾句英語,所以不難明白其中的概要。 「什麼都沒有?」 「是的,什麼都沒有,我很遺憾;我們得到了錯誤的資訊。」 「甚至連一點東西都沒找到。」 「連一絲碎屑都沒發現。」 接下來是更多聽不懂的咀咒和急促談話,然後,「這是不可能的,」孟德斯怒吼道,一邊命令她的手下搜查岩石中的聖地。十分鐘後他們回來了,領頭的消極的搖搖頭,並報告了羅瑞所述屬實。 她抬手便打°°我是指打羅瑞的°°另一邊臉又挨了一記耳光,憤怒地跺著腳,羅瑞用手臂捂腦袋自衛。我注意到她那灰色華麗的小山羊靴,無疑是意大利出產的。 「愚蠢!」這是她責難他時較緩和的一句。 「你肯定發現到了她很不滿意?」馬森極欲知道,這和發生在羅瑞身上所有的一切一樣的諷刺。 「我想知道他是否也對她說了,我愛你,我要和你結婚這樣的話?」 「我認為他還不敢。」 假如我們不是身處這樣一種複雜的情形中,我們一定會發覺眼前這出啞劇很好笑。然而,那些手提式輕機槍多少有點令人心情沮喪。 羅瑞是那個奸細的事實沒什麼驚異的,但孟德斯是個女人就出人意外了。 我們結伴一起返回第一個房間。在牆角處圍坐在一起。被一群看似傭兵的傢伙監視著。 孟德斯走過來,雙腿叉開而立,密切注意著我們,故意裝腔做勢地用手中的馬鞭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應該再裝一個大難巴。她是位表演家,想要我們為這場演出喝采,或者最低程度也要我們留下深刻印象。 她微笑著,牙齒在黝黑的面孔襯托下顯得雪白而整齊。這並非一種可信任的或友好的微笑,假如一條響尾蛇能笑,看上去就是這個樣子。 「我的同夥,羅瑞先生告訴我這兒沒有財寶°°沒有金子。我太失望了,我說這絕不可能,我們一定要再努力試試,米格爾。」她望著其中的一名士兵,伸出手。「把面具拿來。」 我幾乎期待著他腳後跟響塔一聲,做出納粹黨人的姿勢,很失望他沒這樣干。 從一個木板條箱的乾稻草底下,他拿出一張面具,又一張面具。我們這幫待在角落中的俘虜交換著困惑的表情,究竟有多少張面具?這最後的一個面具倒底是真的還是膺品? 「現在,」孟德斯說,「你們當中誰還有這東西?」 「她,」羅瑞邊說邊指向卡拉。 她厭惡地瞥了他一眼。「你這個蠢貨。」 這樣的斥責他顯然已不在意了,他正因某些非常可怕的事而渾身顫抖不停,汗珠不斷落到僅在一週前我還一直認為無比完美英俊的前額上。 「站起來,」孟德斯命令道。 卡拉下決心閉緊嘴巴,站起來。我不得不承認她很有勇氣,她一點都不畏懼。 「戴上面罩。」 卡拉應允照辦,什麼都沒發生。 「你沒有盡力,」孟德斯以低沈而威脅的聲音說道。 卡拉拿下面具,冷峻地告訴這個女人,「我沒必要努力。假如神靈要傳遞他們的訊息和畫面,他們自然會做,我恨本無法支配它。自從我們抵達這地方什麼都沒顯示過,什麼跡象都沒了。」 孟德斯情緒激動地注視著她。「你是一個極為出言不遜的女孩,我不喜歡你的態度,給我再坐回去。另一個面具在哪裡?」 羅瑞迅速拿出另兩個面具,準備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在絕望之中重討歡心。 「馬森也帶來一個。」 「有三個?」她思索了一會兒。「馬森是從何處弄到他的面具呢?」 馬森吱喳地說,「我在瑪瑙斯遇見一個人,他說能賣給我去維卡巴姆芭的鑰匙。我付給了他相當於一個月的工資才買到這玩意,坦白地講,我認為自己被騙了。」 「嘿,」聽到孟德斯稍稍後退了一下。「讓這幾個女人把它們全戴上,或許魔力會更強烈些。」 我被命令站起來,然後是瑪莎。戴上面具,我們三人充滿惶恐地站到一起,希望能發生些現象,那將換回我們的時間。我不清楚其他兩人是否和我有一樣的想法,但我完全相信她們肯定有,無疑我們全都扮演著同樣的角色。 過了一會,孟德斯站到我們面前,不耐煩地等待著,馬鞭在手掌中敲得直響,什麼事也沒發生,接著,我感到自己逐漸地向後退去,後退到歷史的片斷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栩栩如生,零亂不堪。那是什麼時候了? 我和印加君王在一起。不,不,我就是印加君王,我從巍然的石製御座上向下注視著我的臣民,他們俯伏在我面前,驚恐地不停顫抖著。那個背信者被拖到我面前,英俊、黑髮,他向我哀懇地伸出雙手,雙目在苦苦哀求。對於他的乞求我根本不予理睬,下令將他作祭品。他被拖走了,淒厲的一聲尖叫似乎穿透了拱形的石屋。 祭祀在黃昏後開始了,所有的身體在擺動著,人頭鑽動,我的耳中充斥著他們那種興奮的呼吸節奏。他們在我的腳邊扭動著,雙腿盤繞,身體相互絞在一起,似一片焙烤的活魚,尖叫渴望的海洋,是對人類軀殼的頂禮膜拜。 模糊不清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我離開了那個遙遠的地方,慢慢前進,開始一點一點地瞭解了我周圍的環境,以及居住在這裡的人們。 馬森、羅瑞,僱傭兵,孟德斯、瑪格麗特正彼此幹著最特別的事,在我們這幾個戴著面具的人對他們行使的魔力之下,緊擁在一起。 羅瑞躺在地上扭曲著身體並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似乎被一些未知的痛苦折磨著,同時還用手拚命抓著岩石地板。 馬森正跪在我腳邊,他的臉緊緊擠壓在我穿著褲子的性器上,雙手摟住我,像手銬般緊緊抱著我,我根本動彈不得,卻感到非常安全。 僱傭兵們用手和膝撐著身體,褲子脫落下來,陽具全露在外面,紛紛擠進屋裡,將陰莖插入最近的鄰居的臀部,從那些在迫切供奉的,緊張的臀部裡不停抽動著纖弱的陰莖,細長的陰莖以及粗大的陰莖傳來很大的急推聲和咕嚕聲。 馬森一把將我拽下來,跪倒在地,同時神態恍惚地胡亂摸索著我的褲子。眼前如此眾多的性交和叭唧叭唧的抽動聲確實已令我興奮不已,我禁不住助他一臂之力。 我叉開自己跪著的雙腿,托住他灼熱、腫脹的陽物,將那閃爍著晶瑩愛液的龜頭放到開啟的快樂之門,並將那滲透出來的珍珠般的液滴緊緊揉擦到自己的性器上面,他呻吟著,急渴難耐,甚至有點發狂般要刺入我體內。我早已盼望他這樣,所以並未阻擋,在極度愛慕之後他猛然一下子插進我體內。我們融為一體地蠕動著,粗重的喘息,四隻手充滿佔有慾地緊緊握在了一起。 越過他的肩膀,我看見卡拉現在正在踢羅瑞。瑪莎非常安靜,頗像一尊雕塑,只是渾身不斷遍及一股最輕的微微顫慄,她的確陷入很深的出神狀態,可是所有人當中最令人驚愕的是瑪格麗特和孟德斯。 她倆親密地蜷身躺在堅硬的地板上,彼此充滿愛意地用舌頭舔吮著對方的性器,找尋出緊密的摺皺以及最敏感的性感中心,舔吮著,並用舌頭探試著令其突翹起來;她們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在遠古的符號魔力下銷魂蝕骨了。 馬森用力抽動著,令我忍不住也大聲叫嚷,不惜一切代價地貼近他。他的雙手罩住我的臀部,用力將我分開以迎合他強有力的進攻需要和愛撫。我倆的轉折點很快便來臨了,我們抓搔著,揉捏著,搖晃著,緊咬牙關,我倆的肌肉相互擠壓著,拖曳著°°似乎跟著就達到了性高潮°°就連生命和靈魂也來自於他,我倆逐漸融為一體。 屋裡別的佔領者一個接一個恢復了理智,並對自己狼狽而困窘的狀態深感驚愕,無意中我注意到一些僱傭兵顯然被自己的行為嚇壞了。他們拉起自己的拉鏈,羞恥的臉漲得通紅,不願意瞥旁邊任何人一眼。 卡拉不再踢羅瑞,瑪莎的身體隨著一聲呻吟亦從僵硬的顫慄中鬆弛子來。她有些站立不穩,緊緊抓住牆壁支撐身體。 唯有倆人未曾表現不適,那就是孟德斯和瑪格麗特。過了很長時間,她們才滿足了身體的熱望,從失神恍惚中解脫出來,但兩人依然緊抱在一起,眼睛、微笑、輕柔的愛撫中充滿了無盡的愛憐。 馬森瞧了一眼後說,「好了,好了,你怎麼認為的?」 「她終於表現出了一些嗜好,」我嗤之以鼻,對於自己再次和他發生性交極為憤怒。一種過分的習慣正在形成,我深深憎惡,可是似乎又沒法拒絕。 他斜挑起一條眉毛︰「這個女人只是試圖利用我的知識。」 我正張開嘴巴,準備當孟德斯詰問時給她一個銳利刺人的反駁,「你們兩個玩夠了,你看見了什麼,金子在哪兒?」 「很遺憾,什麼都沒有,」我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我也一樣。」卡拉說。 「我也是,」臉色灰白的瑪莎斷言道,這是她第一次戴這種面具,那種體驗顯然令她為之一震。 「你們說謊。」 我們三人堅決地搖了搖頭。 「請注意。」我寬容大度地對她解釋道,彷彿她是個白癡;「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姿縱狂歡。那便是為何我們全都表現出這種樣子的原因……大家都春情發動和性交……羅瑞被一直踢著,在幻覺中他實際上是一件祭品°°心臟從他那活生生的肉體中被剜剖出來,但就是沒有金子。」 羅瑞拚命吞嚥著,感覺不安。 她的眉毛鎖成一團,嘴唇抿得很薄,「你出言也很不遜,我不喜歡你,不想再聽你的意見。」 「但是你問……」 馬鞭啪的一聲抽在我一邊腦袋上,立刻使我的耳朵嗡嗡作響。 「嗨,」馬森大聲吼道,「夠了……」 士兵們迅速圍上來,用機槍對著他,以致於他懇求式的舉起雙手,並對孟德斯全無誠意她笑了笑。「好吧,好吧。」 孟德斯挑起一條眉毛。「她是你的女人?」 「噢,不,」馬森哈哈大笑,「當然不是!」我驚乎道,彷彿那是我曾聽到過的最荒謬的聯想。 孟德斯看上去確實心情不佳,衝著羅瑞和手下發了一陣牢騷,然後撇下兩個士兵在屋裡,自顧走到外面去了,現在天色完全轉亮了。 「我想你可以告訴我們還要發生什麼事,羅瑞?這對你沒有壞處。」馬森說。 「其餘的人馬上就會抵達,她是去同他們會合。」 「其餘的人?」 「一支地面部隊,比我們遲一天到達,因為有一名受傷的士兵必須被空運走。」 「聽起來她好像有一支軍隊。」我喃喃低語。 「有三十多游擊隊員配合此次行動。」 「至少我們在叢林中應該聽到他們的動靜,察覺到被跟蹤或其他什麼的。」瑪莎說。 「你們感覺到了一點點,」羅瑞毫不動情地說︰「他們殺死了傑克。」 瑪莎滿臉驚惶。非常明顯,那個男人的死根本沒有令他困擾。 「他是個威脅……不得不除掉。」羅瑞說。「其實我同他從未有過任何私人恩怨,但這個男人原來是個突擊隊員,懂得如何用槍。」 「是孟德斯的手下殺了傑克嗎?」 羅瑞點點頭,「一個男人使用了一支吹愴,這樣你們就會認為是土人幹的。」 「但的確有印第安人。」我說,腦子亂哄哄的但又不願承認真相。 「科林偶爾遇見他們純屬巧合。但對我而言卻更有利了,因為它鞏固了是印第安人幹的說法。」 「孟德斯給了你什麼好處,羅瑞?」馬森想要知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咆哮的威脅,但由於士兵在一旁所以什麼都不能幹。 「我們過去是情侶,那是許多年前我在英國軍隊服役時,在泊裡茲認識她的,那時她是一名改革者、私運軍火,提供傭兵去擁護馬克斯主義,反對法西斯的獨裁統治。至今在中南美洲仍有大量這樣的人。這起特別大膽的行動已計劃了很長時間,我們知道有關維卡巴姆芭的傳奇中肯定是存在著某些真實的成份,同時收集了各種各樣瑣碎的情報。我們努力將這些消息拼湊在一起,但沒有獲得真正的成功。所以當我們聞悉瑪莎的冒險行動時,便決定當探險者們完成這項艱苦的任務°°找到目的地時,我們的人也將在有效期限內到達指定地點並減輕你們笨重的金銀財寶。」 「只可惜什麼都沒有?」瑪莎悲痛地想起他,「傑剋死的毫無意義。」 「是的,這裡什麼都沒有。」他面無表情地認同道。 「不過這個叫孟德斯的女人沒有打我,倒是還能冷靜接受這樣一種挫折。」 「不,她很貪婪,而且貪得無厭,這是她最大的一次失敗。」 「真討厭,」我說道,同時發現對他簡直產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同情心,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她的真正姓名是什麼?」馬森充滿好奇心地極想知道。 「就是孟德斯。她總是謊稱孟德斯是個男人,這既安全,又能使她發笑。」 「真有趣。」 「是很有趣,但對你沒有任何幫助,馬森,這樣的消息將使你進入墳墓,你要明白,你們知道的越多就越不會活著離開這兒。我們不容許那樣。愚蠢的談話需以生命做代價,所有能活下來的就是我和孟德斯的人,讓你們這些可憐而不幸的人永遠保持沈默不會令我受到良心的譴責。你明白這種危險性,你們的運氣全完了,真是不幸。」 「那你的運氣會如何,人渣?」我提醒他。「我看白雪公主和邪惡的繼母已合成一體,她對你並不滿意,羅瑞,老情人別高興得太早。」 他自信地吸了口氣。「我對女人有一套專門的本領,這你非常清楚,西德尼。我會勸她回心轉意的,那只是可有可無的財富,她已經非常富有了。」 「祝你一直走好運。」 在他想到更為貼切的詞句之前幾乎要說出「謝謝」來。他重又恢復了無情的神態,大步地走了出去。 隨後,事態以可怕的速度發展著。我們聽見那架直升飛機發出喧囂啟動了,聽見孟德斯在大聲下令,接著地出現在門口,猛甩頭暗示衛兵退下,然後沖瑪格麗特微笑著。 「我答應讓你一生榮華富貴和擁有甜蜜愛情,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瑪格麗特很矛盾,想去但又不願意在最困難的時候拋棄朋友。 瑪莎鼓勵著她。「假如想去就去吧。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會把你當作壞人,你有選擇生活的權利,瑪格麗特。」 「生命和愛情,」瑪格麗特一邊說一邊猛烈地點著頭,臉上洋溢著喜悅,一下子撲進了孟德斯的懷抱。這位身著雪白套裝的女人給了她一個有力,熱烈的吻,然後把她推出了門口,她看了看自己的表。 「究竟出了什麼事?」馬森急問道,順著背脊骨他預感到一股刺痛的恐懼感。 「兩分鐘內千萬別動,否則會很危險,甚至會送命。」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她恨本不理他。「再見。」 「我不要只坐在這兒。」馬森大怒,一下子爬起來。 就像打橄欖球一樣,我發狂似地一把抱住他的雙腿將他絆倒,「別傻了,假如你跑出去或許他們就會殺了你,他們此刻可能正端著槍等著呢。」 「我懷疑,」他爭辯道,「難道你沒聽見直升機的已經起飛了。」 他是正確的,但我仍然不願意鬆開自己的手。「請等一等,她這麼嚴厲明白的警告。」 隨之而來的一聲爆炸,使得我們四周的整條峽谷都發出了隆隆聲並且搖撼著。 卡拉高聲尖叫著,緊緊抱住瑪莎,努力使自己縮得盡可能的小。 「上帝!」馬森高呼著驚跳起來。 「倒底是怎麼搞的?」 「一場大爆炸。」 塵土夾雜著爆風落到我們身上,濃烈的令人窒息。 「到兩分鐘了嗎?」馬森在爆裂的轟鳴聲中問道。 「是的,肯定到了。」我大聲回答道,同時點點頭以防他聽不清。 他小心謹慎地和我慢慢向前走去,走到印加神廟的入口處,很清楚這裡已經發生了什麼事。炸藥被放置在主要的入口處,爆炸後落下成噸的大塊岩石和碎石。 「我們被活埋在這裡了。」我非常恐怖呼號著,同時告誡我自己千萬別歇斯底裡。 「我看見光線了,是一道裂縫,你看?」他抱著希望地說,一邊爬上那堆石礫。 一點沒錯,那兒確實有一道小裂罅,可以讓他看見外面,只是周圍全是巨大的岩石,根本無法移動。我跟在他旁邊向上攀緣著,將頭貼在他身上,小心留意著,吸進了好幾口全是灰塵的空氣。我就快哭出來了,能感覺到一股嗚咽湧上喉頭。 此刻我們聽見直升機在上空盤旋著,可能已經飛出了峽谷。我倆正在尋思這幫豬就要離去,把我們扔在這裡自生自滅的當口,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穿透石室,持續不斷地越來越大,接著傳來呼的一聲,然後一片寂靜。 我的眼睛一下子擴展開來,「太棒了,仁慈的上帝啊!」 「那是羅瑞,」馬森說,以防我有任何懷疑或者閉上眼睛,因為這並不是一個悅人的情景。「主菜離去了。」 「呵,呵,太有趣、詼諧了。真是個不寬厚的人,一點都不愚蠢的女人。」我邊說邊嚥下喉嚨裡的贍汁。他一定是被扔出了直升飛機,垂直落到兩百英尺的地面,摔死了。 「我們最好回去告訴其他人。」馬森說,同時將目光自那猙獰可怕的碎石上移開。 「先說哪一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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