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蕾絲小說系列28獵艷2


第四章


歐玲雅躺在奢華柔軟的雙人床上,打著呵欠。多麼美妙的一夜啊!遺憾的是年輕的阿諾德不得不準時離開去上早班。可她依舊春心蕩漾。

她在被子下面蹭了一會兒,重溫著昨晚的一幕幕。年輕的阿諾德的舌頭多麼美妙啊!他不太老練,這是事實;但是他的確是個有活力、有天賦的學生。他貪婪地吮吸著她的甘露,就像在品嚐珍稀可口的葡萄酒。她的手下意識地滑向了乳頭,乳頭變得大而凸起。也許在洗個淋浴、吃早餐之前她只能自娛自樂了。

一陣重重的敲門聲傳入她的耳膜。哦,哦!是信使!她怎麼能把他忘了呢?

歐玲雅滑下床,披上一件睡袍,急忙奔去開門。

令她吃驚的是,站在那裡的不是信使,而是旅館經理,康斯坦特。菲勞先生。他尷尬地說道。

「是歐玲雅小姐嗎?」

「是的。」

「我……很抱歉。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歐玲雅退回來讓他進來,然後關上了他身後的門。「現在,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下面一層的旅客吵吵嚷嚷著說昨天夜裡這個房間傳出了噪音,說好像聽到吵架聲……和……嗯……和呻吟聲。」

當然,歐玲雅想道。我知道應該把聲音弄得低些,但是阿諾德那麼亢奮。她朝菲勞先生嫵媚地一笑。在這樣一個吉祥的早晨,他是不可能將她逐出旅館的。

「很抱歉,先生。」她急促地說道︰「昨天晚上我有一個客人,我們有一點……你明白,是嗎?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此時,她已經走向了旅館經理。他們靠得很近,她聽到他短促的、輕輕的呼吸。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腹股溝,似乎是無意的,但是歐玲雅知道自己的意圖。他輕微的顫動鼓動了她,她又繼續試探。

她瞥了一眼牆邊的桌子,上面的時鐘告訴她現在才七點半,她有足夠的時間,不是嗎?

「很抱歉,小姐,我有責任,但是我也不能讓其他旅客受打擾。」菲勞的聲音有點發顫,歐玲雅知道他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在她面前失態。

「不用提了,先生。」歐玲雅嘲弄地低下的眼睛。「確實,我應該受處罰。」她又抬起頭看著不幸的經理──他滿臉通紅,幾近崩潰──她非常鎮定地摸到了他褲子的前部。他怔了一下,卻沒有拿開她的手。

「我不知道能給你帶來什麼。」她急促道。「你能嗎?」

他艱難地嚥著唾沫,歐玲雅的手指觸到了他的生殖器,她撫捏著,它越來越挺直。

突然,他激動起來。接下來的事她也就知道了,他的雙臂緊緊環繞著她,瘋狂地吻著她,他們的舌尖纏繞著……。

他有好長時間沒有放縱自己了,他強烈的慾望又被勾引起來。歐玲雅也為幸運之星的降臨高興。

菲勞的雙手在她身上撫摸著,揉捏著……雖然她才度過一個銷魂的夜晚,但是歐玲雅依然能進入狀態,將那個要給她下達任務的信使志得一乾二淨。她的一切全交給了這個房間,這個慾火中燒的男人。

他鬆開了歐玲雅的腰帶,睡袍敞開了,露出了富有彈性的、淺褐色的皮膚,散發著芳香。伴隨著快感的呻吟,菲勞低頭吻著她的脖子。

「寶貝兒,你真香,真性感。」

歐玲雅癱軟地躺在他的臂彎裡,回答著他。大腿間又一暖流溢出,她想有一個慢慢的、長長的前奏,因為太快的性交是痛苦的折磨。不要讓它中斷,她想道,時間再長一點。

他又開始吻她的乳房,他的嘴輕咬著她的乳頭,就像嬰兒吮吸著母乳,他的舌頭輕攪著,感覺到乳頭越來越堅硬飽滿。他的手本能地逗弄著她,瞬息間,它已伸向了她的大腿之間,來回磨擦著她的陰毛。

她渴望他更堅定些,甚至更野蠻些。她希望他的手伸入到她濕潤的陰道裡,但是菲勞並不想她太快地滿足──因為他希望快感更長久,更強烈。他打算再多延長一會兒……。

「要了我,現在就要了我。」

「等一會兒吧,寶貝兒。您還沒有準備好。」

一股巨大熱浪向歐玲雅襲來,她伸出手試圖撫摸他,拽掉他的衣服,甚至握住他,但是他不讓她得逞。現在是他控制著她,由他告訴她怎麼做──什麼時候做。

可憐的歐玲雅幾乎氣得發暈了。她一個人在這個旅館房間裡,任旅館經理擺弄,他挑逗著她,卻不讓他滿足。她想起了她在電梯裡折磨那個年輕人的情景,想起前一天,委屈的淚水溢滿了眼眶。

「求你,哦,求求你!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時間越長快感就越強烈,你是知道的,我的寶貝兒。」

當然,他是對的。如果對待一個充滿誘惑力的「大愛魔」成員,她決不能這麼做。她必須堅強些;可是,哦,這多麼難!

這時候,機敏的菲勞先生已跪在她面前了,他的臉埋入它的腹部,他的指尖觸到了她金紅色的陰毛。正當她認為快感不再有剛才那麼強烈時,他的瞼滑下了她的腹部,舌頭伸向大腿根裡面,手指纏繞著她的陰毛,開始輕輕的,然後重一點,讓他感到有一點──不是太厲害的──疼痛。這種做法的效力是神奇的,歐玲雅渾身趐軟。她緊抓著門框,支撐著,但是隨著她的身體慢慢下滑,她的手也鬆開了。

歐玲雅倒在了菲勞恭候的臂彎裡。他毫不費力地抱起她,就像抱著一個小孩子,走向了床邊。清晨,城市的喧華聲從窗外傳來,歐玲雅沈浸在快樂裡。

她仰躺在床上,忽然感到他的手離開了它的身體,他走開了。但是不久他又回來了。

「你真是一個美妙的女人,小姐。」菲勞低歎道,並輕輕脫掉了襯衫和褲子。「我確實太幸運了!」

歐玲雅沒有聽到他說什,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位旅館經理的身體上。他的皮膚泛著古銅色,光滑、結實;有一瞬間,歐玲雅幾乎以為是一位迷人的、有古典韻味的騎士在向她走來。

她的目光從菲勞黑色的頭髮和灰色的眼睛移到他迷人的腰部,健壯的大腿。從濃密的捲曲的陰毛中伸出一條奇妙、挺直的陰莖。

歐玲雅伸出手,等待著他和她做愛,對她的折磨終於可以結束了。

「耐心點,我的寶貝兒。」他笑道。「我得準備一會兒,不是嗎?」

他跪在床上,分開歐玲雅的大腿,移向它們之間。

這一次,他充滿活力的舌頭深深地伸進她體內,她沒想到他來個突然襲擊。一條長長的、肆無忌憚的舌頭,深深地刺入了她的陰道,上下磨擦著,把她帶入了快樂的仙境。她的手深深地陷入床單,伴隨著痛苦又快樂的喊叫。

她的下體有節奏的反應著,全身跟著顫動。這種感覺美妙極了,無法言喻……

突然,菲勞從她身上離開了,她沮喪地呻吟著,難道他真要就這樣離開她嗎?「為什麼?寶貝兒,為什麼?」

菲勞彎下腰,吻著她的乳頭,她試圖把他拉到她身上。她要他,她現在就想要了他。

但是菲勞笑著搖搖頭,然後輕輕地將它的手環在他的腰部。令歐玲雅吃驚的是,他輕巧地將他的頭轉向她的背部,開始舔著她的後背,她的腰,她的臀部,然後到她的大腿,她的腳……歐玲雅全身都燃燒著慾火,一股粘液流出,弄髒了粉紅色的床單。她還要忍受多久呢?

正當她以為他再也不可能要了她時,菲勞抓住她的屁股,快速有力地刺入了她的身體。

就在那一瞬,歐玲雅變成了他底下的母馬。他跪在她身後,使深深地穿入她──深得幾乎要吃了她。

「快一點,哦,快一點!」

「噓,」菲勞低聲說道。「不要嚷……我們得小點聲。」

歐玲雅竭力保持安靜,但是徒勞,而且菲勞不願撫摸她,只是折磨著她。這是痛苦還是快樂?而她是來追尋快樂的天堂的。

菲勞駕御著她,一次又一次地進攻,歐玲雅想起了過去,過去的種種感覺……她呼吸急促,斷斷績續地呻吟著,她堅持著,要克服最巨的,也是最殘忍的關口。

最後,菲勞的手從她的屁股滑向陰部,玩弄著陰毛,輕輕的摩擦著。歐玲雅越來越亢奮,忍受著慾望的煎熬,她乞求他撫摸她最敏感的部位。

「撫摸我──撫摸這兒。」

他終於注意到了她的哀求,把手指伸向了她柔軟的陰部,熱熱的,濕濕的……

隨著一聲無法遏制的快樂的驚叫,歐玲雅達到了無法控制、無法言喻的高潮。菲勞的精液像乳白色的珍珠線噴射而出。

菲勞走後,歐玲雅在床上又躺了幾分鐘,然後看看鐘,已經八點半了!她真得起床了。

噴頭──自從那個修理工來過之後一直工作正常,歐玲雅脫掉睡袍走到了噴頭下。

她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舒暢極了。

很快弄乾了她一頭金紅色的長髮,她不知道該穿什麼。你該穿什麼去會見一個來自「大愛魔」組織的信使呢?他長得什麼樣?會交給他什麼樣的任務呢?她將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蕩婦還是淑女?家庭主婦還是娼妓?

她打開衣櫃看著她從倫敦帶來的衣服。穿一件雞尾酒會禮服?不,一定不要,尤其在早上九點鐘。一條斜紋工作裝配一件開口衫?不行,又太隨便了。也許一條緊身的黑色迷你裙更合適。

歐玲雅挑選著衣服,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事實上,直到她聽到敲門聲她才意識到現在是幾點了。

來不及了,歐玲雅拽起一條又大又軟的浴巾,在胸部擦了一下,然後裹在頭頂,又急奔過去開門。

「早安,歐玲雅小姐。」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普普通通的男人。這必定是那個來自組織的信使了。他這麼不倫不類!

「要我幫忙嗎?」

信使笑一笑,用手掠了一下前額的頭髮。我猜他事實上是有魅力的,歐玲雅憐惜地想道。但是她幾乎不能相信他是貞潔的。

「小姐,我想你知道我是誰,我給你捎來了一個口信。」

「從組織?」

信使將手指壓在唇上,「請務必小心一點,小姐。有些事情只有局內人知道。如果人人皆知,『大愛魔』組織也就不存在了。」

「你進來嗎?」歐玲雅倚著門問道,但是這位信使搖搖頭。

「我馬上向你傳達口信,然後在樓下等你,我住在這座旅館的隔壁。」他打開公文箱拿出一個銀白色的信封,遞給歐玲雅。「你自己拆開吧。」

歐玲雅接過信封,撕開,裡面是一張銀白色的卡片,上面印著粗重的黑體字,內容如下︰你的任務是找到一個用過了的性器具,它就在這家旅館裡,然把它交給信使。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歐玲雅看著看著,幾乎笑出聲。這就是他們對她最狠的考驗嗎,如果是這樣,她肯定能輕而易舉地得手的。

信使轉身走了。

「我等著你的消息,」他說道。「當你準備好時,你會在『大愛魔』找到我的。」

歐玲雅將手放在他臂上。

「不,不,」她笑道。「其實你不必走,到我房間來等我吧,用不了多久的。」

這次,信使沒有拒絕,跟著歐玲雅回到房間,她關上門,走在他後面。

「請坐吧,」她邀請道。「你會對這兒感興趣的。」

信使坐進一個靠窗的沙發,將公文包放在膝蓋上。歐玲雅朝他格格一笑。他看來就像一個情緒不好的僕人,或者一個無聊的股票經紀人。她猜他可能是組織的一個跑腿的。也許,他只適合這種差事。

她拉開了桌邊的抽屜,取出一個狹長的烏木盒子,盒子鍍著銀邊,很精緻,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時她父親送給她的。

歐玲雅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層藍色的天鵝絨襯裡,上面是一個十六世紀的象牙雕刻的康樂器,有人說是高貴吐多夫人的寶物──甚至有人說是伊麗莎白夫人私人使用的。

她揭下浴巾,赤身站在信便面前,他沒有動,也沒有被她迷人的身體打動的跡像──歐玲雅有點惱火。好吧!她得給他露兩手了。

她一條腿悠閒地架在椅子上,迷人的全身暴露無疑,然後將泛著光的康樂器放在陰唇間,接著塞進她柔軟濕熱的陰道。

通常,在一男人面前這麼做了以後她會激動的──今天她卻沒有。讓我們走著瞧吧,她想道,我生來就有裸露癖。

「先生,我喜歡這樣──慢慢地長久地摩擦。你看見了我,也就會記住這一點的。」

「肯定會的,小姐。」

她觀察著他的臉,並沒有異樣的表情,是真的嗎?

她更放縱了,一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夾著乳頭,另一隻手拿著康樂器在陰部摩擦……

「它就在這兒,」她說道,頓時,一陣快感溢滿全身。

「我馬上拿出來。」

她達到了高潮。但她不得不履行職責,她現在要做的只能是將康樂器乖乖地交給信使。她取了出來,遞給他,心中竊笑。

「任務完成了,先生。」她說道。「完全符合信上的要求。也許組織上應該更多地關注書信的措辭。」

信使接過它,小心翼翼地放入公文包,然後禮貌地鞠了一躬。

「明天同一時間再見,小姐。我不會遲到的,請你作好準備。」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沿著走廊四處張望,就像一個敲定了一筆生意的年輕商人。

歐玲雅來到梳妝台前,若有所思地梳理著頭髮。如果所有的考驗都這麼容易……哦,她不禁懷疑父親的失敗,也許,他是僅僅不幸的一個。

接下來的一整天,她又要無聊了!儘管她一直是有工作的,畢竟,她已答應了克利斯,竭力為美術館搜尋一些上乘的作品,並且,她已初步打算這個星期為蒙特馬特和皮加裡的一兩家美術館幫幫忙。是的,就這麼辦,最好還利用空餘時間耍耍花招──或許還能混進拍賣行。

她翻看衣櫃,挑了一件時髦的短衫和一條迷你裙,一雙高跟鞋。當然,天氣不太熱,就不用穿長筒襪了。歐玲雅想知道會不會有人注意到她沒有穿內褲。

十分鐘後,她出現在旅館的休息室,經過櫃合時,她看到了昨晚和她一夜銷魂的那個美國客人,他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歐玲雅注意到他拿太陽帽時手在發抖。

她格格一笑,邁了出去,經過雙層玻璃門,走到大街上,太陽炙烤著大地,似乎要把巴黎變成一個火爐。她看看表︰才十一點鐘,喝點咖啡,吃點點心,然後去庫提爾。拉丁或斯。路易斯那裡收集作品,時間足夠了。

她沿著斯。吉曼林蔭道 著,然後走進庫提爾。拉丁狹窄的街道,經過阿吉林飯店,最後擠進了她喜愛的咖啡店,即使在這樣炎熱的七月,咖啡依然要煮開。周圍傳來各種語言的交談聲,歐玲雅看到了在旅館裡見過的幾張熟悉的面孔──她討厭這種交談。

她環顧四周,似乎沒什麼人讓她感興趣。倒是有兩個漂亮的瑞典男人,他們談興正濃,她接近他們的希望不大。站在櫃台邊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有修養,但是,他不是她所要的那種類型──太憂鬱太沈悶了。歐玲雅有點厭煩,自從來巴黎後,這並不是第一次,她需要一個男人。

「奔放不羈」的氣質再也沒有以前那般吸引人了,歐玲雅邊啜著咖啡邊想道。全是些旅遊家,官方人員和度蜜月的情侶──幾乎沒有真正的藝術家。現在,沒有人崇尚「奔放不羈」的氣質,它再也不是一種時尚了。也許該離開這兒──到斯。路易斯看看去。

正當她準備起身離開時,咖啡店的門開了,又進來了一位客人。

哦,太好了,歐玲雅想道,又重新坐下,本能地摸了摸頭髮。也許,再坐一會兒是值得的。

他很年輕,大約十九歲,或者,至多二十歲,就像一個小動物般迷人可愛。他有一頭金色的捲髮,淺褐色的頸背和一副輪廓分明的身材,上身穿一件花紋T恤,下配一條條紋牛仔褲,他太完美了!

令歐玲雅失望的是,他竟然沒有瞥她一眼,逕自走向了櫃台。她注意到了他腋下來著的平平的、長長的包裹──是一幅畫,是嗎?

年輕人到櫃台前要了一杯咖啡,並付了帳,他環顧四周想找個座位。歐玲雅竊喜,僅有的一張空位就在她的桌邊。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拾起一張晨報,假裝在看報。

年輕人向櫃台要咖啡時,她得知他名字叫喬希慕。

喬希慕坐上了這個座位,將咖啡放在桌上。

「打擾了……小姐,幫幫忙給我加點糖。」

歐玲雅正低頭「看」報紙,她將糖碗推過去。他們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瞼不禁微紅,或許感覺到了歐玲雅並不在意。

「今天這兒生意很好,不是嗎?」

「是的,一直很好。羅多爾菲咖啡店的咖啡味道一直不錯,又便宜!這對於一個學生來說置關重要。」他的目光掠過咖啡杯,投向歐玲雅,一股電流傳過全身。他有一雙率真的灰眼睛和性感的嘴唇。

「那麼,你是個美術系的學生了。」

他端起咖啡,眼裡掠過一絲疑問。

「你怎麼猜到的?」

「這不難。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夾著的是一幅畫。我可以看看嗎?我認識幾個收集畫作的人。」

「哦,我看沒有什麼不可以。」他笑笑,聳聳肩。「告訴你吧,對它你不會有什麼印象的,我在加丁。德。盧森堡呆了四小時都無人問津。或許,我確實沒有什麼才能──我父親常常這麼說我。」

他將畫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取下包在外面的紙。

當然他是認真的,歐玲雅想道,她竟然對這個漂亮的、或許並不聰明的年輕畫家感興趣,她不知這是不是一時衝動,也就是說,當我看到他的作品時我該怎麼做呢?

僅僅為了表現我欣賞他而買下它?或者告訴他,他的才能確實一般?

喬希慕取下了最後一層包裝紙,將畫展現在歐玲雅面前。

她驚訝地看著。畫布上色彩柔和──一群人赤裸著身體,緊緊地纏繞在一起。

「你不喜歡,是嗎?我早就知道這樣。太空洞,沒有一點內容,是嗎?」

歐玲雅大笑。


「不,不──你弄錯了。它很有深度,有希望。」

怎樣說出畫的好來,這對一個不知名的畫家來說是置關重要的。如果他和她好好配合,她會付給他兩倍甚至更多的報酬。

「看看,喬希慕,我保證我會喜歡它的,我要買下來。」

他興致勃勃地看著她。

「你願出多少錢?」

她想了一會兒,有種犯罪感,然後將畫收起來。

「一千法郎吧。」

他驚呼了一下。

「這麼多?」

「不是開玩笑。」她打開錢夾將錢放在桌布上。「給你──你還有其它的畫嗎?」

「有十二幅,放在我的公寓裡。由於經濟緊張,畫布又太貴了,我正考慮將它們處理掉。」

「不!無論如何都不要那麼做!至少在我看到之前別這麼做。」

歐玲雅喚來侍者,付了帳,拉著喬希慕起身離開了。

「可是……我們去哪兒?小姐?」

「到你的公寓去──還有什麼地方?」

歐玲雅跟著喬希慕,直到跨上最後一層樓梯來到他的宿舍門前,他歉意地轉向她,掏出鑰匙。

「你看,歐玲雅小姐,許多繪畫的依然住在閣樓裡。」

要不了多久的,她想道,只要你的畫和你的人一樣有魅力。

她跟著他走進去,置身於一個敞亮的畫室裡,北面的光線正好透過斜玻璃屋頂照射下來,畫室中間的畫架上有一幅還沒有畫完的裸體畫,歐玲雅心裡一陣嫉妒的刺痛。她要是那個金髮碧眼的姑娘該多好,帶著高深莫測的微笑面對著這個繪畫人的注視。

她一下子看到了堆在牆邊的畫──二十副、三十副、四十副……?她數不清。

「還有很多,」喬希慕自言自語道。「但是它們只能堆在閣樓裡。」

歐玲雅沒有回答。她正忙著看那些畫,有風景晝,有人物素描,還有水彩畫。她震驚了。無論如何,喬希慕都逃不了。她轉向他,上衣領子自動敞開。

「很好,讓我們談談交易肥,喬希慕。」

她的手伸向喬希慕的胸部,撫摸著。T恤緊繃著他的身體,凸起的乳頭隱約可見。她脫掉了他的T恤,溫柔地吻著他的乳頭。他的肌肉健壯,泛著金色,就像才烤的麵包,胸部長滿胸毛。他一直愣愣地看著她,不敢相信這一切。

她的手滑向他的腰帶,按著摸到了他牛仔褲前面的凸起,他一下子回過神來。

「交易,小姐?我……」

她不語,吻了他一下。

「相信我,喬希慕,我會讓你成名的,信不信由你。」

喬希慕一陣動地回吻著她,雙臂環繞著她,他們滾向了地板。

「撫摸我,喬希慕。」

他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她的胸部,解開了她的衣衫,撫摸著她光潔、富有彈性的身體。接著,他又拉開她裙子的拉鏈,她挺起身以便他能將裙子拉下大腿。

「撫摸我,哦……」

歐玲雅得意地一笑,因為她沒有穿內褲。她性感的大腿和神秘莫測的下體足以讓任何男人心曠神怡,喬希慕也不例外,他俯下身子,吻遍她的全身……

然後他分開她的兩腿舔她的陰唇,吮吸著。她興奮地昂起上身,翻轉到喬希慕的上面,叉開兩條修長的大腿。

「太殘忍了!」他痛苦地叫道。

「過一會兒就不了。」她答道,然後慢慢地滑下身子,直到貼到了他挺直的陰莖。

他插進了她的體內,就像一把熱熱的小刀;然後,他又迅速地翻滾到她的身上。她的陰部又熱又濕,他們的身體上下摩擦著,兩人都沈浸在快感的海洋裡。

事畢,歐玲雅暗自發笑,喬希慕是特別的一個,確實與眾不同。看來今天又沒有白白耗費。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後,歐玲雅獨自走在去米托車站的路上,她一路回憶著。總的來說,今天過得不錯,她遇到了喬希慕──充滿魅力,難以抗拒的喬希慕,他的床上功夫並不比畫架上的功夫差。

最後,她當然沒有食言──誰會去和一個給她那麼多性快樂的人撕破面皮呢?她給了他一筆豐厚的酬金,美術館又多了幾幅好作品,總之,大家都沒有什麼損失。歐玲雅還打算和她的新保護人發展更親密的工作關係。

走著,走著,歐玲雅來到了一個街角,看到了一個老頭子,牽著一條生了疥癬的狗。要是平時,她肯定會轉身就走的,但是,今晚她心情很好,何況還喝了一點酒。

她彎下腰拍拍那條狗,那個老頭附在她耳邊輕聲道︰「親愛的小姐,親親我吧。」

她試圖推開他,但是他的手已伸過來,強有力地將她拉到他懷裡,並要吻他。他的嘴臭哄哄的,衣服上散發著酒氣。

她想掙脫他,他卻抱得更緊了。她的心一沈,她知道喊也沒用,在巴黎的紅燈區,是沒有人在意一個女人的喊叫的。

他的手在她身上亂摸著,捏著,滑向她的大腿,伸向下身。

「寶貝兒,你已經濕了。」

歐玲雅想甩開他,但是他仍緊抱著不放。她的裙子已被他掀到了腰部,她想拉下它,保護著最後的尊嚴。

「不要反抗,小姐。」那個老頭子輕聲道。他眼裡閃著奇異的光,歐玲雅不再反抗,聽到他對她說道︰「今天,你已經快樂夠了,明天可就不一樣了,歐玲雅小姐。也許,你不可能總是那麼容易得手……」

歐玲雅驚叫一聲,隨即掙脫了那個老頭子的懷抱,向安全一些的繁華街道奔去。

她回頭看了看,老頭子和狗都已不見了。



第五章



「再見,喬希慕。」

歐玲雅吻別了喬希慕,關上了門。他輕巧地穿過走廊,朝樓梯走去。

喬希慕是個很好相處的性夥伴,歐玲雅想道。她希望他們再來一次。

那天,她擺脫了那個老頭子後,在林蔭道上又遇到了喬希慕。他帶她去了一家夜間俱樂部,時間過很很快,她根本沒去想老頭子對她說過的話。

她塗著口紅,暗自發笑,回憶著她和喬希慕在左拉俱樂部共渡的良宵。在她去過的所有俱樂部中,左拉俱樂部是最有意思的。所有的「女主人」都穿著緊身皮衣,讓客人們猜出誰是真正的女人。

俱樂部的中心是一個水磨石舞池,頂上華燈綵照。到了晚上,侍者們做各式各樣的性表演。歐玲雅尤其欣賞兩個代號為「J」和「K」的非洲小伙子的表演,她倒是想出高價和他們樂一會兒。

但是她有喬希慕,她漸漸開始喜歡他了。而且,他雖然年輕,但也很有魅力,選擇左拉俱樂部就沒有令她失望。

在環繞著舞池的暗處,客人們可以做各種他們感興趣的遊戲。實際上,這是一種色情服務。這些男女侍者──穿著緊身半透明皮衣,一身外國偶像裝扮──在桌椅間穿梭,為客人們提供服務──當然不是免費的。

歐玲雅很滿意,也很興奮,她以前從未見過這種遊戲。

「你最喜歡什麼,小姐?」一個漂亮的女侍者問道︰「我們可以提供各種服務──口交、還是……?」

「噢……我喜歡胸部按摩,」歐玲雅示意道,「那感覺舒服極了,不過我擔心我精力不夠。」

一個男侍者和一個女侍者走了過來,他們身材較小,是黑頭髮的歐亞混血兒,像是兄妹倆。他們每個人都戴著一個皮項圈,穿著黑色的衣服,都很可愛。

令喬希慕吃驚的是,歐玲雅選擇了女侍者。

「再加一點刺激吧,」她解釋道,「你也應該試一試。」

這就是那天晚上她和兩個侍者一起所享受到的。他們禮貌而又殷勤地和她戲耍著,當然還有她的護花使者──喬希慕。

但是好像沒有人在意舞池裡的一舉一動,歐玲雅有興趣地看著舞池,一位小姐仰躺在地板上,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一齊逗弄著她。

那天晚上,在歐玲雅的旅店房間裡,她和喬希慕輪流表演著俱樂部裡的一幕幕,直到凌晨他們才開始睡著。

歐玲雅並不太嗜睡,她只是需要性生活──一種有規律的高質量的性生活,以免陷入無聊的境地。

她看看表,快十點了,過一會兒信使就要來了。她知道她應該警惕一點,畢竟,那個老頭子警告過她,叫她不要過分自信。但是她又有什麼可怕的呢?她能夠對付任何形式的挑戰。

終於,她等到敲門聲,歐玲雅最後一次整理了一下頭髮(髮型是法國式的),又擺平了低胸短衫的領子。今天,他不可能再那麼冷淡了!

她打開門,信使正站在門外,仍舊穿著那套灰色的西裝,結著那條不倫不類的領帶。

「你好,歐玲雅小姐,我相信你又度過了美好的一夜。我可以進來嗎?」

歐玲雅讓他進來了,他將公文包放在床上。最後他才打開公文箱,取出了另一個銀色的信封,遞給歐玲雅。

「這是今天的任務,小姐,看看吧,我祝你好運。」

歐玲雅急忙拆開,裡面是一張銀色的卡片和一張地鐵車票。歐玲雅不解地朝信使瞟了一眼;但是他仍然一動也不動。她看到卡片上印道︰早安,歐玲雅。今天你得呆在巴黎的地鐵上,起終點站分別是帕特德車站和瑪麗迪西。

「可是……?」歐玲雅疑惑地看著信使。

「翻過來看看,小姐。」

她將卡片翻過來,讀道︰「在你乘車的途中,你必須和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發生性關係。不許失敗。」

歐玲雅低下頭,和一個陌生人發生性關係,在地鐵上!太滑稽了!然後又轉念一想,也許這是一次非同尋常的體驗和感覺。

「我帶你去德。米托車站,小姐。然後你就獨自上路了。」

歐玲雅和信使在地鐵站下了汽車,歐玲雅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她一再告誡自己不用緊張。現在是下班尖峰期,人多,過一會兒就好了;也許火車上不會有很多人注意到她的。另一方面,她會和誰發生性關係呢?有這樣的人嗎?

信便馬上就要走了。

「你自己幹吧,歐玲雅。」

「但是你怎麼知道我是否完成了任務?」

信使笑了。「我們組織的人自有辦法,歐玲雅,有一天,如果你有幸加入了組織,你曾發現這個秘密的。」

這時,一群阿拉伯人吵吵嚷嚷地湧向月台,來到檢票口上了人車。人群散盡了,歐玲雅想找信使,但是他已不見了。

歐玲雅獨自站在月台上,焦急地等待著下一班地鐵。她打量了一下她周圍的小伙子們,他們中的哪一個會是她的獵物呢?或者說,她的夥伴?這還不是一樁遊戲了。

站在進口附近的那個金髮碧眼的男人,長得倒不錯,如果是他的話她倒樂意。

但是她引起他的注意了嗎?歐玲雅的腹部一陣刺痛,她又想到了做愛。如果能和他做愛,感覺肯定不賴,這一點她清楚。

但是,如果她和那個又咳杖又吐痰的老頭子一個車廂呢?或者和那個滿口黃牙、腆著大肚子的郵差呢?不,不,她不會的。

但是她知道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她得完成任務,一有機會就得抓住--不管對方如何。還有個問題,她怎樣才能不被人注意到呢?也許,歐玲雅自我鼓勵道,有志者,事竟成……

她記起了她曾和學生時代的朋友詹妮斯一起坐火車從洛杉磯到劍橋,看望斯利佛──詹妮斯的一個男朋友──他是一個醫學院的學生。作為一個搞婦科的,也許他在本職工作方面很出色︰任何時侯,你都挑不出他的缺點,尤其是對女性的人體解剖。

那一次,是星期天的早晨,兩個女孩子微醉地上了火車,這並不奇怪,她們剛從詹妮斯的通霄生日舞會上出來,還沒有回過神來。她們希望旅途愉快;她們當然沒想到在去劍橋的8-18次列車上會發生點什麼。

那是一列舊車,車輛裡發出一股霉味──那是一堆發爛的圓木散發出來的。那個星期天的早晨火車裡很空,所以詹妮斯和歐玲雅找到一間潔淨的空車廂,躺在長椅上,準備好好睡一覺。

他們還沒跟湯姆和弗蘭科算帳呢。

正當她們躺下準備入睡時,門推開了,走進兩個年輕人,一個又小又黑,另一個又高又健壯,金髮碧眼。他們穿著大學校服,手裡拿著一堆書,不難猜到他們以什麼謀生。

「還有座位嗎?」

「哦……是的;但這兒是空車廂嗎?」

雖然已聽到了他們的交談,歐玲雅還是不打算起來。

「一個排的戰士剛剛上車,」高個子的學生歉意地回答道,「他們佔滿了半個火車。」他無可奈何地笑笑。「我們坐在角落裡吧,你看如果可以的話。」

「哦,讓他們進來吧,歐玲雅,」詹妮斯打著呵欠說道。「我敢說他們不會吃你的。」

但是她錯就錯在這裡。

「我們輪流睡吧。」詹妮斯躺在一條長椅上建議道。「我先睡半小時,然後你再睡。」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到了斯蒂文基叫醒我。」

歐玲雅憤憤地看著她朋友的睡態,她決定過一會兒,她一個人回去。湯姆和弗蘭科已經坐在了她對面的椅子上,歐玲雅掏出一本書。

「啊──D。H。勞倫斯!」弗蘭科驚喜道。「一個了不起的作家,你不認為嗎?你讀過《長舌婦》嗎?」

「當然。」歐玲雅答道(她讀過許多英文的黃色書刊,也有法文的)。「但是我覺得它太誇張了──性有時候很無趣。」

湯姆的眼睛一亮,興趣更濃了。

「你可能是個鑒賞家吧,我想?」

「我並沒有那麼說。但是我認為有什麼就說什麼。」

「包括情慾?」

「那自然。」

談話中上了,歐玲雅坐回去讀起了《虹》。和湯姆這麼坦白地交談,她感覺極不舒服,似乎湯姆的眼睛老緊緊地盯著她;但是她不願抬頭看他。她想起詹妮斯要醒了,就又開始了交談。

「我要去火車買點吃的,」過了一會兒弗蘭科自告奮勇道。「有誰要帶什麼嗎?」

磨蹭了一會兒,歐玲雅伸進口袋拿出一點零錢。

「請給我來一杯咖啡。」

「她……?」他把頭轉向熟睡的詹妮斯,問道。

「哦,不要吵醒她吧。昨夜是她的生日舞會,她玩了個通霄,正需要好好睡一覺,等到了斯蒂文基,我會叫醒它的。」

弗蘭科失望地走進了過道,車廂的門重重的關上了。

「要抽煙嗎?」

湯姆將煙盒遞向她,但是她搖搖頭。

「不,謝謝,我不抽煙。」

「不抽?嗯?」湯姆將煙盒放回口袋,朝她輕蔑地一笑。「哦,真是個淑女!你喜歡佔便宜嗎?」

歐玲雅感到瞼陡地一紅,但是她決不會被一個不比她大多少的學生嘲弄。她合上書,直視著他。

「我喜歡做愛,而且很擅長,也許比你強。」

如果她希望這麼說罷羞辱他,她就錯了。

「哦,我懷疑,歐玲雅,我非常擅長。」他頓了一下。「你不願意證實一下嗎?」

就在這時,車廂的門被撞開了,弗蘭科偷偷走了進來。

「列車員!」他宣稱道。「他正在查票,幾分鐘後可能就要到這兒來了。」

「噢,天哪!你不是說過他們星期天早晨從不查票嗎?」湯姆喊道。

湯姆求助地望著歐玲雅。

「請,歐玲雅──你幫幫我們吧,如果再被抓到,我要上法庭的,那我就完了!」

「再次?」

「是的。弗蘭科和我只買得起一張車票。」

「我為什麼應該幫助你呢?」

「因為你想證實我的性魅力。」

「OK,OK,那我該怎麼辦?」

湯姆的瞼一下子亮了起來。

「跟著我就行了,你帶上你的車票,讓詹妮斯睡在那兒,她看起來沒事。」

湯姆和歐玲雅走出車廂,關上了門。車廂的盡頭是一個廁所,歐玲雅馬上意識到了湯姆要帶她去的地方。

「幹什麼……?」

「這裡很好。」湯姆答道,推開門,「這兒很安全。如果列車員來了,你就將車票從下面的門縫裡遞給他看。他不可能想到這裡面還有一個人的。」

聽著他的吩咐,歐玲雅走進了廁所,湯姆栓上了門。

「好了,歐玲雅──我們怎麼打發時間呢?」

他伸出手把她拉向他,嘴壓向了歐玲雅。他的舌頭竭力分開她的雙唇,儘管歐玲雅有點反抗。他的手滑向了她的身體,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高低起伏。她的乳頭堅硬,凸起。

他解開她的胸罩,掀起開司米外套,露出了胸部。

「我要你,歐玲雅。我想要你。」

他的唇離開她的唇,從脖子吻向胸部,他的手捏著她右邊的乳房。他沒有撒謊,歐玲雅心裡說。他確實很內行,我也不比他差。

火車上的空間畢竟有限,但是歐玲雅還是妥協了。湯姆捏著她的乳頭,她伸下去拉開了他的褲子拉鏈,一隻手輕輕地、慢慢地撫摸他的陰莖,另一隻手摩擦著陰毛。

他一邊回應著她的愛撫,一邊快樂地呻吟著。

湯姆渴望更刺激的愛撫,他的手伸在她的裙子下,輕輕地摩擦著她包著長筒襪的大腿根;手指伸進了三角褲,試探著她神秘的陰部。

「你已經可以了,歐玲雅」,他急促道。「你瞞不了我。」

歐玲雅摩擦著他的陰莖,想刺激他,讓他給他一點快感。她的快樂掌握在他手裡,但是他卻先投降了。

歐玲雅一驚,湯姆的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個鉛筆刀,隨便就掰開了。

「不用擔心,寶貝兒,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掀起她的裙子,將刀伸進短褲,「嘶」地一聲就將短褲左邊劃開了,他又以同樣的方法將短褲右邊割開,然後拉下短褲捲成一團,塞進了口袋。

「你的身段真迷人,歐玲雅。你現在想要嗎?或者還是那句『不』?」

「這兒施展不開,」歐玲雅反嘴道,「而且查票的就要來了。」

湯姆笑道︰「看看吧,我告訴你我們該怎麼做。」

他放開她,彎下腰放下了馬桶蓋,然後坐在上面,他勃起的陰莖從褲子前面挺了出來,潮濕、挺直。

「你背對著我,歐玲雅,」他吩咐著她。「現在你坐在我身上──我會進入你體內的。」

她聽從了,她一直渴望再次和一個男人做愛。昨天的舞會太令人失望了,整個晚上,她都在和一群年輕漂亮,有活力的男人跳舞,但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給她她所想要的──刺激的,令人銷魂的性交。

他穩穩地,快速地插入她的體內,輕輕地摩擦著。他也知道他們的動作越慢,興奮期就越長。

「啊,」湯姆輕聲道。他的陰莖已深深地插入了她的陰道,陰莖的頂端已碰到了子宮頸。

「別出聲,」歐玲雅噓聲道,雖然她也幾乎忍不住要叫出聲來。「別人會聽到我們的。」

就在這時,有人推了推門,門外傳來了兩個人的講話聲──一個婦女和她的孩子想上廁所。

「告訴他們,就說你病了,」湯姆一耳語道,一邊慢慢地上下摩擦著歐玲雅。

「我……──我會盡快的。」歐玲雅喘息道。「我……我感覺不太好。」

「對不起,親愛的。我再試試。」

他們鬆鬆地吸了一口氣。

歐玲雅興奮地幾乎要哭了,她也感覺到了湯姆的亢奮。他的雙手緊抱著她的大腿,她一低頭,看到他的指關節都發白了。

突然她抓住了黃色的裂了縫的浴盆的邊緣,她支撐著它一上一下地摩擦著,另一隻手從她的大腿間撫弄著他的精囊。

「快一點,快一點,」他呻吟道。歐玲雅知道,再過一會兒他就要射精了,她得等一會兒;她將手從他的精囊上拿過來開始撫摸自己。從對面的鏡子裡,她看到了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一幕︰一個滿頭紅髮的女孩子,赤裸著全身坐在一個金髮碧眼的年輕人的身上,年輕人的嘴微張著……

一陣敲門聲。

「請出示車票!」

他們如此亢奮,以致敲門聲並沒有中斷他們做愛。

「票,把票從底下的門縫裡遞過去。」湯姆耳語道。

歐玲雅照他的吩咐做了,同時,快感向她全身襲來,她禁不住全身扭動。

湯姆依舊在她體內,他也達到了高潮,白色的精液噴射而出,他的手指深深地陷進她的大腿,把她弄疼了;但是歐玲雅想到的只是快感,無盡的快感。

車票重新出現在門下面,伴隨著一聲︰「你的票,很抱歉打擾你了。」

事畢,湯姆和歐玲雅回到車廂,火車快要到斯蒂文斯了,詹妮斯和弗蘭科倆正在親熱。

「我們打擾你了,」歐玲雅酸溜溜地笑道,「睡得好嗎?」

火車到了劍橋,兩個小伙子捧著書走向了月台,大家都有點不自在,因為他們可能再也見不到面了。

和往常不一樣,檢票員是個男的,他伸出手向陽姆和弗蘭科要票。

「都有票。」

令歐玲雅吃驚的是,湯姆伸進口袋拿出了一張往返車票,然後遞給檢票員,並報以禮貌的一笑。

「可是……可是你一直有車票!」歐玲雅疑惑地嚷道。

湯姆詭密地一笑︰「是的,我有票,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可是為什麼……?」

「我的寶貝兒──否則你怎麼會和我做愛呢?」他又伸進口袋掏出了一條點綴著花邊的絲質三角褲,「這是你的。」

她站在他身後怔怔地望著他,他一下子轉過身來向她高興地招招手。

「回頭見。」

歐玲雅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如果不是我先看見你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她想道。

雖然那一切只發生在五六年前,但是在歐玲雅想來已經很久很久了。從那以後歐玲雅長大了很多,她已記不清有多少次了盼望著再次遇到湯姆,她要報仇。現在,站在帕特德拉的月台上,她想起了這一切。那個金髮碧眼的年輕人長得那麼像湯姆──高大的身材,傲慢的下巴。和他做愛也許會像報復多年前玩弄過她的那個私生子一樣,她已經計劃好了怎麼做。

火車進站了,歐玲雅收回了思緒,提醒自己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她必須抓住。

令她驚慌的是,車廂比她預想的要滿。有婦女、孩子、商人、甚至--更令她恐怖的是──還有兩個憲兵!這太麻煩了!

地鐵徐徐駛出了車站,並慢慢加速了,到了黑暗的彎道,歐玲雅開始物色她的「犧牲品」。合適的對象並不大多,兩個老年人帶著一條卷毛狗;一個長著麻子的年輕人,好像是個銀行職員,只是兩個耳朵太突兀了;還有一個中年商人在看一本業餘攝影雜誌。

她選擇了中年商人作為進攻目標,她就站在他前面。現在,她怎麼引起他的注意呢?幸好,他坐在車廂的拐角裡,如果她背對車廂裡的其他乘客,或許他們不會看見她對他的挑逗的。

火車駛到了另一個彎道,歐玲雅利用了這個身體稍微傾斜的機會,她的腿「偶然地」碰到了那個商人,最後,那個商人抬起了頭。當他看到歐玲雅微開的短衫和她半裸的胸脯時,他吃了一驚。

她必須快點,火車已經駛進第一站了。

「寂寞嗎?先生,我們可以找個地方玩一會兒。」

那個商人笑了。

「再說一遍,小姐。但是你……並不是我要的那種類型,艾倫斯,下車吧。」

他轉向那個麻臉小伙子,兩個人站了起來。歐玲雅失望地看著他們下了火車。

在第一個下客站,一大群日本遊客上了火車,她被擠到了通往隔壁車廂的門前,不禁歎了一口氣。她抱著希望推開了門,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這個車廂的景況也好不了多少。但是歐玲雅立即注意到了一個又高又黑的男人,他也是坐在最後一排。他當然算不上漂亮,但是他的鼻子很優雅,衣服也很名貴,很得體,還有一頭時髦的波浪形的捲髮。他戴著墨鏡,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她走近他,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到來,並看著她。她討厭那副擋著他眼睛的墨鏡,她不願顯出任何表情。

歐玲雅費勁地沿著過道朝後擠著,直到她站在那個男人面前,都沒有人注意她。她準備開口說話,但是他先開口了。「你像一朵紫羅蘭,小姐。一朵甜美的,性感的,夏天的紫羅蘭。」

他的聲音低沈,富有磁性,歐玲雅的脊背哆嗦了一下。

她彎下腰吻了他一下,他看起來既驚訝又高興。他的手伸向了她的短衫的前部,毫無疑問摸到了下面裸露的胸部和堅硬、凸起的乳頭。

「我想要你,先生。」

她的手伸向了他的大腿,他看了她一眼。但是位沒有繼續抱緊她,放開她的短衫。

「你不覺得我很有吸引力嗎?先生?」

他笑了,奇怪地嘲弄地一笑。然後把她的臉拉向他,吻著她。

「我不會那麼說的,小姐。雖然你確實讓人感覺不錯。」

「我不明白,為什麼……?」

他沒有回答,這激怒了歐玲雅。她要讓他明白,也要讓其他乘客明白,她是有魅力的。

她拽起他將他背靠車廂。他呼吸急促,她知道他想要她。現在所有的眼睛都投向了他們,但是她就像沒看見一樣。已經無路可走了,如果在到達終點站之前她還沒有完成任務,那麼她的夢想就要徹底破滅了。他是她不可抗拒的一個挑戰。

歐玲雅以最快的速度拉開了他的褲子拉鏈,雖然他的嘴角依然掛著傲慢的微笑,但是他似乎很樂意成為她手下的俘虜。

他已經勃起了。她彎下腰吻著他,玩弄著他……

「寶貝兒,要了我……」

他呻吟著,她蹲下身趴在他身上,他們都激動起來。

車廂裡突然寂靜起來,沒有一絲兒聲音。歐玲雅沒有轉身,但是她知道這是她身後旅客們的抗議。

她抬起右腿,他的手在她的膝下支撐著她,當他刺入她的體內時,他昂起頭,發出長長的一聲快感的呻吟。

歐玲雅知道其他乘客對她的厚顏無恥已熟視無睹了。她的裙子掀到了腰部,露出了她的臀部和覆蓋著金紅色陰毛的陰部。有一打人,或許更多的人在看著他們,這激勵了歐玲雅,她更放肆了,也不管周圍的乘客怎麼看,怎麼想。

她非常想再持續一會兒,但是人車開始減速,還分鐘後就要到終點站了。

歐玲雅被渴望和野性撕扯著,她強迫自己動作快一點。

他的手在她身上死死地掐著,快要到了,馬上就要到了……

她注意起了一個聲音,像蜜蜂的嗡嗡聲。她意識到那是乘客們在低語︰「到了,到了。」他們的聲音刺激了她,她感到他的陰莖越來越深地伸進了她的體內。

他們都達到了高潮……

歐玲雅全身放鬆了下來,她拉下裙子,轉向其他乘客。令她驚奇的是,他們沒有一點興奮的跡象,對幾步外發生的事他們沒有一點感覺。他們依然故我──有的在看報,有的在閒聊,還有的在看著窗外。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火車馬上就到瑪麗迪西站了。她整理好衣服,轉向那個給他創造機會的男人。

「謝謝你,」她說,然後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我是快樂的,小姐,相信我。」他笑道,並摸著她的臉頰。「對一個盲人來說,有這麼迷人的性夥伴,這並不多見。」

歐玲雅驚訝得啞口無言。她竟然沒有感覺,沒有看到!她想說什麼,向他道個歉──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車站已慢慢進入她的視野。

火車緩緩停了下來,門自動滑開了。歐玲雅隨著人流擠下了火車,直到她站在月台上才意識到她做了些什麼。火車又駛出了車站,透過車窗,她看到那個短暫的性夥伴依然坐在那個位子上,臉上仍是那副神秘的微笑。

「一個非常出色的表演,請接受我最衷心的祝願。」

歐玲雅環視四周,看到一個熟悉的男人站在月台上,就在她身後。是信使,仍然穿著那套灰色的西裝,只是這次還帶了一個文件夾和一支鉛筆。他在終點等她。

「這麼說我通過了?」

信使禮貌地鞠了一躬。

「坦白地說,對你成功的把握性,我不太樂觀,歐玲雅小姐。你確實很勇敢,而且你今天幹得很漂亮。但是,當然,」他笑道「這只不過是一項很容易完成的任務,你的奮鬥才剛剛開始。」



第六章



那天晚上,歐玲雅和喬希慕在羅基餐廳共進了一頓愉快的、充滿了浪漫情調的晚餐。席間,他們討論了喬希慕即將在倫敦舉辦的畫展,克利斯將展覽會的名稱暫定為「溫柔之鄉」。飯後,喬希慕還得回工作室繼續工作,歐玲雅只好獨自一人去紅燈區的一個下等影劇院,看了部黃色影片,欣賞了她周圍的人的粗俗表現。

當她返回旅館時,已是深夜。踢掉鞋子倒在床上後,她便累得連脫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當她伸出手要去關掉床頭燈時,她手碰到了一樣東西;是個破舊的、硬皮的筆記本,用一把小鎖鎖著。

是她父親的日記。

歐玲雅將印著鉛字的本子拿過來,順手又拿個枕頭墊在背後,這樣便能舒舒服服地靠在牆上了。她打開日記本的小鎖,翻到扉頁。這上面的幾句話,她不知看了多少遍,但每一次,她仍舊激動不已。

六月五日,星期六。今天晚上,信使來給了我一個信封,裡面裝有下一次考驗的詳細安排。我要去阿爾吉爾郊區的法國影劇院,同第一個來與我洽談的女人做愛。

大約七點三十分,我到達電影院。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頭髮邋遢的女人給我賣了票,我暗暗希望這個女人不是我要征服的第一個人。幸運的是,這個女人果然沒有向我提供她的身體,儘管在她把票遞給我時,極其殷勤地看著我,說道︰「我們隨時歡迎像您這樣風度翩翩的先生光臨。相信您一定會度過一個銷魂的夜晚,先生。」

影院裡面光線陰暗,空氣悶熱,令人窒息。其間還彌慢著一種讓人作嘔的由上千種味道摻雜在一起的混合氣味︰廉價葡萄酒味、大蒜味、香水味和油漬香味,我很奇怪影院主人為什麼不把它清掃乾淨或重新粉刷一遍呢。聖主可是不願意光顧這種地方的。

這是一家老式劇院,坐在頗像手椅,而不是人們常見的凹背單人坐位。兩排座位之間也相距挺遠。嗯,說不準還有跳蚤呢。不過,至少有一點好處,就是有足夠的地方伸伸腿。

一個長相俊秀的、有著長而濃密睫毛的阿拉伯男孩領著我找到坐位。當我準備舒舒服服地坐下時,感到他的柔軟、女孩子一般的手碰到了我的大腿。頃刻間我被他深深地吸引了,但一想到信便給我的指示,便無奈地搖了搖頭。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我必須保持頭腦清醒。「也許一會兒見。」我告訴他,他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我的胃抽搐一般疼痛起來。說實話,在這個充斥著色情畫面的、令人難過的地方,很難靜下心來思考一些問題。我只知道組織一定又在計劃下一次考驗的地點。在昏暗中我掃視著周圍,沒有一個人注意我,他們的眼睛像是釘在了屏幕上。

電影早就開演了,要跟上故事情節也毫不費力──如果能稱為故事情節的話。屏幕上,一個長相並不可愛的修女向兩個好色之徒撩起了裙子,當她用嘴唇貪婪地親吻著一個男人的兩腿之間時,另外一個男人撲倒了她身上。修女並不漂亮,只是她那兩片猩紅的、性感的嘴唇在情人的身上移動時,頗具誘惑力。兩個求愛者卻長得相當英俊。儘管我很保守,但很快就發現自己被這庸俗不堪的場面吸引住了。

我的眼睛掠過幾排坐位,確信不會有人能夠看清我在做些什麼。現在,我的陰莖勃起,有些疼痛難忍,索性解開褲子上的扣子,活動活動僵硬的身子,自淫自樂起來。

我是如此沈浸於個人的樂趣,以致於沒有注意到一個身材高挑、皮膚微黑的女人沿著過道向我走來。確切地說,當她翩然降臨在我身邊時,我才發覺。

「我坐在這兒,你不介直吧,先生?」

溫柔的舊金山口音使我魂不守舍。一點也沒有電影中棕色皮膚的解說員那般刺耳,她的聲音低沈、沙啞,給人以溫暖,又讓人想入非非。我不禁心旌神搖起來。這個外星人一樣的女人如果能成為我第一個征服的人,那麼這次來電影院就算是不虛此行了。

這個女人身段修長,體態勻稱;豐滿的乳房緊貼著無帶的、裝飾著金屬圓片的晚禮服。鮮紅的禮服緊包裹著她姣好的身體,就像是情人的擁抱,一雙淡褐色的眼睛閃爍著熱情,一頭富有光澤的黑色捲髮瀉在曬黑了的肩頭。真是一朵盛開在荒漠的奇葩。

「我……,不,當然不介意。請坐。」

她或許已經看到了我在自淫,只是沒有唐突地表達出來。我用眼角悄悄地觀察她,她假裝全神貫注地看電影,這種掩飾也瞞不過我。她的乳頭大而硬,很突出地頂著禮服的前襟,電影院裡空座很多,而她偏偏要緊挨著我坐,她渾身散的出來的熱量直沁入我的襯衫和長褲中。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她,並開始在心裡咒罵起自己的拘謹和組織嚴格的命令了。如果我想跟她發生關係,她一定也會接受的。

我無需煩心,這個黑髮的妖婦送上門來了。

「很熱,是不是,如果大家都隨意一點,您不會抱怨吧?」

我轉過頭,發現她禮服外面的披肩已經滑落,我出神地看著她慢慢將包裹著身子的禮服脫下,她豐腴的胸部一點一點地顯露出來。直到這個女人的手放在我身上,解開我襯衫上的鈕扣,用她那熟練、有力的手指撫摸著我的胸脯時,我才如夢初醒。

我壯起了膽子,把手伸過去,觸摸她的大腿,並一點點向裡滑,她的緊繃的、絲一般滑膩的皮膚燃燒著我的手掌。想得到她的強烈慾望,使我的手向她兩腿之間挺進,直到觸到了她的陰部。我渴望我的手指就埋葬在這裡。但是使我大失所望的是,她捉著我的手把它從她的大腿處挪開了。我疑惑不解地望著她,她卻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膝上,輕輕拍打,勾起我的慾望。我一定是無意中發出了一聲如饑似渴的呻吟,因為她微笑著,將一根手指放在了唇邊。

我沮喪地坐回座位,因為她左右著我的快樂。當我激動不安地撫摸她時,她神情漠然地不作任何回應,當我被她撩撥得慾火焚燒時,她卻又住了手。她的手仍放在我如饑似渴的身上,卻沒有引誘我的意思。我觀察她臉上的表情,發現一抹邪惡的笑意停留在她紅潤的嘴唇上。

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個妖婦會如此冷酷。一股被挫敗的痛苦使我把她的手甩開了。我瘋狂地撕扯著她的無帶禮服的前片,她仍微笑著。

在閃爍不定的屏幕上,一個長著性感捲髮的上身赤裸的修女正與一個頭戴主教冠,身穿主教袍的中年男子在一起。女演員的乳房也算得上迷人,但卻無法與我正在瘋狂親吻和撫摸的這個女人的相比。

我從未嘗過這樣的女性肉體;這個女人的乳頭甜中帶鹹,就像是被熱帶陽光曬乾了的進口水果的果仁。我吻它、咬它、用手指捏它,撫摸它,我的情人似乎對我的行為很滿意,她笑著將頭扭向一邊,她烏黑的秀髮滑落到污穢的醬紫色地毯上。

我迫切地想得到她,並且不斷地回憶信使告訴我的話,這個女人已經在陰暗的電影院裡向我提供了她的身體;如果組織許可,那麼我一定要占有她──但我必須承認,現在對性的渴望早就超過了任務的份量。嘗到她的乳房只是吊起了我的胃口而已。

她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所以當我再一次打算把手伸進她的兩腿之間時,她把臉轉向我,說話了。她溫柔、沙啞、低緩的腔調使我神魂顛倒。

「我要你,你這該死的傢伙,我現在就要你──立刻。」

她站了起來,我很奇怪她要去哪兒。也許她要領著我離開觀眾席到更衣室去;或者一起走出電影院,到來去匆匆的行人從不注意的某條胡同裡吧。

令我大為驚訝的是,她只是倚在前排的一張空椅上,開始撩起她的裙子。下面只穿了一條黑色的法式短褲。

我的手在她的大腿上滑動,順著短褲褲邊,我試著把一根手指伸進她潮濕的兩腿間,但是她搖搖頭。

「我希望你從後面進入我的身體,」她命令道。她溫柔的聲音中透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把我短褲的三角邊拽到一邊,然後聽我的指導。」

我照她說的去做,很快就刺入她的身體。她渾身滾燙,像一座火山,使我感覺著像有一隻慣於自淫的手在我渾身移動。我把手滑向她的臀部,她示意不要這樣,而寧願讓我的手觸摸她的陰部。我乾脆就玩弄她豐滿的乳房,來滿足自己貪婪的雙手。

後來,我感到她在我的身下慄慄發抖,於是我又讓我的陰莖刺進她的身體幾次。

忙中偷閒我瞥了一眼屏幕,看見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孩子正在無助的,但又來著一點喜悅地向後退著。

當我從她的身體中抽出來時,這個女人一動不動,過了很久,她才頹然地倒在座位上,呼呼地喘著氣。最後她坐起身來,從後面把衣服脫下,把瞼轉向我,給了我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但是她卻沒有很快地脫下裙子,當她轉過臉時,我驀然發現了一件怪事︰一個可愛的、仍舊勃起的男人的陰莖輪廓。

歐玲雅讀著父親遇到羅莎莉的一段記載,不禁咯咯笑起來。這個精明的變性人,懂得一千種用一張嘴來取悅男人的方式──而且精通一千多種用她的背部讓男人進入性高潮的方法。直到現在,歐玲雅仍舊對父親的冒險精神欽佩不已。他在最後一次考驗中以失敗告終而未能躋身組織,實在是一場悲劇。而他未來得及看見自己的女兒出色地完成他的夙願,便死了,則是更大的遺憾。

歐玲雅煩亂的思緒已無暇顧及這些。她只是想擺平這段歷史,然後一勞永逸。她欠父親的大多──當然也欠自己太多。

「我向你保證,小姐。決不會有錯。」

歐玲雅再次看看卡片,抬起頭盯著信使。

「你想讓我……?」

「對,歐玲雅。你的任務就是在明天拂曉前,引誘七個童男。上面寫得很明確,是吧?」

「是的,當然是的。但是七個?」

「七個。『大愛魔』組織特別強調了這一點,我想。」

「我不相信在整個巴黎能找到七個童男!」歐玲雅大叫,不知是哭還是笑。

「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務,就照直說,歐玲雅小姐。是否有些困難……」

歐玲雅倔強地站直身子,以一個戲劇性的姿勢,將卡片扔到桌上。

「我向你保證︰沒問題。我向你起誓,歐玲雅一向恪守諾言。」

歐玲雅陰沈著臉,坐在盧森堡公園的長凳上,注視著穿流不息的人群。已經兩點鐘了,她還未找到一個童男,倒是有一個好色之徒湊近身來。她跑遍了所有的旅遊景點──包彼得中心,艾菲爾鐵塔……還有一大串讓人垂頭喪氣的地方──簡而言之,只要是她所能想到的地方,只要有年輕人的地方,她都去過了。也遇到幾個令她感興趣的傢伙──可惜的是,沒有一個是童男。

時光飛跑。

遠處,一群保姆和幾個帶孩子的母親正坐聊天,他們的孩子四處捕抓鴿子。歐玲雅想到,要想找到七個童男只有去幼兒園。

有兩個神父在散步,好像交談些什麼,他們身著黑色的法衣就像只蝙蝠。霎那間,一個念頭一閃而過,ST西蒙公立中等學校!全巴黎唯一一所專門的男子學校。誰都知道那個地方活像是一所監獄──只適應一些自願保持貞潔的童男。它是由一群修道士來管理的。歐玲雅如何能進得去呢?

不過,她不是有一個表兄莫尼克曾經在一所基督教會管轄的男子學校教音樂嗎?

站起身來,撫平裙子,歐玲雅迅速地走向公園大門。她要去弄一些重要的電話號碼。

那天晚上八點鐘,歐玲雅手提公文包,站在ST西蒙公立男子學校的大門前。當她看著沈重的黑色櫟木大門時,竟難以相信自己會在這個鬼地方謀上一份差使。簡直沒有一點朝氣和熱情,就像是一部恐怖電影中的安格拉城堡。

該做些什麼?她心如明鏡,但是她仍舊深感不安。這次可能是她所做的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當然,這樣來之不易,她不會隨隨便便放棄。生平第一次,她嚴肅地想過要臨陣脫逃,一走了之,遠離學校,遠離考驗,也遠離組織。可是一想到父親的日記,想到自己多年的希望和夢想,她便又鼓足了勇氣。不能退卻,她告誡自己;即使最終會失敗,我也要盡力而為。

裝扮成一名音樂教師,這封她來說是再合適不過了,她不禁感激起彼得遜博士了,他曾經對她進行嚴格的鋼琴培訓。她搖搖晃晃地走近門邊。

遠處傳來一陣鈴聲,不久一扇生滿鐵 的格窗打開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臉探出來,不滿地看著歐玲雅。

「對不起,我是歐玲雅,臨時音樂教師。我想學校負責人已經給您打過電話,就是上午的時候……」

「噢,是的,我知道,艾博特神父一般不允許學校有女教師,但是學校負責人對您評價極高。您可以進來。」

他打開陳舊的櫟木大門,歐玲雅走了進去。她的表兄用一種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她慶幸自己穿了一件灰色套服。

「很不湊巧,杜卡德先生病了,」表兄解釋道︰「但是男孩子們都希望每日的鋼琴課能正常進行。我安你今天晚上教一些頗有天賦的學生。」

我正希望如此,歐玲雅想道。七個童男就找到了。

由表兄帶路,他們向校園裡面走去。ST西蒙公立學校也有著一般寄宿學校的氣味──松樹上的消毒劑味和著煮捲心菜的香味──歐玲雅突然感到像是回到了家中。他們兩個靜靜地走過一條長長的、昏暗的走廊,經過校長辦公室。上了幾段樓梯,又通過一條狹窄的過道,走到了一間標著「音樂室」字樣的門前。

「所有的音樂課都在這兒上。一定要嚴格要求學生。不過,我相信你能夠勝任。我們的學生過著一種近乎隱居的生活,極少接觸女性。另外,補充一點,他們的家長希望他們這樣。記住,離開學校時,把鑰匙留在艾博特神父的辦公室裡。」

表兄走後,歐玲雅推開了房門。迎接場面簡直出乎她的意料;她所要面對的不是一群五年級的歐洲小男孩,卻是三個她從未見過的異常漂亮的男孩子──一對黑頭髮雙胞胎,和一個教堂唱詩班領唱模樣、天使一般金發白膚的小男孩。他們的年齡都沒超過十一歲。歐玲雅幾乎絕望了,她還沒有墮落到要去捕捉搖籃中嬰兒的地步。

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向校方道歉,然後轉身離開了學校。然而晚了,其中一個黑髮小男孩像只可愛的小狗一般,跑向前來,用雙手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拖向鋼琴。

「噢,小姐!認識你真高與!我叫凱撒,這是吉爾博特和我的哥哥,安頓。和我們一起玩,好嗎?你願意聽我們彈禮拜曲嗎?我們整個星期鄱在用功地練習這些曲子。」

歐玲雅歎了口氣,然後坐在鋼琴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打開鋼琴蓋。這將是一個多麼漫長的夜晚!

一個半小時後,歐玲雅走出了音樂室,她想盡可能地離開學校,她看了一眼手錶,十點差一刻。如果她即刻能夠返回旅館,還有時間去想另一個辦法,但是她首先要把鑰匙放到艾博特的辦公室裡。

她驚慌失措地在校園裡走著,結果走錯了路,等到察覺時,已迷失了方向。拐進一個角落,走在寂靜的走廊,她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在深夜的這個時候,整個校園安靜得像個墳墓,歐玲雅感到茫然不知所向。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歐玲雅長長舒了一口氣,附近有人,他會幫助她的。然而就在那腳步聲離他漸近時,拐了個彎,漸漸腳步聲遠去了。

嗯,她自己應該能擺脫困境,找到回去的路。她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人──門房,或者在辦公室工作到深夜的老師,打聽一下。她隨便走到一扇門前,敲敲門,等待回應,沒有人。又走到一扇門前,除了自己的心跳,仍舊是寂靜無聲。她擰了一下門上的把柄,從門縫向裡看著空蕩蕩的教室。空無一人反而會幫助她,如果有樓梯間,她就能夠到達底樓。

就在她轉身準備查看別處時,她看見走廊盡頭有一扇栓著的大門。或許它能提供出處。

歐玲雅經過一排辦公室,來到了大門前。打開門栓,她試探著推開了門;值得慶幸的是裡面果然有一段樓梯,直通向外面的一道門。歐玲雅快速走下樓梯,試著推開這扇門,奇跡般地,門竟未上鎖。歐玲雅欣喜若狂地走出房間,走進了瀰漫著花香的夜色中。

令她沮喪的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像剛才一樣被困住了,只不過這次被關在校園的後院中,高高的院牆將校舍都圍了進來。她聽到促厚實的磚牆另一邊傳來嘈雜的車輛往來聲。

可能在哪個地方有一扇門,或者有一堵矮牆,她能夠翻越過去。她沿著牆根不停地走,經過一個玫瑰園,又看到一個小的禮拜堂。聽到不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響,她便朝著那個方向繼續前進。如果能碰見一個教士,她一定要大發一通牢騷,而且至少他們會給他指出一條走出校園的路。

當她經過校舍主樓後面的一間石磚砌成的低矮建築時,看見遠處射來一束手電筒或者提燈發出的昏黃的光。幾分鐘後,她分辨出那是水面反射的光。還有聲音,年輕的充滿了朝氣的聲音。

在一片樹林中,歐玲雅默不作聲地走著,忽然,她驚得神色大變。在她的前方,枝葉覆蓋的沼澤地中,有一個巨大的人工湖。在陣陣夜風中,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使歐玲雅激動得屏氣凝聲的不是湖本身,也不是遍佈在湖四周的提燈燈光,照亮了整片草地,而是一群漂亮的男孩子,正在湖中游泳,他們敏捷的身形在水中游來游去。湖邊的草坪上,有幾個稍微大一點兒的男孩子或躺或坐,他們裸露的身體就像是月光下的古典雕刻一般純白、完美。

當歐玲雅穿過草地向他們走去時,所有的眼光都轉向了她。她興奮得心臟陣陣亂跳。她知道她最終要尋找的就是這些身體純潔而又缺乏經驗,且有著強烈慾望的男孩子。她脫下套衫和裙子,讓它們輕輕地滑落到地上,男孩子們的表情漸漸由警覺變得好奇和驚訝,在他們純真無邪的眼睛裡第一次閃爍出色慾的光芒。

他們向她伸出了手,邀請她跟他們一起走入清涼的深水中,並請求她用甜蜜、高超的技術把他們帶入男人的世界中。

……

歐玲雅順著繩子一端向下滑,一會兒,便到達地面。她的手和膝蓋著地,趴在擁擠的車行道旁。汽車和摩托車從她身邊飛速駛過,司機們都驚訝地看到了這個身段苗條的年輕女人,在子夜時分從聖。西蒙公立學校的院牆爬了出來。

就在她爬起來轉身之際。差點跟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撞個滿懷──就像是那天晚上,在返回米托車站的途中遇到的那個老頭子一樣。他手中揮舞著一個啤酒瓶,色迷迷地盯著她看,她厭惡地拔身要走。

「且慢,小姐!就這樣對待老朋友嗎?來個吻怎麼樣,嗯?」

不管歐玲雅如何反抗,他還是用那只閒著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腰,把她抱緊了。他的呼吸中散發著廉價的白蘭地酒味和腐臭的鵝肉味,當他要把舌頭強行塞進歐玲雅口中時,歐玲雅幾乎要嘔吐了。他太興奮了,瘋狂地把她擠壓在牆壁上。毫無疑問,他想要的不僅僅是歐玲雅的一個吻。

「跟我來,寶貝兒,我知道一個地方,在那兒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當他捏著歐玲雅的乳房,在她的耳邊呼呼喘氣時,歐玲雅已經做好了行動準備。她用膝蓋猛地一頂他的肚子,他使四腳朝天地躺在路面上,用力咳著,雙手摀住了腹部。

「喂,喂,歐玲雅小姐,不是七個,是十個童男,你完成的很出色--我得承認我曾懷疑你的能力。我們應該稱你為『大愛魔』精英。」

歐玲雅不禁洋洋得意起來。

「我完成了任務,你滿意了吧?」

「什麼我滿意,是組織滿意。我看現在不會有什麼麻煩了。」信使說著將一張紙條夾在記事板上。「現在我要讓你獨自度過今天餘下的時光。直到明天才有新的考驗。」

他轉身要離開,歐玲雅突然心血來潮,抓住他的肩膀,迫使他轉過身面對著她。

「別著急嘛,先生。昨天晚上你把我置於那種恐怖的境地,你要向我補償。」

她大步走到門邊,取下了插在鎖中的鑰匙。

「你究竟想做什麼,小姐?今天下午我還有個重要會議;我必須要走。」

「我不讓你走,先生。」

歐玲雅手中捏著鑰匙,把胳膊伸了出去。信使便不顧一切地去奪她手中的鑰匙。她掀起裙子很迅速地將鑰匙塞進內褲,夾在陰唇處。冰涼的金屬使她打個冷顫,卻感到有說不出的愜意。

「你怎麼……?」

「你儘管來,先生。如果想要鑰匙,你就過來取。」

「你想讓我……?」

「從我身上拿走。上來呀!我等著呢。」

「我明白……」

他的眼光充滿了興奮的光芒。這就是那個滿頭灰髮的、令人討厭的、毫不起眼的僕從,那個自覺自願、忠心耿耿地傳達組織的一道道指示的走卒嗎?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直到兩人相距很近。她都能夠感到撲面而來的、他呼出的熱氣流。他用貪婪的手指撫弄著她裸露的肩膀,然後向下摸著她光滑的脖子,接著手指伸進了她約兩腿間。

在巴黎這樣悶熱的夜晚,他的手卻出人意料的冰涼;歐玲雅同時感到他的觸摸更是出乎預料的愉快。也許他本來就不是那種索然無趣的人。

「這是不正當的行為,小姐。我想你也明白這一點。這樣做對我公平嗎?你不是賄賂我吧,歐玲雅?」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事實上,我只要給服務台打個電話,就能出去。我告訴他們你不小心把鑰匙弄丟了。」他把手放在旁邊桌上的電話機上。「我要做的就是抓起話筒撥零──這樣好呢,歐玲雅,還是繼續玩你的小遊戲?」

「那是你的選擇,信使先生。」

「真蠢!我們幹嗎不玩一些有趣的遊戲?畢竟,對我來說把手指伸進你腿中取出鑰匙太容易了。這樣輕而易舉的事情,我不感興趣。」

歐玲雅饒有興趣地在一張路易時代的扶手椅上坐下來,慢慢地將一條腿翹到另一條腿上,好讓信使清楚地看見她粉紅色內褲的三角邊。

「你有什麼建議?」

「我提議玩紙牌。這是一個大家機會均等的遊戲,小姐。」

他打開隨身攜帶的公文箱,取出一疊紙牌。

「你打牌嗎,歐玲雅?我認為玩撲克牌更有趣。」

歐玲雅呷了一口冰鎮白葡萄酒,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她身穿一套愛德華七世時期的衣服,腳蹬高跟,看起來十分性感,然而信使先生似乎並不打算剝掉它們。他只穿一條絲質拳擊短褲,差不多赤身露體了。他極其熟練地將牌攤在她前面的桌子上,臉上掛著難以察覺的微笑。

「一樣四張。盡可能記住它們,小姐。」

「我的手氣好極了。」歐玲雅興奮地說。「千真萬確,」她把牌推到他的面前。

「你看,五張同花。」

「可是……?」

「是的,很遺憾,先生。儘管你在牌上作了記號,存心想騙我。我希望你是自食其果。」

她站了起來,走近他。她要提前實施她溫馨的報復。信使一副無可奈何狀──很明顯,他提議的遊戲無法玩下去了。

「我想,該開始我的遊戲了,先生。你必須接受懲罰。」

「什麼樣的懲罰?」

「當然是用你的身體,先生!」

鑰匙早被遺忘了,她彎下腰,用潮濕的舌頭舔他裸露的胸脯,他的乳頭很硬,很突出,她情不自禁地咬住了一隻。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帶有鹹味的汗腥味,直衝進歐玲雅的鼻孔,激起了她的渴望。這個期待已久的遊戲終於開始了。

當她弓著身時,她豐滿的乳房重重地垂在他眼前,像鮮嫩的水果,他伸出手抓住了它們,掂量掂量,看看它們的成熟度。他的手冰涼而光滑,更刺激了歐玲雅。她放開他的乳頭,將嘴貼在他微微張開的唇上。他們陶醉般擁吻在一起;信使開始用手撫摸她的乳房,揉弄她的乳頭,歐玲雅心滿意足地發出了呻吟聲。

當信使將她的一隻乳頭含在嘴中,並輕輕地,富有節奏感地吮吸時,她沈醉了。她本能地分開兩腳,矮下身子。她的手從他的肩上滑過上身,滑過腰部,滑過腹部,停在他的大腿上。

她不停地用手指輕輕撓著他的大腿根,然後刺激他睪丸周圍的敏感部分。他的呼吸漸漸短促,越發用力地吮吸她的乳頭,他的另一隻手則迫切地揉搓著她的另一隻乳頭。她簡直分辨不出自己是興奮還是疼痛。

終於,她按捺不住想要做愛的衝動,將手指繞在他黑色的絲製短褲松緊帶上,開始向下拽他的短褲。

「你不守信用,」她氣喘吁吁地說,「你還沒有賠償我,先生。」

他不作任何阻止。誰又能阻止得了迷人的歐玲雅的意願呢,何況她又是乞求?當她用力把他的短褲脫下臀部時,他呻吟著坐回椅子中。他的男性標誌畢露無遺。

信使先生看起來是那樣虛弱、無助。一種不祥之兆包圍著他──就是那種喑藏著的陰影,即組織的陰影籠罩著他。

歐玲雅神情沮喪地走進浴室,逕直走到擺滿了外國進口的高級化妝品的梳妝台前,拿起一小瓶浴液,給桌子上一個玻璃小碟子倒出一些。信使毫無興致地看著她把一根手指伸進浴液,他的腹部產生了一種極不安分的慾望。

她跪在他兩腿間,將碟子端在他肚子跟前,傾斜著將浴液倒在他的腹上,讓液體形成一股細流流向他的腹股間,流向他勃起的陰莖上。

「嗯,天哪……」如果這就是墮落,墮落也並非壞事。他已經很明智地將這個姑娘的事報告給了組織最高委員會。她有才華,真的是才華橫溢。她靈巧的手指一遍遍滑過他敏感的皮膚,將浴液揉進了他繃緊的、充滿了渴望的肉體中。

歐玲雅曾經享受過這種待遇,事實上她也就是從那次體驗中學到了這種技術──在她父親為她選擇的,追求性自由和解放的寄宿學校中。

位於城郊的利姆赫斯特女子公立專科學校,頗受世人敬慕。歐玲雅和貴族、電影明星、搖滾歌星、甚至還有太空人的女兒們同居一室。在離她的學校二百五十米外,還有一所男子公立學校,也屬利姆赫特管轄。沒得到阿赫頓博士的直接批准,兩所學校的任何一個學生都不得私自進入別人寢室鬼混。

有一次,是在一個星期三的下午,女孩子們正在上「生理知識和生長發育」的課,實質上就是一堂性教育課。她的思想卻常常走神,她想起了在學校草坪上的舞蹈課,想起了在湖邊的舊房子中她們學習寫生和雕塑。

但是她想得最多的卻是那堂讓她永生難忘的按摩課。將浴液拌勻,准確地將混和液塗在情人的腹部,然後用手指撫平,來緩和對方的緊張或刺激他的情慾。歐玲雅現在嫻熱的技術使得無人敢與之比擬。

有趣的是,她最珍惜的初次性體驗便是從中學會了這一技巧。在她十六歲的那年夏天,父親出差去了國外,她要在利姆赫斯特度過整個暑假。一個炎熱的下午,她到鎮上買了幾瓶香水後,返回途中遇到了新來的音樂老師彼得森先生。

所有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都鍾情於彼德森先生。他是個真正的男人︰高大健壯,有著性感的肩膀和肌肉發達且挺直的身材。除了作專職音樂教師,他還愛玩橄欖球、板球、網球,並且堅持每天早晨早飯前游泳二十英里,然後就像被神守護的天使一般,如癡如狂地拉一段小提琴。

歐玲雅一直認為自己對他有免疫功能。她正處於生長髮育期,不應該跟老師發生關係。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看起來似乎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都不感興趣。她曾懷疑他是個同性戀者,更為奇怪的是,自己做夢竟然夢見他果真是個同性戀者。

在這個特別的下午,遇到彼德森先生,歐玲雅惱怒勝過興奮。她想燭自一人呆在這兒,然而他也在這兒,並且和藹可親地跟她閒聊。莫名其妙地,她竟答應了同他一起散步的邀請。走著走著,怒氣漸消,她又禁不住洋洋得意起來︰如果她的女同學聽到他倆在一起的事情,不知有多嫉妒呢。

起初,散步是那麼無聊,她簡直不耐煩地想找個藉口,回到村子搭上公共汽車返回學校。漸地,她感到跟他在在一起是那麼心情舒暢,尤其當他建議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們在被太陽曬乾了的、溫暖的草地上坐下來,高大、枝葉繁茂的山毛櫸樹為他們投下了一片沈郁的蔭涼。遠處,幾匹賽馬疾馳而過,清脆的馬蹄聲就像是歐玲雅劇烈的心跳。忽然,她意識到彼德森元生就坐在她的身邊,挨得那麼近,正用手指在觸摸她的胳膊。

「渴嗎?」

音樂老師打開他的帆布包,取出一瓶礦泉水。歐玲雅斯文地接過瓶子,貪婪地喝起來。水是那麼清涼,泛起的氣泡就像是幾千個小針利入她的舌苔。

彼德森喝水時,她細細地觀看著他的喉結蠕動,當她看到他裸露著的、黃色的肩膀,肌肉結實的大腿和金黃的短袖棉布汗衫、壓褶的白色短褲時,不禁萌生出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

擰上瓶蓋後,他把瓶子放下,接著,十分利落地抓住歐玲雅的提袋。

「裡面裝些什麼,嗯?我一直想知道你們女孩子隨身帶的手提袋裡裝些什麼東西。裡面裝些什麼東西,這麼重?」

「放下!快把它還給我!」

「讓我看看。紙巾、口紅、阿斯匹林、空的避孕套袋子。這是什麼?」

他拿起香水瓶,歐玲雅氣得滿臉通紅。

「你以前從沒見過浴液瓶嗎?」

他旋開瓶蓋,把鼻子湊近去嗅浴液的香味。

「噢。麝香味、桔子味、還有甜味。這種香水用來洗澡,太浪費了,歐玲雅。我想它應該派上其它用場。」

他往手心裡倒出幾滴,伸過去塗在歐玲雅裸露的手臂上。她被他如此親密、有意的觸摸,心頭禁不住震顫起來。

「想讓我給你示範一下這種油該怎麼用嗎,歐玲雅?」

她沒吭聲︰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她的身體因為達魯斯。彼德森大膽的觸摸而興奮的歌唱,他的手慢慢伸進她的套衫裡面,她倒在柔軟的革地上,完全地向他的意志屈服了。

他熟練地解開她的胸衣扣子,把它向上推開,用勁地搓她的乳房。溫暖、滑潤的液體使她的乳頭挺立,她的三角短褲也因強烈地渴望而濕透了。

他的一隻手在她的身上撫摩,另一隻開始脫她的衣服。她不禁有些許的憂慮︰就在這兒,在光天化日之下,來來往往的行人,一定會看見他們。但是一種無法言表的暢快又強烈地包圍著她,彼德森嫻熟的功夫很快趕走了她的顧慮,她全部的世界彷彿就只剩下這只滑動著的手掌和觸摸她的指尖。

他輕鬆地脫下了她的裙子短褲,她便全身舒展地躺在他的面前,赤身露體而且情緒高漲。當他把浴液倒在她的肚子上並開始按摩她的陰部時,她的雙腿便本能地叉開了。

他的手指在她的雙腿間滑動,隨後扳開她的陰唇,往裡面倒了幾滴浴液,當他的手指繼續按摩時,她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失聲叫了出來。甜甜的、滑溜溜的香水使她陶醉和激動。

他熟練的技巧一次又一次將她帶入狂喜和陶醉的境界,她簡直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並不住地祈禱這種快樂永遠繼續下去,他撫摸著她的身體就像是藝術大師在創作一部高雅作品,她激動得淚水盈眶,一種痛苦的甜蜜感使得她全身扭動起來。

「給我吧,給我吧。」

她用極度渴望的呻吟懇求他施恩。終於,他向她開恩,開始脫衣服,除去T恤和短褲,他便一絲不掛了。他的身體比她想像的還要完美。顯而易見,他修理過身上的汗毛,他身上的皮膚光滑、圓潤,顯示了出色的肌理。但最漂亮的還是他的生殖器,外形優美而健壯,下面有兩個小球,嵌在光滑的、金黃色的陰囊中,情緒飽滿,彷彿隨時準備做愛。

他打開香水瓶蓋,倒出一些在手心,讓它們慢慢流入生殖器,然後用他那嫻熟的手揉搓著。

「現在我要要你,歐玲雅,你願意嗎?」

「噢,願意……」她聽見自己喘息著。「現在,就……」

他壓在她的身上。

他們在陽光照射下的溫暖草地上在了一起,在他們頭頂上,一束陽光透過枝葉繁茂的枝幹縫隙,偷偷地窺視著他們。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疾馳而過,彷彿要與他們劇烈的心跳進行一場較量……

現在,她卻在巴黎一家旅館的房間裡,將自己高級的香水塗在信使敏感的部位。

他是她用以實踐的對象,然而她自己這時卻強烈地渴望被人撫摸,按摩和探索──就像那次在草坪上一樣。

當她沈浸於回憶中時,信使突然把她向前一拉,她便倒在他身上。他的陰莖便摸索著要進入她的陰道。她含笑不語,他用力地扯她內褲上的鈕扣,她掙扎著,並希望內褲不要被脫掉。

隨著一聲撕裂聲,鈕扣終於脫落,她的粉紅色內褲的三角邊也撕開了,露出了她紅色的陰部。

她的下身濕漉漉的,鑰匙滑了下來,悄無聲息地落在地板上;但是他們無暇顧及。他們倆誰都沒有興趣去想那個遊戲了。

他用胳膊摟緊了她,好讓自己的陽物進入她潮濕、滾燙的兩腿之間。

「要了我!」歐玲雅大呷著。他塗滿香水的陰莖已深深地插進了她的身體中。

「要了我吧,不要,不要停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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