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蕾絲小說系列31慾望的俘虜1 ********************************** 這位高大金髮的奴隸,比她記憶中所有的人都來得俊俏挺拔。他一頭淺鬃毛似的頭髮飄散著,上身穿著無袖緊身的皮衣。她興起了一個墮落的念頭︰在這富裕的阿爾及爾人的華麗大廈裡,檸檬樹在斜射的陽光中,投影在五彩的地磚上,無數的奇花綻放著異香。來自法國修道院的麗塔和克羅汀,接受了華廈有權有勢且英俊主人卡西姆的邀請,住進了他歡樂的宮殿,當然主人也要求她倆人回報︰她倆必須完全臣服他邢痛苦而又甜蜜的情慾世界! ********************************** 第一章 黑暗中瑪麗塔死死抓住克羅汀。腳下的甲板有些滑溜溜的,且搖晃得厲害°°這條西班牙貨船,現在可是她們的救星啊。 船是從南特開往她的家鄉方向去的,在比斯克灣遇到大風暴,她們的厄運就開始了。眼睜睜的看著它一點一點沈沒,到現在瑪麗塔已經精疲力盡,冷得要死也累得要命。暴風雨正在繼續。這條救命的小船在劈頭蓋臉打來的浪頭之中,顯得是那麼渺小和破舊。瑪麗塔無計可施,止不住的哆嗦起來,連站下去的力氣都快沒了。 「安娜嬤嬤呢?」克羅汀說。「我找不到她在哪裡。」 瑪麗塔戰慄著,努力回想那個修女一點一點消失的情景。「她不在,我想是已經沈下去了,真可怕!現在只剩下我倆相依為命了。來吧。用力 ,找個避風港。」 於是她們全力以赴向前駛去,這樣的船行是件危險而高度緊張的事情,她們都不敢也不能分神去關注其他旅客。這時瑪麗塔覺得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胳膊,同時,在狂風巨浪的狂吼中,一個低沈有力的聲音清晰地進入她的耳膜。 「跟我來。你們也許用得上我的船。這立錐之地已經塞滿了太多的人和行李,遲早要擠破的。」 她結結巴巴的表示著她的感謝。而克羅汀已經幾乎不能說話了,她的臉色白得像紙,嘴唇凍得發紫。瑪麗塔幾乎是靠在陌生人的臂彎裡,被他半拖半拽帶下了甲板,走過一道長廊。 「最好把你們的濕衣服換下來,免得著涼。」他說,扔給瑪麗塔兩條大毛巾。 「那個皮箱裡有衣服,你們自己找著穿吧,我還得走,船上的人還需要我。需要什麼儘管隨意吧。」 「謝謝你,你真是太好了。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瑪麗塔開始說。 但是他已經走了,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她輕鬆地脫下濕漉漉的裙子,胸衣和襯裙,使勁地擦著胳膊和兩腿,直到它們都發紅為止。克羅汀也忙著整理自已。接著,她們並肩坐在那窄窄的床上。失卻安娜嬤嬤的陪伴是很突然的,瑪麗塔為她默默的祈禱了一會兒,心裡卻忍不住的釋然和輕鬆。 「我真高興她走了。那個冷血動物!」克羅汀忽然說話。 瑪麗塔有些驚愕地看著她的朋友。忽然她兩相對捧腹大笑。太有趣了,安娜嬤嬤是個苛刻而毫無幽默感的老處女。瑪麗塔回想起安娜嬤嬤虐待她的那些往事,想起這個修女居然要她自打耳光°°這些事情一向埋在心底,沒有人知道,包括克羅汀。 克羅汀當然也有恨安娜嬤嬤的理由。 「有白蘭地嗎?」克羅汀牙齒有些打顫的問。她包著毛巾坐著,長長的紅頭髮凌亂地順著裸露的,光滑的肩膀披下來。 瑪麗塔四處搜尋著。船艙很大也很闊氣。木炭在火爐裡燃燒,整個屋子都很暖和。天花板上是個油燈,搖搖晃晃的擺動著,發出紅色的光亮,旁邊的木板襄條也被映得發亮。沒有白蘭地。她找到一罐咖啡。 「我們的救命恩人肯定不喝酒。」她說,「但他一定是個有教養的人。當然,也很富有。」她從罐裡舀出咖啡,放在一個可用手提的小壺裡,加上水,把它放在火爐上。「桌上是新鮮水果,那個碗是金的!再看看這些絲質的刺繡床罩!」 克羅汀蹲下身打開了皮箱。「他說話真好聽,富有磁性的聲音真有魅力。你想他是個商人嗎?說不定他是這艘舶的主人呢。至於他的富有,那是不用說的啦。你看呢?」 她彎腰抱起一堆堆的衣服,看上去都非常華麗而有種說不出來的異域情調。蠟洩的、絲質的、天鵝絨的、紗的、錦鍛的,各種質地的衣服讓她眼花繚亂,她不期然的微笑起來,像以往見到美麗而華貴的東西時一樣,她不住的驚呼,瑪麗塔記得,六年來她們倆人已很少這樣開心了。 瑪麗塔張嘴笑了。「這是什麼衣服呀?跟戲服似的。」 「那有什麼關係?他說過我們可以隨意各取所需。現在我們需要乾的衣服。」 克羅汀拽出一件束腰的絲質寬衫,淡黃色。又拿出一件深黃色的裙子,一條刺繡的綴滿珠寶的腰帶。她垂下眼瞼,裸露的背部對著牆壁。她鬆開毛巾,迅速套上寬衫。 瑪麗塔覺得她在試圖遮掩什麼,而這大可不必。作為多年的朋友,克羅汀美妙的身體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兩人獨處時的坦誠相對已成了一種默契。難道這也注定要被修道院的該死的清規戒律所限制、所不容嗎? 克羅汀又低下頭專心尋找。「我來給你挑一套,哪,這件怎麼樣?看看多好的天鵝絨!這寬寬的衣領多大方啊!哎,還有這麼多珠寶襄在上面°°簡直無與倫比,你快穿上它吧,我都等不及了。這顏色剛好配你那頭淺灰的頭髮,簡直就是為你訂做的!」 她的興奮感洩了瑪麗塔。瑪麗塔嘲笑著她的孩子氣一邊穿上衣服。因為沒穿襯裙和胸衣,感覺有點怪怪的。綾羅緊挨著她的肌膚,涼涼的卻很舒服。船艙裡有一面鏡子,於是兩位年輕的女子,陶醉在他們美麗的倩影裡,欣賞著在薄薄的絲綢裡若隱若現的胴體,欣喜若狂。她們格格地笑著,旋轉著,看裙子起伏、飛揚,恍如童話裡的仙子,隨時振翅欲飛。要是修道院裡那些嬤嬤們看到這個景象,她們準會被氣瘋的。 咖啡的香味瀰漫了整個船艙。還沒等她們收拾停當,坐下來喝咖啡,她們的恩人回來了。先前的忙亂之中,瑪麗塔沒細細端詳他的樣子,這回可看清楚了,這是個高個子的男人,淺色的皮膚,有一張堅毅而有稜角的面孔。 他微微笑了。「看得出你們已經恢復過來了。很好,你們煮了咖啡,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來一點。現在我恨需要熱量。」 「請。先生是……?」瑪麗塔問。 「你可以叫我卡西姆。你們呢?」 「瑪麗塔.德.納弗。這位是我最親密的朋友克羅汀.杜彭。」 「哦,原來你們是法國人啊。」他恍然大悟地說。 「某種意義上是吧。」她說,撫媚的一笑。「我們不知該怎樣感謝你才好,卡西姆先生。這個船艙很舒適。我希望你不介意我們從你箱子裡借的這些衣服。」 他一揮手。「我正希望如此。我希望你們收下它。它們本來就是作為禮物送給家裡人的。但這顏色也許就是為你們挑的,你們穿起來是這樣的美麗出眾。你們都有很特殊的光彩。克羅汀有著金色的皮膚和紅色發亮的頭髮,而你,這麼白的皮膚,銀色的頭髮,藍色的眸子,這是令任何畫家,甚至任何藝術鑒賞家都要歎為觀止的美麗啊……」他擺擺手,非常誠懇的笑著。「現在,我堅持,請你們收下這些東西。除了你們,還有誰更能配上它呢?」 「謝謝你,先生。我們的大部分衣物都丟了,你真是太好了。」克羅汀迷人的一笑,露出兩個酒窩。 卡西姆啜了一口咖啡。「我很樂意為美麗的女士服務,尤其是在危難中的年輕姑娘。哦,天哪,我又得走了。我想你們一定覺得我很莽撞吧?」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淡淡一笑,但他看著瑪麗塔藍色的黑色眼珠裡卻有某種熾烈的東西。瑪麗塔覺得有種興奮的顫慄從心底湧起。他真的人有吸引力了。 「不是莽撞,而是一點點的°°過於坦白了吧?」她說。 他大笑。「對,我是這樣的,經常如此。」 他臉上出現了一種怠倦而又不鬆懈的神情。他有著寬寬的額頭,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敏銳和智慧。瑪麗塔忽地意識到這個男人,是一個很危險的男人。這一點立刻使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我們現在仍處於危難之中,先生。」克羅汀活潑的說,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是嗎?你總得承認你們在暴風雨中失去了同伴,現在是孤立無援吧?」 「是麼°°」「那麼我堅持,請允許我對你們進行監護。在船即將到達的港口附近的阿爾吉爾,我有一所大房子。如果你們願做我客人的話,我將不勝榮幸。如果你們怕親友會擔心,我會打發人給他們送信去的。」 瑪麗塔看看克羅汀。她的手捂在嘴上。她的眼睛瞪得溜圓溜圓的,輕輕地點頭。 瑪麗塔立刻滿心歡喜地認同了。她當然知道這是不對的,要是他們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的。可誰會知道呢?再也沒有安娜嬤嬤了,在救援的船來帶她們回家之前,還有什麼地方可待呢?與其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上隨便找個旅店住下,還不如和卡西姆呆在一塊兒呢。 「謝謝你,先生。」瑪麗塔說。這是她倆心底處的表白。「我們很樂意接受你如此友好的邀請。」 卡西姆喝完咖啡,抬起眼皮。「那麼說,你是要到瑪丁尼克去了?你家在那兒嗎?」 瑪麗塔點點頭,想起位於波特羅耶的那座大大的白房子。「我父親有個蔗糖種場園。我們在南特修道院接受教育,畢業我們就回家去。」 「哦,我聽說過那個地方,」卡西姆說,「那是一個培養淑女的學校,是嗎?據說那兒規矩很嚴?」 瑪麗塔臉色有些潮紅。他當然不可能想像那是一種何等的「嚴厲」。 「經歷了那樣一場生死搏鬥,再稍稍吃點東西,我想你們該放鬆放鬆了。請讓我為你們效勞吧。在我這兒,一切都會安排妥當的。」 克羅汀臉上泛了笑靨。「聽上去太美妙了!我特別嚮往的就是這樣,穿著藍色的休閒便裝,吃著簡單而可口的東西,在周圍都是石壁的房間裡走來走去。哦,僅僅是提到『放鬆』這個詞兒,已經讓我垂涎三尺了。」 卡西姆大笑。「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到阿爾吉爾了。我會領你們參觀那些彌漫著芬芳氣息的房間。你將喝著果汁雪凍,看著美麗的噴泉,茉莉和政瑰的芳香環繞在你的周圍。啊,我親愛的姑娘們,這正是我非常樂意為你奉上的。」這樣的許諾,這樣低沈平滑如天鵝絨的嗓音,瑪麗塔覺得有一股甜蜜的暖流順著背部流下。克羅汀斜瞟了她一眼,從喉嚨裡發出一陣大笑。她們都渴望到阿爾吉爾去了,朦朧之中覺得生命也許就從此改變。 卡西姆站起身,拿起帽子,走向門邊。「請原諒,你們歷經的磨難已經夠讓你們的精疲力盡了,我應該讓你們早些休息。」 瑪麗塔並不感到疲憊。相反地,她覺得非常興奮。她從來未遇到過這麼有魅力的人,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是個超人。他似乎散發出一種磁性的能量。交談的結束令她有些沮喪,卡西姆太有吸引力了。他有一頭濃密而卷由約黑髮。他的黑衣服掩蓋了他的體格,但從他走路的姿態來看,雖然有些傾斜,顯然是肌肉發達的人。 她覺得血液中有些東西在沸騰。在修道院的漫長時間裡,她極少看見男人。現在命運把卡西姆帶來給她了。這是個多優秀的人啊!克羅汀也是如此看待他的,強烈的感情漲滿了心胸,絲質外衣也掩蓋不了這份感情波動的起起伏伏。 「我將保證讓你們不受打擾,」卡西姆說。「我祝你們晚安,明早,如果你們允許,我們一起進餐好嗎?這將使我非常高興。」 他友好的綻開了笑容。瑪麗塔深深地被打動了,但她還不能完全信任他。她多希望能多瞭解一點男人啊。卡西姆很細心,也很會說話,這點也很危險,雖然這點使他更有一種不可抵擋的吸引力。要一個修道院埋出來的女孩去應付這一切是複雜了些,看上去,卡西姆是全盤勝了。 「但是……但是你今晚住哪兒呢?」瑪麗塔問。 他扭過頭來衝她一笑。「別為我擔心,瑪麗塔小姐,我就住在隔壁僕人的房間。但你想到這一點很讓我感動。謝謝你的關心。」 他的黑而深遽的眼睛注視著她,瑪麗覺得渾身無力。在他的眼睛深處,有些不可捉摸的東西。 於是卡西姆轉過身,走出去了。 克羅汀喋喋不休的一直在談卡西姆。 「他是這樣的有吸引力,這麼有教養。我從未遇見過像他這樣的人,禮貌周全,一個十足的紳士。你想他是哪兒的人?西班牙人麼?不,他的名字°°卡西姆°°聽上去像阿拉伯人。也許是土耳其人。你想他喜歡我嗎?他說我嬌小玲瓏。許多男人一般不會在意紅頭髮和雀斑的。他也喜歡你,比對我更甚,不過我想你是不乏仰慕者的……」 說啊說啊,沒完沒了的說。瑪麗塔頻頻點頭,當她說累了,停下來喘息的時候,瑪麗塔補充一兩句。她發自內心地微笑了。她的朋友好長問時間沒這麼活躍了,而她自已,老實說,她也被恭維得有點飄飄然。 克羅汀打了個哈欠。「這床真寬,足夠我倆睡的。」 「這比宿舍裡那張小窄床可舒服多了」,瑪麗塔說,「我最恨那兒的夜了,那個冰冷又沒有生氣的房間。毛毯是那樣又窄又小,不知從哪兒東拼西湊來的。我也恨必須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即使最冷的天氣裡,也必須把手臂放在被子外面。」 「只是為了防止我們撫摸自已罪惡的身體!」克羅汀嗤之以鼻,「多麼可惡的偽善!」 瑪麗塔停頓了一下,心頭閃過一絲懷疑。「你這是什麼意思?」 「哦,是這樣的。現在我們都回家了,沒有必要再躲躲閃閃。我們都知道安娜嬤嬤是個什麼東西。」 瑪麗塔迅速抬頭來。「克羅汀!」 她的眼睛睜大了,克羅汀脫下外衣,轉過身去,讓她看她裸露的脊背。她現在知道先前克羅汀在遮掩些什麼了。臀部周圍是橫七豎八的紅色條痕,觸目驚心。克羅汀金黃色的皮膚上,是歷歷可數的鞭痕。 她無法言語了,「你也°°?可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這些看樣子是新近打的。」 「兩天前。你以為我在甲板上的時候,安娜嬤嬤叫我到她船艙裡去。她說我必須淨化靈魂。她說我是個不安份的傢伙,她將把罪惡打出我的身體,正如她在修道院裡常做的那樣。我怕極了。她太苛刻,太僵化。她讓我躺在她的膝蓋中間,把我的臉蒙在她那發霉的長袍之下,摀住我呻吟時的聲音。開始每打一下,我都難以忍受得扭動並哭喊出來,可到後來……我的皮膚開始發癢,肉似乎也不自主地抖動起來,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虐待。」 克羅汀停下一會兒。她的臉頰有點發紅,「我想安娜嬤嬤很清楚我的感受,因為她不止打了我。當她歇手不打,我在一邊啜泣的時候,她……她把鞭子塞進我的雙腿之間摩擦然後把她又冷又硬的手指戳進了我的體內。我實在難以忍受。我的身體開始扭動,雙頰發紅,臀部發熱發紅,心跳加速。她用一種輕而尖銳的聲音說我下賤,說我又軟又嫩像個婊子。可是我竟喜歡她的逗弄,她逗弄得越厲害,我就越舒服。我的吸吸急促起來,沈浸在一種從未經歷過的歡樂之中。最後,她讓我吮吸乾淨她的手指,然後一言不發的走出去,剩下我躺在地板上低聲啜泣。哦,瑪麗塔,現在她死了。我……我不知道該怎樣描述我的感受……」 克羅汀淺棕色的眸子裡溢滿了淚水。如果說她剛才是強自支撐著敘述這一切,現在她則是徹底崩潰了,嘴唇不停打顫。瑪麗塔攬住她,替她梳理一下頭發。一滴晶瑩的淚珠滑過克羅汀的面頰。 「別說了,沒什麼好自責的,我們該早些說這些事兒的。她究竟虐待了多少人?我還以為只是對我那樣呢。我不敢說出來,任她一次又一次地想出新的花招來折磨找。」 「她打你了嗎?」 「沒有,她用別的法子來羞辱我。哦,你沒穿衣服該冷了吧,我們上床怎麼樣,擠在一起暖和起來我再告訴你。」 克羅汀爬上床。瑪麗塔脫掉衣服,挨到了她的身邊,挽住她的手臂。克羅汀溫軟的胸部貼著瑪麗塔,她比瑪麗塔矮,頭頂在瑪麗塔的下巴上。瑪麗塔吐氣如蘭,輕輕拂過克羅汀的頭髮。 「這感覺真好。」克羅汀喃喃低語。「我想起小時候,我做了惡夢就住你床上跑的情形。」 瑪麗塔燦然一笑,心裡也覺得安定和穩妥多了。坦白的說,克羅汀有彈性的身體緊挨著她,這讓她感覺很愉悅。這感覺是無法言喻的,可同時,她地想起了安娜嬤嬤那枯乾的身體,古板的馬臉,皮膚滲出來的那股難聞的氣味,以及那雙又冷又糙的手。 「她都對你做了些什麼?」克羅汀低聲問,以乎看穿了她的思想。「告訴我吧。把所有醜惡的記憶都渲瀉出來;把它們從此忘記,那它們就再也傷害不到我們了。」 瑪麗塔口乾舌燥,她臉上泛起羞愧的緋紅色。她本來是不該講的……但也許這是她把內心的惡魔趕走的時候了。她強迫自已講下去。 「那是我們才到修道院不久的事了。我想她不喜歡我,因為她能從我做的所有的事中挑出毛病來,對我挑三撿四,拳打腳踢。她經常把我留到最後,問我一些吹毛求疵的問題,比如說,全身都洗乾淨了?她讓我張開嘴,細細查看我的牙齒是否乾淨,拖住我的耳垂檢查我的耳朵是否清潔,有時她掀起我的裙子,看襯衣是否有污漬。有一次她叫我解開辮子。她拚命的拉扯,弄得我的頭一陣陣疼痛。慢慢地我才意識到她是在妒忌我的年青。」 「還有你的美貌。她不妒忌才怪呢。她胸部平坦,沒人會喜愛地看她一眼。這隻老母狗恐怕恨不得把你一口吞下去呢?」 瑪麗塔的臉更紅了,「她……她差不多這麼做了,她讓我清掃房間,這是我最害怕的事,可我不敢反抗。最可怕的是擦地板,我必須蹲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擦,安娜嬤嬤就在旁邊看著。她讓我挽起襯衫和裙子,要挽到腰部,並且繫起來,這樣我的屁股就裸露在外面,一覽無遺了。她說這是為了不讓濕地板弄髒我的衣服。我必須跪著前前後後反覆擦拭,而她的目光就緊跟著我的屁股,並看到裡面去。我委屈得快要哭了。」 「可她從未對你動過鞭子?這一點讓我很詫異。你一定很狼狽吧。就這些?」 「只是開頭。她竭盡所能的羞辱我。後來有一天她似乎很不正常,眼裡閃著一種可怕的光芒。我意識到有什麼事要發生了,照常擦完了地板,然後起身準備走了。我的臉色正因羞愧而緋紅。我倉促的放下裙子遮住身體,但安娜嬤嬤不放我走。她的眼睛火辣辣的瞪著我的小腹,又向下看去,我覺得越來越窘迫,趕快用手遮住我的身體,但我不敢離開,這時她讓我別放下裙子,走到她坐的那條木凳那兒去。我猶豫著沒動。她發怒了,威脅說如果不聽話,她有更嚴厲的辦法懲治我。然後她說我看上去不太清爽,是不是沒洗乾淨。我申辯說我洗乾淨了,我在幹活前一小時才洗的澡。她恨本不相信,說我的頭髮亂糟糟的,讓我解開,披散在肩膀上。」 瑪麗塔停下,吸一口長氣,接著說︰「她的手指穿過我的頭髮,近乎拉扯似的梳理著。我覺得身下的長凳又冷又硬,這才想起趕快併攏雙腿,遮住身體某些裸露的部分。我的雙腿在打顫。但只要我動一動,她立刻就打我的腿。過了一會兒她讓我躺在木凳上,說要好好檢查。克羅汀……我簡直沒法講下去了。」 克羅汀柔軟的手指滑過瑪麗塔的背。她的兩腿環住了瑪麗塔的一條腿,輕輕的摩娑著。瑪麗塔感覺有種濕漉漉的東西滑過,渾身有點發熱。 她的朋友以一種極輕極遙遠的聲說︰「繼續說吧。我想知道全部。」 「我躺在那條狹長的凳子上。裙子依然繫在腰間,我的腿並得緊緊的,緊得有點生疼。安娜嬤嬤硬地扯開它們,手指順著我的腳趾,腳踝,小腿肚滑上來,又乾又冷。她檢查了我的膝頭,一邊判斷著我皮膚的光滑程度。接著她在大腿處停下了,狠狠得擦了幾下,我疼得快要掉淚了。本能的反應使我的腿收緊了,她扇了我一耳光。『別動』,她威脅似的說,又再次把我的腿拉開。我驚恐得要命,她的臉上有種詭異的神情,蒼白的面頰上居然有一絲紅暈。我一動不動的躺著,她的眼睛則滴溜溜地在我的大腿之間浚巡。『伸開腿,放在凳子兩邊,』她命令道。不要反抗,否則你會嘗到鞭子的滋味。我要看看你身上最醜陋的部分。」 克羅汀的呼吸加快了。瑪麗塔感覺到她慢慢移過身子,緩緩的蹭著自己,身體熱烘烘的。克羅汀的嘴唇輕輕貼近瑪麗塔的面頰,靖蜒點水般地吻了一下。 「我忍不住了,」她耳語道。「想想你那美麗絕倫的身體,就那樣毫無保留地展示在那兒,光潔如玉,富有彈性,充滿誘惑。我都快要被挑逗起來了。接著講,快點兒,這有助於我擺脫那些痛苦的記憶,你不介意吧?」 瑪麗塔毫不在意,事實上她也被克羅汀起伏的動作挑逗起來了,她的乳頭變得又小又硬,渾身也燥熱起來,她集中精力,繼續她的故事。 「你可以想見我當時的尷尬。屋子很冷,我清醒地感覺到從凳子上傳來的陣陣寒意。我的屁股貼在凳子上,這樣她就可以看到她想看的東西了,我從未處於如此恥辱的境地,血『刷』得一下就衝上了臉,紅得發燙。這該夠了吧?她叫我起來,我心裡一鬆,想著終於結束了。誰知她還不滿足,居然彎下腰貼近去看。我眼一閉,聽天由命吧。我害怕看她那雙如狼似虎的眼睛,像發現什麼獵物般的閃著貪婪的光芒。她把手伸到我的兩腿中間,使勁地摸啊捏啊,我難受死了。」 「然後我覺得她的手指辦開了我的陰唇,並用力按住,裡面的部分就突出來了。我緊閉的眼睛裡慢慢滲出淚水,我憎恨她所做的一切,可我不能否認此時,我的腹部有一種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覺。」 「啊,這就對了,明明是不乾淨的嘛!」安娜嬤嬤突然說,嗓音有點奇怪。「我來教你怎麼做。」 「我有種退縮的衝動。我不敢睜眼,忽然,有個又暖又濕的東西在我下體蠕動,我又驚又疑,過了好一會才意識到那是安娜嬤嬤的舌頭!我睜開眼睛,看到她的腦袋在身下晃來晃去,正忙於『清潔』我的下身!她舔過了陰唇,然後是大腿和小腹。我感到又腫又疼,呻吟著抬起屁股,擦在她乾乾的嘴唇上。她狂笑起來,叫我淫婦,但似乎並不作惱。她不時地打我一下,不是那種真的打,而只是為了增加我的快感。接著,她的舌頭伸得更深了,我感覺到她的手指緊緊抓住我的屁股。」 「她那兩個乾燥的,枯瘦如柴的指頭弄痛了我,我一陣痙攣,腿一直,腰一彎,小腹一挺,離開了她的嘴巴。安娜嬤嬤呼吸急促,慢慢鬆開了手,抖抖的,她站起來。」 「好了,這回洗乾淨了。」她說,「放下裙子,滾出去。」 「我雙腿搖搖晃晃,逃也似的離開了那間屋子。我為適才的快感感到難為情。但以後°°我不得不承認°°我甚至渴望她的這種行為。這°°就是諸多相似經歷中的第一次。」 「哦,瑪麗塔,」克羅汀呻吟著,攬過她的腰,抓住她的臀部,她的陰部在瑪麗塔的大腿上擦得越來越厲害。「我簡直是身臨其境,吻我,哦,吻我的嘴唇,求求你。」 瑪麗塔把嘴唇貼近克羅汀的,給了她一個長長的吻。她們的舌頭第一次纏繞在一起,這感覺美妙極了。簡直是絕妙。克羅汀猝然鬆開,一陣喘息,瑪麗塔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了。她們都沈浸在一種極大的歡樂之中。 慢慢地克羅汀安靜下來了。她的手指輕輕拍著瑪麗塔的背,慢慢躺下去。瑪麗塔把她抱緊一點。她已經精疲力盡了。所有的恐懼和煩惱,各種混雜在一起的感情,安娜嬤嬤的所作所為,似乎都已不存在了。她很高興克羅汀能從她的敘述中找到樂趣。 克羅汀是個年輕的,充滿活力的美人,她直接從性愛中得到的樂趣能把她的創傷撫平。瑪麗塔也覺得獲得了撫慰。現在該睡覺了。 明天……明天有卡西姆。 半夜瑪麗塔醒了。 卡西姆出現在她的夢裡,怎麼樣也趕不走。似乎她早就認識他,或者是極像他的一個人。他正是她數度夢中出現的那個人,黝黑的皮膚,英俊的面容,在孤寂苦悶的慢漫長夜裡,給她帶來勇氣和心靈的慰藉。 她想像著黑夜裡他來到她的身邊,月光下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孔生動、熱情。陰影投射在他的顱骨的眼窩上。雖然看不清顏色,卻可以看出他性感的嘴唇像剛接過吻的樣子。他伸過一隻手撩開她的衣服,柔軟的綢緞立刻無聲滑落,露出她潔白的雙肩,他涼涼的手指撫過她的軀體……。 她拉回思緒。感覺上他倆是如此相近,好像心有靈犀。他喜歡她嗎,像她喜歡他那樣?肯定不會的。他是個慎於感情的人。但她還是忍不住的要想,他是她思緒中最閃亮最光彩的部分。 這是危險的,可這是一種富於誘惑力的危險。這種危險讓她的心房砰砰直跳。她的心情還未恢復平靜,騷動不已。旁邊的克羅汀睡得香甜而沈穩,臉上安詳而平和,所有的不知所措都不復存在了。 她必須鎮定下來。她出生在一個上等的法國家庭,有著良好的教養,雖然被寵得有點任性,但歷來處變不驚。她向來為自己的鎮定驕傲。即使是在修道院裡深受安娜嬤嬤的折磨的那些日子裡,她也一直如此,只要是白天,安娜嬤嬤就不得不收斂些,她也不害怕了。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以致於來擾亂她平靜的生活? 她摟過克羅汀,手放在她溫暖的後背上。克羅汀軟軟的臀部靠著她的大腿。她是徹底放鬆了。 她對卡西姆的感覺°°一個有侵略性的男人°°表明了她對男性是多麼的無知。 她同時決定盡快變得經驗豐富起來。 儘管腦海裡翻江倒海,她終於還是沈沈地睡去,一夜無夢。 在餘下的旅途中,卡西姆一直讓她們住在他的房間裡。他們一起進餐,談了好多事情。 他極富魅力,對她們的談話內容都顯得很感興趣,而她們對他卻一直一無所知,當話題轉向他個人時,他總能及時巧妙地避開。開始瑪麗塔並未意識到,到了後來,她開始注意他的藉口,他沈默時譏諷的微笑,有時朝他捉狹的一笑,暗示他已經說漏嘴了。他說過他對自已的缺點向來是坦露無遺的,並似乎以此為榮。這是他保護自己秘密的方法嗎,以此來迴避那些他不能如實回答的問題? 可連這也成了他魅力的一部分。他帶有神秘色彩的背景,更增添了他的某種風采。她所能知道的,只有他到過很多地方,很富有,在阿爾吉爾有一所大房子。 卡西姆的僕人烹飪、清理、為他們所有人服務。一個叫漢密特的黑皮膚,英俊的男人似乎是卡西姆的心腹朋友。他們也經常在一起,瑪麗塔猜想他們在談論生意上的事兒,或者是卡西姆對僕人有些什麼吩咐。 一天上午,瑪麗塔獨自呆在船艙裡,克羅汀上甲板了。瑪麗塔正試著梳一種髮型,這髮型是巴黎最流行的款式。她把頭髮吹成小卷,然後盤一圈。 卡西姆不聲不響地進來。她從鏡子裡看到了,於是突地轉過身去。 他哈哈大笑。「請原諒。我不是故意想要嚇你。我以為這兒沒人呢。不過我很高興看到你,美麗的小姐。」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伸手去摸她的頭髮了。他欣賞的看著上面的小絨帽,手指已經碰到她的頭皮了。她感覺到他的手順著頭皮滑向頸部,極其溫柔。 「你的頭髮顏色真淺,像一股股的扭扭糖。」他說著,把一縷頭髮繞住了長長的手指上。「我從末見過這樣的頭髮。」 他的另一隻手挪到她袖子那兒,慢慢撫過她的胸衣。瑪麗塔屏住呼吸。他用指尖輕巧地解開拉鏈,把印花的細妙胸衣拿開,他的手指滑過瑪麗塔裸露的皮膚,環撫著她的脖子。 「多好的皮膚,脂凝如玉。」 他的撫摸是極其溫柔的,但瑪麗塔忍不住的發抖起來。他的指尖很溫暖,她的脈博加快了。卡西姆從喉嚨裡發出一陣大笑。他們的目光在鏡子裡相遇了,瑪麗塔一震,隨即低下頭去。她雙頰飛紅,嘴唇有些顫抖。 「你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瑪麗塔。你知道你的誘惑力來自哪兒嗎?天真無邪。對一個男人來說,他要抗拒這一點有多困難啊,我會議你知道,一具有血有肉的軀體可能享受到多大的愉悅的。但是……我會等下去的。等到你自已對我說時機成熟了。」 她瞪著他,眼前卻一片茫然,她眼睛裡有一泓秋水,湛藍湛藍的。她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她無法言語。他的話太令人震驚了。她本應該大聲呼救,責備他的行為,可她只能咬緊嘴唇,手指無意識地在衣服上撫啊撫的。 卡西姆微微笑著,懶洋洋的卻意味深長。他的目光掃過她的臉,猜測著她的反應。然後他吻吻她的捲髮,斜倚在椅上。 瑪麗塔鬆了口氣,卻有種空落的感覺,一時間動彈不得。她的皮膚先前很熱,現在有些冷了。她試著平息急促的喘息,想著不該把衣服穿得那麼緊的。 瑪麗塔恢復了鎮定,船艙裡有種難堪的沈默。她拾起梳子,開始整埋她有些零亂的頭髮,但她的手抖得厲害,卡西姆一定注意到了。她放下梳子,把那些絲綢做的小花一朵朵卡在發捲上。 卡西姆帶著一種夢囈般的語氣說︰「你穿上自己的衣服顯得更迷人,漢密特把它們整理得很好,像新的一樣。不過我還是希望你穿箱子裡那些衣服,像你這樣的美人,佩戴上任何珠寶,祖母祿、藍寶石或金項煉都不為過。啊,你是無與倫比的瑪麗塔小姐。有你做我的客人,我真是大飽眼福啊。」 帶有侵略性的那個男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這位彬彬有禮的紳士,她甚至懷疑,先前他說的那些話是不是一個夢魘。 「謝……謝謝你,」她有些困難地說,拿不準該怎樣回答他。他的轉變是如此之快,讓她有點糊塗了。 他還想說什麼,這時響起了一聲喊聲。 「陸地!我們看見陸地了!」 卡西姆匆匆向甲板走去,瞥了一眼瑪麗塔。「來吧!瑪麗塔,我想和你一起分享這個美好的時刻。你會看到芭芭裡海洋,那是我的家鄉。」 她抓過帽子,在下巴上打個結,跟著卡西姆上了甲板,她的雙腿有些發軟,卡西姆撫摸過的那些方似乎還留著餘溫,她握緊了拳頭。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漫延開來。溫暖而興奮。期待?是的。但究竟是因為即將看到海岸線或是因為要到卡西姆的家,她也說不清楚。 克羅汀斜倚著欄杆。遠處有個山丘,掩映在林立的高層建築之間。絲柏樹隨處可見,像墨綠色的蠟燭在閃耀。還有許多紛紅色的尖塔。整個海岸在太陽的照耀下瑩瑩發亮,像一串綠松石的項鏈;閃動著迷人的光。 「真是太美了,」瑪麗塔低聲說。 「等看到我的家時你再下結論吧,」卡西姆說,直視著她的眼睛。「那兒會讓你更驚喜的。當然,只要你們在,我的所有珠寶都會黯然失色,不過我想你們一定會喜歡那兒的。」 克羅汀興奮的看了一眼瑪麗塔。這時候任何言語都是多餘的。人群已經湧上了甲板,眺望著海岸,十分高興。卡西姆忽地轉身背對著大海,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影°°似乎有些惱怒°°不過一會兒就消失了。 「我希望你們接受我的勸告。阿爾吉爾對不戴面紗的姑娘來說是個危險的地方。這兒只有妓女才不戴面紗°°當然羅,她們衣服也穿的不多。我保證你們跟著我是安全的,但如果你們就穿著這一身出去,肯定會招來很多人的注意的,他們會瞪著你讓你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所以,我建議你們穿上這種渾身裹得密密實實的民族服裝。」 克羅汀甜甜的笑了,「真的,先生,有那個必要嗎?哈,你總喜歡這樣恭維我們,說我們很特別,也許你想把我們關起來供你一人欣賞?」「哦天!我們自由的年輕女子,可不是籠子裡的鳥!」 他們相視大笑。 「克羅汀常常冒傻氣,」瑪麗塔愛憐的說,「我想就這樣辦呢。我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克羅汀怎麼樣?」 「當然遵命。我只是開個玩笑,衣服在哪兒呢?」克羅汀朝卡西姆笑笑。 卡西姆也笑了,但他眼睛裡閃著一種滿足的光輝。瑪麗塔覺得他的高興另有原因,他顯得那樣心不在焉,急於離開這船。 她再次感到內心深處的某種恐懼。剛才船艙裡的對話又浮上心頭。這個男人是多情而富有的,他能得他想要的東西。她們跟他走究竟對不對?唉,現在拒絕也太晚了。 卡西姆也許是個冷酷的°°甚至殘酷的°°傢伙,她幾乎可以斷定這一點,憑著直覺。 他笑著,溫暖洋溢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啊哈,他是個有趣味的人。他就像一個禁果,充滿了罪惡的誘惑。 沒人能拒絕他的邀請。 瑪麗塔的胃有些痙攣。 這個男人的一切,都是可以原諒的。 第二章 瑪麗塔和克羅汀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船。卡西姆站在門外聽著她們的響動。 他手裡抱著一大堆衣物,黑色長袍、披肩、面紗、手套。過一會兒他要走進船艙把這堆東西送給她們,但他得先等會兒。 他對那一刻充滿憧憬。太不可思議了,過一會兒他將與這兩位迷人的客人一起下船;又一起回到他的家裡去。他的腦海裡充滿了各種美麗的遐想,他們會在一起做許多妙不可言的事。 先說克羅汀吧。她是個很易征服的姑娘,對付她不會有什麼困難的。她容易耽於享樂,活潑可愛。這一點肯定錯不了。只要是男人,誰不想去撩弄她的頭髮,或者她曲線分明的肌體?誰不想軟玉溫香滿懷抱? 他想起她渾身赤裸的樣子。透過船艙牆壁上的小孔,他已經看到了一切。他也看到了赤裸的瑪麗塔,雖然只是一瞬間,已足夠他心神蕩漾了。 啊,她太完美了,雖然沒有她朋友豐滿,但她光滑的肌膚,欲言又止的羞澀神情已經把他徹底征服了。他聽到了安娜嬤嬤的故事,也聽到了她們互訴衷腸,這一切都太令他興奮了。 接著睡衣滑落了,他看見克羅汀的大腿時屈時伸,還有她豐滿的乳房,乳頭緊縮。她們都是水靈靈的漂亮的姑娘。 想到這兒他的陰莖勃起了。自從他第一次看到她們,他就一直這樣。這使他覺得自已很強壯,有血有肉。他常常享受這樣的快意;持續時間越長他越興奮。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一定要有足夠的意志力來克制這種感覺。 克制,他喜歡這個詞,它從某種意義上描述了他。他對於缺點總是自控而自律的,很少有人能猜到他平靜外表下激盪澎湃的內心世界。他的自找控制能力是值得稱道的,為一時衝動而放蕩,這不是他一貫的作法。 很久以前他發現一種料想不到的境界。一種痛苦和快樂混雜在一起的境界,足以讓任何人銷魂。 瑪麗塔和克羅汀,當然是會被邀請參加這種遊戲的。 他想起剛才他走進船艙時瑪麗塔的表情。她身著可笑的西式衣服,看上去依然楚楚動人。那件淺灰色天鵝絨的套裙很適合她。薄如蟬翼的圍巾上綴著幾朵玫瑰花,圍巾繞過脖頸;在背上靈巧地打了個結。她舉著手梳頭,袖子從胳膊肘那滑下來,像一朵美麗的花遮住了她的上臂,露出她靈活小巧的手腕。 他看到她的緊身胸衣和鮮艷奪目的裙子。想到胸衣和裙子下面那緞子般光滑的肌膚,他的心一陣陣發熱。 他的陰莖勃起,抵住他的褲子。他的胃一陣緊縮。 他並不想碰她,但實在是無法抗拒。他把手放在她頭上,立時覺得一切都那麼美好。繞住他手的那頭青絲又輕又暖,帶著某種乾草的芳香,似乎塗上了什麼護髮液。他甚至不能等她把那些護髮液洗掉,只想雙手捧起這頭頭髮,把頭深深的理進去。 她的頭髮誘發了他的失禮。他摸到了她的乳房。她的皮膚光潔如玉,他簡直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把手伸進了她的胸衣裡,碰到她的乳頭。他想像著它突出來,整個乳房像熟透了的果子,恨不得湊上去吮吸,他會長時間地看著它,用他的舌頭把它舔得發亮,吮吸它讓它鼓起;用舌頭和牙齒來做一種有趣的遊戲。 最終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已,沒碰她,只是在房間裡走了走。鏡子裡瑪麗塔的眼睛沈醉的成份要多些吧,睜得那麼大,藍藍的。她一付無辜的,哀求的樣子,粉紅的嘴唇在顫抖,滿瞼恐懼。她知道她將失去她的貞操了麼?他想她是打心裡抗拒這種事情的。 等一切都好些時再說吧。 這一刻的到來是值得等待的,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她。而這一刻肯定會到來的。他確信這一點。 他朝著船艙走去,門開了。「給你們衣服,」他的聲音平靜沈穩。「準備好了嗎?」 瑪麗塔欣喜地打量著周圍。阿爾吉爾是個迷人的地方。 空氣熱得令人窒息。茉莉花香與灰塵混雜在一起,和著烤肉與烤點心的香味,一起鑽進了他們的鼻子裡。卡西姆領著她們走過圓石舖砌的小路,小路旁邊許多小販正沿街叫賣,舉著一大堆玻璃念珠和五顏六色的織物吆喝。 他們沿著一條狹窄的巷道拐來拐去,巷道的旁邊是高高的石牆,這令兩位姑娘感到很神秘。偶爾可以看到一些鄉村庭院,上面的藍瓦在太陽下瑩瑩發亮,門前掛著繡花的花布門 。沿途可是一些小型的噴水池,旁邊種滿了樹,擺了許多盆栽的花。 接著他們走過一條散發著惡臭的小巷,路口堆滿了粘乎乎的髒東西。老鼠成群結隊地從腐爛的食物上跑開。肉店旁邊髒兮兮的赤足少年不知在玩什麼黑乎乎意兒。旁邊有一群老人,一邊喝酒一邊扇著爐子。 瑪麗塔黑色面紗後面的眼睛被這一切吸引住了。她穿著黑色的長袍;披著一件黑色披肩,身體被包得嚴嚴密密的。克羅汀圭在前面,可是被漢密特龐大的身軀給擋住了。瑪麗塔只能看到她帽子的頂部。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地方,她們都顯得太弱小了,根本無力自保。卡西姆走在最前面,旁邊是兩個奴僕。一人撐著一把陽傘,另一個舉著一把巨大的孔雀羽毛做成的扇子。 瑪麗塔不能不注意到他們這一路走得是如此順當,簡直跟施了魔法似的。人們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讓他們過去。有些彎下腰,有些把手放在額頭或嘴唇上,以示歡迎。很多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們。也有些帶著敵意的眼光向他們射來,那主要是些穿得邋裡邋遢的女人。 她很高興穿了這樣一套古怪的衣服,這黑布多少擋住了強烈的陽光,並把她的汗吸乾。她堅持內衣還是穿自己的,但現在,她有些後悔沒聽卡西姆的了。她的胸衣已經汗濕了,緊緊繃在身上。要是早些聽話,穿上那又大又寬鬆的袍子,現在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當他們到這一個類似市集的地方,瑪麗塔聽到了歡迎他們的巨大的呼聲,人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起。站在瑪麗塔身邊的奴僕互相碰碰胳膊,指指點點的低聲說著什麼,全部朝一個高高的木製的平台望去。人群閃開一條路。卡西姆命令隊伍停下了。奴僕們圍成一圈,把兩位小姐圍在中間,但也給她們空出了地方來清平台。 四個男人拖著一個人走下台階,這個人的雙手被綁在背後,但看得出來,那四個人拉著他還是很費勁的。瑪麗塔屏住呼吸。俘虜渾身被剝得精光,看上去很高大很健壯也很英俊。他試圖掙扎,立刻遭來一陣呵斥。他的手被綁在兩根粗粗的木頭柱子上。他蔑視地瞪著人群,還在試圖掙扎。 瑪麗塔猜想這人一定是個罪犯。他臉上有種桀傲不羈的表情。他離她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灰色的眼睛,清清亮亮的,裡面注滿了孤傲。看得出他並不後悔自已犯下的罪。他揚起下巴,驕傲的挺起胸膛。她忽然覺得很欣賞這個人,他像一頭雄獅,美麗而危險。 她的目光長久地注視著他的身體。肌肉發達的四肢。健美的胸膛。下身的皮膚比其它部位顏色深些。她有些迷惑,畢竟從來沒看過這樣全身裸露的男人。他的皮膚油亮油亮的,閃著光。 看著一個囚徒的身體,注定要受到懲處的身體,人們多少會有些不舒服的。可這時,瑪麗塔奇怪地聽到一個聲音。 「太奇妙了,是吧?」卡西姆靠近她的耳朵低語。 「是的,他很傑出,」,她不扣思索地說。隨即她看見卡西姆側著的臉上若有所思地閃過一絲火花,稍縱即逝,他在妒忌嗎?多可笑啊。她差不多要笑出來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卡西姆不是一個可以嘲笑的男人。 「你知道……你知道這個犯人是什麼罪嗎?」她問。 卡西姆大笑。「我當然知道。他是個逃跑的奴隸。他的名字叫加布裡。他是我一個商人朋友的奴隸。」 在馬丁尼克,她父親也有奴隸,不過從來沒人逃跑過。這是一種僅次於謀殺的重罪。她害伯加布裡。這個名字再合適不過了,因為他的確美如天使。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身為奴隸真是悲哀。她覺得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肆無忌憚的,剎時她有種衝動,想要拉開面紗,仔細看清楚他的臉,並讓他明白,她並不喜歡這樣的陣勢。 像看見了她內心似的,卡西姆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瑪麗塔轉過身去看著他,看出他臉上有幾分得意。他伸出舌頭舔舔嘴唇。 「你見過打人嗎?」卡西姆說。 「沒有。爸爸從來不打我們的奴隸,」瑪麗塔說。 「真的?那可真太奇怪了。那麼你一定很想見識這樣的場面吧。」 她恐懼地看他一眼,心想她是不是聽錯了。「你喜歡這種事情嗎?」 他笑嘻嘻的。「正是。適度的疼痛可以刺激感官。這種刺激不止對經受的人有用。不要太擔心了,他不會傷得太厲害的,因為這不是目的,湊近點去看加布裡。你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瑪麗塔顫慄起來了。卡西姆的話讓她有些噁心,可是更大的成份是讓她迷惑。 一個全身武裝的人拿著鞭子走下台階,直衝著加布裡背後走過來。他把鞭子放在他的身後,然後拖住他濃密的頭髮,把他的頭按下去。加布裡的胸突出來,背彎得像把弓,而臀部也撅起來。全身武裝的人獰笑著,肉乎乎的手在加布裡的胸膛上亂摸,捏捏他的胸肌,揪出他的乳頭。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反覆玩弄,又搓又揉,不一會兒就成了紅棕色。 瑪麗塔想,被這樣公開的戲弄污辱是多麼的羞恥與難堪啊。 那只毛茸茸的手滑到加布裡平坦的腹部,在臍眼周圍反覆搓揉。他的手再往下去,猛地抓住什麼東西。加布裡閉眼睛。瑪麗塔很清楚,他即使能夠視而不見,他也不可能對周圍人群的歡呼聲充耳不聞。那只毛茸茸的手一把抓起他的生殖器,猛地扯出來。這時人群歡呼得更響了。 它直挺挺地立在那兒,人群如癡如狂。加布裡的頭髮有些凌亂,頭低著。那個獸性十足的人還在反覆撥弄那個東西。 他怎麼能夠忍受啊?瑪麗塔驚魂末定地想。她的眼光還是盯著他看,似乎已經不能移開了。 過了一會兒,那男人拾起鞭子。他站在加布裡身邊,舌頭不住地舔著他厚厚的嘴唇。加布裡說了一句髒話,那男人狂笑起來,一手抓起那個玩意兒,一手用鞭子輕輕打著他的大腿根。所有器官都一露無餘。加布裡滿臉羞愧。那男人繼續折磨他,用鞭於末稍輕輕撩撥著他的陰莖。 人群狂呼起來了。那男人歇了一會兒,看看人群的反應,鬆開了手。他把鞭子往後一扔,自己慢慢踱到加布裡的身後。 「還想來嗎?」他吼著,忽地用兩手抓住加布裡的臀部,使勁把它們拽開。他的陰莖再挺起,上面有一片暗紅色的血污。 加布裡臉上出現退縮的神情。人群更興奮了。 「打他!打他呀!」一些人在吼,呼聲越來越大。 那男人陰惻惻地笑了。「哦,你已經展覽夠了,那麼,好吧,」他說。 瑪麗塔不能把眼睛從加布裡的臉上移開。他高高的顴骨顯得他的臉更瘦削,臉上紅紅的淨是羞慚之色。第一鞭重重地打下來了,他臉上一陣痙攣。他的有力的嘴巴依然緊閉著,還是那麼孤傲。 她的注意力分散了。因為苦痛,他顯得更迷人了。啊,她多想擁他入懷,親吻他淤青的嘴唇,撫摸他受傷的身體啊。 她被自已嚇了一跳。這些想法是從哪兒來的?她終於明白了卡西姆的意思了嗎? 是的。在那一瞬間她就知道了。安娜嬤嬤喚醒了她的性本能。長久以來這種感覺一直沈睡著。這是一個多令人震驚的發現啊。她需要好好想一下,現在沒時間。 鞭打開始了。 鞭子「刷」的一聲,聲音不算太重,看來並沒使多大勁。人群騷動起來。瑪麗塔看見加布裡的頭忽然轉過來,但臉上的神情依然不變。又一鞭,打在他的腰上,立刻出現紅色的條痕。布加裡頭上冒出了汗珠。 她很想知道他的感受。鞭子打得並不是很重。一鞭又一鞭。後面的人群一定看得見他白色皮膚上的那些紅印,紅白交錯,赫然在目。她看著這一切,心裡也覺得很快意。當然她更想看看他的瞼,那肯定更好看。 現在鞭子打到加布裡的脖子那兒了,打得越來越急。他試著掙扎,瑪麗塔看到綁住他手的繩子深深地勒了進去。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手指出現一種失血的蒼白色。他的胸膛起伏著,兩個銅棕色的乳頭直直地挺著。他喘著粗氣,肋骨張開,小腹凹下。他的大腿顫抖起來,一滴滴的汗珠順著它滑下去。 她湊過去看他的臉。那是一張扭曲了臉。他忍受不住這樣的酷刑。哦,如布裡,你顯得更英雄了。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很想去親吻他發燙的臉,幫他把垂在額前的那一縷淡黃的頭髮拿開。 加布裡的嘴唇在顫抖。毫無疑問的,他的強悍崩潰了,他把頭挪到肩膀上,臉埋進伸出的手臂裡。他一聲呻吟,瑪麗塔感到兩股之間有些發熱。 「看他的生殖器,」卡西姆低聲說。 她看到它挺得更直了。他的陰囊收縮成兩個硬硬的石塊。毫無疑問的,無論那個女人看到他都會想要他的。人們發狂地叫喊起來。她希望他們能安靜些,這樣的景像是要在靜寂的氣氛中才能欣賞到的。她的腿發軟了。加布裡的每一聲低吟,都像一把錘子,重重地打在她的心上。她感到喉嚨裡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卡西姆輕輕她笑著,一付很瞭解的樣子。他的手環到她的腰上,把她摟過去,低聲地說︰「我知道帶你回家不會讓我失望的,瑪麗塔。好好看,不要錯過每個細節。看清加布裡的瞼。他像不像一頭困獸?瞧他已失去了控制。對此他無能為力。他很想控制住自已,不讓周圍這些人得逞,可是他做不到,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嘲笑他。他們正是來看這樣壯觀的景象的,看著他的無助,他們更興高采烈。看看他們的表情。」 的確如此。每張臉都那樣如饑似渴。他們圍在他的身邊,欣賞著他的苦痛,瞼上卻有種仰慕的神情。有些人甚至是嫉妒他,男人們涎著瞼,眼睛發著光。一個濃裝艷抹的紅髮女人拉開她的胸衣,露出一對熟透了的乳房。她捧著它們,好像隨時準備奉獻給加布裡的樣子,她回眸一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轉身走向一個屠夫裝束的男人。他摟住她的腰,在她的胸脯上狂吻,人群歡聲雷動。 瑪麗塔從眼角看到一個男人撩起一個妓女的裙子,手滑了進去。妓女半推半就,討價還價,他已經急不可耐地撲了過去,發出一聲快樂的低吟,各種各樣的姿式,赤裸裸地表演,讓瑪麗塔面紅耳赤。 卡西姆的臉在她頭上蹭來蹭去,頭髮已經濕了,滴著汗。瑪麗塔感覺有熱熱的幾滴落在她的嘴唇上,鹹鹹的,這才發覺卡西姆已經把她的面紗給摘掉了,露出眼睛,鼻於和嘴巴。他的一隻手抓著她的胳膊,另一隻手在她頸上撥弄,最後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嘴巴。她飢渴地張開口,他的拇指立刻伸了進去,和她的舌頭攪在一起。她覺得他的皮膚鹹鹹的。 卡西姆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感覺到了他身體的某些變化,他的眼睛在燃燒,似乎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在孕育著一種衝動。他稜角分明的瞼看上去像石刻的一樣。 瑪麗塔體內也有些東西在變化。她從未如此興奮過。所有的羞恥感都不見了,她甚至妒忌那個妓女。她想要被佔有被征服。卡西姆的拇指移動著,她深深地一吸,舌頭更緊地纏上了它。 她的眼睛還是不能從平台上移開,他下身已經被打得夠多了,看樣子撐不了太久了。 鞭子一直打在加布裡的腿根那一塊兒,輕輕的,他只要稍動動一動,繩子就勒進他的手腕。接著鞭子往下,打在他的陰囊上,他發出一聲尖聲的呻吟,呼吸粗重而短促起來。他的牙齒露出來了,看上去又羞怯又快活。人群也發出一聲低喊。 「出來了,看!」卡西姆咬著瑪麗塔的耳朵說,一邊把他的拇指從她嘴裡抽出來。 她渾身細胞都興奮起來,心跳加快了。是的,哦,是的! 加布裡全身都在扭動,用盡了力量來擠。他的生殖器直立起來,陰囊緊縮,射出一股精液,落在平台上,一股又一股。 「哦,天哪」,瑪麗塔低聲說,開了閉眼睛。 那雙迷亂的灰色眼睛掠過她的臉,慢慢變得專注起來,視線停在了上面。她深深地看著他,無聲地訴說她的仰慕之情。一種瞭解的神情飛快地從他臉上掠過。他張了張嘴,沒出聲,瑪麗塔知道他已經快要掉淚了。 她覺得自己正備受煎熬。 她愛他的自憐,愛他的羞愧,愛他終於被打敗的樣子。綁住他手腕的木枷撐住了他,不然他早就挺不住了。她知道他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也知道他多恨這些荒淫的眼光。只要有個棲身之所對他來說就宛如天堂了。哦,苦痛中掙扎的他是多麼的美麗啊。 她斜靠在平台的邊上,看著加布裡。她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放在兩腿中間。忽然間身體湧起了某種高潮,讓她渾身虛弱無力。 卡西姆有力的手撐住了她。他完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用耳語般的聲音說了句什麼。扶在她腰上的手居然有些發抖。他也想要加布裡,她準確地感覺到這一點。這使她倍感興奮。男人們能夠相戀嗎?他們會在一起做什麼呢? 卡西姆和加布裡。最黑的夜和最亮的太陽。她想像著他們貼在一起的身體。她覺得發現了一個從未經歷過的世界,耀眼而美麗。 她覺得渾身無力。雖然她的身體獲得了快感,但她依然很困惑。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長袍緊緊裹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動,呼吸也覺得困難。這讓她嚇了一跳。忽然間她覺得索然無味,想遠遠地從這擁擠的人群人中走開。 可是可憐的加布裡怎麼辦? 她又看他一會兒。一大滴精液正滑下來。他的胸膛一陣顫抖。他淌了許多汗,全身都濕了。 拿鞭子的人走開,臉上帶著獰笑。鬧劇結束了。她意識到這一點。鞭打並非主主要的,既沒有血也沒有傷痕,充其量只有一些稍紅的部分,不會很疼的。 用羞辱來懲處他°°而不是用鞭子。 他的主人一定很瞭解他,所以選擇了這樣一個方式。正如卡西姆瞭解她一樣。 「哦,瑪麗塔,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吧。這裡太熱也太髒,對我們沒什麼好處,」卡西姆簡短地說,拉著她就走。 瑪麗塔轉過頭看看加布裡,他還在看著她。她衝他說了聲「謝謝」。 他漂亮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魔鬼般詭異的笑容。然後他的頭低下來,垂在胸前。 加布裡抬起頭凝視著那個一直看著他的女人的背影。 他很感激她。她的出現多少減輕了他的一些苦惱。似乎是在他達到高潮的最後一刻,他看見了她。這一點很不錯。他想像著他們是單獨在一起,他的反應讓他顯得很完美,他從那女人閃耀的臉上也看出來了,這讓他很驕傲。人群可以為他這一點如癡如狂,這他都不在乎。他認為他只為她奉獻。 人群是無關緊要的。重要的是她。 她也深知這一點,並默然接受了這一切。她甚至為此感激他,他從她的口型可以看出來。即使他又疲憊又羞愧,他依然想著她的樣子。等他們把他放開,他依然只是想她。 那樣完美的一張瞼。那雙大大的監眼睛,藍得就像夏季的天空。她是誰?他從沒聽說過哪個奴隸是監眼睛。她和卡西姆在一起,而卡西姆是他的主人,那個珠寶商捨利達的朋友。 那個商人經常去卡西姆府上談生意。加布裡如果能博得他的歡心,他也許會帶著他一起去。他笑了,她看得嘴唇一抿。他知道如何取悅他的主人。今晚他就去求捨利姆,去求他寬恕。 加布裡在床上和他尋歡作樂的時候,捨利達是不會拒絕他的。 啊,這樣的話他就有機會見到那女人了。他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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