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血(下) 12 這不是我第一次偷腥。只是覺得有罪惡感而已。多麼熱情的兩人,結束後就像不認識的人一樣。 「要回去了?」 「嗯…」 談話也變得簡短。 我們各自沖了澡。趁我洗澡時,玲子將契約書填好了。我拿了它,逃離了松井家。 太可怕了,最後還是任憑我的慾念行事,我們都知道這裡面並沒有愛的存在。我不要變成強姦魔。如果我們有不一樣之處,就是他侵犯女性時並沒有讓對方興奮的前戲對話或技巧,而我有。 美月說過的「好可憐」在我腦海出現。不行,我現在開始同情犯人了。搖搖頭,趕快換個想法。 一看表,已是晚上十點十六分。花了一個多小時在床上。該怎麼跟美月說呢?只好裝成沒事。 * * * 這個心擔得真是杞人憂天。然而並不表示是好事。 回到辦公室附近,有輛救護車從我身邊經過,我剛想,難道發生什麼事了,就看見那輛救護車停在我們大樓前面,車門打開,跑出幾位穿著白袍的人。 我趕緊加快速度跑過去。看見美月站在外面,手放在嘴上。美月沒事!那是誰呢? 「小烈!」她叫著朝我跑了過來。 「小烈、小烈,你到底跑哪兒去了?」她滿臉是淚的抱著我。 「小圭被犯人…流了好多血…」 「鎮靜點,美月,慢慢說。」 此時救護人員抬著擔架下了電梯,看見躺在上面蒼白的臉,我全明白了。 「小圭,那不是小圭嗎?」我趨前叫他,但沒反應,美月大哭起來。 「美月,什麼時候被襲的? 」 「啊…十分鐘前,不,五分鐘前吧!」 都是我。如果早一點回來就好了,如果沒去玲子家,如果不和她…心中好後悔。 「美月,犯人往哪兒跑了?」 「左邊的小路,小烈,難道你…」 「我去追犯人,你照顧小圭。」說完我就跑了。 只聽身後一聲哀鳴。「小烈你要小心,我…」 美月,你一定要堅強些。 我全身的罪惡感早已化成對犯人的憤怒,只覺五職六腑像火在燒,手流著汗,感覺就快崩潰。平常人如果這樣一定會因為神經過敏而緊張,但我是個專家,這種狀況對我有利。 這樣的狀況可以刺激我的思路,使我的大腦急欲想獲得情報。我可以感覺到地面上有血的味道,我沿著這味道走,一刻也不猶豫。 終於走到十字路口,向左右看,並沒看到人。突然發現附近窗口有個人在看著我。 「你是小烈嗎!」 「張先生!」 那是一家謎樣般電器商店的老闆,他身前有只價格不菲的名犬。 「你在找人嗎?有個很奇怪的人往那裡跑了,好像受傷了!」他抱起狗,用右手指指。 「謝謝你!」我趕緊遇開步伐。 「哪裡的話,有困難時就要互相幫忙嘛。」 這附近可是我的地盤,就算跟丟了,附近的人也會幫我的忙。路面上散落許多垃圾,這是犯人逃跑時撞倒的吧!血的味道越來越重,敵人就在附近。 這條暗路的照明只有月光而已,我現在全憑直覺在行動,視覺的幫助有限。 突然有股奇異感浮上心頭。前方的景象不太一樣。感覺到有人在動。我知道是那個人在那兒。 來了。風在吹。我以左腳為軸,向後轉,一踢。「出來吧!」 就在同時,我的腳被他抓住了。在我眼前的人彷彿是只怪獸,用充滿憎恨的眼神看著我,我看見他身後的紙箱破了,可能是從那裡躍出來的吧! 那傢伙用力扭著我的腳,覺得腳踝要骨折了。為了閃躲,我向另一邊反轉。但是這樣一來,他反而用手抓著我的膝蓋。這傢伙是有段數的,而且很有格鬥經驗,我雖然力氣不太,但以前也曾將有段數的小圭給擊倒過。 我用另一隻腳踢他的手,這招有效。踢了兩、三下,他鬆開了我的腳。敵人的額頭劃破流血。可是此時,他用雙手掐著我的脖子。我還是拚命踢他。 「嗚…」 擊中要害了。終於他鬆開了手。我趕緊大口吸氣,整理呼吸後,準備再戰。 「汪汪汪汪!」突然,他像狗一樣叫著跳起來。 就在一瞬間,勝負決定了。他不知用什麼東西擊向我心臟。我只好跳著閃避。結果讓他逃跑了。我趕緊又追了過去,當我跳過柵欄時竟跌在地上,左手不能動了。 因為我是往後倒,可以看見那傢伙嘲笑的臉,他也不管右腹流血,就這樣一跳,消失了。 只見天空的上弦月在望著我。看看我的右手,血肉模糊。很痛,血大量流著,我的力氣全用在玲子身上了。 打開地上用手帕包住的東西,是一隻銀色的手術刀。我懂了!小圭用這刀還擊壞人,結果這傢伙又用這刀襲擊我。玫瑰色的血在我體內循環,小圭的血,那壞人的血,還有我的血。 我站了起來,但已經沒力氣再戰鬥了,如果那壞人現在回來,也許我就會被殺死。 手仍繼續出血,我只好丟掉手術刀,用沾滿血跡的手帕包住。這真是辛苦的一天,到底什麼時候這樣的日子才能結束? 我像喝醉酒的人般搖搖晃晃地走著。一定是血讓我醉倒了。 13 是狗找到我的。是張先生救了我。他太太要叫救護車,我請她打電話問出小圭被送去的醫院。於是我堅持自己搭計程車過去。 「我沒事的,請不用擔心。」向他們一家人說明後,我搭車離去。 「小烈真是個男人啊!」張先生很感慨地說,狗兒似乎也很擔心我似的直吠。 我並不想讓美月看到我這樣,所以我想回家裝成沒事一樣。可是小圭受傷了,現在只有我能保護美月。那松井玲子怎麼辦?就這樣亂想時,已到了醫院。戴眼鏡的護士看到我馬上走過來。原來我全身是血。 「請問被救護車送來的中原圭怎麼樣了?」 他們都不理我,只叫我坐下,醫生過來為我消毒、打消炎止痛縫了三針、包紮。弄好後,突然瞄到個人影。 「你和小圭都出事了!」說話的人是熊矢先生,他的眼睛看起來很疲倦。 「小圭怎麼樣了?」 熊矢先生點了煙,慢慢地吐口氣。 「幸虧送的早,保住了一條命,只是流太多血,人很虛弱,現在睡著了。」 「是嗎?太好了!」聽到這樣我就放心了。 但是聽完熊矢先生的問話後,我卻無法放心。 「兇手是遠籐蓮太郎嗎?」 我無法回答。 「不知道!看不太清楚…也不太記得了。」 「是嗎?」熊失先生沒再追問。 拿了藥,我們一起到等候室去。美月在那等著。 「小烈,你沒事,太好了。」她跑過來抱住我。 只覺左腕很痛。「啊!」 「對不起!」 「不、沒關係!」 我為了讓她放心,忍痛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喔喔!」熊矢先生咳了一下。 一看,香織也來了,臉色很不好。 「小圭哥哥沒事吧?」 「沒事,別擔心。」 「那就好了!」香織邊說邊向我靠過來。 我受傷的左手! 「啊、好痛!」 「對不起,你沒事吧、小烈哥哥?」 「求你不要抓我的左手!」 她們兩姐妹怎麼這麼像?因為這是完全看護的醫院,所以我們也沒理由留下來。 離開時,熊矢先生說,他每天至少會有兩小時的時間,請他的屬下當美月的保鑣。 「知道了!」他是很疼自己的侄女的。 「晚安,熊矢叔叔!」美月揮著手,香織也說著同樣的話揮手再見。 回到住所,在電梯內美月一語不發,只是靜靜地靠在我肩上。香織看著我,慢慢地碰了我的左手。 「小圭哥哥真的沒事嗎?」 因為她不是碰到傷處,所以不會痛,我握著她冰冷的小手。 「沒事的,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去看他。」 「謝謝小烈哥哥!」香織也用力回握著。 我絕不會饒了這兇手。 14 隔天一早玲子看了我的樣子,很擔心地說。 「既然這樣的話,你不用保護我了。」 「不行,這是我的工作!而且只是一點小傷。」 玲子不語。 「你放心,沒事的。」 早上出門時,美月也是一副擔心的臉,但我仍是不理她,工作就是工作,香織可能很累,還在睡。 玲子低著頭說︰「我想我愛上你了,小佟。」 令人傷腦筋的話。 「對不起…可是請聽我說,我知道你已有美月了,所以我們是不可能怎樣的,但我真的喜歡你!」 今早出門時還有點發燒,吃了消炎片後,已經退燒了。 「你真的好棒!」 「我和清音都一樣,我也跟清音說通,要她忘了你去找新男人,可是她還是對你念念不忘,女人就是女人!」說完,她竟哭了。 沙丁魚般的電車內是很安靜的,玲子的哭聲附近的乘客一定都聽到了。 下了車,她還在哭,臉上的都花了,趕緊跑進女生廁所裡補。平常我都會跟在她身後,但這個情況下就不能跟進去了!可是如果犯人在裡面呢?應該不會吧!那個犯人最怕人多的地方。 等了十分、十五分,她都還沒出來,就要遲到了。正想闖進去時,她終於出現,塗上好厚的,又恢復亮麗了。 「小佟,送我到辦公室吧…」她的語氣很平靜。 「好!」我也只好裝作沒事。 * * * 回到住所,我和保護美月的警官換班。 「請代向熊失先生問好。」 「辛苦你了!」說完我就進去了。 「小烈哥哥回來了!」香織還在。 「怎麼沒去上學?」 美月苦笑地答︰「她說今天要請假,其實早就跟老師請好病假了…她到底像誰?」 「像姐姐啊!」 「你這小鬼!」美月生氣地要舉手打她,香織趕快逃走,真是姐妹情深。 「小烈哥哥,我們快去醫院看小圭哥哥吧!」 美月看看表。 「現在出發的話,到醫院正好是會客時間。」 「好,走吧!」我又拖著疲倦的身軀出門了。 * * * 小圭醒著,氣色很不好。 「太好了,真的還活著。」香職把買來的花遞給小圭。 「香織…」小圭慢慢地說。 「希望小圭哥哥快好,我會常來看你的。」 「是嗎?麻煩你了!」 「小圭、對不起,都是為了我…」美月哭了。 小圭很困難地說著話。「美月,為了保護你,就算死了也無所謂。」 「不要這麼說!你是重要的人,怎麼可以死呢?」 「是嗎…」 為什麼小圭直盯著美月瞧?突然,他看到我在注視他。 「你真是沒用的醫生!」 「啊、別提了!」 這才像平常的對話嘛! 「很擔心你呢!」 「對不起!」 「別道歉了!有沒有看到兇手的臉?」 「我不回答!」 為何拒絕回答?小圭心中到底在想什麼?香織為了打破沉默,打開水果盒。 「小圭哥哥吃桃子,我幫你削皮!」香織的表情很認真。 我終於看出一件事,香織並不只把小圭當哥哥而已,她愛上他了!小圭也應該有注意到吧! 「謝謝香織!」 「小圭、我…」美月拚命想找話說,我也不知說什麼好。 「美月,別在意!放心好了。」 小圭的態度還是很奇怪。 美月像快暈倒般,倒在我手臂上。我只好趕緊撐住她。 「小圭哥哥,可以吃了,來,張嘴,嗯…」 美月張開眼睛,用自己的力量站著。 「小烈謝謝,沒事了。」然後她對香織說。 「香織,小圭交給你了!」 「就交給我吧!」香織雙眼閃著光芒。 我扶著美月,像逃走般地離開了病房。 * * * 我們就這樣無言地回到了辦公室,沒有人想開口。 為了保留現場,大樓前和中原醫院都被警察用繩子圍起來了,那些鑒識人原本不讓我們進去,直到我說我們是在三樓辦公的人,又搬出熊矢先生的大名,才放我們進去。 從入口處就可看見中原醫院的診療室亂七八糟,到處是血跡。幸好三條洋子已經轉院了。 * * * 進到辦公室,覺得很黑暗。美月仍如往常一樣開始打掃。 我問美月︰「昨天到底怎麼了?」 有東西掉了下來。 「啊、啊…」美月慌張地撿了起來。 我走近她身邊,拉著她的手。美月抬頭,靠在我身旁。可以感覺她在發抖。 「就是有東西掉了下來,然後小圭就跟那個人在格鬥。」 「小圭為了保護我受傷了,然後…」 「然後怎樣?」 「這犯人對著小圭…」講到這裡,美月抱著頭直搖。 「不能說、不能說!」 我也不知怎麼辦才好。只好趕快岔該話題。 「美月,他有看到犯人的臉嗎?」 她突然張大眼睛,開始發抖。 「我不知道是不是遠籐,好像惡魔般的臉…」她顫抖得更厲害。 我緊抱著她。左腕好痛…但算了。 「我知道,沒事了、美月!」 我想起這是小圭安慰洋子的話,看到美月這樣子,終於可以明白洋子當時心中的恐懼了。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啊!」美月跳了起來,我的心臟也快要從嘴裡跳出來了。 「別怕,有我在!」我拍著她的背,看著傳真機。 美月歎口大氣,整個人都靠在我身上。 傳真是這麼寫的。 『嗨、小佟、美月,你門好嗎?我是大家的偶像籐谷志麻,小 佟要的資料我到手了,請今天下午五點時來拿。 我等你,小佟!下次我們再一起喝個茶,再見了! PS︰有好男人就介紹一下吧! by籐谷志麻』 拿給美月看,她笑了,我也笑了。 15 三層樓的L型聖布蘭恩校舍被夕陽洩成紅色。兩旁的松樹就像是巨人的帽子。現在時間還早,可是卻沒見到任何學生的蹤影。夜晚的學校總讓人不舒服。可是因為有籐谷的傳真在先,因此也不覺得特別不舒服。 因為要來這裡,所以我把美月寄放在警署,絕不能讓美月一個人。 「誰?」有個人跳了出來。一看是佐竹。 「你又來做什麼?」 我不理他,照走我的路。 * * * 走進淫婦管轄的圖書館時,聽到異樣的聲音。 「嘻嘻嘻!」 「出來!」 我想起了妖怪,想起了學校的鬼故事,這麼說來,這圖書館一到晚上就…。 這是我的母校,怎麼這樣胡思亂想。我整理一下呼吸,打開門。 「哈哈…哈哈…」是個女人的聲音,我拉開門。 眼前的景像我真不想看到。桌上躺著個女人,對著我張開大腿,茂密的陰部已滿是白色液體,不,連胸部、臉、地板、桌上都有。這味道好臭。 「啊、不要、不要…不要停!」籐谷志麻無意識地重覆著這些話。 「不要…好,請原諒我,求求你!」 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我走向志麻。 「不行,這樣會懷孕的!」 她的眼睛已不能聚焦,臉上是快樂又害怕的表情。她的肚子上寫著字。USE FREE 用黑色奇異筆寫的。我的心中升起悲哀又興奮的情緒。 不論如何,我得先保護她。我咬著牙,拿衛生紙擦著她的身體。 「啊∼」配合著我的動作,她跳動著。突然,志麻意識恢復,眼神充滿求救訊息。 「小烈…」她叫了我一聲後,就一動也不動。 突然,她坐起來,抱著我脖子。 「不要不要,讓我死吧!」 「喂、喂!」我要拉開她的手,但她力氣好大。 「都是你,插進來,拔出去!」志麻雙腳纏著我的腳,把我推倒在地上。 「啊∼不要!」 此時有人開了門。是佐竹。 「慘了、叫警察!」 「等一下!」我想站起來,卻像被螃蟹咬住一樣倒了下去。志麻拉掉我的皮帶,脫了我的褲子。 「請讓我喝吧!把你全喝完…」 佐竹走遠了。這女人像有好多個吸盤,我像被鬼侵蝕一樣。 「啊!」志麻頓時氣絕,可是她的手腳好重,拉不開。也不能轉身,只好抱起她坐在椅上,蓋上我的外套。 那傢伙把她的衣服全撕破了。我用衛生紙擦著她的身體,頭髮已經黏住了,真是差勁,竟對著女生頭發射精,我知道很痛。 佐竹可能已經叫警察了吧,該逃走?還是留下來?我的立場很為難。 正猶豫地看著四周時,看見桌上有個A4的信封,封面寫著「小佟收」,那是志麻的筆跡,上面有幾滴血。我打開看。 裡面是醫療記錄,最上面的人是遠籐蓮太郎,AB型的部份被圈起來,可能是血跡吧!然而,吸引我注意的是資料上用血寫的字。 * * * 『你好,佟烈。 前幾天好好地招待了你,很痛吧。 因為很痛,所以我留了血書。 怎樣?我一定會在你面前侵犯秋草美月給你看的。 我要侵犯她的下體十次,後庭十五次,嘴十四次。 還有胸部十三次,直到她死!! 讓那純潔的身體灑滿我的聖液。 你的脖子也洗乾淨等我吧! 我最近會去找你的,我不是開玩笑喔! 中原圭只是用手術刀而已,對你就不一樣了。 我會將屈辱加倍的還給你。 我是最強的,我要證明給你看!』 * * * 讀完只覺全身顫抖,這時聽到警車的聲音。我這個樣子,怎有逃過警察的力氣呢?突然想吐,意識開始模糊,臉好熱。腳發抖,我坐在地板上。好累。 不久,只覺眼前一片灰暗。 16 醒來…我怎麼躺在睡美人身邊?我還活著! 清音純潔的睡姿勾起我心中的慾望。湊近臉,可以聽見她的喘息聲,沿著背脊刺激著我的男根。 清音張開眼,確認是我後,張得更大了。 「小烈…?」 我將唇壓在她充滿疑問的桃色雙唇上。 「嗯∼」只是輕微的抵抗,接著變成甜膩的喘息聲。 我抱著她的身體,用力地把她壓倒。我聽見吞口水的聲音。 「小烈,想要我嗎?」清音睜著大眼看我。 我的表情充滿曖昧,清音不知怎麼辦。 「我喜歡小烈!以前是…現在也是。」 就這樣彼此凝望著,我不懷好意,一句話也沒說。 清音吐了一口長氣︰「好、給你!我給你。」她伸出雙手,環繞著我的背。 我的手和我的唇貪婪地在清音身上滑動,從臉、下巴、脖子,到她的豐胸。 「啊∼不要!」清音想逃,但我的手早已蓋住她的雙峰。 「啊、啊!」 好豐滿的乳房,怎麼動都不會變形,我用牙齒咬著挺立的頂端,感覺很舒服。 「嗚、嗯∼」清音忍不住呻吟著。 我就這樣咬著,像個野獸般。手指不斷撫弄她的臀。還用唇用力吸著。 「啊、嗯∼小烈的唇好溫暖∼」她的身體都紅了。 「就是這樣,我一直想這樣…」清音全身都是汗水,連被單都濕了。 「來吧!」清音對著我點頭,於是我進入她的體內。 「嗯∼∼」清音的瞼因痛苦而扭曲。 同時,我可以感受到有個薄膜在和我的男根抵抗著。難道清音還是… 她的雙手抱緊我的背。「求求你不要停止…我要你!」處女的喜悅表露無遺。 「來吧,感受我,也讓我感受你,我一直都在等你,小烈!」 前戲的快感已壓過我的理性,我用全身壓著她。我的鋼棒讓她的秘處裂的更深更開了,從未讓男人碰過的秘肉很害怕地緊縮著。 「嗯∼」緊閉的眼流出淚水,但我不想離開她的身體。 「小烈…你在我的身體裡了…好像做夢一樣。」這是充滿痛苦與喜悅的聲音。 「來了!」我的肉棒滑進了緊緊的秘部,一開始慢慢地,越來越快,清音聲音也變了,由痛苦的呻吟變成妖惑的喘息聲。 「啊、嗯∼∼」同時體內的阻力也變小了。 「啊∼∼」 「還痛嗎?」我在她耳邊低語。 清音很陶醉地回答。「剛剛好痛,現在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好奇怪喔!小烈…」 終於度過困境,可以毫無顧慮了。 「好,你會慢慢有感覺的,清音。」 「嗯∼」清音雙手緊抓著床單。 我更進去了。我的槍管前端已到達清音的最深處。 「嗯∼」 慢慢將腰移後,只留前端在裡面,接著前進,盡量慢慢地。 「啊∼∼」這次扭動腰。 「嗯、啊∼啊∼∼」我使勁地擺腰。 「啊…嗯∼∼」她的雙峰糾結在一起。 「啊∼」濡濕黏膜和滑溜的秘肉。 「啊∼∼」快感由尾骨轉至肉棒。 「啊!嗯!」清音配合著我的動作快樂地呻吟著。 我要爆發了,我慢慢地動著讓清音知道。 「清音,我來了!」我已經不能克制自己了,開始瘋狂地動著。 「啊、不要,這是什麼!? 清音的無知讓我更興奮,雖然她拚命搖頭抵抗,但她的身體是要的,雙手緊抱著我脖子,腰與我緊緊結合,我的鋼棒更進去了。 「啊∼∼」清音大叫著,我們結合得更緊了。 「來了!!啊∼∼」 確認清音達到高潮後,我也爆發了,對著她的體內發射。 17 隨著感覺的冷卻,我的意識回到現實世界中。冷冷的床,臭臭的毛巾。 這裡是看守所。我因涉嫌重案被收押。記憶漸漸清醒,銬著手銬的手好痛,熊矢先生不發一語臉色凝重。 想站起來,覺得鼠蹊部怪怪的。下體都濕了。又是夢遺,從十幾歲起就有了。這次的對象是清音,張開眼睛,覺得罪惡感很重。 隔天中午,我被帶了出去。熊矢先生在外面等我。 「我知道你不是犯人,可是在那種情況下…」 「不用說了,就算我是你也會這麼做的。」 「瞭解就好。」 「犯人確定是遠籐蓮太郎,現在特搜組已開始行動了。」 「是嗎?」我當然不知道最新情報。 「還要告訴你一個遺憾的消息。」 我嚇了一跳︰「松井玲子嗎?」 老刑事歎著氣點點頭。是的,我忘了去接她上班。 「今天早上在濱村公園上班途中被強暴。」 我咬著牙,用力壓肚子。 「怎麼了?」熊矢先生看我不說話,問我。 我只是握著拳發抖。 「都是我不好!」 「別自責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真是沒用,連一個人都保護不好。」 熊矢先生又歎了口大氣。 「你別這樣子,等一下美月來了,看到又要難過了。」 「美月…」我呆呆的自言自語。 這幾天我讓美月哭過好幾次了。花般的美月。純潔的美月。冰清玉潔的美月。我是這麼地愛美月。可是這件事讓她受苦了。 「對不起!」我苦笑著。 「好了,振作點!」熊矢先生帶我去找美月。 * * * 當然我先回到我和美月住的地方。將衣服全脫下丟掉,沖個澡,搓得好用力,想要洗去全身的污垢,但我知道洗不掉血液中流的毒氣。 美月什麼都沒說,無言的包容了整個我,我也不說話,怕說了會破壞氣氛。 洗好澡擦頭時,美月小心地用繃帶幫我包紮傷口。 「小烈!」 「咦?」 「還記得我說過,有些話我不能說嗎?」 「嗯…」 整理這幾天的記憶,想起和美月最後的對話─小圭和犯人(應該叫遠籐了)格鬥時的事。 「嗯、我記得!」 「我想跟你說。」她低著頭。 「好痛苦,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美月抬起頭頭看著我,我看到她眼中的決心。 「不行,我脫不了身了。」 「嗯…好吧,我也不逃避。」美月的表情很複雜,深呼吸後又繼續說。 「犯人跟小圭說,他要奪走所有小烈有的東西。」美月說。 「那犯人說,他一生都活在你的陰影下,啃食著你吃剩的東西…結果來了很多人,所以那犯人跑掉了!我只知道這樣而已。」 我終於知道小圭的態度為何變成那樣。 「是嗎?」 「是的。」 我開始想我們三人的關係。其實小圭一直在喜歡美月,可是卻要壓抑著,以君子的態度和美月交往。 「我會和小圭好好談的。」 美月聽了我的話直點頭。 到病房時,床上並沒有人。只見香織呆呆地坐在床沿的椅子上。 「姐姐、小烈哥哥!」 「怎麼了、香織!?」 「小圭哥哥、小圭哥哥他…」 等她冷靜點問她時,才知道小圭不見了,連護士和醫生都不知他跑到哪裡去了。 美月一聽,整個人虛脫般地坐在椅子上。 「都是我。」 「我不知道小圭的心情,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姐姐!」香織抱著美月大哭。 我也不知說什麼好。但是事情發生了。 「好痛…」美月的臉漲紅,雙手抱著肚子。 「怎麼了、美月?」她的手心全是汗。 「香織,快叫護士來!」 「好、好!」香織用手背擦擦淚跑了出去。 美月熱情地看著我︰「小烈,請抱著我!」 我感覺得到她在發抖。 * * * 「是她先生嗎?」這位有點胖的中年婦產科醫生問我。 「是的。」 「你應該要把她看好才對!女人的身體很重要!」 「對不起!」我覺得害怕。 「現在可不是只有一個人的身體而已!」 「是…什麼?」我迷惑的問。 「懷孕三個月了,不過還沒度過安定期。」 「咦!?」 「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沒用,振作一點!」 「是!」 美月懷孕了,而且是三個月。怎麼都沒跟我說? 「這兩天要好好注意她,別讓她受到刺激!」 「是!」 「碰到這種事,夫妻之間要相互扶持才行!」 美月懷孕了。我的孩子!我是孩子的父親? 18 香織打電話回家通知她母親。本來我還很生氣,後來聽到美月母親的話後,終於瞭解了。 「她是想懷孕了,父親就不會反對你們來往…」 美月在床上低著頭笑。是嗎?美月為了和我結婚而… 「可是怎麼不跟我說?」 「這是我一個人的事,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高興。」 「真是的!」 「對不起!」 本來我要照顧美月,但美月堅持我要去辦事,所以就麻煩她媽媽照顧。我拜託熊矢的手下二十四小時保護美月。 於是我一個人回到辦公室去。我沒有依約保護好玲子,現在只剩下我和洋子的約定未完成。有新生命將誕生,但也有人的生命將消失。遠籐你來吧!把我送進地獄,但不要找美月下手。 * * * 爬上大樓樓梯,覺得有異,一看,原來是清音坐在樓梯上睡著了,的確是睡美人。旁邊放了瓶可樂罐,好像等人等的睡著了。 「喂、起來!」 「嗯、嗚…」 「清音!」 「啊、吃不下了!」好像在做夢。 「起來了!」 「啊…已經天亮了嗎?」 我差點滾下樓梯。 * * * 「哈哈!對不起,小烈!因為你不在,所以…」打開辦公室門,端紅茶出來。 「笨蛋,遠籐還沒捉到,你竟敢一個人睡在這裡!」 「啊、對喔!」 到底是知道還是裝糊塗。 「真是的∼」我喝著茶,好燙! 「喂、小烈!」 「嗯?」 「終於只剩我們兩人而已!」我正在揣摩她的話意,她又說了。「有看過電影「耶裡安」吧!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 「好了,別說些沒頭沒腦的事情!」 清音低頭喝茶︰「我調查了遠籐的事!」 「有什麼發現?」 「我不知道有沒有關係,他好像當了傭兵。」 「傭兵?為了錢去國外作戰?」清音點頭。 「當傭兵都很強壯,而且都很殘暴,外號叫「END」,就是生命終結者的意思。」 我突然全身發抖。我能贏得了他嗎? 「小烈!」清音叫我。 「你小心點。」 「好!」如今只能如此了。 「我現在對小烈還是…」 「你剛才做什麼夢?」 「咦?」 「不、沒事!」 「討厭!」她又睡著了。 送她回家時,已是傍晚時分。 「睡在小烈的肩上好有安全感哦!」 從公司搭電車到清立家要三十分鐘車程,她家是一棟白色的建築物。 「那你自己小心了!」我轉身正要走。清音拉著我袖子。 「進來!」 「不要了!」我猶豫著。 「一下就好,拜託你!」 我就是這麼優柔寡斷。最後還是進去了。 這是一間很有格調的房間,地板和牆壁都是淡淡的粉紅色系。房間角落擺了觀葉場物,牆上掛了一幅外國風景畫。咖啡色櫃子上擺滿木雕的貓狗玩偶。 「你喜歡旅行?」我拿起貓玩偶問。 「也不是喜歡,因為必須到國外去採訪,就算討厭也得去。」清音邊說邊放CD。 電視機旁全是偵探影集。我指著它們時,她說︰「受了你的影響。」然後她靠在椅上,閉著眼睛聽音樂。 這首曲子好熟悉。忍不住去看CD封套。看到封套上人物的臉時,我當場想哭。我想起來了!這是我和清音第一次約會時所看的電影主題曲。我想說話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聽到有人在哭,是清音閉著眼睛哭了。我拿面紙給她,她擦擦淚笑了。 「嚇一跳吧!可以和我跳隻舞嗎?」 我們緊握著手,然後抱在一起。清音的豐胸緊壓著我的胸,但我並沒有勃起,不曉得這算不算悲哀。 「我會把一切忘了,對不起,我是不是很固執?」 我靜靜地搖頭。 一曲跳畢,清音離開了我的胸前。 「硬把你留下來,對不起,謝謝!」 她的意思是叫我回去,我的表情的確有些為難。 她送我到玄關。我的心似乎還不想走。 「再見!」丟下這句話,我穿上鞋子。 「等一下!」是清音叫我,我回頭,兩個人又抱在一起。 「只要現在,只要現在就好。」說著把臉埋在我胸前。我只能抱著她。 一分鐘後我離開了她的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她沒有要我吻她。 19 我一個人悶悶地走著想著。我到底在做什麼?很自然地我走到電話亭前,撥了清音家的電話號碼。耳邊響起嘟嘟聲。五聲∼十聲∼十五聲。超過二十聲,我開始覺得事情不妙。 我已經跟她說過,一個人晚上絕不要外出,可能在洗澡吧!過了五分鐘我又打一次。還是沒人接。我覺得心臟要飛出來了。我又往回走到清音家附近的電話亭打電話。還是沒人按。 我走到她家附近,看到燈是亮著,我馬上跑過去按門鈴。沒有人應門。敲門也沒用。只好使出最後手段。從袖口取出兩枝針,開鎖。 約花了二十秒才將門打開,這短短時間好像一世紀那麼長。玄關的鞋子很亂,跟剛剛看到排的很整齊不一樣,可能是慌慌張張的出門吧! 我將房間的門打開,浴室、廁所裡都沒有她的芳蹤。她出去了,為什麼要出去,去了哪兒? 我走到電話旁,那裡放了本電話簿,記者都會有這個習慣吧。看見白色的紙上有個凹洞,那是用2B鉛筆筆心搓的。 我用原子筆把這凹洞描一次。好像是個地圖,覺得是很熟悉的地方。旁邊有字。我讀著─鮫島醫院。 「笨蛋,為什麼跑到那種地方?」 我趕緊叫部計程車趕了過去。 20 除了和熊矢先生約在這裡見面外,平常我是不會來這裡的。這是一間很古老的醫院,我覺得裡面滿是病死病人的亡魂。 我一步一步輕輕地走,以免發出聲音。無人照顧的花瓶上長滿苔蘚,從天花板上有些微光灑進。我邊走邊找著腳印。 在班駁的地板上的確可看到一個女人的鞋印,而在旁邊卻是一個男人的鞋印。這男人的腳大概有二十九寸大吧!我的熱血沸騰。是遠籐!她約清音在這裡見面。 我的偵探直覺全湧上來了,我小心地走著,不發出聲音。突然我聽見有人的聲音。我停下腳步聽。 「啊、嗯、啊∼」斷斷續續的,是女人的聲音。 我咬著唇,有股想跳起來的衝動。現在這樣子跑出去,清音會死的。我慢慢前進,斷續可聽見她的悲鳴。 不久,又有男人的聲音混進來,他在跟清音說話。 「不行的,山岸小姐,你怎麼可以叫小烈叫的這麼自然!」 聽到這個語調與聲音,只覺背脊悚然。 「那個小烈這麼好嗎?我就不行嗎?」 「求你住手,中原,結束了吧!」 中原圭,清音確實是叫著中原。我趕緊再走近些─ 那是一間手術室,窗子破了,可以看到表面的景象。小圭拿著手術刀著清音脖子,正凌辱著她,雨個人都沾滿血跡。腳下躺著已死了的遠籐連太郎,他脖子上有個大傷口,是被手術刀劃的吧! 「論容貌、論成績、論體能,我都比他優秀,為什麼要選小烈?」 「小烈很溫柔,不像你陰險!」 「陰險?你說我陰險?」小圭用力挺了挺腰。 「好痛!!」清音的臉因痛苦而扭曲著,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痛。 「你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我變了!我要向小烈復仇!」 「復仇?為什麼?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朋友?愛說笑!我只希望他快死,好幾次都叫他查危險的案子,結果他竟然都順利破案!其實我早就想借刀殺人了。」 「為什麼?」 「我一直就喜歡美月,可是美月只對他有興趣,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情吧?我一直忍,一直把他當朋友,其實我…」 「中原…」 眼前的景象讓我明白了一切,為何小圭以前會有這樣的行為,我全都懂了!有個怪物住在小圭的心中吧? 此時被抓得很痛的清音將手伸到前面來,像聖母抱住耶穌一樣地緊抱著小圭的身體。 「你想要做什麼?盡量來吧!」清音並沒有被小圭的話嚇住。 「那你知道我的心情嗎?」 「什麼?」小圭的手在發抖。 「我、我一直都喜歡小烈,可是小烈只喜歡美月…好奇怪,我想哭。」 小圭突然抬起頭,一臉愕然地看著清音。清音的眼神中充滿寬容的光輝。 「哇!」小圭突然大叫,手上的手術刀向天空劃了一下。 我伺機而動。 此時清音用雙腳夾著小圭的腰,身體往前傾,壓著小圭的頭埋進她的豐胸。 「不要再有恨了。」奇跡似的,她竟沒有受傷。 「嗚∼∼」小圭抱著清音哭了出來。 清音拍著他的背。「很痛苦吧,我知道你很苦。」於是清音開始擺腰,咬牙忍著痛苦,她自己動了起來。 「我應該早一點注意到你的。」小圭也回應著她。 很不可思議的,兩人竟像情人般地結合在一起。小圭吻著她,她也回應著。小圭更想要清音的身體,右手的手術刀掉落,上面的血跡散落地上。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啊、小圭,我…」清音的聲音開始變了。 「請感受我,我的身體和心情。」 兩個人就像是飢渴多時的吸血鬼般拚命吸吻著對方。一股衝動讓我撿起地上的手術刀,揮動著。 清音張開眼睛。「小烈…」 「什麼?」小圭回頭,張著大嘴看我。 我的樣子像是要把他們兩人殺了。他們兩人發出哀鳴聲。 21 凶器在空中飛舞,最後插在地板上。發出尖銳的聲音。因為太用力了,我的手掌裂開了,血肉模糊。 「小烈∼我∼我∼」 「我∼」 在我眼前的不是殺人者、被害人,而是害怕的一對男女。 突然,我從激情中清醒過來。我拔腿就跑,再也不回頭。 22 我去醫院看美月。往病房的途中,看見美月站在走廊裡,我從後面抱著她,根本無視於右掌和左腕的痛。 「小烈…」美月扭過頭來看著我。 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吻了她。可以感受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我將舌頭伸進她口中,起初她用牙齒抵著,後來慢慢張開嘴,接受了我,舌和舌交纏在一起。 美月轉過身來,我從正面抱著她。兩人緊緊貼著,我的寶貝抵著她的腹部,但是她好像沒有離開的意思。 突然她在我耳邊低語。「我好怕!小烈!」 我緊緊抱著她,舌頭又伸了進去。好久我們才分開。 「結束了、美月!一切都結束了,不用再害怕了!」 我的身體顫抖著,但很不可思議的,我竟沒有做愛的衝動!美月也是這種感覺吧。 「我要你、小烈!用我的心和身體!」從美月口中吐出這樣的話,好自然。 「我也愛你!說不完的愛你!」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喔!」美月的話讓我好舒服。 「結婚吧!」 美月睜大眼睛,眼淚掉了下來。 我覺得幸福的青鳥正向我們飛近。 我只要美月,其他什麼都不要! 「好久不見!要不要去喝杯茶?」 山岸清音是曾被我甩掉的女孩。 * * * 爵士飲茶〔E&I〕。米色系的裝璜搭配漆黑木頭桌椅,有股柔和感。 清音坐了下來,把重重的包包放在身旁。 豐胸在運動衫下搖晃著,想不看都很難。 回過神時,旁邊站著穿著黑白相間制服的侍者,清音已點餐完畢,正對著我微微笑。 我連忙慌張地點了和她一樣的東西。 「小烈、還是那麼帥!」 她托著腮,大眼睛看著我。 說真的,我很怕被女性這樣看,會讓我忍不住,懷疑自己不再是一位社會人士,而變成了野獸。 「怎麼會突然…」 覺得有點不對勁,趕緊避開她的視線,故意換個姿勢。 「「我們事務所不辦理離婚的問題」說了這些話,就啪地站起來,是不是?」 「被你看見了?」我不禁大聲地說。 「對不起,因為在我偶爾會去的店裡發現了小烈你…」 那是在委託人所指定的一間家庭式餐廳,就這樣和清音偶遇。 「突然覺得很想你,所以就出聲叫了你…」 原來是這樣。其實我本來是不去赴那個委託人的約的。 「對不起…生氣了?」 「不、怎麼會生氣呢?」我無心地回答著。 「謝謝,好體貼喔!把我弄得恍恍惚惚的…」 五臟像被刺到般!我咬著牙,從胸口吐出話來。 「體貼嗎?不!」 清音搖搖頭,然後歎了一口氣,看著遠方。 「小烈高中時的夢想實現了…」 也許我曾跟她說過吧。 * * * 我叫佟烈,是個沒沒無聞的偵探。有間個人辦公室,經常出版推理小說的私家偵探公司。和徵信公司不一樣,我不幫人處理外遇事件,都是辦些較棘手的案件。 其實最近生意不太好。很憂鬱。也許是得了五月病,胸口很悶。 當私家偵探從小就是我的夢想,一旦實現了,真是有夠拚命的,還曾不顧生命危險,潛入與犯罪集團有勾結的議員辦公室調查過。 慢慢才察覺到工作的危險,不知什麼時候會因此喪命,恐懼感糾結著我的心。 現在才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我還不想死呢! * * * 不知不覺中我對著清音訴苦,在這之前我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我就像是個懺悔的基督徒般對著上帝告解。 「小烈也有軟弱的一面啊…」她以天真的表情歎了口氣。 「怎麼了?」 「終於覺得有點放心了,對不起…」 我不知該如何接口,她又說了。 「可是我認識的小烈,一向都是很有自信的!」 「那是年輕不懂事…」 感覺全身冒冷汗,腦海中浮現出高中時代的我。 回憶不是很清晰,像被霧包圍般的模糊,也像是在彈貝斯、鋼琴般,細細緩緩的節奏在腦海裡響起。 我對爵士樂並不是很懂,一來歌詞全是英文的,而且我又很沒節奏感,所以根本記不住任何一首歌。 就這樣保持沉默,慢慢品嚐著甘甜的卡布奇諾。 時間慢慢流逝,現在唱的是一首愛情歌曲。 「雷弗亞羅…」 「咦?」 清音歪著耳朵聽,身體隨音樂擺動。 「我說的是這首歌的名字,雷弗亞羅…」 可愛的下巴慢慢地上下搖動,嘴裡哼著我聽不懂的異國歌詞,纖白的指尖輕輕地搖著象牙色的咖啡杯。 這是首名曲吧!我好像聽過它的旋律,女歌手沙啞的唱腔,在我心中激起奇妙的漣漪。 「好像是悲傷的曲子…」我一說,清音就將視線移開,不知在對誰說話。 「你走了,剩下我一個人…」然後看著我。 「這是歌詞…」 「喔!」我只能這麼回答。 「接下來的歌詞是說「也許不知道哪一天又能再遇見你吧!」」 她的雙頰泛紅,雙眸閃爍著柔和的神采。 「也許會有這樣的事吧!」我邊說邊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很自然地聊些日常問候的話。 「和美月還好吧?」清音低著頭。 「嗯…」 「是嗎…太好了!」聲音裡有著一股絕望。 * * * 秋草美月和我是青梅竹馬,從幼稚園起我們就玩在一起了。上了國中、高中後,我開始對她產生愛苗。但美月對我並沒有這樣的感覺,她是班上的偶像,我當時在她眼中,還只是小時候的玩伴。 所以我和山岸清音來往,她的笑容和豐胸,是讓我決定與她交往的原因。 但是我的想法錯了。 當美月向我告白時,無法腳踏兩條船的我,選擇放棄了山岸清音。 「小烈、我好喜歡松田優作喔!」清音的話把我拉回現實。 「啊,已經沒有什麼新作品了!」我最不擅長突然變更話題,只是本能地回應著。 「是啊,他最後死了嘛!」 說完她就沉默不語,好像在思考要如何繼續話題,這樣的表情產生很大的壓迫感,我直覺地感到一定又是和美月有關,所以我先開口了。 「什麼事?怎麼了?」 猶豫了一下,清音開口了。 「我…現在在追查田中的死亡真相…」 「田中是誰?」 也許我的問題讓她太意外了吧,她緊張地說。 「就是田中雅人,也是三年B班的人啊!」 「是嗎?」 「是的,小烈的記性還是那麼不好!」 即使她這麼說,我還是想不起來。 不管是高中或是大學時代,只要和現在沒關係的事,全都不記得了,其實說真的,那是我一直不想去回憶過去那個像傻蛋的我!可是現在坐在這裡回想─說不定也像是個傻瓜做的事。 可是等等─清音是說田中已經死掉了嗎? 「為什麼死了?是生病?還是意外?」 「被人殺死的!」 這樣一說,一張沾滿血跡的白紙浮現在腦海運。 「被殺的?」我的反應真像個傻瓜。 「被刺很多刀,都不是致命傷,是因流血過多而死…」她淡淡地說。 一瞬間,我覺得生活變成了充滿臭味的世界。 「那,兇手呢?」 「還沒找到!所以我才在搜集各種資料…」 「為什麼你要收集資料…」 清音微微一笑,翻開背包,我看見裡面有筆記本、底片、照相機,然後她拿出一張白色卡片。 「我現在是雜誌社記者,都沒拿名片給你,請多指教…」 她解釋著遞出名片,上面印著一家雜誌社的名字和清音的連絡處,一半是禮貌,一半是反射動作,我也遞了名片給她。 「啊,你的辦公室離我公司很近呢!」 「那不是很危險?」 「沒像小烈那麼危險!你放心,只是工作上危險而已!」清音笑笑,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 「同學被殺了,我絕不能置之度外,如果沒有查明真相,永遠不能心安。」 清音專注的表情讓我啞然,好像被人當頭棒喝一樣。 「我知道!希望有結果。我會支援你…」 「謝謝你!」 那想讓人親一下的可愛雙唇微笑著說。 * * * 接著又講了些別的話,就走出了〔E&I〕,此時太陽已下山,街道上洩滿紅色彩霞。 「能和你聊天真高興!」 「我也是,看到你這麼有元氣,我就安心了…」 這個話絕不是騙入的。有股衝動想抱她、吻她。 「小烈還是這麼溫柔…」 輕柔的話讓我踩了煞車,欲伸出的手變得僵硬。 「那、再見了!」清音說完揮揮手。我也無意識地揮著手。 我看著清音以輕快的腳步離開。結果什麼也沒發生。看她消失在人群中後,我心中的悸動也減緩了。 我轉過身,歎口氣,邁出步伐。我想一切都結束了。但其實,只是序曲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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