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女、珊達(上) 「血壓下降!!」 「脈博和心跳數也正下降中!!」 …… 「輸血用血液呢!!」 「庫、庫存沒問題……!!」 …… 「血壓更低了!!」 「心跳數持續下降中!!……醫……醫生!!」 「打強心針……!!」 ……啊……。 「不行啊,醫生!!」 「別喪氣!!按摩!!」 「心跳停止了!!」 …啊…不…不要…。 「別慌張!!…復甦術急救!!」 「醫生…已經…。」 「快點!!」 …不,討厭那樣!!啊,神呀!求求您……。 「……醫生……。」 「唔……。」 不要!!神呀,請幫幫那個人,就是幫我啊!!求求您…!! 「……。」 「……。」 「……唔…!!」 怎麼會那樣? 為什麼!!為什麼?啊,修恩!你……? 麗子…啊、麗子…!!我到底為何要對你伸出援手…!! 討厭哪……!! 第一章 電光 嘩…嘩…巨大的水流聲在耳邊響起。 嘩…嘩…今天蓮蓬頭的沖水聲真吵。 嘩…嘩…關上龍頭。頭頂不再傳來水流聲,竟覺得若有所失。發稍垂落的水滴,凝聚成小水柱流過背部,彷彿水龍頭又被打開,不久又銷聲匿跡。 嘩…嘩…耳畔依然響著水流聲。但是灑向赤裸身軀的水柱是真的停止了。抬頭一看,上面的蓮蓬頭已不再流出熱水。 嘩…嘩…但是仍聽得見水流聲。…不多久,那聲音猶如耳鳴般愈來愈大…。是的,是歡笑聲。剛剛流竄於指間的歡笑聲仍盤桓耳根未散。 惠子甩甩頭,從她那黑色長髮裡灑出水滴。她環視斗大的浴室,最後將視線落在眼前的身影。在鏡中濕淋淋的赤裸身軀,那正是早已熟悉的自己。 有著日本人慣有的白皙肌膚、修長的脖頸曲線、小而尖挺的雙峰、結實平坦的小腹、勻稱的雙腿和豐臀。那是個成熟又帶有少女風味的美麗裸體,沒錯,的確是我呀! 可是為什麼?惠子就這樣看著鏡中的自己而斜低了頭。鏡中的她也斜傾著頭。為什麼自己看不到呢…?鏡中人的確是熟悉的自我身影。但惠子總覺得像初次見面。仔細瞧瞧仍是沒錯,連表情都一模一樣。鏡中的臉龐仍是自出生20年以來未改變的模樣。 這下子馬上意會到了。原來是因為自己從未如此興奮過。回憶剛才的經驗,仍似處在夢境中。但那確是存在的。"她"並不是自己。今夜來到新後花園的遊客應該看見了。仍未消失的耳鳴聲就是證據。 惠子始終以當一名業餘摔角手而自豪。雖然所屬的團體規模不大,但至少當她下定決心成為世界第一摔角手,自18歲初次登台以來,這種信心絲毫末減。不管比賽是否全勝,但這種自信心支撐她奮鬥下去。事實上她的奮戰精神,讓她只費一年時間就奪得錦標。 所以對惠子來說,IWC的存在是難以獲得認同的。 * * * IWC就是(International wrestling championship)國際摔角冠軍的縮寫。原是指冠軍之意,但不知何時已成為某企業集團的名稱。即為保有數十年傳統,當今世上最大最有權勢的企業團體。但自從由女子業餘摔角重量級冠軍保持者的茱麗亞.阿克佛多擔任其負責人以來的這幾年間,其企業體制常被批評為「過度偏激」。 事實上,惠子和IWC扯上關聯,就是在剛剛所說最早被IWC認定為東洋輕量級冠軍的時候吧!規則中要求比賽酬金回扣,由活動安排到比賽結果皆由該團體強制操縱。而且最早現在惠子面前的IWC代理人,是她所見過的人中最盛氣凌人的。不管怎樣,惠子拒絕IWC的合作提議。 此後一年,惠子由輕量級轉為重量級,IWC仍繼續提出『要求』,但還是被惠子拒絕了。當然IWC葫蘆裡賣什麼藥,惠子可是全然不如。 * * * 「各位全國女子業餘摔角迷的朋友,晚安。今夜在新後花園大廳將展開最激烈的比賽。實況由TVA的服部小姐負責轉播,現場解說將請原IWC世界級的由紀子小組擔任。由紀子小姐,一切拜託你啦。」 「彼此、彼此。」 「目前台上要一決勝負的是東洋女子代表流籐惠子和IWC的史德拉.紐頓。那麼,由紀子小姐,今天惠子的情況如何呢?」 「這個嗎?因情況轉劣,仍是陷入苦戰中。各位都知道,惠子在去年由輕量級晉升為重量級,但最大的問題就是,以她的體重,似乎不夠重量級選手的標準。因此在技術方面就毋需再提,和其它重量級選手相比,惠子的攻擊太輕,無法給對手致命的衝擊。這也是今天陷入苦戰的原因。」 「哈!原來如此。」 「儘管如此,這次比賽的安排似乎有些不搭調。紐頓可說是IWC世界重量級排名第六的高手,事實上並不該被安排與惠子對打…啊,莫非IWC和惠子之間有任何瓜葛?」 「哦,再次打擊惠子…!」 又來了!閃過好幾回對手的攻擊,繞至背後,惠子絕望地想著。就速度來講是自己占優勢,但是賞其空晃的後腦一拳,對手只不過微微搖動而已。莫非今天我的小技倆又失靈了? 對方馬上還擊。惠子迅速跳至後方閃避,再乘勢瞄準對手的喉頭,從近距離來個踢彈拳。接著,再使出全力打出勾形拳。對手也只不過翻個觔斗,根本毫髮未傷。 對手慢慢地、悠哉地站了起來。 還是得運用一氣呵成的攻擊法。惠子咬著雙唇,儘管這要冒很大的險。事實上每次比賽,當她決定一賭勝負,就有好的轉機。一旦決定就會勝利,但如果決定不了的話…。 愈是明瞭愈是心痛。在輕量級絕對能讓自己維持不敗之地。但在重量級賽中,體重和力道的不足正是致命點。當然並不是說就無法在重量級賽中獲得全勝,但惠子知道結果還是得不到幸運之神眷顧。儘管如此仍需全力以赴,不做光等,只有敗北一途。 接著對手又攻擊過來,惠子在千鈞一髮中安全閃過。對方仍夾緊雙腋,握拳往惠子胸前擊來。此時惠子也準備以同樣姿勢還擊。一連串你來我往後,惠子向對方突襲。 咚!!是惠子鞋墊踢物的響聲。 「出拳了!曾是惠子征服輕量級寶座的殺手間(左加金)──雙膝踢!!」 在賽台上飛舞的惠子向橫裡一回轉,猶如鞭子般,雙腳並隴地畫個大弧形,以勾拳撞向對方,胸板欲裂。對手已招架不住。 「完全投入!惠子大翻身了!!」 「不,的確頗具威力,但無法將重量級選手置於必敗之地,這正是惠子的心痛之處啊。…你們看…!」 「哦!紐頓又站起來了!」 這招沿著單腳飛踢架勢所擊出的雙腳踢,正是惠子最大的秘密武器。雖然無法制服重量級選手,但仍具相當威力。而且現在正是最佳時機。望著瞬間又站起身的對手,惠子緊咬雙唇。今天的對手太頑強了。 對手竊笑著,反而使惠子逮到機會。 保持最佳狀況,伺機乘隙攻擊,惠子甩甩頭。她的處境仍充滿危機。如今,只有迅雷不及掩耳地揮出兩肩落地拳了。 對手仍繼續攻擊,惠子又安全閃躲,低下身向對方反撲。就在最激烈的剎那,惠子的身體再度彈起,往對手頭上飛躍而過,耳畔響起「咻」的一聲。 「啊!惠子莫非要來個旋轉抱腿!!」 就是越過對手背後頭著地的剎那間,只見空中惠子的雙手已抱住對方的身體。 「不行啊!!太勉強了!」 就這樣轉身兩肩落地! 「…!!」 在靜止的一瞬間。對方仍穩如泰山,惠子覺得自己體重不如人。接著,惠子的旋轉抱腿完全發揮不出來。兩人雙雙環抱倒臥在台上,惠子被對手壓在下面。 「啊!!」不由得發出哀嚎。內心充滿絕望的惠子,認定今天要輸了。有點太勉強了。為何變成這樣,實在不甘心哪…。 惠子靜止不動好一會兒。對手似乎想採取行動,她用手抓住惠子的肩和大腿。啊!既然這樣為何不早點結束。惠子想中途放棄,眼看是無法獲勝了。 但是,惠子馬上反悔。自己真的不行嗎?真的無法翻身反敗為勝嗎?莫非這真是自己的極限。不,我是位摔角手,一定要比任何人強!! 「啊,惠子動彈不得了!!紐頓展開攻擊!!」 然而,在一剎那間,從腳底竄出一股電流。 「咦!!」在這種時候不該有這種感覺,雖不相信卻真實存在,對手的手正放在惠子的大腿間。 雖然選手的制服和泳衣一樣,事實上也等於是裸身相戰。馬上就能感受到對方所給的『刺激』。但為什麼剛好裁判和其它人都沒看見。在這種情況下,這可是不正當的行為。 混亂中被對方了幾下,仍是處於被動姿態。早已忘了疼痛,目前在惠子腦中只有剛才的觸摸而已。不由得雙腿摩擦,感覺到滑溜溜地,紅暈飛上雙頰。 「怎麼回事?惠子的表情好怪哦!!」 「完全動彈不得,莫非傷得很重?」 想站卻站不起來,下半身完全無力。對手強將惠子拖起來,往上抱住卻不丟開。 「啊…啊…!!」惠子哀嚎著。 此時耳畔響起聲音,那是對手紐頓的聲音。她怒目抬頭瞪著惠子,用只有她聽到的聲音說︰「怎樣?失去自由的滋味如何?」上舉的手勁更大些。惠子背骨欲裂般地痛。 「啊!為什麼?」 「不准有不服從的人。」 「…!!」 「像你這種女孩太跋扈了。」 「啊!」 「說吧!想怎樣?就這樣被摔下去,還是想換別的方式?」 「不要、住手!」 惠子的意識已漸模糊。啊!你這笨蛋,難道一生就此結束?不,不,我不要這樣。一定要拚命掙脫,但卻使不上力。紐頓的嘲笑聲不絕於耳。 「沒用的,姑娘。剛剛那一手可是你的致命傷,你已完全失去自由。對我們這些IWC的超級代表來說,這種技倆套句俗話,就是早餐的開胃菜。哈,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屬於你的好運已經結束了。」 「啊…」不行,誰來救救我啊? 「惠子無法掙脫凱莉的手掌,難道就此一決勝負?」 紐頓結實的雙腿極為有力,突然惠子的頭被抓至後面。跟前一片暈眩,嘴如同瀕臨死亡的魚般一開一合,不斷吹出氣泡。 但是在那時刻。抓緊惠子身體的力量突然消失了。惠子就這樣被鬆開。有一陣子竟毫無動靜。 「…?」 慢慢地抬起臉望向四周。摔角台上,包括觀眾席上的氣氛起了異樣的變化,惠子也漸漸有知覺了。 咦,怎麼回事?但模糊的意識仍糾纏著惠子。紐頓站在距惠子不遠的地方點頭致敬,感覺到兩人之間似乎有人站在那兒。 「哦!突然陷入混亂!到底是誰呢?」 惠子的視線終於恢復正常了。那時,惠子只覺摔角台上有一線光芒閃過。接著,「她」就站在那兒。或許惠子有抬頭看的習慣吧,她長得很高,但仔細一看,體格和惠子一樣。現在她背向惠子站著,但從她飄逸及腰的濃密黑髮和膚色來判斷,應該是東方人。勻稱的胴體外裹著一件天藍的摔角服,上面以金絲線點綴。 只見她亮麗的長髮甩來甩去,發出的聲音。「她」轉身了,在剎那間,惠子楞住了。「她」臉上半部被面罩蓋住,連面罩也是藍金相間的。面罩額頭處閃著金光,彷彿是第三隻眼睛,雙唇塗了艷紅的口紅,極為光鮮亮麗。 「哦,從未見過的蒙面女摔角手,救了惠子。」 僅僅在那一瞬間,她抿唇微笑著。而在同時,惠子身邊所有的一切全消失了。彷彿作夢般,目前惠子眼中只有「她」,而且再也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 啊,我到底怎麼啦?嗯,頭還昏沈沈地。多麼美的一個人啊!儘管蒙著臉,但同為女性的我仍認為她很美。啊!我好像怪怪的。惠子完全震懾於「她」的魅力之下。 跌倒的紐頓站了起來,甩甩頭欲予以還擊。惠子才慢慢地將視線轉移到眼前的敵人身上。 「由紀子小姐,突然趁混亂中解救惠子的人是誰啊?」 「我不知道,從未見過面的摔角手。但實在太厲害,這樣一踢就把重量級的紐頓搏倒了!」 「哦,又站起身的紐頓轉以謎樣的蒙面人為攻擊目標!」 紐頓的視線集中在「她」身上,充滿著驚恐和疑惑,但馬上轉成很恐布的憎惡表情。 「…魔王的走狗…。」 突然間惠子已恢復意識,對四周有了知覺。 惠子又再抬頭看著眼前的不明人物。那聲音只有自己和紐頓聽得見。如低聲呻吟般,在意識到是由「她」發出的同時,惠子背上突然有股寒意油然而生。不相信世上竟有那種聲音存在,惠子從未感到如此地極端厭惡。從站在對面的紐頓表情中,就可體會到這種感覺。到底為什麼?是看見了什麼東西而能讓人這樣心懷憎恨呢? 正當惠子陷入迷憫沈思時,又有事情發生了。 發出動物般的怒吼,紐頓向「她」攻擊。而「她」,只是看著對方卻一動也不動地。沒有塗口紅的雙唇,顯得冷酷無情。 紐頓的雙腕被「她」抓住了,在一剎那間,「她」從惠子的跟前消失。不,應該說是在紐頓和所有人的面前消失了。 「啊,不見了!!」惠子抬頭望。 「不!」 那可是人類意想不到的神奇跳躍力。「她」的身體,在張開雙腕欲捕捉獵物般的紐頓頭上飛舞著。接著,向紐頓頭上飛降。「她」的雙腳夾住紐頓的脖子,往前扳倒。才一下子,紐頓龐大的身軀已被壓倒在地,發出碰的一聲。 「結果出來了,多麼奇妙的神技啊!」 「太、太棒了,那個招式!」 紐頓還想站起來,但這次被用力打到頭,所以動作顯得非常遲鈍。「她」眼看機不可失,來個大反撲,一轉身,藍色的身影在上空飛舞著。大大抬高的單腳如鐵錘般地重擊紐頓的胸板,只聽見陣陣尖銳的打擊聲。 「啊,這是雙膝飛踢!蒙面人不停地攻擊!!」 紐頓又站了起來。此時,她也只能站著,「她」的連續雙攻,早讓紐頓的戰鬥力消失殆盡。「她」轉到紐頓的身後,雙手抱起她的身體回轉。 「啊!!」 「啊,要掉下來了!!」 「她」輕輕地將紐頓抱起來,再往後弄倒。只見紐頓就要越過「她」的肩膀倒地。「她」的身體畫出一條美麗的曲線,就這樣把紐頓的身體撐住不落地。 「哇,超級德國式技巧!!」 「太妙了,真的太棒了!!」 「紐頓這次再也站不起來了!完全動不了,被打敗了!!」 「她」從倒在場上的紐頓身邊慢慢地站起來。對惠子來說,「她」那起身的動作彷彿作夢般。一時場內歡聲雷動。 「太強了,神秘的蒙面人,竟然兩三下就將IWC世界重量級排名第六的強手史德拉.紐頓打個東倒西歪!!」 歡呼聲更大了,簡直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她」慢慢地回頭。那烏黑亮麗的長髮閃閃發光。雖然眼睛被蒙住了,但可以確定她正注視著惠子。 恢復自主的下半身終於又能活動了,惠子慢慢地站起來。大腿間濕潤地發出異味,但惠子沒去注意。只是這樣反瞅著「她」。不自覺地漲紅了臉,但「她」卻面無表情。 突然「她」在惠子的面前消失了。雖然才一剎那,但惠子卻可以看見她的動作。以目光去追尋,她就像飛鳥一樣如風地疾奔至西側走道,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望著「她」離去,惠子心中湧起一股新的感受。「她」是個多麼美麗、強壯、優秀的摔角手啊!無以言喻的興奮之情,令惠子整個人陶醉了。 「請問一下,那位來如雲去如風,令全場觀眾瘋狂的謎樣摔角手到底是誰?由紀子小姐,到底是怎麼啦?」 「我不知道,只能說一切如謎。但我可以確定一件事,「她」真的是實力派,就那麼一下子…。」 高昂的歡喊聲充滿整個場內。此時惠子早已忘記那冰冷、充滿怨恨的聲音了。 「真是一片混亂,留下數個謎題。惠子對紐頓的對決因神秘客的插手而意外地結束,節目接下安排的,乃是藍東中野、北斗的晶子組對克堤美鈴和尾崎的百合組之雙人組60分鐘三回合勝負賽。」 * * * 「她」真的很強,而且很美。那是種奇跡般的力量,她的身材和自己差不多,但卻能打倒重量級的對手。那種美如夢幻般,似乎不食人間煙火。現在回想起來,不禁懷疑是否在夢中。 像想打斷思緒般,惠子晃了下頭。長髮內殘留的水滴又落下來。視線再度回到鏡中的臉。彷彿喝醉般…。惠子苦笑著,鏡中的自己也苦笑著。當然不可能邊照鏡子邊飲酒。但因比賽和沖澡而泛紅的臉頰,散發興奮光芒的眼眸,以及不自覺浮出奇異笑容的嘴角,真像醉了般,但心裡卻明白這一切絕不是來自喝酒的關係。 突然視線往下移,看見大腿間淡黑的密毛。想起剛剛曾被對方撫摸過。那是種奇特的感覺,並不快樂,但卻無法抑止胸中的一股悸動,只覺得氣息濁熱著。略往後站,稍微張開大腿。惠子發愣般地想,為何自己會有那種感覺。右手正要去觸摸,卻又理性地移開手,怎麼會這樣? 但是,手指頭卻又忍不住地想摸過去。想起紐頓當時所說的話「這種玩意只是我們IWC重量級的早餐開胃菜罷了」,想著想著用手指去觸摸,竟有股快感自背後升起。每想到紐頓所說的話一次,手指就動一下,而那種快感愈來強烈。管它IWC是什麼東西,我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啊!」不禁出聲,腰部以下麻痺般失去知覺。 惠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在理性未恢復前,盡情享受這種感覺吧。剛剛的耳鳴聲已完全消失了。 * * * 隔天。當惠子出現在東洋女子摔角總部時,已是接近中午的時候。 從最近的車站來也要花5分多鐘。站在總部所在的大樓前,惠子突然抬頭望。在這棟不算新的5層樓建築物裡,其中一層就是惠子所屬的東洋女子摔角總部的辦公室和訓練中心。在大樓間的間隙,可以望見晴朗無雲的天空。這種景像在東京可是彌足珍賈。 想著想著,惠子甩甩頭。臉頰又不自覺地熱了起來。昨晚到底怎麼了,彷彿在作夢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股衝動。突然,惠子又再用力地甩頭。 為了強迫自己改變思緒,惠子再抬頭望著那大樓。不是頂美…不由得苦笑著。小小的高樓,小小的辦公室,小小的練習室。名下的選手包括自己在內,不足10人。惠子若有所思,說明白點,就是個弱勢團體。但是社長和每位同仁都很拚命,好歹也是個摔角團體嘛,雖然總是有些人單勢薄。 「惠、子、!!」 突然背部被打了一下,身體不由得向前傾,惠子慌張地回頭。 「是我啦,紀江!不痛了吧!!」 「對不起,因為我在發呆。」 出現在惠子面前的是她的同伴,也是東洋女子的專屬選手真鍋紀江。出道比惠子略晚,但自惠子轉為重量級後,紀江就是東洋女子輕量級的最佳代表。彼此年紀相近,是好友也是敵人。 「今天怎麼啦?竟然遲到了?」 彼此並肩站立,目光相視,紀江無邪地笑著,惠子也笑顏以對。 「嗯∼有點累,昨晚的比賽…」 「我看了昨晚的賽程,怎麼了?」 「什麼?」 「好奇怪哦,你中途突然動作遲鈍,你一向不是以速度取勝的嗎?」 「你說什麼?」惠子啞口無言。紀江微笑著。 「你的表現、個性不應是那樣啊!」 「跟摔角沒多大關係吧!啊,不跟你說笑了,到底昨晚是怎麼回事?為何舉止那麼怪異?」紀江一臉很擔心的模樣,惠子不知所措。 「啊,可能是…大概是…哦,太累的緣故吧!」怎麼可以說那時紐頓摸了她。 「哦,幸好今天氣色不壞…」紀江仍擔心地望著惠子,不久就露出笑容。 兩人一起走進玄關大廳,大廳並不是很寬敞。右手邊就是電梯。 「啊!惠子,你聽說了嗎?」一起穿過大廳走向電梯處,紀江又開口問道。 「咦,什麼事?」 「聽說新女和IWC訂契約了。」 「什麼,新日本女子?」 惠子不禁仰天長歎。新日本女子和老的全日本女子都是最大的企業團體。一旦和IWC簽下契約,豈不表示被納入IWC的旗下。 「什麼時候的事?」 「晨間新聞報導的,看來只剩下東洋女子敢與IWC抗爭了。」 惠子沈默不語。當然事情也不全是這樣。昨晚惠子就看出IWC組織的缺漏。絕對不能向IWC屈服。 惠子的腳步突然加快,令紀江吃了一驚。 「等等我,惠子,怎麼啦?」 「我要去找社長,叫他絕不可以和IWC簽約。」 「惠子!」 惠子竟要鑽進將緊閉的電梯門。 「喂!」 惠子的動作突然如凍結般靜止。眼看就要被門夾住,紀江趕緊拉她一把。 惠子心跳加速,那聲音,啊,莫非是…?惠子慢慢地轉身,看見那聲音的主人。由玄關往大廳折射的陽光中,「她」正站在那裡。當然同昨晚般美麗,條紋球鞋,穿著T恤和夾克,一副運動員裝扮。但仍戴著面具,頂著一頭亮麗烏黑的長髮。 「她」好瘦,惠子不自覺地楞住了。沈默半晌,惠子的嘴角牽動著。 「啊,你…」 這次她那形狀姣好的朱唇,的確優雅地微笑著。 「能遇見你真好。我想見社長,可以幫我傳話給他嗎?」 感覺到雙頰灼熱,惠子反問道。「要跟社長說什麼?」 「她」再度微笑。「拜託他安排和IWC的賽程。我不屬於任何團體,但這也並不表示和貴杜訂契約。」 惠子完全沈醉在「她」的話語中,心跳更加快速。 「你到底是誰?」 「她」又笑了。 「我是珊達,雷女珊達。」 此時,惠子的整顆心被牽引著,全身無力,胸口悸動。臉頰和身體如火燃燒般。但卻又覺得漸漸變冷。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的惠子不知道。 跟前的「她」仍然優雅地笑著。 * * * 房間微暗,只有年輕人活動的地方才有燈光。這些金髮碧眼的白人少年全身赤裸,手腳似乎被綁住般,臉上現出混合了痛苦和快樂的奇異表情。身體想要脫逃,但卻動彈不得。女孩子也是金髮的白人少女。個頭不大,像是過慣了靡爛的生活。 在黑暗裡,白皙如瓷的裸身和少年相依偎,表情顯得極為淫蕩。少女的唇含著少男的下身,接著伸出舌尖,撫弄他的敏感處。少男顯得意亂情迷而狂亂。剎那間,由他本體的前端噴出白色的…。這是第幾次了?大概是第10次吧! 少年發狂般的神情取代了剛才痛苦抑制的神情,彼此靠得更近了。少女的嘴角滴落下數滴黏稠的液體,混入仍在噴射的男性之泉中。她手中緊握的男性本根不住抽動著… 吱…吱吱、吱、吱吱…一陣奇怪的高音分貝響著,好似什麼東西在摩擦般,仔細一聽,彷彿蟲鳴聲,但任誰也想不到是少女的笑聲。隨著笑聲的高漲,少女更激烈地搓弄著,直到泉體自指間洩湧出最後一滴的儲存。她的手垂流著如奶昔般的白液,眼中散發出淫笑。 在少年少女瘋狂表演的舞台旁,有張大型的安樂椅,上面橫躺著一名女人。她穿著寬松的晨袍,手中把玩著白蘭地酒杯,向舞台上眺望。在她身邊趴著的是一個也穿著寬晨袍的少女。 「繼續報告。」 趴著的少女低聲說道︰「以波姆和修那達為主的歐洲進攻有個大斬獲。預估收益比當初的5千萬美金目標高出百份之八十。北美同盟方面,因為與IWC合作,收益是上個月的2倍。還有在「克思裡斯」的「異類摔角」方面,收入也呈大幅成長,預估在日本的比賽,會有更多人參加。」 躺在安樂椅上的女人輕輕點頭,趴著的女人又繼續說道。 「接著是總部來的報告,中東戰線的第二階段已完成,同時進行的日本和蘇俄兩件暗殺計劃也成功了。這些將帶來預估可達27憶8千萬美金的收益,由其雲漲炫q,由其中撥出百份之二十作為我IWC的活動資金。」 舞台上的少女極為熱烈地玩弄著少年,彷彿已瀕臨垂死的少年發出失魂般的哀嚎聲。 「做得好。」安樂椅上的女人說話了,趴著的少女抬起頭來。 「那個男孩是…?」 「沒錯,西海岸那傢伙的兒子,昨天已把他太大的屍體和臨死前拍攝的錄影帶送過去了,這樣那傢伙只得乖乖聽話。」 「如此一來,美國國內的產業權就全納入我們手中了。」 安樂椅上的女人並不回答,只是盯著手中的酒杯。 「不過…」沈默許久,安樂椅上的女人才開口,趴著的少女馬上明瞭了。 「紐頓失敗了。」 「啊,原本有九成九的成功機率。」 「總之趕快挑選出新的『迎戰對手』,絕不能讓那名乳臭未乾的日本女孩成為本企業發展的絆腳石。」 「是的,要盡快安排。那麼關於那蒙面傢伙的來歷?」 「第一次碰面,不像是會違背我們的人,說不定只是位威猛的新參賽著吧!」 「我知道了。關於那位神秘人士會派恩珍德去調查。萬一發生事情,薩托你要負責。」 「是!遵命!」 安樂椅上的女人突然變了語調。她慢慢地脫下晨袍,裡面什麼也沒穿。 「我也想快樂一下,來吧,薩托…。」 「是的,總帥,不,茱麗亞小姐。」 趴著的少女站起身來,其身高竟高兩公尺。將晨袍脫掉,同樣赤裸著。 吱、吱、吱,響起昆蟲般的笑聲。舞台上的少年和少女正打的火熱。少年的表情由狂亂轉至空虛。他似乎達到最高潮,最後竟噴出鮮血,在微暗中猶如綻放的艷紅花朵。 第二章 雷鳴 她感覺身處於一片黑暗中,黑漆漆地伸手不見五指,連自己也像是融入這一片黑,若不是腳有觸地的感覺,她真要懷疑起自已身體的存在。不曉得該往何處走,再望一下四周,仍是什麼也看不見,總該有辦法吧。因心急而摸著身體,這才注意到自己原是赤裸的。 總不能就一直這樣待著吧!快定邁出步伐,週遭是一片黑暗,腳的確著地,是軟或硬並不知道,但確實感覺到自己在一步步地踏出去。黏答答的空氣襲來,背後濕潤的感覺應是水汽吧!濕冷的大氣正撫摸她那赤裸身軀,好幾次覺得背脊發寒,仍忍耐著往前走。 突然腳陷了下去,濕答答的。用力拔出,身體重量全落在另一隻腳上,結果雙腳都陷了下去。這下子完全失去支撐,奇怪的感覺瞬間侵蝕到她的腰間,大地搖動了。她已叫不出聲,她看見了,雖然只是黑暗中的某個角落。是蛇。大地竟在一瞬間變成好幾千好幾萬只蛇,無數的蛇纏住了她。 帶著三分醉意般,她的身體搖晃著。一股濕寒的觸感從全身傳達至腦髓。好幾條蛇延著她身體往上爬。害怕而亂揮的雙手也被繞住,彷彿套上枷索般失去自由。另外兩條蛇不懷好意地攻擊胸部,想出聲呻吟,但嚷不出聲音。 動彈不得的身軀痙攣著,一隻蛇爬向她大腿之間,她拚命緊閉雙腿。但是纏繞腰部的眾蛇,竟有神奇之力將雙腳剝開。她的身體早已失去控制力,開始大幅搖晃。 身體一邊抽搐,一邊向後仰。眾蛇經由她的下半身進入體內,在腸裡翻攪,令她發狂至極。連頭髮上也有蛇,先在各部位蠢動再進入體內,像要撕裂她似的。想張開口,卻有無數只蜜蜂跑進嘴和鼻內,早已看不見白皙的身軀,只有密密麻麻、烏黑黑的蛇和蜜蜂。 突然她張大了眼睛。看到不可異議的景象,在黑暗彼方的地她平線被洩成橙色,烏雲不斷地湧上來,在當中佇立著一個巨人。臉上有兩顆如星星般的眼睛。當眼睛張開時…蜜蜂一齊用針刺她,蛇也以毒牙咬她,恐懼佔據了她。 就在她被彈起的瞬間,看到巨人那兩顆如星的雙眼瞇成兩條細線,她確定自己真的看見了。總算扯裂喉嚨,哀叫出聲。突然她睜開眼睛,倏地跳起身,直覺地摸摸身體,早已嚇得汗流挾背。回顧四周,沒有蛇、沒有蜜蜂,更沒有覆蓋在地平線上的巨大身影,。「她」的房內和昨夜一樣地陰沈黑暗。 枕畔的夜光時鐘指著四點。望向窗戶,窗簾外的世界仍是黎明前的黑暗。緩緩地甩了甩頭,「她」下床脫掉T恤和短褲。突然看見床頭櫃上擺著金藍條紋,呈銳角折線的面具。「她」沈思地注視那面具許久,被寢汗浸濕的身體早已乾了。就這樣靜悄悄地走出房間。 * * * 當閃著紅燈,發出鳴聲的救護車,疾速從東洋女子摔角總部所在的大樓玄關口出發時,惠子正好到達。惠子啞然地望著救護車離開,瞬間失去了判斷力,但接著馬上反射性地朝大樓奔去。想一窺究竟的惠子用手推開聚集的人群。 「梨加!」惠子叫了一聲。 站在那兒跟警員說話、穿著藏青色套裝的高兆(兆左加身)女子回頭來。 「啊,惠子,早!」梨加對惠子笑著,雖然她的頭銜是東洋女子摔角社社長秘書,事實上是這個組織的總務兼公關,是位不可多得才女。 「還是那麼早就來了。」 「剛剛的救護車是怎麼回事?誰受傷了?」 梨加又笑了,接著對惠子眨了眨眼。「是前幾天來的那個人。」 一說惠子就知道是誰了,就是「她」。 「雷女珊達?」 「嗯,一早就有人要找她,但…。」梨加語焉不詳。惠子不禁蹙眉。 * * * 換好衣服走向訓練室時,惠子一直反覆思索梨加所說的話。根據梨加的話,來找珊達的好像是一名外國男子。珊達那時在訓練室,兩人似乎在討論事情,接著就聽到有人倒地的聲音,梨加趨前一看,剛才那名訪客己臥倒在血泊中,珊達拜託梨加叫救護車,並說這件事並無大礙,要她別擔心。 正要伸手開門,惠子又陷入沈思中。毫無疑問地,珊達揍了那男人。但究竟那時發生了什麼事?又為什麼不會釀成風波?那位男子是誰?珊達又是誰?種種疑問在惠子心中盤旋著。 「惠子!」 肩膀被拍而回頭。 「紀江!」映進眼簾的是同門選手紀江那慣有的無邪笑容。 「早!」 「嗯!惠子,聽說了嗎?」 「今天早上的事嗎?」紀江點了點頭,剛剛微笑的表情中摻雜了些許陰影。 「聽梨加說有個外國訪客被珊達弄傷了…?」 紀江有所顧忌地環顧一下四周。 「那個訪客是…」停了半晌。「好像是IWC的代理人。」 「什麼?」惠子啞口無言。同時惠子也想起來那晚所聽到珊達充滿憎恨的聲音。(「魔王的走狗!!」)那不是珊達所喊的嗎?惠子不禁皺起眉頭。 就在踏進訓練場的瞬間,有東西破碎聲傳來,接著又聽見叩打聲,像是機關鎗在連發著。從天花板上吊下來的練習用沙袋早已歪了,仍戴著面具的珊達就正對著沙袋,身穿經過設計的綠色練習衣,望著因被擊打而晃動的沙袋,惠子不禁暈眩了。 突然撞擊聲停止,珊達喘著大氣望向惠子,但又很快地移開她的目光。珊達肩膀微微上下晃動,身前的沙袋也正大力搖晃著。到底發生什麼事,惠子和紀江只能疑惑地凝視珊達。 珊達又喘了口大氣,也不回頭看看惠子她們,逕自躺在旁邊的健身椅上,開始臥舉啞鈴。惠子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整個練習室靜得出奇,只聽見珊達舉啞鈴的喘息聲和固定在沙袋下鎖煉的金屬碰撞聲。 * * * 傍晚時分。當惠子在練習後沖洗完時,已不見其他選手的蹤影,整個更衣室又恢復寧靜。脫下浴衣,惠子打開櫥櫃,放進訓練服,長長地吸了口氣,就這樣赤裸地對著鏡子整理起頭髮。 一整天都沒能跟珊達講話,關於早上的事,有好多疑問想問她,卻苦無機會。好像患了單相思的高中女生哦!不禁對鏡子苦笑。但為什麼?其實自己也不清楚,一在珊達面己前就會手足無措,大家都是女生啊…,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真是奇怪,對「她」到底有何感覺?難道是愛情?我可不是同性戀。是憧憬嗎?又不太像,我也搞不清,究竟怎麼啦? 突然有微弱聲響,惠子不禁摒住氣回頭看,這下子真的不敢呼吸了。珊達就站在那兒,沖澡後的身子只圍了一條浴巾。惠子直覺地以手去遮自己的胸部和隱私處,一面怪自己剛才沒先看清楚就脫下浴衣,她的心地跳,雙頰滾燙著。惠子就這樣恐慌了許久。 珊達面無表情地從惠子身邊走過,惠子趕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圍上浴巾,只覺心中澎湃,但仍開口叫住珊達,儘管惠子的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等一下,珊達!」 珊達回過頭,惠子心中混亂,不知該說什麼。 「那、那個…」非要問清楚。 「今天早…早上究竟發生什麼事?」惠子結結巴巴地問,但話一出口就停不住了。 「我不曉得你有何打算?但是摔角選手和暴力之間…」 珊達把臉靠過來,惠子真的不敢再出聲了。她看到面前珊達雙目深刻的輪廓,襯著她眼睛的明亮,第一次這麼近地看著珊達的臉,惠子心中湧起奇妙的感受。 「你是惠子吧?」珊達低沈的聲音,把惠子再度拉回現實中。 「你很有活力,下次的對手一定比這次叫紐頓的人強。」說著同時泛出微笑。 「像上次那樣單打獨鬥,現在該沒問題吧?」 「嗯?」 「我已有正式的搭擋,再也沒法幫你了。」 惠子完全被她所吸引,她的微笑真美,跟她第一次來時一模一樣。每看到她甜美的笑靨,惠子就感到某種混合畏懼的矛盾感受,久久不能散去。為什麼?連惠子自己也不明白。 珊達就這樣悄悄地離開,惠子只聽到關門聲,接著就是一片靜寂。許久惠子就這樣站著不動,胸前的浴巾掉下來也不知道,直到一股冷流從下傳來時,惠子猶如夢初醒般地緊抱著胸,流著受驚嚇般的淚飛奔至浴室。 虛脫般地靠在牆邊,地一聲就坐在地板上的浴巾上,四周不斷有熱氣上升,由排水口傳來涮涮的流水聲。 啊…。任憑熱水灑落身上,惠子突然抬頭,淚水交雜地噴湧而出。 啊,我…。將微微顫抖的手伸向大腿間,輕輕搓揉,在指尖有著濕潤的光澤。 啊…啊…我…我…!! 用手繼續搓揉著,一種混合了淒涼、恐慌、暈眩的感受襲上心頭,讓惠子的全身像火燃般熱了起來,雙手的動作更停不下來。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就這樣,惠子讓自己達到最高潮,背脊僵硬的她被極大的狂喜所包圍。 「啊…嗚…」突然在惠子心中響起了一聲狂喊。 倒在浴巾上失神的惠子,任憑熱水沖著她赤裸的身軀。 * * * 「晚安,全國女子摔角賽的觀眾。今晚TVA將在關內賽場做實況轉播,由我服部為各位服務,解說員仍是我們原IWC世界級的由紀子小姐。由紀子,就拜託你啦!」 「請多指教。」 「由紀子,今天現場的觀眾據估計達萬人,場內真是大爆滿,會吸引這麼多的觀眾,因為今天將是素有超級軍團之稱的「新日本女子」和世界最強的IWC首度合作。」 「正是,但更令人期待的是東洋女子的「她」也將出場此賽。」 「是的!!自從上次「她」插手比賽以來,全國都在期待她的正式露面,電視機前的觀眾可別轉台,這場超級爭霸馬上開始了!」 惠子的比賽是第二場,本來尚未登場的選手都該在休息室養精蓄銳,但惠子也很想看珊達的出戰,就違反規定地跑到擂台邊。 身著全白套裝的播報員走出擂台,預報賽程。 「各位久等了,這場眾人矚目的對決就要開始,現在由我左手邊出場的是IWC的芙蕾亞。」 場內奏起震耳的搖滾樂,隨著閃光燈的一片光亮中,金髮高大的芙蕾亞從東邊花道中走出。 「IWC的芙蕾亞看來精神奕奕,像是準備奮戰的母獅,由紀子,你說是不是?」 「她在IWC世界重量級中排名第3,曾經輕而易舉就打敗上次那位排名第6的紐頓,當然總是威風凜凜。」 「啊,對手就要進場。」場內開始騷動,播報員繼續說著。 「接著由我右手邊出來的是雷女珊達!」 當「雷女珊達」之名響起時,惠子覺得全身像有電流通過。 場內響起新的入場音樂,據說這音樂是珊達自己所指定。一小節四拍的樂章,旋律極為古典優美,根本不像摔角場的入場音樂。隨著樂聲,雷女珊達一身藍的由西走道走出。哦耶!全場歡聲雷動。 「請聽這歡呼聲,謎樣的蒙面人珊達和她的莫札特交響入場曲給全場帶來興奮鼓舞之情。」 「各位還記得先前的紐頓之戰吧!今天就來看雷女珊達將如何應戰強敵!」 由鮮花架起的柵欄隔開觀眾席和擂台,惠子在擂台邊緊盯著台上看。眼前的珊達一閃,瞬間已跳躍上擂台,歡呼聲越來越大。對面的芙蕾亞曖昧地笑了起來,雙眼直視著珊達。 「我這人不喜歡拖泥帶水,好好地打一場吧!」 因為很吵,惠子在台下根本聽不到什麼,只覺得芙蕾亞看來態度很懇切,而珊達仍是面無表情。 「你實在不識相,不但拒絕加入我們,還妄想和我們作對,今天就讓你知道該為自己的愚蠢付出怎樣的代價。」 「你話還真多。」珊達這麼回答,讓芙蕾亞很難再維持自己的風度。 「這…你說什麼?」 「不過是魔王的走狗罷了!」 「別輕視人,野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哈,總算把你激怒了,來吧!看誰厲害。」 場邊傳來一陣敲鑼聲,宣告比賽正式開始。芙蕾亞蓄勢出擊,猶如王者般的珊達慢慢走向場中央,跳起一閃,芙蕾亞在空中飛舞。 「哦,芙蕾亞先發制人,來個「落地踢」。」 芙蕾亞以珊達前胸為目標。 「什麼?」咦,應受擊倒地的珊達卻動也不動,雙手交叉在胸前呈十字。 「哇!珊達以雙手反撲芙蕾亞的「落地踢」!」 芙蕾亞因強大的反作用力而墜落台上,眼中流露出恐懼。 「怎麼可以如此丟臉!!」 狂怒的芙蕾亞再度撲向珊達。她拳打腳踢、直撲、撞擊,使出所有招數,珊達仍屹立不倒,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只見芙蕾亞一人左撲右擊地滿場亂竄。 「真是這樣嗎?」 「…」 珊達冷冷地看著對方。芙蕾亞心中一緊,感到莫名的恐怖。 「啊!!」慘叫著,芙蕾亞由擂台上跳下來。 「咦,芙蕾亞要做什麼?」 趕走台邊的觀眾,芙蕾亞拿起椅子,對準珊達丟去。 「看你還逞強!」 「珊達,危險!」惠子忍不住大叫出來,一直面無表情的珊達剎時間也臉色大變。 「!」被打落的椅子發出沈重的撞擊聲。 慢慢地,珊達將視線移向芙蕾亞。 「打垮你…」 「哦…」珊達像練武道般發出吹氣聲,聲音之大,在場內像雷鳴般轟轟響著,接著喊道︰「豪、雷、亂、舞!」 「啊…!!」只聽見一陣機關鎗連發掃射聲,在場只有惠子和紀江知道是怎麼回事。 「噠噠噠…」5秒、10秒…,千排子彈百發百中似地擊打著。 「啊,怎麼啦?到底發生什麼事?」 珊達的動作如舞著般優雅,而芙蕾亞只能像個柱子般佇立在那,不斷地前後左右晃動著。 惠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連串火速的踢跳。動作百變,有高踢、低踢、上踢、回、膝踢、轉身踢,其中許多惠子看都沒看過,真符合所謂的「亂舞」,惠子想起那天在練習室中,深印在沙袋上珊達的足跡。 15秒、20秒過去了,噠噠的擊打聲仍未停,芙蕾亞的身上開始流出紅色的液體,那是她被踢出的血,新的恐懼襲上惠子的心頭。 「由紀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簡直是一場惡夢,這不是真的吧?」 30秒過去了。終於噠噠聲停了下來,全場一片死寂。瞬間。 「…噠!」珊達發出最後一擊,那真是最高段的技術,只見珊達在空中一旋,向對方,彷彿是由空中落向芙蕾亞的一塊布,最後優雅地站在擂台上。芙蕾亞早已動彈不得,得緊急送醫處理,原本寂靜無聲的場內,隨著裁判宣示勝利地高舉起珊達的右手,歡聲雷動起來。 「由紀子,可否告訴我們觀眾,場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珊達拿出絕技了!服部,有看見她踢跳的招式嗎?」 「踢跳?」 「是啊,各種踢跳的攻擊法,珊達的速度飛快,又能從各個角度出招,維持30秒之久,這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 珊達以勝利者的姿態傲然站立擂台中,有一剎那正對著惠子投來的目光。惠子真的再無出聲的勇氣,但她對珊達卻不再有仰慕之情,取而代之的是對她殘暴手段的恐懼,不知何時這恐懼又變成莫名的感動。 「剛才珊達的表現真如自己所稱的「豪雷亂舞」,短短2分鐘內就把對手打得落花流水,毫無反擊餘地,精彩極了。接下來的比賽將由惠子對IWC的波姆,不知同隊的惠子是否也能一鼓作氣打敗對手,本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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